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 司婳帶著簡單的行李,跟言雋一起踏上旅途。
座位選在經濟艙。
預訂機票時,跟言雋坐在一起, 按照自己的習慣下意識在經濟艙選座, 后又想起像賀延霄跟秦續那些人出行要麼私人飛機要麼頭等艙。
言大老板絕不缺錢,家財富或許比想象中更高, 應該不會乘坐經濟艙。想到這一點, 司婳收起心思,沒告訴言雋自己看中的位置,而是先詢問對方,“言先生選定座位了嗎?”
“按照我的建議,這幾排位置比較好, 司小姐看看喜歡哪里?”言雋將手機放在兩人中間, 手指的座位是經濟艙。
司婳略詫異。
原來不是所有有錢人都擺架子。
司婳同他開起玩笑,“我以為你會選擇頭等艙。”
“都是通工, 坐哪里都一樣。”他自然不會說自己剛才看了司婳的手機屏幕, 只一眼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選。
于是,司婳毫無心理負擔的選擇了經濟艙的靠窗位置。
旅游費用是司婳自己出的, 言雋很了解, 沒有直接提出承包的旅行費用,但兩人一起用餐或是某些小開支, 言雋總會先一步結賬。既不會讓人覺得他小氣,又保留了對司婳的尊重。
上飛機沒多久,司婳就靠著座椅瞇起眼,跟言雋待在一起,總是會不自覺的放松。
飛行穩定后, 空姐推著餐車依序為乘客分發早餐,言雋回頭看見睡著的孩,一時不知該不該把人喊醒。
等餐車推到他們這排座位,司婳準時無誤的睜開眼。
“想要什麼?”言雋替問到。
“面條吧。”司婳要了一份面和白開水,坐在中間的言雋替接下,放在小桌板上。
食還是溫熱的,司婳打開前,聽到靠過道的中年婦挑剔餐食,下意識的瞄了眼旁邊的男人,見他拿著乏味的飛機餐,沒有半點不適。
這個男人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穿著獨一無二的高定,卻能同普通的人群一起生活。
迅速解決完早餐,司婳掩打了個無聲的呵欠。旁邊的言雋也放下了叉子,問,“想睡覺嗎?”
“還有點困。”早晨起得早,這會兒正打瞌睡。
“你先睡會兒,還有一個多小時。”言雋抬手看了眼時間,將司婳桌上余留的早餐包裝袋全部移到自己桌板上,等待乘務員來收撿。
“好。”又是一個呵欠,眼眶里浸出一層霧蒙蒙的水珠,司婳重新閉上眼。
半夢半醒間,覺有人在耳邊說了什麼,言雋問乘務員拿了一張毯子,替搭在上。
旅途過半,司婳醒了一次,脖子歪得有些疼。下意識的尋找舒適“枕頭”,未免睡意被打斷,沒睜眼終于沉沉睡去。
肩膀被當作靠枕的言雋保持姿勢不變,扭頭著邊的孩,角漾出淺笑。
這座位可比什麼頭等艙舒服多了~
一個半小時后,飛機平穩落地,司婳緩緩睜眼,淡淡的清香縈繞鼻間,意識逐漸回籠。想手臂,忽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
忙不迭從兜里出紙巾拭角,扭頭一看,兩只眼睛都瞪直了!
干了什麼?!
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腦袋靠在別人肩頭就算了,言雋的袖上為什麼還留下了……水印。
司婳:“……”
日常想死。
就不該在睡前喝那杯白開水!
“睡好了嗎?”言雋低頭看,視線刻意避開自己的服,好似沒發現。
“好了好了……”司婳心虛的鼓了下腮幫,這尷尬得連道歉都不好意思。
“那我們現在把毯還給乘務員了,好嗎?”言雋不慌不忙得打破尷尬局面。
“我懷疑你是在哄小孩。”司婳揭開上的毯子。
“孩子就是應該哄著的。”他慢條斯理的接話。
司婳眼珠一轉,故意問道:“你知道哪種人會常說這些話嗎?”
“嗯?”言雋挑眉。
飛機上得乘客陸續離開,兩人一前一后起走進過道,司婳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在言雋錯愕的眼神中,司婳錯開位置先行離開。
回過神的言雋無奈一笑,腳下速度加快,隨后。
拿到行李箱后,司婳問起接下來的行程,“離開機場打車過去嗎?”
“不。”言雋輕輕搖頭,拎著行李箱與同行,“你跟著我就好。”
下一秒司婳就知道那句話的意思,到達陌生的城市,竟還有位自稱言雋朋友的人親自開車來接。
坐進舒適的車里,司婳再次嘆: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覺真好……
車子的主人坐在副駕駛上,旁邊是專職司機,司婳見他從頭到尾一名牌,也是個有錢的爺。兩人互相打量,對方扭過頭來,“雋哥,這位是……嫂子?”
“不是,我們只是朋友。”司婳立即解釋,生怕壞了言雋的聲譽。
“別不好意思嘛小姐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宋俊霖。”大男孩似的宋俊霖了下額前的韓式劉海,“神俊朗的俊,雨下雙木霖。”
“你好,我司婳,字旁的婳。”學對方介紹方式,司婳解釋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姐名字真好聽,跟我們雋哥真般配。”宋俊霖坐在前排嘿嘿的笑,有些傻氣。
“我們不是……”
對方過分的熱讓司婳稍不適,言雋出聲打斷,“俊霖,適可而止。”
宋俊霖聳了聳肩,擺正姿勢,開始跟他們談起旅行,“最近雪上山剛好要舉辦個什麼活 ,你們可以去看看。”
言雋:“東西都準備好了?”
“沒問題的,你們兩人的東西都備好了。”宋俊霖打了個響指。
“還有我的東西?”司婳拂了下膝蓋,微微傾斜,向旁邊的男人小聲問道。
言雋解釋,“雪服之類的,都是能用上的。”
“噢!”司婳點點頭。
去濱城就沒帶多行李,厚服裝行李箱也不方便,打算在上山前購置,沒想到言雋提前備好一切。
車子開進私人停車場,宋俊霖遞給言雋一把車鑰匙,指著一輛銀灰的車,“雋哥你要的車,東西都在上面。”
言雋拿了鑰匙,率先把的行李箱從后備箱拎出來,放到另一輛車上,再去檢查車的東西。防寒的厚服、雪的工,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包括保溫瓶。
“雋哥你放心,這些東西我都按你給的清單買齊的,保證只多不。”宋俊霖亦在車邊,姿線條拉S型。
“謝了。”言雋拍拍他的肩膀,兩人關系似乎很鐵。
司婳掩輕笑,忍住沒發出聲音。
上車前,宋俊霖還熱對發出邀請,“小姐姐回來找我玩啊。”
“司婳。”
言雋不著痕跡的催促。
“謝謝你。”司婳禮貌道謝,告別宋俊霖,隨言雋一起上車。
司婳正在搜索導航,“現在就上山,到酒店差不多中午十二點。”
言雋回道:“開車一個多小時候,到那邊剛好吃午飯。”
言雋自駕,從這里上山還要一個多小時,兩人不需要刻意尋找話題都能聊起來。
“你到底是哪里人啊?”算起來,這已經是他們同時相過的第四個城市。
“很好奇我的事?”他笑了笑,雙手扶著方向盤,靠右轉了個彎。
“覺到都是你的朋友。”朋友遍天下,大概如此。
“宋俊霖是我曾經在國外參加荒野求生挑戰認識的,那次我們分到一隊……”
旅途中,言雋毫不吝嗇的跟分自己曾經所見所聞,一個故事接著另一個,司婳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越聽越認真,幾乎忘記時間。
“然后呢?”雙手疊在前,司婳特別認真的豎起耳朵。
“然后啊……”
隨著言雋上揚的語調,司婳跟著坐直了背,一副好學生聽課姿態。
言雋忽然轉,“咔”的一聲替按下安全帶的開關,“然后我們該下車了。”
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沉迷故事的司婳恍然回神,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子停下,已經達到目的地。
“太彩了,我都忘記時間了。”剛才的故事讓意猶未盡,不得現在求得后續。
男人揚一笑,不慌不忙為自己鋪墊后路,“下次講給你聽。”
“好!一定!”生怕對方反悔似的,司婳搶著做約定,雙眼亮得發。
提前預定的酒店在景區里,兩人房間挨著,份證登記后,老板遞出兩張門卡,“房間在三樓。”
放下行李兩人同時出門,酒店自帶餐廳,兩人剛坐下,見一個小娃邁著小短走過來,手里拿著一張菜品單。
“小朋友,你幾歲了?”司婳很喜歡跟孩子接,因為這類乎乎的小孩最可。
“我今年三歲了!”小孩聲氣的回答問題,胖乎乎的小手揚起菜單擺在了司婳上。
老板趕過來把小家伙抱走,“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調皮,打擾了。兩位看看想吃點什麼?”
小家伙不服氣,又噠噠噠的跑過來,非要在兩人中間。
正是飯點,吃飯的人多,小桌被占用只剩下大圓桌,為了方便兩人坐在同一個方向。小家伙進來,剛好填補兩人座位間的空隙。
老板再次去拉孩子,小家伙“啊啊”的起來,老板唉聲嘆氣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家孩子打小就喜歡親近長得好看的人。”
“沒關系,孩子很可,就先把他留在這邊吧。”司婳先開了口,老板便松了手。
三歲小孩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就是喜歡漂亮姐姐和帥氣哥哥罷了。
小家伙天真爛漫,轉而向言雋出雙手索求抱抱,言雋心領神會的將孩子抱起,看向旁邊的孩,二人對視一笑。
“咔嚓——”
剛走進餐廳的一位攝影師趕拿起相機留著這個溫馨的畫面。
來雪山的人不止為玩耍,還有攝影師帶著專業設備來拍雪景,攝影師看著鏡頭里抓拍的畫面,滿意得不行!
敏的司婳歪頭看了一眼,攝影師拿起相機向前,詢問他們是否能保留這張照片,“非常抱歉未經允許拍了你們,不過剛才那個畫面實在是太了,我不想錯過。”
同有攝影好的言雋深深了解這一心理,對方能主上前解釋,并詢問是否能夠保留,這一點做得很好。
“我不介意,不過你需要征求這位小姐的同意。”言雋指向旁邊的人。
“小姐?你們不是一家三口嗎?”攝影師難以相信。
一番解釋,對方終于搞清楚三人關系,最終也如愿以償留下照片。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麼?上次是李元洲,這此又是三歲孩子的媽。”司婳發現,跟言雋走在一起,每次都會被路人認作“孩子的父母”。
“現在很多年輕媽媽看不出年齡,別擔心,你很年輕。”言雋安,不著痕跡掩藏起別人誤解的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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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上的第一天下午沒有下雪,兩人在外頭逛了圈,早早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司婳驚奇的發現,天空在飄雪,完全應了“未若柳絮因風起”的詩句。
酒店外的那塊空地已經被白雪鋪滿,行走的路人踩踏出腳印痕跡,言雋拿起一頂黑帽蓋在頭上,“走吧,今天的旅程開始了。”
他們步行前往附近的雪景林,雪地,有車經過,司婳主避讓差點被絆了一跤,言雋以迅雷不及掩耳扶住的胳膊,“小心點。”
“謝謝。”司婳借力支撐才得以站穩。
“牽著我。”已經習慣某人易摔跤屬的言雋已經不再需要詢問。
跟之前一樣,司婳牽住了他的袖。一路前行,樹旁的樹林已經覆上一層皚皚白雪,司婳看見了整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好久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司婳出手,雪花飄落在指尖,頃刻融化。
雪地里的人群服多樣,在這片白天地形鮮明對比,司婳看到那些陪伴孩子的父母,拿著雪鏟、模夾出一個個小雪人,旁邊的孩子拍手大笑,其樂融融。
這一幕令回憶起從前。
“小時候跟爸媽一起來的,他們也會像這樣帶我玩,我記得那時候爸爸媽媽給我堆了一個雪人,好大好大。”用手比劃著,慢慢地垂下腦袋。
那時還小,眼中的雪人就顯得很高,小司婳一抱怨,爸爸就會笑著將高高舉起。
后來,雪人融化了,媽媽離開了,曾經寵的爸爸也……
心口泛起陣陣痛,司婳難以控制自己的緒變得低落。
“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自己堆雪人。”前后緒轉變顯而易見,言雋大約猜到“父母”是司婳的敏話題。
司婳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蔓延心頭的消極緒。
“咚——”
一顆小雪球落在上,司婳捂著后肩,轉頭盯著始作俑者。
前方站著一大一小,兩人手中殘留著冰花水痕,三人大眼瞪小眼。
“姐姐,是他扔的。”胖乎乎的小男孩立即指向言雋,扭頭跑開。
言雋攤開手掌,沒有否認。
“沒關系,我知道言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
言雋松了口氣,以為事就此揭過。待他轉時,司婳悄悄地捧起一把雪藏在后,一步一步向男人靠近。
“言雋!”
站在后方喊到男人的名字,男人下意識回頭。
“呼——”司婳深吸一口氣,揚起手中的雪,直接按在他臉上,逐字逐句的念道:“報、仇、了!”
“這麼記仇啊……”言雋忽然笑起來,手指過臉頰,抹掉鼻尖的雪,別深意的目落在臉上。
司婳渾一,莫名覺得哪里有冷風突然吹過來。
“……”
下一秒,紛揚的雪花朝砸來,司婳迅速彎腰抓起雪團扔回去,一場雪仗打響。
“你是小孩子嗎?”
“沒有規定小孩子才能打雪仗。”
“你先的手!”
“有證據嗎?”
突然被拉某種氣氛中,一開頭就難以停下,最后司婳氣吁吁的,完全不像來時那般將服拉,從頭裹到尾的熊樣。
看著因在雪地里被凍得通紅的臉上,言雋終于舉手投降,“我認輸。”
“你早認輸就對了!”司婳放下揚起的手臂,未扔出的雪球滾到在地。
“現在也不晚。”言雋嘆氣一笑,朝走過來的時候,司婳下意識后退。
“沒雪了。”言雋攤開雙手以證清白,司婳這才默許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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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愛了方遲五年,舍棄他只用了一下午。那個下午,她反反復復看著方遲,把從不離身的手串隨意送給他鄰家妹妹的視頻。她冷靜提了分手,方遲卻只覺得她在鬧脾氣。后來他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