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我創造了一個奇跡,在除了擊之外的項目都不及格的況下,我被分組了。被冠以世上最弱特種兵名號的我,被分到了號稱英小隊的獵隼九人小隊。接替了他們剛轉業的狙擊手。
可以想象獵隼隊長當時的表。聽說他還到中隊長辦公室里拍了桌子,兩人對罵了三個小時。不過已經了既定事實,無可挽回了。
我到了獵隼小隊后,每天基本還是以訓練為主,隊長王東輝的訓練方式就一個字打!五公里的負重越野跑不下來?沒問題,改十公里的負重跑。什麼?不可能完的任務?一膠皮出現在我面前,準確地說,是膠皮斜著和我的鼻梁進行了一次親接。
王隊長下手還不算太黑,留了八力。起碼沒有把我的鼻子打斷。不過就這樣還是打得我金星冒,鼻水飛。王隊長本不給我喊疼的機會。揪著我的領子,連拖帶打帶著我開始了十公里的旅程。
最后六公里我是被王東輝背回來的,我的重加上負重裝備足有一百六十多斤,王隊長還能一路小跑把我背回了營地。事后,我雖然挨了他的打,但對他跑不死的力多有點佩服。現在回想起來老王,你整個一磕了藥的許三多!
自打這天起,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王皮從被窩里提溜起來,背上二十公斤的負重,開始踏上五公里越野的征程(十公里打死我也跑不出來),只要跟不上老王的速度,他回頭就是一橡膠……吃完早飯后,就趴在三十米長的鐵網下面,來回匍匐穿越三百趟(剛開始的那幾天,我的后背都是一道一道的,縱橫相割,犬牙錯),這還不算完,飯后還要去室散打訓練場清清腸胃……還好每天有兩小時的打靶時間讓我發泄一下。
就這樣,在老王橡膠的教育下,我勉強能跟得上特種兵訓練的節奏了,雖然績還是在及格線上下徘徊。
過了不久的一天中午,我還在鐵網下來回穿梭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鈴聲。王東輝輕踹了一腳鐵網,眼睛卻看著遠的指揮樓說:“出來吧,今天便宜你了。有任務。”
兩個小時前,四名劫匪在搶劫銀行后逃走時,被巡邏的警察發現。警匪發生了槍戰,雖然沒有功擊斃劫匪,但還是將他們回了銀行。劫匪將銀行員工和來存取款的市民劫持為人質。和陸續趕來增援的警察對峙起來。
由于事件發生在首都圈,屬于重大突發事件,按著慣例首都公安局向我們中隊求援。半個小時后,老王帶著我和其他七人趕到了現場。
老王制定的行計劃是經常訓練的老套路,狙擊手(我)開的第一槍是信號,他和隊友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擊斃歹徒。
我在銀行對面樓上選擇好了最佳的狙擊點,耳麥里傳來了老王的聲音“辣子,最好能干掉墻角那個拿五連發獵……”
“啪啪啪啪!”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連續扣了四下扳機。
“!你著什麼急!我這兒還沒準備好!”老王氣急敗壞地喊道。等他們沖進銀行時,已經找不到目標了,除了那些還在瑟瑟發抖的人質外,就剩下地上躺著的四尸。
我的第一場秀堪稱完,從第一槍開始到最后一槍停止,用時只有兩秒多一點(聽說時隔不久,中隊長要把我從獵隼小隊調走,老王又去他那兒拍了桌子才把我留了下來)。回到大隊后,隊里安排了我去做心理輔導(第一次開槍殺人后的必要程序),得出的結論是沈辣同志的心理素質極佳,這次連續擊斃四名歹徒對我的心理沒有造任何影響。
這之后,老王開始真正重視我,雖然每天的訓練強度沒有什麼變化,可是那橡膠再也不見他拿出來過。
一轉眼,兩年過去了。這兩年我是在不停訓練和出任務中度過的,雖然還是普通一兵,可軍銜也從尉變了中尉。三叔卻從中尉變回老百姓——他轉業了,去了一家國企坐了保衛的副長。我探親去了他那兒幾趟,再看見三叔時,他雖然很是替我高興,可他眼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這次我們中隊全員來到了云南和緬甸的界。到了地點后,中隊長帶來了公安部緝毒的孫長,兩人代了這次行的部署和目標。
孫長給每個小隊長發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個半大老頭,“這個人莫特,柬埔寨人,現在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品帶貨人。有證據表明他將超過一噸的毒品藏在中緬邊界的某地方。只是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藏毒地點的準確位置。不過我們緝毒得到報,最近幾天莫特會帶著一個重量級的買家到他的藏毒地點,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探明并摧毀這個藏毒窩點,將這些毒販一網打盡!”
他說完后,中隊長開始分派任務,“這次行的主角是獵隼。你們負責跟蹤目標,找到藏毒地點后發出信號。其余小隊分散蔽形包圍圈,等待獵隼發出信號后發起攻擊,務求將犯罪分子一舉殲滅!”
“是!”一百多號人齊刷刷地答道。中隊長點點頭說:“獵隼的人留下,其余各小隊各就各位。”
看著其他幾隊特種兵離開,確定了周圍沒有多余的人后,孫長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老王,說:“你們傳閱看一下,這個人是我們緝毒的臥底,火時請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照片傳到我的手中,這個“無間道”是個黑胖子,他屬于扔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認出來的主兒。這是張證明照片,難得這個胖子還能笑出來,黝黑的臉上出一雪白的小碎牙。
傳看了一圈后,孫長將照片收回。中隊長的目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后說:“還有什麼要問的嗎?”看到老王沒有出聲,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邁了一步說:“您還沒有說會有幾名犯罪分子,還有他們武裝備的況?”
中隊長看著我點了點頭說:“報不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會低于五人,可能會攜帶自步槍,嗯,不止一支。”
我們九個人聽了沒什麼反應,比這場面大的我們獵隼見過也不止一次。不過十來個人,幾把仿AK47,幾個毒販子而已,充其量是金三角的雇傭兵。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確定我們再無疑問后,中隊長來了當地公安局派來的向導,說:“你們先去和向導悉一下地形,天黑以前要到達指定位置藏起來。”
這個地區屬于亞熱帶叢林,又趕上現在初夏的季節,天氣悶熱,空氣吸進肺里都覺漉漉的。向導帶著我們一行人在樹林里轉悠了一圈,把主要的山路都走了一下。
向導是個護林警察,姓林,名字什麼我們沒問,他也沒說。四十多歲的年紀,人很老實。只知道低著頭在前面領路。看來來時已經被人囑咐過,不該問的別問。除非是有人主問他,才回答兩句。
走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聽見前面有流水的聲音。老王邊走邊問向導“老林,這山里還有泉水?正好過去休息一下。”
“不是泉水。”向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邊是瀑布,也沒什麼好看的,就不過去了吧。”
跟著向導的李炎一聽來了緒,“還有瀑布?老林,去看看吧,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瀑布是什麼樣子。”后面的張云偉和李家棟也跟著起哄“去看看吧,到瀑布那兒涼快涼快也好。”
“這位首長,不是我不帶你們去,只是……那個地方邪門得很。”看樣子林向導有點急了,說話都不太利索了。“邪門?有我們王隊長邪門嗎?”說話的是劉京生,他瞟了一眼老王,壞笑道:“三十大幾了,還沒有媳婦,夠邪了吧?”他和老王是同年兵,兩人不分彼此。
“劉京生,你說話能不能別帶上我?不刺激我你就不會說話?”有外人在場,老王有點下不來臺。這些人都是經歷過生死,最不相信的就是“邪門”的事了。當然,只有一個人例外,剛才聽到老林說到瀑布邪門,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腦子里不停地出現小時候的“阿姨”和幾年前“水鬼”的畫面。
“老林,你說說那個瀑布到底怎麼個邪門法?”
林向導嘆了口氣,手在上口袋里來去,卻沒掏出什麼東西。這個作看著悉,我微微一笑,掏出半盒“軍威”扔給他,“老林,這個。”
林向導接過煙盒,掏出了一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呵呵,軍威,我們市面上可看不著這種煙。”說完也不著急點上,抬手將香煙夾在自己的耳朵上。將煙盒作勢要扔回給我。
“你拿著吧。”我擺擺手,“這種煙是特供軍隊的,我那兒有的是。”林向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客氣了幾句之后,把半盒煙放進口袋里。劉京生看他沒有點煙,順手掏出打火機遞給他,“老林,點上吧。”林向導把火機推了回去,“可不敢煙,現在是山火頻發期,真著起火可不得了。我們干護林警的有習慣,上山不帶火。”
林向導的步伐慢了下來,說到了正題“剛才說的那個瀑布,這里的苗人它吃人潭。以前的不算,我在這里做了二十年的護林警,幾乎每年都能在瀑布下面的水潭里打撈到死人。就我見到的死人都能把水潭鋪滿。”
“開玩笑吧,老林,這里深山老林的一共才多人?哪死得了這麼多人?”宋春雷一臉的不信。“春雷,你什麼?別妨礙哥幾個聽神話故事,老林,你別理他。后來怎麼樣了?”劉京生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向導并不介意兩人話里話外的調侃,“這些死人基本上都不是當地人,有的已經死了很長時間才從水潭里浮出來,當地苗人就算大旱都不敢去那里挑水,聽見瀑布的聲音就馬上回頭了。瀑布那里早就了他們的地了。”“切!”宋春雷還要反駁,話還沒出口就被老王呵斥回去“宋春雷你閉!老林你別理他,接著說你的。”
“去年我還親眼看見水潭里撈出來個黃頭發的外國人,當時還沒有被水泡浮囊,眉目鼻眼看得真真兒的。當時市里的公安局和外事辦都派人來了,查了三個月都沒查出來他是從哪兒來的。最后被局里定是外國游客在游玩時不幸落水亡。”
老王雖然不信邪,可也被說得半信半疑的,問“死了那麼多人,公安局就沒查查?”“查了,哪敢不查?”林向導掰斷了一擋路的樹枝,“查了多次了,還從外地水警那里調來了水鬼(蛙人),反反復復在水潭里泡了半個多月,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最后就這麼不了了之。”
“那也得把這塊地區封了吧,再有人淹死怎麼辦?”說話的是李炎。
“哪敢不封?”林向導苦笑了一聲,“十二年前就封了,瀑布周圍都上了鐵網,就這樣還是年年有人死在水潭里。昨天才把鐵網撤了,說是為了配合你們的什麼任務。”
李炎又說道:“你們公安局就沒派個人在這兒守著?”
“派了。”林向導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我們局在鐵網的唯一開口設了崗亭,這十多年我一直在這兒守著。這里不是旅游區,除了偶爾有幾個苗人外,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個。”難怪,我看了林向導一眼,本來還以為你話,敢是這麼多年給憋的,你原本是個話癆啊。
剛才聽見他說年年都有人死在水潭里時,我腦子里就出現了幾年前那張被水泡得慘白的那張大臉,我問“老林,你說這麼多人是死在水潭里,到底是淹死的還是怎麼死的?”
“我說辣子,你真信啊,當神話故事聽聽就行了,你還當真了。”劉京生非常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我打了個哈哈,說道:“聽著解悶,再說了,我也是批判地信。”
老王雖然半信半疑,但這次的行事關重大,不敢有半點紕,他轉頭對林向導說:“老林,那個瀑布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你帶路吧。”林向導不再堅持,嘆了口氣,向前走了幾十米,撥開一米多高的雜草,出了一條十分蔽的土路,他說:“從這走吧,二十來分鐘就能到。”
我看出了不對,“老林,你不是說沒什麼人去瀑布那里嗎?怎麼會有條路?”林向導解釋道:“這還是那次發現外國人的死尸時,市局、外聯辦,還有駐外辦來了一大幫人踩出來的,年初的時候大旱,草還沒長出來,這條土路就顯眼了。”
“走吧,去看看瀑布那兒的地形就回去。差不多也快到埋伏的時間了。”老王發話了,我們九個人跟著林向導順著土路走了下去。老林看上去心不甘不愿的,悶著頭走在前面,原本敞開的話匣子又關上了。
走得越近,瀑布的水流聲就越大,這一路上沒什麼人說話,老王他們雖然不信是鬼神作祟,但看得出來,通過林向導剛才“聲并茂”的講述,已經讓他們心里涼颼颼的。我就更別提了,距離瀑布越近,我的頭就越疼,好像有一力量要從天靈蓋里沖出來。這覺似曾相識,想起來了,上次遇見水鬼的時候也是頭疼了好久。
“到了。”林向導帶我們走到了土路的盡頭后,又穿過了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艾蒿林。一座三四十米高的瀑布終于出現在我們面前。水流從三十多米高的懸崖上直沖下來,落到下面足球場大小的水潭里。瀑布的霧氣在的照下形了一道彩虹。
“這瀑布哪像死過人的?”這白癡話是宋春雷說的,“哪有什麼浮……”他想說浮尸來著,可話說了一半整個人就僵住了。距離我們五十米外的淺灘上,有個東西正在那漂著。
不會這麼巧吧。正在我們眼發直的時候。老王已經著頭皮走了過去,隊長到底還是隊長,這膽量還真不是吹的。我們幾個跟在他的后面。我覺握槍的手上已經見了汗,頭疼又加重了幾分。
走到跟前終于看清楚,本不是什麼浮尸,是個一人多高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