自那日以后,繞纖塵每隔五年都要還一次,且每次發病之時都非常的虛弱,次次都是從兩歲開始長起,長滿三個月才能恢復原本的狀態,在這三個月期間,他甚至要經歷一個孩從年到人的所有長,包括換牙,包括每次都讓他氣到發狂又不得不用到的尿布。
而凌寶寶則是五年返老,三個月的時間,要承著自己的長發斑禿,禿,再到全禿的全部過程。
兩人如今也四十歲了,長久的返老還的影已經隨著歲月踏過的痕跡而逐漸淡化,殘留下無窮無盡的古怪刁鉆。
凌寶寶自離開點花閣之后便另立門戶開創了點墨水閣,兩人江湖相見時從來都是相視一下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每逢發病,一個必然是要找上另一個冷嘲熱諷一番。繞纖塵嘲笑凌寶寶滿臉褶子沒頭發,凌寶寶就笑話繞纖塵是長不大的侏儒,搬著板凳也夠不著,一大把年紀用尿布。
兩人還各自找了個隨伺候的隨侍。一個是量高挑的人,一個是長發飄飄的男人。像是只有這樣看著才能彌補心中五年一次的缺憾一般。
沒人知道這兩個神神叨叨的老怪到底要斗到什麼時候,總之,在連喻拜在繞纖塵門下的那幾年,見的最多的就是這兩個人登峰造極的上功夫。
方婉之同連喻用過晚膳之后,凌寶寶正打著燈籠在院子里找自己的假發,繞纖塵則是托著半邊斷了的胳膊讓連喻給他接骨。方才他和凌寶寶吵累了又打了一架,像是忘記了平日的功夫套路,連力也懶得用,直接用上了王八拳。小孩的骨頭脆,量上也十分的吃虧,所以這一局,繞纖塵戰敗。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凌寶寶和繞纖塵都住在連府里。每日看著他們斗吵架為了方婉之和連喻茶余飯后的又一項談資。
方婉之說。
“我覺得,師父應該是師伯的。昨晚上我看見他去給師伯找假牙了。”
雖然那牙是他打掉的。
連喻看著窗外跳著腳往凌寶寶腦袋上揮拳頭的繞纖塵搖了搖頭。
“或許是吧,但是我師父商太低,怕是真追上了,也都七老八十了。”
方婉之覺得,連喻本沒有資格嘲笑別人的商。
就在昨天晚上,他才因為在生辰的時候送了一條青底紅紋的大蟒蛇做生辰禮而被勒令睡了書房。
而他給方婉之的理由是。
“你說想要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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