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腳趾頭都在繃。
明溪繼續平躺,傅曦側躺著對著。
兩人一塊兒。
傅曦自己翻的,自己卻像被到墻角的、被強迫、被玷污的一樣。
黑暗中他看著明溪:“我,我可以抱你嗎?”
明溪心跳不正常,腦子里完全是空的,鼻息間全是傅曦上的松香味。腦子里一團漿糊,在想他用的什麼男士香水,還是說這是氣運的味道,等等待會兒萬一又要法式深吻怎麼辦,晚上刷牙了嗎,好像刷了,嗯?他剛才說什麼……
明溪稀里糊涂地“嗯”了一聲。
傅曦于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兒,過了會兒,手將趙明溪攬進了懷里。明溪也側過去,兩人一時之間的距離非常近。
之前也不是距離沒這麼近過——但那是站在地面上。
而現在,他們是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個被窩里,睡外的相,干燥溫暖。充斥著冬日里的蓬松的味道。
距離一近,就鼻尖對鼻尖,呼吸相纏,心臟相抵了。
傅曦將明溪抱得很。
他腦子都空了,這是他最喜歡的孩兒,就躺在他懷里。
傅曦像是抱著什麼易碎的珍貴品,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明溪的角。
忽然——
傅曦一把松開明溪,挪到床邊上去。
明溪意識到什麼,臉頰頓時燙了起來,將被子拉過頭頂。
傅曦憤絕,道:“對不起。”
他起反應了。
“你怎麼這麼容易起反應。”明溪自己也臉熱得不行,用被子蓋住臉,還在調戲他:“你是不是小鬼?”
“我沒有!”傅曦惱怒道:“我就是對你。哪個男孩子抱著自己最最喜歡的孩子不會有覺啊,我又不是和尚。”
明溪將被子掀開一丟丟,出兩只眼睛,微微抬起頭,看著他:“要不做一下做的事——”
明溪覺得自己接能力很強,也認定了眼前這個人。
覺得沒什麼不可以。
“不行。”傅曦斷然拒絕:“你才剛年呢,要被和諧的,等你滿了二十再說。”
萬萬沒想到傅曦定力這麼強。
明溪雙眼無神地躺回去:“我覺得你就是和尚。”
“親一下是可以的。”傅曦赧道。
他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親了一下明溪的耳垂。
“不親,困了。”明溪推開他的腦袋。
蜻蜓點水地親一下有什麼用啊!支棱都支棱不起來。
明溪想想還是覺得不服氣,側過頭看傅曦:“姓傅的,我是不是對你本沒有吸引力啊?”
傅曦將攬進懷里,認真地道:“不是這樣的,這一步意義不一樣,小口罩,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比任何人都珍惜你,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可能,我都不想做。”
“我不想和你只過一個冬天,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到了白發蒼蒼那一天,我不想你回憶起來,覺得第一天一點儀式也沒有。”
“我想你快樂,順遂,圓滿,比任何人都圓滿。沒有一丁點兒的憾。等我拿著戒指到你面前的那一天,如果你說你做好了準備,我會義無反顧朝你跑過去。”
明溪本來只是開玩笑,去沒想到一向沒個正經的傅曦居然認真解釋了這麼大一堆。
眼眶都要熱了。
十八歲的來得炙熱而洶涌。
但是已經在傅曦的未來當中。
吸了一下鼻子。
明溪將腦袋埋進傅曦膛里,道:“我知道,我剛才開玩笑的。你別張。”
“我們睡吧,曦哥,你抱著我睡,看能不能睡著。”
傅曦用力抱了懷里的趙明溪。不會再被任何人搶走了,是他的了。
這一晚,傅曦懷里始終有趙明溪,他心臟跳得很快,奔涌著年的喜歡和,他抱著的是他最心的孩兒。
傅曦以為這會是一個難眠的夜晚,但奇怪的是,他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夢里的裂開始緩慢愈合。
他像是抱著一塊浮冰,浮冰卻很溫暖,朝他笑了一下,渡他漂過了海洋。
在明溪安靜的淺淺的呼吸聲里。
傅曦仿佛被拉到了岸邊,在的沙灘上,海浪沖擊和安著他的。
他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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