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司婳準時去公司人事部報道,再由人帶領去到設計部。接下來帶學習的老師做Anni,是天娛旗下資歷富的設計師之一。
事實上, 能夠進天娛的人實力都不錯。新人初來乍到原本不需要Anni親自帶, 但司婳不同,是從上一屆天娛主板設計賽中選拔出的冠軍, 起點就比普通實習生高出許多。
“聽說那場游賽, 有個中途被強制退賽的選手是因為抄襲你的作品?”
季櫻退賽的真相是后來那些娛樂記者去挖出來的,方并未單獨為此發聲,真正知者極。網上流傳的版本很多,甚至把跟季櫻的關系腦補出一部恨仇……
“其中緣由比較復雜,我與那位被退賽的選手并不。”剛進公司, 司婳還不清自己接這些人的脾氣心, 無論什麼話都要掂量三分。
委婉的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聰明人自然能領會在回避。
整個上午, Anni都在帶悉工作環境, 陸續給一堆資料,“這些都是公司部員工需要了解資料,還有你工作的相關事宜, 可以空閱讀一下。”
“好的, Anni姐。”抱在懷里厚厚一沓,都是需要花時間去記住的東西。
“你剛來, 可能會有諸多不便,遇到不懂的問題可以找我,或者你的工作同事,我們部門的人都不錯,相信大家會很樂意幫忙。”
“謝謝Anni姐, 我一定會努力學習,虛心請教。”職場中會遇到各種不同的況 ,司婳從上大學就開始接社會賺取金錢,遇到過好心相助的貴人,也遇到過尖酸刻薄的刁難,如今上升到更高層面的職場,真心抱著求知態度。
第一天進新環境其實并未展開真正的工作,過得很混沌,觀察同事下班時間,等他們大多數離開后才走。
從公司出來,司婳覺很累。
是以設計賽第一名資格進公司,許多員工對這件事本興趣,就在私底下悄悄討論。聽得清楚,只是當做不知道罷了。
這天沒做多事,但就所接到的新鮮知識都需要花時間去緩沖。司婳抬手按著后勁,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氣。
今天還要去看房子。
現在網絡很發達,房東提前發來的房間視頻合心意,也搜索過小區環境,如果今天實地考察沒問題,就能立即簽合同。
也想早些安定下來。
司婳看了眼手機,現在是下午五點四十分,要在這里等一個人。
也同時,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言雋一直在遷就,把照顧得很周到,哪怕頂著朋友的名義,都覺得自己承的恩惠太多。當時邊沒別的東西,于是把手里唯一的花束送給了言雋。
“這束花……”言雋盯著手里這束鮮花,覺得不可思議。
司婳第一次帶走花,可見是不打算送人的,現在卻……給了他。
“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說,謝謝你。”語氣著急的想要否認什麼。
捕捉到司婳張的小作,剛才失落的男人重新拾回好心,笑容重新綻放,“你以為我想說什麼?”
“反正就,就這樣了,你拿走吧,我先回去了拜拜。”電梯門即將合上,司婳按下開關迅速鉆進去,也不管留在外面那人該怎麼辦。
冷靜下來才想到,言雋在濱城開的四季民宿以花命名,他懂得花藝,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些花?
老板娘說……
那是適合送給人的花。
經過一番思想爭斗,司婳決定裝傻,反正本來就不認識那些花。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坐在家里收到言雋發來的照片,主角正是那束鮮花,看背景他應該已經到家。
懶得打字,直接發送語音,蓋彌彰,“也不知道是什麼花,看著好看的哈。”
沒過一會兒,對方直接打電話過來,“不知道是什麼花,就隨便送給別人嗎?”
“你也不是別人啊……”小聲咕囔著。
電話就在耳邊,聲音傳過去,引得男人低聲發笑,“對,可以送給我,我會把它好好保存起來。”
送出去的禮被收禮人珍惜對待,會讓雙方都到被重視。
隔著屏幕,司婳彎起角,連先前的尷尬都拋之腦后。
那通電話聊了十分鐘左右,當事人毫無察覺時間過去那麼久,只記得最后的重點是——言雋要跟一起去看房,而答應了。
所以現在,就在等言雋來接下班。
兩個剛認識的同事手挽著手從旁邊走過,順口問了一道:“司婳,你還不走嗎?”
“我……等車。”
因為不,回答越簡單越好。
同事了然。
三人站在一起,沒兩句話的功夫其中一人就向們揮手道別,“我先走了,我老公來接我下班。”
目送那位同事離開,旁邊的人開始嘆,“唉,真是羨慕啊,老公經常來接下班的,不像我們還要等車。”
“我……”
正想接下同事的話題,手機突然響起。
舉在耳邊接聽電話,司婳不太了解這邊方位,轉頭向同事詢問之后才告訴言雋,“我在左側門。”
公司占地面積寬廣,設有幾道側門方便出,從他們部門工作的地點下來離左側門最近。
“你也是等人來接啊?”
“嗯吶。”
“不會也是等老公吧?”
“不是的,是朋友。”
“男朋友?”
“只是朋友。”
剛才告訴司婳地點時聽見手機里是男人的聲音,所以才會猜測那兩種份。同事的笑容意味深長,顯然是不太相信,“真羨慕你們啊,下班有人接。”
司婳很想告訴,其實這也是第一次。
上一場談了三年,還真沒會過有男朋友接下班的覺……
最開始賀延霄忙得連面都見不著,后來故意在賀延霄面前提起同事男朋友接下班的事,也不知那人是否聽懂的暗示,只說:“你要是想,我可以給你配輛車和司機。”
司婳:“……”
沒談過,只能觀察其他相模式,可所有在看來讓人暖心的互對于賀延霄來說都是浪費時間。
后來再沒有提過。
除了那些帶著別的心思向示好的人外,沒人特意接下班,也不再惦記這事。
兩個互相不是很悉的同事聊的話題很淺,遠遠看見言雋的車子,司婳跟同事揮手道別,示意友好,“明天見。”
路邊不好停車,司婳直接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這是以前跟言雋出行時養的習慣。
“今天第一天上班覺怎麼樣?”
“還行。”
“說實話?嗯?”言雋瞥頭,見手里還抱著一沓厚厚的資料。
“好吧,其實覺有點累。”垂下腦袋,坦誠自己心里的。
言雋耐心聽完的傾訴,安道:“每個人進新環境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等過段時間你也會變得練,慢慢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
“道理我也會講啊……”這種聽起來很真實的大道理誰都會說,心累還是歸心累。
“不是想拿這些話敷衍你。”從話里聽出一委屈,言雋扶著方向盤轉了個小彎,前面路途平坦,他繼續開口,“等你休假的時候帶你去放松。”
“去哪兒?干什麼?”司婳立即側,明顯表現出興趣。
“你想做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再去安排。”言雋不急不緩的道。
司婳搖頭,“不知道想干什麼。”
沒有特定的目標,只是聽到能夠放松,就很期待而已。
耳邊傳來言雋一聲輕笑,包含著無限縱容,“那我稍后整理一些娛樂項目發給你,你自己挑,其他的給我理就好。”
這便是直接明了的告訴,只需要做個選擇題,其他都不用心。
沒有比這句更讓人開心的話了!
司婳坐直子,故意清咳兩聲,“突然覺不累了!”
跟言雋待在一起有種不用做事都可以躺贏的,有時候還蠻想當個“廢”,聽從安排也好,反正言雋的安排從不會讓失。
“那我記下了,你可不能反悔。”最后司婳地盯著他,再次索要多重保障。
言雋笑道:“不會。”
按照房東發來的定位,兩人已經找到小區位置。看著距離,司婳在下車前提前聯系,等他們到時,房東也剛好下樓帶路。
“你就是跟我聯系的司婳,司小姐吧?”
“是的。”
確認對方份后,房東帶他們坐電梯上樓,一路上都在賣力介紹自家房子的好,“我那房子坐南朝北,四面向……”
這是兩室一廳的小居室,房間不算大,獨居綽綽有余。無論房東如何夸得天花墜,他們都有自己的判斷力。
“你覺得怎麼樣?”言雋陪來看房,司婳就想問問他的意思。
“還不錯,上來的時候看過小區環境,公共區域的實施基本完好,這棟樓附近就有一道門方便出。這間房子采也OK,把里面布置一番應該很合適居住。”言雋很快作出全面分析。
“你看得還仔細。”司婳瞄了他好幾眼 ,連連稱奇。
剛才都沒注意到小區公共區域,只顧著看這間房。
雙方都是爽快人,當天就談妥簽訂租房合同,老板把鑰匙給司婳,又遞了把給言雋。
老板以為兩人關系親,沒多想。司婳跟言雋都到意外,但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打言雋的臉,沒有立即收回鑰匙。
等那老板沒注意的時候,言雋卻主把鑰匙換給,“把鑰匙收好。”
“喔。”
剛才還在想,如果言雋收下,會好意思問他拿出來麼?
應該會的吧。
把自家鑰匙給一個異,不是隨隨便便能做出的事。
司婳接過鑰匙,兩把重疊并在一起,手指著參差不齊的齒面輕輕挲,忽然問道:“你會覺得住在這種地方太小麼?”
“為什麼這麼問?”言雋疑瞥眸,“兩室一廳你一個人住很合適,如果自己做家務也會輕松許多。”
他記得司婳是不讓人走進的私人領域的,四季雇有長期的清潔工,司婳卻婉拒了這項免費服務,寧可自己打掃。
沒有特意去思考,言雋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得到的是司婳沖他展一笑。
言雋眼神閃躲,悄悄住口。
剛才那瞬間……
有種被擊中心臟的覺。
房子里家電齊全,拎包即可住。司婳沒有那麼趕時間,打算明天雇個鐘點工把房間徹底清掃一遍再搬進去。
今天兩地奔波著實有點累,司婳回到酒店時還抱著那沓厚厚的資料,坐在床上翻看,昏昏睡。
下床去接了杯水,為紀念自己第一天上班,司婳拿起厚厚的資料拍側面發到朋友圈,附文:【第一天】
司婳偶爾會在朋友圈發態,但的文字語言很簡潔,大多數只有自己知道其含義。
本以為這個點幾乎沒人,切回消息頁面就收到言雋發來的文字,問是不是還在看資料。
司婳:【資料沒怎麼看,一直在打瞌睡。】
言雋:【方便語音嗎?】
司婳:【可以。】
剛發送過去,言雋的語音電話就打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覺言雋似乎比較喜歡打電話流,是這樣比較方便嗎?
沒問,只聽到言雋催促,“困了就去睡覺。”
“可我還沒看到一半,還有好多。”司婳低頭盯著前那翻閱大約三分之一的紙張,很是頭疼。
“慢慢來,第一天上班不要這麼著自己。”正經道理口而出,言雋又立即改口,導轉變思維,“你想想,如果明天去公司神狀態不好,是不是更不利于工作?”
“有、道、理。”司婳跟著點頭,上下眼皮子都開始打架。
一字一頓,聽起來有氣無力,言雋的語速更快,“所以要早點休息。”
“好吧。”司婳眨了眨眼,“那我睡覺了。”
“嗯,晚安。”
“晚……你也要早點睡哦,好夢。”在某些小細節上真的有強迫癥,別人順口而出的晚安,就是不愿隨便對人說。
眼角酸干燥,司婳是真的困,放下資料往床上一躺,很快進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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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遠在榕城的賀云汐刷到朋友圈新態,驚喜不已,立即從夜間派對上,迫不及待告訴賀延霄,“哥!婳婳回來了!”
回來?
賀延霄問:“在榕城?”
“不是,我是說婳婳以前無法聯系的賬號重新發態了!”這豈不是代表司婳“回歸”了?
賀延霄打開了自己曾經極關注,如今卻一直被置頂的賬號。
對方仍保留著一年前使用的頭像,是鉛筆畫的小孩模樣。
他猛的想起一件很遙遠的事……
在一起不久后,司婳有幾天連續發來許多頭像,問他覺得哪對好看。
他當時怎麼想的?
稚!
他為榕城舉足輕重的賀家家主,只會對小孩般的心思嗤之以鼻。
后來司婳再未做出這種“稚”行為,他卻想起了憾的曾經。
遲疑許久,賀延霄點開那個頭像,卻發現——
無權查看司婳的態!
賀延霄瞬間臉黑。
上次去景城從柯佳云口中得知“驚喜”,他回來之后只字不提,妹妹問起也只說:“工作忙,沒時間。”
所以此刻,賀云汐才會迫不及待的跟他分關于司婳的消息。
他當然不會告訴賀云汐,司婳那個人已經在短短不到一年時間變心!反觀他的念念不忘,簡直可笑。
賀云汐也是替親哥著急,上回司婳過生日那麼好的機會又被工作耽擱,現在司婳回來了,也想試著聯系。
今晚來參加朋友的派對,四喧嘩,賀云汐試圖尋找一個安靜的角落,卻忽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季櫻,你現在名聲惡臭了知不知道?”
季櫻?!
耳的名字勾起賀云汐的好奇心,逐步靠近,聽到一個張揚的聲音,“你拿什麼跟我比?是你那只知道吃喝嫖賭的勞改父親還是靠抄襲得來的績?”
賀云汐瞳孔微放。
聽得出聲音,是張婧!
上學的時候張婧帶頭孤立季櫻,不知怎的,季櫻一年前回國后反倒跟張婧攪在一起,做一對塑料姐妹花。
現在季櫻因為抄襲名聲敗落,所有人都恨不得跟撇清關系,季櫻求助無門,便拿自己跟張婧一起做的那些不彩的事做要挾,希張婧能重新幫搭橋上位。
張婧這人的確腦子不太好使,這招式用一兩次管用,多了就不了,寧可撕破臉。
季櫻的聲音還是那麼弱,幾乎聽不清,張婧的語言攻擊卻極強,字字刺耳,“你以后別再來找我,小心把我惹急了,我就直接告訴賀延霄,去年司婳生日本就是你跟你父親串通設計把他騙走!讓司婳誤會,得司婳離開!”
原先瞞是因為本人參與此事,但如果季櫻真的給臉不要臉,也不介意鬧開。反正無論如何,被唾棄的人是季櫻,就算被賀延霄討厭,依然是張家大小姐。
“不,你不能告訴阿延!”
這是丑陋的真面孔,如果揭穿,連最后一張底牌也會被徹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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