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秦小姐！別過去，前面有危險。”

秦落霜頭也不回，一貓融進黑暗之中，只傳來了的聲音：“你們呈戰斗隊列緩慢推進，保持至十個哨兵在外圍，地毯式搜索每一寸土地，這里應該有很多被拐帶裹挾的人，解救他們。”

方大山在教學院是以特一甲的績畢業的，這意味著他全科都是滿分，所以他立刻就認出來秦落霜是標準的特種作戰姿勢，甚至在消失前還看見了不知什麼時候戴上的紅護目鏡。

連夜視儀都準備好了，顯然這位姑不是貿然沖行事的主。

幾個匪徒雜兵而已，應該威脅不到。

方大山稍稍放下心來，一揮手。

“散開，執行命令！”

黑暗中。

秦落霜仿佛游魚一般，從一個建筑快速竄到另一個建筑，悄無聲息地觀察一會，再竄到下一個建筑。

時刻注意著自己的位置，盡量把后背的空隙留給方大山的方向。

只有在盡可能安全的況下，才會移。

即便是這樣，的推進速度依然非常快。

沒過多久，在越過一個水塔后，秦落霜終于發現了戰斗的痕跡，七尸，散落在一個兩層水泥方屋附近，死亡原因驚人的一致，全都是被利一擊致命。

從死狀來看，他們并非被襲，而是在激烈的火中被殺，槍全部在手上，甚至有一個至死都沒有松開扳機，空氣中還殘留有淡淡的硝煙氣味。

如果刻板地運用學到的知識，那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在與一個強大敵方勢力火的同時，至有七名手持利刃的敵人從側前方沖過來，將他們刺死。

當然，這肯定是非常荒謬的。

秦落霜更覺得當時的況應該是：一個傻子，頂著槍林彈雨，從正面沖上來，刺死了他們。

雖然這更荒謬。

秦落霜打量了一下四周，從這里起，似乎已經進到了匪徒的核心區，建筑要集多了，也不再是統一的方形水泥屋子。

之前在來的路上，建筑散得很開，人類留下的痕跡也很，除了口的五尸，就再沒遇見一個人，不論死的還是活的。

而現在，眼前，每隔十來米，就有一尸，或倒在路上，或掛在墻上。

越向前走，尸就越多，越集。

但到了某一個極限之后，一下子又變了，尸瞬間散開，呈放，橫七豎八地倒在四面八方。

而且他們臉上都殘留著極大的驚恐，仿佛目擊到了什麼不可直視的恐怖之。

另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尸上的致命傷都變了槍傷。

忽然，秦落霜聽到了一聲槍響，立即伏低，藏黑暗之中。

舉目四，很快確定了槍聲的來源，是不遠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建筑。

槍聲沉悶短促，似乎來自建筑部。

秦落霜小心地靠近，在確認沒有任何危險之后，才推開建筑的大門。

在夜視儀綠磷的畫面中，映眼簾的第一幕，就是一副腥無比的畫面。

無數殘肢斷臂，浸泡在鮮橫流的大廳之中，略一看，至有二十尸。

隨著金屬大門的打開，一個人頭緩緩滾落到秦落霜腳下。

如果是一般的生，只怕此刻尖聲已經刺破天穹，或者直接暈倒在地，但秦落霜只是用腳踢了踢人頭，看了一眼它脖子的斷面。

“是霰彈槍。”

“嗯，應該是瘋牛1897型泵霰彈槍，重型加強火力的。”

掃了一眼大廳，到是槍眼，幾墻壁被轟散了一大塊，應該是1897型霰彈槍的杰作。

這個建筑還有燈，應該是有單獨供電系統的，外面的發電站早就在激烈的火中被打爛了。

所以營地里幾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秦落霜摘下夜視儀，放進的戰口袋里，這里有的各種特殊用。

比如集音，消音，跳蚤手雷，電磁屏蔽儀，微型耳麥，攝像頭等等。

這都是重要的依仗，賴以生存的寶貝。

上次被林文氣到荒野上，就是沒帶這個寶貝，才落那樣不利的境地。

秦落霜踩著水，走進大廳，昏暗的燈下，殘肢隨著水緩緩移，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但秦落霜視無睹，小心地推開右手邊的一扇大門，卻只發現了一個藏在門后卻依然被霰彈槍轟中的倒霉鬼。

秦落霜繼續搜查。

在右手第三間房間里，發現了至三十箱毒品和致幻劑，其中有一半以上是最新型的，有五分之一純度在95%以上。

“這是個超大型的販毒團伙。”

秦落霜心想。

“比他們外表看起來的還要厲害得多。”

“咦？這里還有個暗門？”

秦落霜拉了拉，暗門鎖住了。

但這難不倒，秦落霜從戰口袋里翻出萬能回形針，只用了十幾秒，只聽卡的一聲，暗門打開了。

里面是一個不大的空格，藏著十幾個金屬箱子。

打開一看，竟然是軍用的克氏最新型強化劑。

“不對！”

秦落霜心中一驚。

“這絕不是一般的團伙，他們肯定有背景。”

“是軍方哪位軍頭？還是元帥級的？”

“不不，他們應該是二級團伙，否則不可能來尋求林文的幫助。”

秦落霜心跳個不停，意識到他們可能惹到大.麻煩了。

繼續搜尋下去，在第六個房間里，秦落霜看到了更惡心的一幕。

無數的玻璃容里，在帝國最新的墨綠的活酶溶中，各種漂浮在其中，保持著生活的它們，偶爾還會微微，這是殘留的生電流釋放的結果。

正中的五座手臺上，五被剖開的尸靜靜地躺在上面，鮮還未流盡，從手臺上蜿蜒而下，在它們旁邊，還散落著更多沒來得及收拾的尸。

這畫面的沖擊力已經超出秦落霜承能力的極限，立刻關上門，不斷試圖進深層呼吸，才抑制住干嘔的。

幾分鐘后，秦落霜勉強恢復正常，竭力忘記腦中畫面，繼續向下走去。

下一個房間是關押的活供，他們都被麻醉了，但還沒來得及進后方的清洗房。

秦落霜握著拳頭，走向下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關押著拐來的兒，多數都是7-10歲，有男有，他們都被鐵鏈拴在墻邊，目呆滯，眼神麻木，對秦落霜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秦落霜沒有立即去解救他們，知道一個人救不了多，只有等方大山的隊伍到來。

最后一個房間是一個臭氣沖天的垃圾坑，除了各種生活垃圾外，還有大量的尸，除了年人、人、兒的尸外，還有不嬰兒的尸。

怒火已經從秦落霜心中消失了。

只剩下濃重的悲哀。

對帝國的黑暗面，其實早就非常清楚，這也是叛逆的開始。

眼前的這一切，甚至算不上最黑暗的。

但是，也深切地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

那深重、繁雜、龐大、枝連錯節的黑暗，是遠比云霄山脈更強大的東西。

任何個人，在它面前，都只有兩個選擇，遠離它，或被它吞沒。

從清楚這一切的那一刻起，不切實際的理想已經消失了。

然而，即便是后來已如此卑微的愿，也無力實現。

甚至自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