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個也打了個哈欠,反駁道:“也沒有吧,我看他打你臉的那一拳就漂亮的,出手真夠快的。對了,你說他臨走的時候送咱們一把白糖是什麼意思……”
“都閉!”司機腦門上還冒著冷汗,把手上那些白糖拍幹淨,說話都發了,“車在路上會產生高溫,白糖放在油箱裡,途中融化,就會賭賽車的機油濾芯,發機機油供給不上,到時候發機裡面的齒零件打掉,變速箱抱死,後胎在高速狀態下也抱死……”
另外幾個人臉也變了,“他、他在飯館的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
司機拍掉手上的白砂糖,臉難看的點了點頭,道:“只要讓他抓到一點機會,死的恐怕是咱們幾個。”
“他也在車裡啊!這人瘋了嗎,要真翻車了他也有事兒……”剛用手指糖的大兵喃喃念了一句,忽然明白過來了,上頭之所以說要盯了這個夏老板是沒錯的,這個人是抱著死也要逃走的信念。亦或者,哪怕死,也不為人質讓人拿?
司機苦笑著招呼幾個同伴上車,道:“誰知道呢,反正我們上車之前還是再檢查一下好了,我是有點怕了,萬一哪裡再被點手腳,夠咱們喝一壺的。”
“這夏老板是訓練過的吧?臥槽,學什麼的啊這麼牛掰!”一個大兵抹了一把臉,憤憤道:“一定是學化學的,說不定是專門研究炸彈的!”
後面的人打了他腦袋一下,道:“別胡說,人家是藝家!聽說好像是畫畫兒的吧?”
“他要是畫畫兒的,我就是兒園老師!我還教人唱小蜂呢我……”
兼職藝家夏老板一臉凝重的坐在王小虎車裡,手指無意識地在車窗上微微有些繃,一路無話。
王小虎開車坐在那跟刑似的,翻來覆去的想找幾句話跟夏和緩一下關系,但是他上學,又是個笨的,實在想不出說什麼。正猶豫著呢,就聽見夏從外兜裡悉悉索索地掏出一把小刀,哐當一聲扔在前面,嚇得又是一哆嗦。
夏像是放棄抵抗一樣看了一會外面的黑夜,慢慢閉上眼睛。
腦海裡不停回想著霍明在電話裡說的話,上一世的回憶也在翻滾不休,和這一世的織在一起,讓他頭都一陣陣地疼起來。
這些話,實在是太像他上一世聽到的那些了。
上一世的霍明眼高於頂,夏幾次見他,霍都是答不理的,唯一一次能算的上“和悅”的同他說話,還是蔣東升把他“塞”進霍宅的時候。那時候霍可當真不客氣,派了三五個大漢把他抓進來關在房裡,門外和窗上都纏了鎖鏈,裡三層外三層的不見天日。
霍那時的話也輕佻,抬高了眼睛,要笑不笑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道:“你就是夏?蔣老二求著我暫時收留你幾天,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我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你聰明點呢就別跑,不然別怪我打折了你的。”
現在雖然話說的要好了很多,但是兩人的份跟前世實在是並無區別。霍明,亦或者蔣東升,對他就像是對待俘虜一樣,狼狽的囚起來。
夏了皺起的眉心,像是要把那種快要湧上來的憤怒回去,按下去。他還記得蔣東升臨走的時候說的話,他說:夏,你聽話,這段時間別跟外面聯系。誰找你也別出去,知道嗎?
可是蔣東升,這就是你在得到我的承諾以後,做出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