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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飼養指南》 第32章

郯墨不懂人世故,但是實屬聰明。

這一刻暴躁生氣是真的,但是固有用意也是真的。

喬嵐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關系能讓他這樣幫或者供著,“他們之間沒有關系”這幾個字就像突然卡機的電視視頻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在腦子里重復播放。

甚至還特意加大了音量。

他狠狠的將刀叉扔在盤子上,憤怒,傷心,煩躁,還有他自己不會形容的緒,比如失,比如委屈。

眼中盡是霾,只想憤怒走人。

喬嵐急忙同被打擾的客人道歉然后跑回來,“陳伯還沒有到,你要去哪?郯墨,我沒有想惹你生氣。”

他不想聽,現在去哪兒都行,總之這會兒不想待在這里。

喬嵐迅速的整理好郯墨的餐,堵住郯墨的椅就是不讓他走,郯墨冷冷的坐在椅上定定看著喬嵐。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張,不過這是喬嵐單方面到了,郯墨知不到這種氛圍,他一語不發的盯著喬嵐看了好半天,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第一個帶早餐給喬嵐時,他們之間也有過一小會兒這樣的對峙。

當時喬嵐怎麼都不吃,他也是這樣看著喬嵐,說如果不吃那就全部丟掉,最后喬嵐妥協了。

郯墨怔了怔,突然間被轉移了注意力,憤怒也被轉移到不知道哪兒去了,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喬嵐不知道這一刻郯墨腦子里的小九九,看著灑了的湯無奈道,“我重新幫你上一份,這份不算你點的,餐廳可以免費賠償。”

郯墨回神了。

“不用”,他抬起頭凝視著喬嵐,“我不想吃。”

喬嵐低頭瞅了眼幾乎沒的牛排,郯墨今天一共就吃了這麼一點點,一會兒回去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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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打包好,一會兒讓陳伯帶回去。”

郯墨眸微閃,“我會讓陳伯丟掉的。”

喬嵐:“……”

郯墨看著喬嵐語塞的樣子,心終于稍微好了一點,以為喬嵐和上一次一樣終于要妥協了,結果喬嵐也不笑了,居高臨下面無表的別過眼。

“想丟那丟了吧。”

他真覺得這一刻的郯墨就是個熊孩子,慣得病,喬嵐轉走人。

留下眼中盡是茫然和錯愕的郯墨,待茫然退去后,只剩風雨來。

沒一會兒后陳伯急急忙忙趕了過來,一過來就發現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小心翼翼的往郯墨臉上看了一眼,雖然和平時一樣依舊面無表,但風雨來的暴怒已經撲面而來。

怎怎怎麼了這是?

陳伯莫名其妙的帶著郯墨上了車,車開出好半天后才問郯墨,“怎麼了?吵架了?”

半晌后,后邊才傳來郯墨悶悶的聲音,“說不要讓我再來這里。”

郯墨的聲音只是比平時低了一些悶了一些,依舊是毫無起伏的冰冷語調語調,但陳伯是從里邊聽出了委屈的調調。

不讓郯墨再來餐廳啊,陳伯大抵已經猜出了原因,但還是問道,“那喬嵐有說為什麼不讓你來嗎?”

陳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和郯墨正常流的機會,每一次有緒波流對郯墨都是有幫助的。

郯墨默了片刻,抬起頭來,面無表的看著遠的路燈開始陳述。

“喬嵐說三個月我一共消費了七萬元,消費數額太高,我說不高,說很高而且這是浪費,西餐廳食對我沒有好還說我們是朋友是同學,朋友和同學之間不會這麼做,所以我不需要給錢也不需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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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雖然一直很心疼郯墨的亞斯伯格癥,但有時候也覺得這個病癥有方便的地方,比如說不會撒謊,比如所回答問題的時候不會欺瞞,而且沒有一句廢話的能將整件事全部表述完整。

雖然語序或者會有些不大對。

聽了陳伯的描述,看來喬嵐不讓郯墨來的原因和他想的差不多。

作為一個正常思維的人,陳伯不但很能會到喬嵐的,更是非常欣賞喬嵐的做法。但是,如果是郯墨,他不到喬嵐的為難,也不會覺得喬嵐很為難,他的思維就像電腦程序一樣,有自己一套既的邏輯,只要自己心中的邏輯合理,別人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還在很小的時候,大概是三四歲或者更小,有一次郯墨在房間里堆雪人玩。

對正常孩子來說,他們也許不懂雪熱會融化的原理,但是卻明白雪是不可以搬到房間里的。

那時郯墨的母親還活著,握著郯墨凍得通紅的小手問他為什麼要在房間里堆雪人,郯墨小臉蛋上沒有一點點表,他道因為外邊有風他不舒服。

因為外邊有風不舒服,但是又想玩雪,所以將雪搬到房間里在房間里堆雪人。

這是小郯墨自己的邏輯思維。

在旁人看來簡直不可理喻傻到頂。

后來郯墨的母親陪著他等雪融化了,告訴他雪融化后會變水,會弄臟地板會弄沙發,郯墨這才被說服。

郯墨很難給改變自己的想法,除非你可以用更正確的邏輯說服他。

當初郯墨的母親可以用雪的融化來說服郯墨,那是自然現象,直觀而又明了;但是現在喬嵐不許他來餐廳是因為喬嵐的心里不能接,心里不能接這要怎麼說服郯墨?

在郯墨看來,被人幫助是一件很愉悅的事,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幫助喬嵐,喬嵐會為難會不高興;而喬嵐因為他的幫助而不高興,郯墨也許會覺得是因為不喜歡他,所以才不想要。

喬嵐不接他的錢,和不接他的人沒什麼區別。

陳伯頭疼。

以前他特想讓郯墨有個可以流可以對他好的朋友,現在有了,結果新的問題又來了。

郯墨對朋友的所作所為和一般人不一樣,就連對友誼的定義,也和一般人截然不同。

第二天陳伯戰戰兢兢的將郯墨送進了學校,實在不放心的給喬嵐發了個短信,讓喬嵐千萬別故意冷著郯墨,這會讓郯墨心靈很刺激。

陳伯就算不說喬嵐也不會這麼做。

昨天晚上看有關亞斯伯格癥的書看到了凌晨兩點,現在整個人都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但是喬嵐和郯墨說話,郯墨卻一直閉著不同喬嵐講話,喬嵐試圖和郯墨講道理,“郯墨,拒絕你和拒絕你幫助不是一回事,你已經幫了我一學期,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郯墨終于開了口,“你需要,你還在打工。”

喬嵐:“……”

喬嵐終于明白了書里的一句話。

對于亞斯伯格癥的人來說,凡是符合他們邏輯的,他們認定自己是正確的,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說多了可能還會有反向作用。

郯墨抿了抿,想說什麼又終究是沒有說。

那天離開西餐廳的時候,有那麼一刻,郯墨難過到想再也不想見喬嵐不想去學校了。

可是第二天他還是來學校,不但來了還繼續坐在了喬嵐旁邊的位置,他一邊還在氣喬嵐那邊說的話做的事不想再理喬嵐,但另一邊卻又在心里擔心如果他真的不去,喬嵐是不是也就不會再理他了。

就算喬嵐不接他欺騙他的讓他這麼難過,但他還是不想和喬嵐一刀兩斷。

裴寧沒有一點眼力勁的還跑來找喬嵐問英語題,等問完后一抬眼就對上郯墨鷙的視線,被嚇得一個激靈抖了一抖。

然后迅速挪開視線,湊在喬嵐耳邊小聲問,“郯墨怎麼了?我沒惹他啊?”

喬嵐:“…我的問題。”

“你還能惹郯墨生氣呢?”裴寧表示很驚訝,他真覺得喬嵐在面對郯墨的時候簡直好到沒脾氣。

裴寧聲音很小,郯墨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能看見他們挨得很近,手中驟然起勁。

輕輕細碎的響聲。

郯墨低頭一看,鋼化碎了,細小的碎渣將指尖劃開一道小口子,一下子沁了出來,滴到了白的校服上。

喬嵐轉頭就看見郯墨校服上的跡,嚇得急聲問他怎麼了,迅速從書包里拿出一板創可

手”,喬嵐看著不配合的郯墨無奈道。

郯墨定定的看著,一

喬嵐實在沒辦法,手抓過郯墨手腕,將指尖上的跡用紙巾干凈,又用創可細細的包好道,“馬上要月考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郯墨沉默的將手指了出去,冷冷道,“不會。”

然后在下午回家的路上,盯著包了創可的手指將近半個小時。

過兩天是這學期的第一次月考,等績出來,郯墨雖然還是位居年級第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英語居然還不到一百四十分。

很多人驚訝,卻不敢去問。

郯墨將英語答題卡塞進書包里,一語不發。

上課時候英語老師老劉在班里的投影儀上放了好幾篇英語作文,說是這次的高分作文。

英語作文主題是友誼。

老劉贊不絕口的三篇英語作文,它們上邊寫友誼是分,友誼是就算許多年不見也不會消散的,是會讓大家變得更好的好,三篇其中的一個就是喬嵐寫的。

郯墨也寫了友誼。

他的作文中寫道,友誼是擁有,是占有,是不容有第三人的絕對領域。

十五分的作文,最后只得了兩分,他沉默的將答題卡丟進了垃圾桶。

下午放學后,喬嵐繼續去西餐廳打工,郯墨沒法再去西餐廳了,坐在車子里注視著喬嵐的背影,陳伯實在不想看郯墨軸這樣,打開車上的廣播,企圖吸引郯墨的注意力。

結果還真將郯墨的注意力給吸引走了。

就連陳伯聽到這個新聞也嚇了一跳。

陳伯聽得是本市的新聞,雜七雜八什麼都有,哪里通堵了哪里發生車禍了,結果聽著聽著就聽見廣播里說昨晚凌晨時分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兩名男子搶劫了一位士并打傷了該子。

這種新聞放在平時,最多也就是引得大家吐槽兩句,但是如果發生搶劫的地方就在西餐廳那條街道上,就足夠讓郯墨整個人都張起來了。

喬嵐每天打工的西餐廳,雖然在市區的繁華,但并不在明晃晃的大馬路上,大白天倒是安全,但晚上其實真的危險。

尤其是很晚的時候,街道上沒什麼人,孩子獨自一個人。

因為以前并沒有聽到這類的事,所以郯墨也沒有想到這里,但是現在正好就聽見了,郯墨腦子里一時間只有廣播里主持人標準的播音腔。

即使再生氣再難過,第一時間還是想到了喬嵐的安全,郯墨難得有張的時候,當即讓陳伯掉轉車頭去西餐廳。

陳伯嘆了口氣,“是要等喬嵐下班送回家嗎?那太晚了,這樣吧,我們先回家,然后我每天晚上來接回家,這樣好不好?”

郯墨張過后冷靜了,這才想起了他和喬嵐現在的境。

郯墨莫名的不想讓喬嵐知道自己還這麼關心

“不好”,郯墨悶聲道,半晌后道,“陳伯,你找人每天晚上送回去”,說完又補充一句,“跟著,不要被發現。”

陳伯:“……”

明明還是關心,為什麼就非得這麼軸。

“行”,陳伯答應了,罷了又問,“跟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一直打工就一直跟著吧。

陳伯:“……”

算了你開心就好。

喬嵐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打工的時候,領隊特意找們,說最近這里出了點事,告訴們千萬要小心,尤其是上夜班的孩子,還特意給每個員工發了一瓶噴霧還有水果刀。

喬嵐:……

這幾天都相安無事,聽說警察已經將兩個搶劫犯追拿歸案了,但總歸還是要小心。

將所有的東西都裝好,喬嵐收拾好東西看了眼時間,和平時一樣往家里走。

現在十一點四十七,等回到家應該十二點二十左右…今天作業不是很多,主要是在課間差不多都寫完了…但是還是得預習一下明天的課程…

喬嵐一路上七八糟的做著今晚的打算,等走到喬家樓底下,正好十二點二十。

抬頭看了一眼,微微詫異,家里居然亮著燈。

這個時候,喬家一眾人按理說都睡了,除非是喬母又熬夜看電視劇,但是看電視劇一般不會把客廳的燈開這麼亮。

燈火通明的,喬嵐上樓的腳步慢了下來,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上了樓開了房間門,喬嵐抬眼一看,客廳沙發上除了喬源,喬父喬母喬老太都在,喬老太一臉看好戲的表,喬父喬母臉極其難看。

“站門口干什麼呢,還不進來?”看見喬嵐進來,喬母登時就站了起來。

喬老太“嘖嘖”兩聲,“指不定心里有鬼,不敢進來。”

喬父一臉橫的坐在沙發上一聲暴喝,“還不滾進來!”

喬嵐瞇了瞇眼睛,要進門的腳頓住了。

上來的時候就猜可能發生了什麼,比如喬二姐哭著回娘家說老公找了小四,喬老太和喬母又吵架之類的,但絕對沒有往自己上想。

畢竟什麼都沒做。

但是現在眼前這三個人的架勢,卻好像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事。

喬母看站在那兒不頓時更氣了,“耳朵聽不見是吧,讓你進來,門關上,你自己不嫌丟人我還怕別人聽見了丟人!”

喬嵐擰著眉頭,“我怎麼丟人了?”

“哎吆這還不認”,喬老太挑眉,“我就說天天往出跑肯定得學壞了,大晚上天天不回來指不定在哪兒干什麼呢,家里錢不說還不認賬。”

喬嵐總算聽出來什麼事了,懷疑喬家的錢?

“我沒”,喬嵐道。

“你二姐前段時間來家里給了我兩萬塊錢,我就放茶幾下邊的屜里了,我還一直沒發現,今天一數了一千多”,喬母拿著一疊錢在桌子上一個勁的拍,“你說錢哪兒走了!”

“不知道,不是我”,喬嵐面無表道,“你去問別人吧。”

“不是你是誰,啊,你說,你本舍不得花錢,我和你爸不可能拿,源兒我前幾天剛給了上有錢夠用,你大姐二姐最近沒來過,不是你是鬼的?”

“那可能真是鬼的吧”,喬嵐垂著眼睫冷笑一聲,喬母被喬嵐這個態度刺激的坐不住了,“不認是吧,以為念書念的好了自己有本事我們管不了了是吧”,站起來左右轉了好幾圈,從廁所拿了笤帚出來,“我再問一次,是不是你的?”

“不是還能是誰,手機都買上了,不是拿的哪兒來的錢買手機,還說什麼打工掙的”,喬老太白了喬母一眼,一雙小眼睛盯著喬嵐,突然站了起來,“看看看,我就說是的,你看脖子上掛的是啥東西…”

說著就要跑過來抓喬嵐脖子上的蘋果玉墜。

喬嵐一掌拍開喬老太的手護住脖子,喬老太聲音更尖了,“這沒皮沒臉的直接打死算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喬父,在喬老太被喬嵐推到一邊的時候終于蹦了起來,滿是橫的胖臉晃了晃,一手過喬母手上的笤帚暴喝起來,“給我滾過來…”

喬嵐一把推開門就往樓底下跑。

喬父拿著笤帚跑出來追。

喬嵐年紀小矯健的多,喬父胖一團又穿著拖鞋,也大概是沒想到一直向膽小的喬嵐居然敢跑,邊追邊在樓梯里罵,等跑到樓底下喬嵐早就不見人影了。

左找右找沒找見人,氣的又罵了好半天才上去,他就不信喬嵐不回來,等回來的一定往死里打。

喬嵐撒跑出了小區,直到跑到馬路上這才松了口氣,蹲在馬路邊的路燈下給自己勻氣兒。

今天要是被喬父抓住,真有可能被打死。

現在暫時安全了,但是看著眼前空的大馬路,喬嵐又有些發愁了。

現在去哪兒?之后去哪兒

西餐廳已經關門了,回不去,一個孩子家又不能可能在大街上晃一晚上,也不能像有些男生一樣去網吧混一夜。

去開個房間?

一想想就疼。

但是也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只能用手機點開團,搜索最近的賓館酒店,找個稍微便宜點的,先把今天對付過去再說,等明天后再想之后的事

蹲在馬路上劃拉著手機,左看右看終于看了家自己可以接的,又點開地圖瞅了瞅,辨認了一下路后正準備站起來,一輛黑轎車從遠了過來,最后停在了喬嵐面前。

車門緩緩打開,穿著十分單薄的年,面蒼白眼神沉,坐在車子里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馬路上抱一團一臉懵的喬嵐。

兩人四目相對了將近半分鐘,年終于別過了臉道,

“還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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