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陳詩敏去打保齡,貪玩到九點多鐘,Lily開車來接回家。
所有的燈全都打開,卓楚悅才安心進浴室沐浴,過護品吹干頭發,穿著梳棉的浴袍出來,趴在床上,開啟筆記本。
過一刻,到枯燥,需要一點聲音。
下床,拉開窗簾,看見雨中的城市,零星的燈火,耳朵上玻璃,好像聽見了風和雨的聲音。
手機響起的瞬間,就知道是誰撥來的,心有靈犀。
接通電話,卓楚悅靠住床,坐在地毯上,“你忙完了?”
“是,今天下雨了?”
“嗯。”
“這幾日氣溫多變,你要留心。”他溫地說。
枕在床沿,有些失意,“今晚我要一個人睡了。”
“你不是說,一個人在家更自由?”
“哦,是是是。”卓楚悅玩笑說,“你下個月再回來吧。”
梁明軒不應和,只說,“早上起來把空調開低點,多喝水。”
通話結束沒有多久,抱住枕頭睡著了。
再醒過來,已是上午八點一刻,覺腔燥熱,起床開低空調溫度,讓家里不那麼烘熱。
意識很清醒,睡不了回籠覺了,只得進廚房煮咖啡和烤吐司。
外頭明亮又通的,吸引著。
卓楚悅披上一件羽絨外套,端起咖啡杯,走出臺呼吸新鮮空氣。微微冷風和熱咖啡混合在一起,是冬天的味道。
等到設計完初步方案和造價預算表,夕的照在書架上,卓楚悅個懶腰,食甚淺,突然想起中午Lily帶來的水果。
四顆加力果,三顆檸檬,一盒藍莓。
洗干凈藍莓,吃一顆,味道淡淡的,也許做果醬會好一點。
至于如何做果醬,不在思考的范疇。
藏進冰箱,放到梁明軒回家,肯定不新鮮了吧,想著想著,就把藍莓全部吃掉了。
一早,卓楚悅到事務所來,高海闊也在,順便向他匯報一下工作。
前一陣,事務所接下一個城市廣場的案子,至今忙得不行。
只有任素禾出閑,待卓楚悅非常熱,笑臉相迎,還提起對面商業區新開的越南菜餐廳。
卓楚悅只莫名其妙,以下午要赴工作為由,婉拒的邀約。
有一位同事起來,搖晃著筆筒,里面似有好多小紙條,說,“人齊吧?來簽,到哪個,就回答上面的問題。”
又說,“這個是要刻在廣場地上的,雖然不用署名,但是十年之都蹭不掉,你們回答的,稍稍有點深度。”
何勤念出,“如果可以穿越,最想回到什麼時候?這個問題好有延展,我能說上幾天幾夜。”
“請簡短作答。”
卓楚悅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人生最難的一件事是……
擰起小臉,冥思苦想,“功名就?”
同事說,“好多人都做得到,我們要想一個籠統的答案,適用所有人。”
有人喊,“擁有真!”
同事說,“有些人不需要真,甚至不需要。”
卓楚悅說,“可是,人在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困境。”
同事琢磨一下,說,“不然,就用你這句‘人生的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困境’……”
高海闊開腔,“長生不老。”
眾人默下來想一陣,不約而同地點頭,且認同地回應。
不過,這個回答因為形似不切實際,也沒有現代,所以改——
人生最難的一件事,是找到如何過好這一生的說明書。
但是,卓楚悅仍然認為,永葆青春,長生不老,才是最佳答案。至俗,至真。
過了兩天,總算是做完施工圖,心來,到超市買些材料,準備做一碗牛油果沙律。
有人上超市購,能夠不超出計劃的。
看到雪花牛排,再多看一眼附注的料理步驟,十分簡單,信心倍增,當即買下來。
牛排在平底鍋中,兩面煎九十秒,放錫紙上,包起來,利用余溫醒。
三分鐘后,將牛排盛至盤中,佐玫瑰鹽。
卓楚悅很清楚是牛品質不錯,所以好吃,還是忍不住忻忻得意,但不知道,向誰顯耀,一下子蔫了。
過往近三年間,常常一個人吃飯,可能所謂的飯,只是便利店的三明治,一種冷酷無的食,吃它,不需要制造氛圍,所以不到寂寞。
吃完了,坐著不,數起梁明軒外出的時間,不太久,滿打滿算也只有五、六天。
只有……就算用上只有這個詞,也覺有點漫長。
干脆買一張機票飛過去,給他驚喜?不,不可能潛他的住,未經他本人允許,連酒店電梯都進不去。
卓楚悅認命,撥通他的電話,“我想見你一面。”
“后天我就回家了。”
“明天晚上我過去找你,后天再一起回來?”
電話里無聲半晌,在要放棄的時候,梁明軒說,“你訂好機票,傳給我落地的時間。”
堅定地說,“告訴我在哪里等你,不用來接我。”
梁明軒約在酒店餐廳見面,先到二十分鐘,他坐在這里,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沒有多久,看見走過來,穿杏白呢外套和寬寬的長,深灰的男士圍巾,拎著一只Monogram的旅行袋。第一句話是抱怨,“天好冷啊。”
梁明軒的心頭,卻溫暖起來,繼而出笑容。
“比申市冷?”
“嗯,我差點要冒了。”
梁明軒給沏上一杯熱茶,“怎麼不多穿點。”
“穿得夠多了。”
卓楚悅掉外套和圍巾,吹吹茶水,小口小口地飲下,胃里發熱。
梁明軒有一個生意面談,定于第二天上午,地點就在酒店套房的客廳。
他換上一套深豎紋的西裝,以表尊重。沒有打領帶,不顯得隆重。他是寬肩膀,可以將西裝穿得筆,襯出材修長,風度翩翩。
卓楚悅坐在床上,呆呆住他,頓如愿以償。
梁明軒走出臥室,又倒下,直到骨頭都躺酸了,才懶懶地起來。
另一室里,江慧枝在沏紅茶,作生疏,仔仔細細,剪了短發,颯爽英姿。
卓楚悅沒打量一會兒,就被發現。
江慧枝微微訝異,馬上恢復正常,笑一笑,“好久不見了。”
卓楚悅同樣回應一聲,坐下來,再無流。
江慧枝端來一杯茶給。
卓楚悅一怔,“謝謝。”
“不客氣。”江慧枝微笑,端起另外兩杯茶,走客廳。
當梁明軒送他的生意伙伴離開套房之前,并不知道,會經過自己面前。
這一位約四十七、八歲的男士,見到卓楚悅的第一反應,是將有些曖昧的目投向梁明軒,不一定要得到解答。
梁明軒說,“是我人。”
男士小小驚訝,恭維兩三句,便告辭了。
江慧枝也準備離去,笑著說,“如果你們的月計劃里有日本,一定記得和我說,雖然我也不是非常悉況,但是招待你們沒有問題。”
他們傍晚從酒店出發,車開上高架,闖金的霞底下。
晚上十一點,伴著夜深人靜到家,卓楚悅馬上洗漱睡覺,明天早上要往咖啡館指示工人施工。
于是,鬧鐘一響,掙扎一下,乖乖起床。
今天家里不再悄然無聲,客廳電視正播著晨間新聞,有一香味,從廚房飄來。
一盤炒蛋配蒜蓉吐司,一碗谷麥片。
梁明軒也坐下來,“牛排是你買的?”
卓楚悅哦一聲,才想起什麼,囅然而笑,“我還功了。”
“有機會你再試試。”
點頭,默默吃著早餐,心中盤算起來。
“……你在走神?”梁明軒的聲音,喚抬起眼睛。
的‘對不起’險些口而出,“你說了什麼?”
“我說,禮金。”
“禮金……我沒有概念,今晚問問我父母。”
“剛才在想什麼?”
“在想……”
“嗯?”
“以后我們流做飯。”
梁明軒遲疑著,沒有答復,顯然是不同意,對廚藝的不信任,表無。
明麗的笑開來,“明明是你說,我不該一直抗拒。”
“我本意是不希你把任何事都想當然,不去做出嘗試,放棄所有可能。”
梁老師又開始上課了。
卓楚悅鄭重地說,“我心意已定。”
他妥協說,“好吧。”
“先從早餐開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就到這里,后面還有番外,是他們結婚、法國旅行、關于顧崇遠等等。全部寫完會稍微修一下前文。
因為明天我就要出一趟遠門,估計著沒有時間打字,不想帶筆記本了,所以12月7日(周五)晚上開始更新番外。
謝謝大家的支持和包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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