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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看到沈緒來,忙就退下。
沈緒心疼的不行,抬起的下,指腹去小姑娘的眼淚,平平靜靜道:“沒有別人,宮里除了你,沒別人。”
芮毓噎兩聲,嗡聲道:“皇上,不要兩年了,現在就生好不好?”
沈緒聞言笑了笑,其實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他覺得姑娘還小,此事不急,沒想到他不急,有人比他還急。
前朝那些大臣整出的事在他這兒也不算什麼,不過要是愿意的話,沈緒心頭忽然一暖,有個孩子也是好的。
“好。”
——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天不遂人愿,越想懷上孩子,越是希落空。
芮毓近日來把醫書翻了個遍,也喝了不坐胎藥,卻都是無用。
左史還時不時挑個皇上不在的時間同芮毓長篇大論,不過短短一月,小姑娘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一日完事兒后,小姑娘趴在沈緒口,緩緩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聲音說:“皇上,還是納妃吧。”
男人扶在腰間的手猛然握,掐的芮毓哼了兩聲。
他森森道:“你再提,我就讓趙公公打你板子。”
芮毓不吭聲了,不吭聲也不,可憐兮兮的趴在他上。
男人略帶糙的指腹在腰間反復,他又無奈又心疼的在芮毓耳邊舒了一口氣:“不管有沒有龍嗣,你都是大楚的皇后,未來的幾十載,大楚皇宮,只有皇后,沒有嬪妃。”
芮毓輕輕一,緩緩抬眸,將下擱在他前,就這麼自下而上去看他:“抱我去沐浴,好難呀。”
男人失笑,從腋下托起,像抱孩子似的將抱在口,芮毓兩環著他的腰,乖巧的趴在他肩頭,一點一點消化著他方才的話。
沈緒如今幫人沐浴穿,作比那些宮還嫻,三兩下就又把抱進室,親了親的櫻紅小兒,緩緩拍著的背,就這麼有一下沒一下的把人哄睡了。
黑夜中,男人目晦暗,迸出的像是要把誰給穿了似的,若是悉他的趙權此刻看見,一定就知道,明兒個有人要遭殃了。
翌日早朝,淮縣那水患不斷的事總歸需要得到解決。
朝廷撥款數次,可卻沒一回得到解決的,其中種種牽連,不言而喻。
這一次,沈緒直接拍板定下左史親自跑一趟,眾人紛紛側頭看左史,嘖,一把老骨頭,怎麼攤上這苦差事呢……
左史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偏偏治理水患又是大事,他是一點都沒理由推辭。
不過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皇上這是想把他支開,順帶警告他,要是再往坤寧宮跑,就不是治理水患那麼簡單了。
是以,芮毓這坤寧宮近來清靜了許多。
細細琢磨了那日皇上說的話,心里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又過起了睡到日上三竿的好日子。
這一茬算是過了,不過近來卻發生了件趣事兒。
聽說顧大人家獨嫁人了,還是悄悄嫁的,那麼高傲一個人,如今婚事卻辦的低調又低調。
原來是去給梁家當妾了,顧左之的老臉經不住折騰,隨便搗鼓了下就把顧玉言送出去。
顧玉言自梁鍥婚后就在家一哭二鬧,非要嫁到梁家去,不惜去當妾,顧左之沒辦法,親自拉下臉同梁家商量。
顧左之堂堂大理寺卿,梁家也不好打他的臉,何況人家兒是卑躬屈膝來做妾的……
這門親事,還是嘉慧公主第一個點頭的。
一直到秋,嘉慧才進宮來給芮毓問安。
這是自婚第三日進宮謝恩后,第二次進宮。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帶來了顧玉言。嘉慧低著眉頭,角掛著淺淺的笑,其實總不能說,是顧玉言想進宮,著也一起跟來。
到了芮毓面前,三個人都恭敬的很。尤其是顧玉言,不僅恭敬,還帶了份小心翼翼。
其實也不是沒有唏噓過,當初初見芮毓時,以為是來勾/引梁鍥哥哥的,誰知道后來竟然嫁了皇上,做了皇后。
想到過往種種,顧玉言總怕芮毓會記恨。
嘉慧和梁鍥還沒開口,顧玉言就先說:“宮外都傳,皇上待皇后如珠如寶,都快傳話本子里的故事了,真是羨煞旁人。”
顧玉言說話時手扶著肚子,很是惹眼。
芮毓垂眸瞧著那平平的小腹,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顧玉言笑了笑:“臣婦前不久有了孕。”
說這話時看了眼梁鍥,后者卻淡淡然收回目,在旁人都瞧不見的地方了嘉慧的手。
芮毓的目從的肚子移到臉上,看了半響,就在顧玉言以為芮毓會說什麼好聽的話時,芮毓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妾麼?”
“什麼?”顧玉言僵了僵角,妾這個字是顧玉言的大忌,平日里在梁府也沒人敢說是妾。
忽然被這麼一提,瞬間呆住了。
芮毓目在這三人臉上來回打量,殊不知有個人影站在珠簾后。
沈緒才來不久,也是被小姑娘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停住了要進去的步子。
芮毓啊了聲:“李嬤嬤說,正妻才稱臣婦,你不是正妻,你是妾呀。”
的語氣平平,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好像只在陳述一件事實。
可顧玉言聽了就不是這樣了,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咬著后槽牙,半響只能憋出一句話:“皇后說的是,妾……逾矩了。”
此時沈緒才進來,另外三人皆起來問了安。他贊揚的看了眼小姑娘,看來教養嬤嬤都還是有用的。
因著沈緒在,氣氛陡然一變。梁鍥與沈緒談起了公事,三個人聽的犯困,嘉慧和顧玉言撐著眼皮子直的坐著,芮毓卻歪倒在一邊,砰的一下,腦袋磕在椅子上。
正說話的二人一頓,沈緒側看過來,芮毓已經完全清醒了,正著眼睛迷茫的看著他。
沈緒了磕紅的腦袋,溫和道:“覺得枯燥了?去外面走走?”
芮毓點了下頭:“我自己去。”
皇上在同梁鍥談公事,芮毓還是很識大的。
嘉慧聞言也站起來:“皇兄,我陪皇嫂去。”
沈緒頷首允了,然后又轉頭去同梁鍥說淮縣那水患的事兒。
顧玉言有些尷尬,想也一同出去,可梁鍥本沒分給一個眼神,也不好冒然出聲打斷,只好自己悄悄退下。
出去時不見芮毓和嘉慧,心中本來就憋著氣,現在已經萬丈高了。
隨手攔了個宮,顧玉言沒好氣道:“嘉慧公主和皇后去哪兒了?”
那宮被嚇一跳,指了指另一的方向:“是、是往那兒走了。”
顧玉言順著石子路走,看到長亭下二人已經就著果子糕點,看起來好不愜意。
收斂了脾氣,笑笑:“皇后娘娘和嘉慧妹妹走的真快。”
這聲妹妹,讓伺候著的凝香巧閱都不皺了皺眉頭。
這稱呼可微妙了,若是顧玉言和嘉慧份對調一下,稱一聲妹妹也無不可,可一個妾室稱正室妹妹…
說來就奇怪了。
顧玉言坐下,是個會說話的,知道芮毓呆在宮中不知宮外的事兒,專撿好聽的來說。
芮毓聽的高興,偶爾還能應兩聲。
不過沒多久,顧玉言就把話頭引到自己的肚子上去了。
是真的得意,藏不住的得意。方才還能忍著不說,現在話題一打開,就說個沒完。
畢竟梁家只有梁鍥這一獨苗,而肚子里懷的,是梁鍥唯一的骨,就連梁夫人都對百般關懷,有時候送過來的補品,連嘉慧都沒有呢。
芮毓淡淡的瞥了一眼顧玉言的肚子,抿了抿,收回視線。
巧閱知道們娘娘在想什麼,不過懷胎這事兒也是天注定,急不來的。
這個顧玉言也真是,當今皇后都沒有孩子,在這兒嘚瑟什麼呢。
顧玉言說的正高興,全然覺不到氣氛的微妙,反而愈發放肆:“可惜嘉慧妹妹還沒有子,鍥哥哥不是常常去你屋里,要不下回讓母親請尊送子觀音回來?”
嘉慧臉稍稍一白,張了張:“不用了。”
顧玉言在梁家其實并沒有那麼好過,畢竟嘉慧是正兒八經的公主,還是皇上賜婚,梁府上下都拿當主子。
而顧玉言,雖是大理寺卿嫡,但畢竟是妾…
梁府的人怕,卻未必敬,在府里忍著,現在就是想撒個氣。
“那怎麼行,沒有子嗣可不,你沒聽說安伯爵府的三公子麼,前些日子剛休了妻,你知道因為什麼?竟是因為他妻子六年了都沒子,而且、”
顧玉言這話在里打了個結,后面的及時打住。
但其實,也不及時了……
扭頭膽戰心驚的瞧了眼芮毓,就見芮毓眸冷冷的瞧。
顧玉言恨不得自己兩下,說的痛快,卻忘了皇后也是沒有子,前些日子還聽說前朝因為這事兒鬧的。
芮毓眉目一冷下來,那氣勢倒真有幾分中宮的樣子。
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盞,眉間的不悅顯而易見,起要走了,淡淡道:“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我讓皇上給你撐腰。”
這話芮毓是對嘉慧說的,嘉慧心里一暖,輕輕點了下頭。
芮毓目掠過顧玉言,頓了頓,又說:“不要怕。”
顧玉言臉難看,又不得不起恭送,一直到芮毓離去,也沒再開口說嘉慧半個字。
嘉慧嘆了聲氣,小聲說:“你何必同我較勁,如果我們能好好相,他不是也能高興麼?”
顧玉言紅著眼瞪,終究沒說話。高興什麼,梁鍥一顆心都在嘉慧上,可顧玉言也是千金之軀,本也應該被妥善對待的啊。
回去的路上到梁鍥,梁鍥行了個禮便去找嘉慧了,凝香笑說:“娘娘寬心,奴婢瞧著梁公子對公主很是上心,不會讓吃虧的。”
芮毓憂心的哪里是這個,看了看凝香,為難的吐出一口氣。
還是巧閱心思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笑問:“娘娘可是在想安伯爵府的三公子休妻一事?”
芮毓輕聲應了一下。
巧閱又問:“那娘娘覺得,皇上同安三公子一樣?”
芮毓忽然頓住腳步,垂眸沉思,沒一會兒便染上了幾許笑意。
輕快道:“不一樣,皇上不一樣。”
巧閱也笑起來,娘娘能想通就好。其實巧閱都可憐們皇上,對娘娘這般好,偏偏娘娘是個不懂事兒的,皇上做十分,娘娘卻只能悟八分。
沒走多遠,遠輿就到了。小太監笑了笑,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多得寵,他道:“皇上讓奴才們接娘娘回坤寧宮,說路長,不好走。”
巧閱凝香聞言掩笑了,哪有這樣的,皇上是將娘娘當三歲小孩兒了吧,連路都走不得了?
芮毓慢悠悠上了輿,憋了半響才說:“不許笑,我讓趙公公打你們板子。”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吧,這個背景下的一夫一妻在世家貴族里不大可能,梁鍥他也不是個完的人,這個人設就是這樣的。
至于男主,他的人設也不完,不過好在……有環。
繼續五十個紅包隨機發~
對了我昨天說快完結了,不是已經完結了,大家不要慌哈,大概還有那麼三章正文才寫完,不怕不怕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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