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見他做出一副可憐又無奈的樣子,周子衡只是冷笑一聲,“小時候你犯了錯,都是誰替你在老頭子面前遮掩的,你是不是忘了?”
“當然沒忘。”
“你在國外把錢借給朋友,結果被人騙。那麼一大筆錢收不回來,又是誰幫你填補窟窿的?”
“……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老頭子代呢。可是,干嗎突然提起這些……
“還要你當年過的朋友,”眼看著周子揚已面愧,周子衡卻只是不不慢地繼續說下去,“我記得有一個要鬧自殺,另外還有兩三個死活要跟你回國來結婚。這些,最后都是誰替你擺平的?你是不是通通都忘了?
“沒有。大哥你從小到大幫我收拾過的爛攤子雖然數不勝數,但我一件也不敢忘啊。
“那你還幫著老頭子來對付我?
啪的一聲,原本被周子衡在手里隨意把玩的一支鋼筆重重地摔在桌上,金屬與實木桌面相,發出沉悶的聲響。
周子衡突然變了臉,這讓周子揚也不有點兒害怕。平時兄弟之間開玩笑可以無所顧忌,但其實他在心底里還是十分敬畏這個大哥的。于是周子揚只得老實招認,“我也是被的。老頭子讓我負責搞定,我當然不能從你這里手了……”
“所以你就去找舒昀?周子衡不怒反笑,“看來你去國外這幾年公關策略沒白學嘛,倒是很會尋找突破口。”
“大哥你就別諷刺我了行不?”周子揚哭著一張臉,連連認錯,“下次打死我也不干這事了,你就給小弟我一個迷途知返的機會吧。”
周子衡不置可否地揮手,終于恩準他離開。
臨走到門口,周子揚又賺回來好奇地問了一句:“那麼現在你和舒昀……”
“和你有關嗎?”
他的話被無地打斷,可是他半句都不敢抗議,迅速開門閃人。
兩扇門板的另一端,卻是另一番風和日麗賞心悅目的景象。
周子衡哪麗端莊的助理正面對著電腦,認真的表讓周子揚忍不住走過去惡意地出聲打擾。
“在看什麼?”他彎腰俯,湊到顯示屏前。
陳敏之幾乎被嚇了一跳,一手著口一手很快地將瀏覽最小化,然后才向旁邊避開一點點,同時表達不滿,“干嗎突然嚇人!”
“是你太專注了。”周子揚轉個,背抵著辦公桌。與陳敏之面對面才看清今天的著裝,不由眼前一亮,毫不吝嗇地贊,“這個很適合你。”
“是嗎,謝謝。”
陳敏之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是件寶藍的連,將在外的襯得凝脂般細膩雪白。原本嫌心形的領偏低,早上出門時有意用條項鏈遮掩一下口,可是翻遍首飾盒都沒有找到滿意的,又怕上班遲到,所以最后還是什麼都沒戴。
此刻周子揚就站在對面,居高臨下,目恰好落在上。陳敏之不有些坐立不安,想要手掩住領口,又覺得這種舉實在是蓋彌彰。最后頭腦一發熱,索也跟著站起來。
“恩,鞋子也不錯,有品味。”誰知周子揚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轉移到腳上。
這下子,陳敏之只覺得更加難熬了。
自從長大之后,一直都不習慣被人看見自己的腳趾。更何況如今面對的對象是周子揚。
自視一向淡定不慌張,可偏偏就有這麼一號人,能夠讓幾次三番地輕易便了陣腳。
而更糟糕的是,周子揚仿佛也有所察覺,手指托在下上,饒有興致地研究此刻的神,“奇怪,為什麼每回我倆見面,你都是一副驚慌的樣子呢?難道是我長相可怕?還是脾氣古怪?”他指了指周子衡的辦公室,“雖然不如那位歡迎,可我在朋友圈里德評價也還是不錯的。”
“錯不錯和我有什麼關系。”仿佛是為了掩飾心虛,陳敏之不自覺語氣冷兇惡了些,隨手抓起桌上的馬克杯,示意他,“請讓讓。”
周子揚側了側,一邊說:“還要,每次我來這兒,你好像都要去一趟茶水間。”
連這個規律都被他拆穿了。其實這完全是為了逃避尷尬的辦法。
“因為我待客有道。”板起臉,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你是周總的弟弟,招待您是應該的。請問您需不需要喝點兒什麼?”
周子揚歪著頭看著這個態度轉變迅速的人,挑了挑眉,面上帶著點兒笑意,“和你一樣的就好了。”
陳敏之去茶水間倒了兩杯咖啡回來,抬眼只見有人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電腦。
“喂!”想到瀏覽沒關,不由得快步走過去,也顧不上禮節問題,從周子揚手上一把搶過鼠標,又用自己的擋住顯示屏。
“黃祖德醫師?”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顯然周子揚已經把網頁容都看過了。他問,“你心臟有問題嗎,需要請他看病?”
“沒有問題。”陳敏之暗暗后悔自己的不小心,有關那位城中著名的心臟科醫生的信息,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同時又不氣惱,這人怎麼可以如此隨意地的電腦?
“上班時間做私事,這不太像你的風格。”
“你和我又不,怎麼知道我什麼風格?”
“這點看人的本事是必須要有的。”周子揚駕著在轉椅上左右晃了兩下,突然瞇起眼睛看著,“難道是我大哥讓你查的?”
“不是。”陳敏之沒好氣地否認。
“我看是八九不離十。”
周子揚站起,又朝靠近了一些,“告訴我吧,我大哥為什麼要讓你查這個?”
他個子高且修長,而亦不矮,兩人幾乎只差半個頭。他微微傾了,仿佛整張臉近在眼前,五俊完得無可挑剔。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就快要溺進他的氣息里,不由得心中警鐘猛響。
“你是想嗎?”話一出口,陳敏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懷疑自己一定是神經搭錯線了,才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周子揚也微微一怔,繼而笑容在臉上擴大,“如果能引你,我會覺得十分榮幸。”
“恐怕我沒那個福氣。”
“哦,要不要試一試?”
“謝你的眷顧,不過我想還是算了。”
陳敏之輕輕地推開他,重新端坐回自己的座位里。被靠背和扶手環繞著,才終于覺得安心了一點兒,心跳也逐漸從雜恢復平靜。
這樣一打岔,之前那位黃醫師的事總算是被忽略過去了。
周子揚又逗留了一會兒,直到陳敏之接到線電話的召喚,他才跟說“拜拜。”
陳敏之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匯報完,桌后的人淡聲吩咐,“你替我聯絡他,約個時間出來見一面。”
“好的。”
陳敏之轉要走,突然又被住。
“剛才是不是周子揚在外面?”
“恩,是。
周子衡抬眼看了看這位能干謹慎的助理,“你們似乎很聊得來?
“還好吧,其實不太。”
“是嗎。”周子衡笑了笑,停頓了一下子才別有深意地說,“其實他人還不錯。”
陳敏之沒接話。
他又說:“沒事了,你出去工作吧。”
走到外面,才發現桌上那杯咖啡還在,猶有余溫。
陳敏之將杯子端起來,拿回茶水間。
病假結束后,舒昀果然很快就從公司拿到代言合同。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向強權雇主挑戰一回。
“能不能換個人選?”提議。
“你覺得誰更合適呢?”Nicole不聲地反問。
可是舒昀兒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只要有人接手,換誰又與何干?
的沉默猶豫通通落Nicol的眼里,Nicol卻只是平靜地告知:“這是公司經過全面考量權衡才替你接下的代言。我記得上回我也說過了,與C&N合作,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不管對你還是對公司而言,都是有利可圖的。你覺得我說話太直接了嗎?”用話語阻止了舒昀打算皺眉的作,“我只是實話實說。老板開這家公司是為了賺錢,而你,踏進這一行也是為了過生活。現在你的事業正在上升期,這是個絕好的機遇,一般人做夢都想得到的,你現在卻想拱手讓人。舒昀,我十分不能理解。”
“反正我是真的不想接。”舒昀最后也只能反復強調這一句,可是就連自己都覺得這簡直算不上是個理由,多麼蒼白無力!
果然,Nicole也拉下臉,不給毫面地提醒,“我不管你是否真心在乎這份工作,但既然你與公司早就簽訂了總合同,合同上的容你應該不會忘吧?在不損害你個人利益和形象的前提下,你有義務全力配合公司的業務和活。你接下這個代言,與一位文員完上級代的影印任務,這兩者在質上并沒有什麼不同。希你不要挾帶私人緒而影響到大家的利益。”
從Nicol辦公室里出來,舒昀很快便上助理小喬。
小喬小聲而興地問:“小舒姐,你是不是很快就要拍廣告啦?”
“你怎麼知道的?”
“小道消息嘛,不過來源還是蠻可靠的。”小喬神地笑笑,又追問,“什麼時候開始?”
“過一陣吧。”舒昀默默地把手里的合同折幾折,心有些低落。
下午有一家音樂雜志來替拍照。
幾組照片拍完,按原定計劃安排十五分鐘的文字訪問。
其實那個記者很健談,年齡同舒昀差不多大,格倒和莫莫有七八分相似。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于是除了采訪稿里的問題,記者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心,“我個人十分喜歡你的聲音,覺很迷人。我辦公室里的幾個同事最近每天都在聽你的歌,首張專輯的風格很不錯!”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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