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嫿沉默片刻,拿著手機走到台,“不好意思,之前手機關機沒聽到電話,賀延霄他找我有事嗎?”
“你直接給我哥打電話問問吧。”
“雲汐,我覺得我跟你哥哥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有些話沒有點明也不好直說,這樣委婉又明顯的拒絕,大家應該都聽得懂。
“嫿嫿,你跟我哥怎麼了?”賀雲汐這才意識到況不對。
“沒什麼啊,大家都只是朋友而已。”再次把關係定義於此。
畢竟是賀雲汐的哥哥,也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只能說沒緣分吧。
屏幕上彈出幾條來自言雋的消息提示,司嫿把他發來的圖片一一保存,挑了張順眼的調發到朋友圈。
等待一下午的賀延霄終於等來關於司嫿的消息,卻發現,手裡抱著熊對著鏡頭比“耶”,哪怕看不見臉,也能斷定,絕對沒有在跟父親吵架後滿心失落、狼狽的淋雨。
難道真是他記錯了?
畢竟那件事過去那麼多年,他也無法確時間,更不可能直接去向司嫿求證。
包括賀雲汐追問他的那些話,“哥,你最近跟嫿嫿怎麼了?前幾天你們不還一起吃飯嗎?”
是啊,前幾天還在一起吃飯,司嫿現在明確表示不願關係再進一步。
他開始反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問題。
這一世他克制著向司嫿邁進腳步,進程也拉快許多,反倒沒有達到曾經的效果。
難道是他太過主產生蝴蝶效應?
聽雲汐說過,司嫿在學校也幾乎不跟異私下來往,十八歲的司嫿還很靦腆,或許他不該表現得那麼激進。
賀延霄盯著桌邊的長盒,打開裡面那副畫看了眼,余掃到右下角“susan”的落款,又把那副畫好好收起來放進盒子裡。
他已經知道司嫿跟susan的關係,想把自己高價買來的畫送給做禮。此時司嫿並未向任何人提到家世份,等他找個合適的時機送上這幅畫,司嫿只會覺得他們心有靈犀。
一周後,司嫿投給商家的設計稿收到回复,反複檢查兩三遍,確認自己沒看錯,對方還留下聯繫方式讓添加。
這次也只有一篇過稿,報酬相比上次厚許多倍,稿後財務審核匯款需要一周時間。司嫿盡量保持淡定跟對方談,實際上坐在電腦屏幕前滿心激。
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給言雋,“我收到它們的郵件回復了!”
“恭喜,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話裡帶著濃濃的喜悅與信任。
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到手裡,司嫿握著手機激不已,“你簡直是我的大恩人!”
“這樣啊,打算怎麼謝你的恩人?”他順勢索要一點點小回報。
司嫿深以為然,“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對方笑道:“我的榮幸。”
一頓小小飯局之約在他口中變榮幸,明知他故意誇大,聽著卻很高興。
言雋那邊傳來車子鳴笛聲,司嫿猜測到他所在環境,“你在外面嗎?”
“對。”好聽的嗓音幾乎跟蓋過所有雜音,只聽見他問:“我一會兒去圖書館,要過來嗎?”
司嫿返回電腦桌面掃了眼課表,“可以欸。”
這段時間言雋好像經常去圖書館看書,大概是喜歡那裡的氛圍,司嫿收起上次借來的兩本專業書籍,想著正好還回去,再挑兩本新的來看。
言雋比先到,發來樓層坐標。
榕西的圖書館是全國大學中出名的,面積寬廣,不僅設有共同的讀書區,還有隔開的分區,言雋選的地方靠窗,前後有遮擋,不會引起注意。
司嫿找到位置順勢坐在言雋對面,見桌上擺著一個明盒子裝的小蛋糕,掌大小,外表點綴十分。
沒等問,言雋已經手把蛋糕推到面前,“給你帶了一個小蛋糕。”
“幹嘛突然送我小蛋糕?”圓柱形的明外殼裝著小蛋糕,白雙分層,表面鋪著一層可食用的玫瑰花瓣。
“給你的小獎勵。”不需要大肆炫耀,僅僅一個小蛋糕就賦予它不同的儀式,“你的設計稿通過,慶祝一下是應該的。”
“現在要嚐嚐嗎?”言雋指著蛋糕。
“在這裡吃蛋糕,合適嗎?”司嫿打量四周,一面臨窗,兩面遮擋,只有靠過道那條路偶爾有人經過。
看穿的小心思,言雋挑眉,十指叉托起下,微微詳,故意低嗓音配合尋趣味,“吃一點?”
孩眼睛一亮,彎起角,“好主意。”
言雋從袋子裡取出一把叉子遞給,揭開明保護罩,香甜的蛋糕出來,司嫿了邊角一小塊放進裡,“好甜。”
蛋糕裡面藏著夾心,甜而不膩,油細膩爽口,醇香濃郁。
心好,吃什麼都香。
“你也試試看。”桌面,順手把蛋糕推到言雋面前,亮晶晶的雙眼藏著星星,想把自己喜歡的味分給他。
言雋輕輕搖頭,解釋道:“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多餘的叉子弄掉了。”
西式小蛋糕一般配送兩把叉子,掉了一把,等於只剩下司嫿手中那一把。
司嫿收回目,看看蛋糕又看看手裡的叉子,迅速抬眸瞄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為難得很。
一個人吃獨食可不好。
剛才只是咬過蛋糕,並沒有直接到叉子,要不要讓言雋嚐嚐……
可那樣會不會很沒禮貌?
作者有話要說: 賀狗:嫿嫿慢熱,我不能太激進。
言雋:呵。
第75章 平行世界(5)
司嫿的小作一樣不落被言雋看進眼裡, 角保持不變的弧度,刻意低了嗓音,“很好吃嗎?”
不經意的抬頭, 撞進那雙清潤的茶眼眸,司嫿心弦一,不經大腦思考的話口而出, “你,要嚐嚐嗎?我剛才沒有咬到勺子, 我……”
“好啊。”
他再次向前傾, 坦然的目落在上,驚得司嫿握著叉子的手發抖。
這,這是什麼意思?要餵嗎?
銀叉陷的蛋糕裡,挑出一小口遞出去,男人眸微垂,笑容在角綻放, “逗你的,吃吧,這是給你的獎勵。”
“噢……”
在心頭的重量忽然消失, 司嫿迅速收回叉子, 里松了口氣。
剛才在做什麼呀!
死了。
混有玫瑰花瓣的油送口中,這次完全含住叉子,細膩的油沾到瓣,無意識了,芳香瀰漫舌尖,馥郁香甜。
沒注意到,對面低頭看書的男人,凸出的結滾速度稍稍加快。
說好的吃一點點, 沒過一會兒,蛋糕不見了大半,司嫿猛地想起,“啊!剛才我居然忘記拍照。”
那麼漂亮的蛋糕,怎麼就顧著吃了呢。
“沒關係,下次再給你買更好看的。”看得出很喜歡,言雋默默把那家店加收藏。
“不對。”司嫿歪著腦袋回想最近發生的事,不嘀咕,“怎麼覺我在佔你便宜。”
“只是一個小蛋糕,朋友之間送些小禮不是很正常嗎?”他不急不緩的把這一切行為歸納進合理範圍。
“可我還沒有送過你禮。”
“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一頓飯可以買幾份小蛋糕了。”
“嗯嗯!”司嫿被這一連串理由說服,“你有什麼喜歡吃的或者喜歡的店都可以告訴我。”
“好,回頭我找找地方,不會跟你客氣的。”
“千萬別客氣!”現在是真心想謝眼前這個男人。
很快,司嫿把桌面收拾乾淨,裝蛋糕的盒子和叉子等全部塞進袋子裡。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把上次借的書還了,我得重新去找兩本書。”司嫿站起,順便拎起袋子準備找垃圾桶扔掉。
“需要幫忙嗎?”言雋抬頭問道。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好,去吧。”言雋沒有急著表現。
溫和緩慢的靠近,潤細無聲,他能明顯覺到司嫿在面對他時逐漸放下戒備心。
這樣很好。
在圖書區,司嫿重新找到兩本有意思的專業書籍,回來時見言雋握著筆在本子上寫字。只是輕輕掃了一眼,整潔的書面文字讓人看得舒心。
重點是,他手上那支,是鋼筆。
“你也喜歡用鋼筆嗎?”
現在大多數人都是用簽字筆,輕便簡單,不像鋼筆需要好好存放,還怕摔壞筆尖。但個人很喜歡鋼筆,見言雋使用,彷彿發現意外之喜。
“從小就比較喜歡,用鋼筆寫字很有覺。”言雋停下筆看,“你也喜歡嗎?”
剛才有註意到,司嫿說的是一個“也”字。
“喜歡。”司嫿整個下午心極好,遇到有趣的話題,像個話匣子源源不斷的吐。
“我看過一個故事,一個邋遢的乞丐忽然收到一束花,他滿心歡喜把鮮花帶回家,發現髒破舊的小家配不上那支豔的花,於是他辛辛苦苦把小屋收拾乾淨。鮮花擺放在乾淨的小屋裡,乞丐又覺得蓬頭垢面的自己不像這裡的主人,從此他開始注意形象,逐漸改變人生。”
言雋猜到,這則故事跟司嫿說的鋼筆有關聯。
果然,聽繼續講道:“小時候有人送過我一支鋼筆,為此我開始好好練字,覺得只有一手漂亮的字才配得上那支寶貴的鋼筆。”
“我倒是很好奇,誰送的鋼筆,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
司嫿輕輕搖頭,“是個陌生人。”
“其實是件糗事,小時候跟爸媽出去旅遊,突然醒來發現爸媽不見了,就在哪兒哭,有個哥哥陪我坐那兒等了好久,最後送了我一支鋼筆。”
“原來……”言雋頓住,緩緩啟:“是這樣。”
“大概是看我可憐吧。”回想起當初,司嫿也覺得不可思議,小時候的記憶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模糊,因為那隻鋼筆帶來的影響,心裡牢牢記著這件事。
鋼筆線條在紙上拉長,男人低聲糾正,“不是可憐,是可呢。”
司嫿的設計稿授權商家,同時得到報酬,其他室友聽說之後都跟打了一樣打算試試。有這筆收,再加上每個月家教賺錢的酬金,足夠維持生活費用,甚至還有結餘。
一周後,酬金賬,司嫿再次跟言雋提起答謝宴。
言雋在電話那頭告訴,“前幾天有點忙。”
說到最後,他才問:“下午來圖書館嗎?”
“唔,好啊。”
約好時間,下午兩點半去圖書館,這種行為逐漸變一種默契的習慣。
還剩下大半個小時,司嫿爬下床,還特意換了服。
“嫿嫿,你最近很不對勁。”坐在旁邊吃薯片追劇的柯佳雲側過,手臂搭在椅子上,直直的盯著,似要挖掘司嫿上的,“你……是不是談了?”
“沒有啊。”
“你現在不是周末兼職嗎?這會兒要出門?”
“只是去圖書館看書而已。”解釋著,拿起木梳理順髮。
“哦。”柯佳雲咬碎最後一塊薯片,包裝袋扔進垃圾桶,取出紙巾拭手指,忽然問道;“他是哪個系的?”
“金融系。”
還沒意識到話題跳躍,反回答問題,司嫿後知後覺,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哈哈哈哈。”柯佳雲按著腰大笑,“你也太可了吧。”
就沒見過這麼好忽悠的人。
只是隨口一詐,還真詐出來了重點消息。
不得已,司嫿就把跟言雋認識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柯佳雲興趣更濃,“金融系,到底誰啊?有沒有照片什麼的,超級好奇,快給我看看嘛。”
“給你看一眼。”
孩子的,有時候深深地藏起來,有時候又特別想跟親近的好友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最是惹人惦記。
言雋的照片不多,也只存過一張,柯佳雲只看一眼就驚呼神仙值,頗為激。
等熱散去,柯佳雲理智回籠,“不過金融係有這號人嗎?我怎麼一點印像都沒有,不可能吧。”
就這張臉,還能藏得住?
“他說自己是金融系的呀。”那次見言雋手裡拿著經濟學的書,順口一問,對方回複金融系。
司嫿從未懷疑過。
柯佳雲皺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對,“我認識一個金融系的朋友,我幫你問問。”
總有些喜歡收集各種消息的人掌握校一手資訊,柯佳雲聯繫朋友,對方卻說金融系沒有做“言雋”的人。
柯佳雲很是詫異,把這個消息告訴司嫿,“不會是騙你的吧?”
司嫿怔住,毫不猶豫反駁,“不,他不是那種人。”
去圖書館的路上,司嫿心裡一直想著柯佳雲剛才說的話。
第一次在景區,目睹言雋救人全過程,善良正義。
第二次是古典音樂鑑賞選修課,他說替朋友代課,司嫿發現他博學多才。
他悉校園環境,還經常去圖書館學習,這段時間幫了許多大忙,這種理智又充滿智慧的男人,天生令人信服。
怎麼會騙呢……
還是願意相信言雋。
踏進圖書館前,司嫿已經想明白,這麼糾結幹嘛,直接問他就好了。
十分鐘前言雋發來消息說是“老位置”,其實他們每次座位並不能固定,如果有人比他們更早佔位就沒辦法。他們運氣不錯,也可能是來得早,那個地方去過兩三次,被定義為“老位置”。
司嫿上樓輕車路找到那人,難得言雋沒有端坐在椅子上看書,雙臂搭在桌面,側臉枕著手臂,睡很安靜。
只那一瞬間,按著悸地心口,裡面那種奇妙的覺快要忍不住鑽出來。
兩分鐘後,司嫿坐在椅子上,心虛的盯著手機屏幕。
啊啊啊——
表面不聲的孩,心在囂。
就在剛才,趁言雋睡著,拍了一張照片。
進窗戶灑進一道金芒,司嫿把書本豎立擋在窗口,放輕作盡量避免發出聲音,影遮蓋在頭頂,讓睡著的人免干擾。
兩本書貢獻出去,司嫿單手托腮,歪著腦袋看他。專注地眼神描繪他緻的五,把每一寸容牢牢刻腦海中,繪製一幅細膩的畫。
要,把這個男人畫下來!
不知道想到什麼,孩角弧度越來越深,清亮的眸中飽含笑意,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直到,閉目小憩的男人忽然睜開眼,視線直勾勾撞上,逃無可逃。
司嫿迅速眨眼睛,放開手臂,“你,你醒了。”
“抱歉,睡著了。”言雋輕輕按眉角。
“看起來你有點疲憊。”
“嗯,最近的事比較多。”這幾天回了趟景城,剛趕回來想見一面,所以約在圖書館,沒想到會睡著。
“是學校的事嗎?”試探的問道。
言雋輕輕搖頭,“不是,是家裡的事,已經理好了。”
他很坦誠,對每一個問題都沒有瞞,這讓司嫿放鬆許多,“還沒問過你,你是金融系哪個班的?”
“這個問題,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不是你們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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