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用力抱著他,什麼都沒說。
紀羨北親著的耳朵,兩人之間無形的距離從來都沒這麼近過。
過了一會兒,“仙貝。”夏沐的喊他。
“嗯?”
“我了,你去廚房給我弄點吃的來。”
“……”累得要死,誰還想下樓去廚房。
紀羨北把頭摁在他懷里:“又開始說夢話了是不是?睡吧。”
夏沐威脅他:“不去是吧?不去的話,說不定你好不容易捂熱的心又涼回去了。”
“沒事,我給你捂著,把心臟周圍都一起捂了。”說著,他把一只手覆在上。
“…不要臉!”
“哈哈。”紀羨北親親:“乖,睡吧。”
都累了,幾分鐘后酣然睡。
翌日。
紀羨北還要去公司,想賴床還是撐著起來了,洗過澡出來時夏沐也醒了,“現在幾點?”
“八點半。”紀羨北過漉漉的頭發,開始穿襯衫。
夏沐看著他:“不是說不用早起去開會?”
“嗯,還有不事要理。”昨天下午都耽擱了。
紀羨北慢條斯理的扣著紐扣,不忘叮囑:“你多睡兒,起來后要是沒事就去找我,我中午可能不回來。”
“不去。”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別跑。”
夏沐笑著,抬,雙腳他的臉:“你有502對付我,我不敢跑了,在家看資料,準備金融峰會的采訪。”
紀羨北瞥一眼:“來勁了?放下來。”
“就不,你要是再不耐煩,我的心真就涼回去了。”
“……”
兩人膩歪一會兒,紀羨北離家去公司。
把昨天下午堆積的工作全部理完已經快中午,正好書過來問他午飯怎麼安排。
紀羨北:“就在食堂吃。”
“好,我去安排。”樊書剛要轉離開,瞥見他杯子里沒水了,要去拿杯子倒水。
紀羨北沒讓,擺手:“我自己來,你去忙。”
他襯衫袖之前了上去,手臂上還有小證據,樊書進來后讓他也忘把袖記放下來。
樊書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抓痕,:“……”
難怪昨天下午早早退朝了,今天的早朝也沒以前那麼早了。
收回視線,轉離開。
紀羨北按按頸椎,想煙,手都到煙盒了又回來,起去倒水。
昨晚睡得晚,跟夏沐在床上差不多瘋了快兩小時,又忙了一上午。
現在腦袋昏沉發脹。
倒了杯溫水,靠在沙發背上著窗外。
大街上更熱鬧,車水馬龍,人擁。
閑下來時,他竟然…想夏沐了。
到辦公桌上拿來手機給打電話,打了兩遍才接聽,那邊聲音嘈雜。
“在外面?”紀羨北問道。
“沒,在家,放著音樂。”
“沒看資料?”
“正在看啊。”夏沐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在紙上記錄東西。
“那你還把音響開那麼大聲,不影響?”紀羨北把水杯放邊又抿了一口。
“我腦子在聽歌時比安靜的狀態下要好使。”頓了下,夏沐核對完數據,又心不在焉的說:“你沒聽過牛產時要是聽著音樂,比不聽音樂的產量高?”
紀羨北:“……”
差點被一口水給嗆死。
咳嗽好幾下,緩過來后,不正經的語氣:“那我們以后在床上運時也開著音樂。”
夏沐開始沒反應過來,后知后覺:“紀羨北,你滾!”沒經過大腦的一句話反而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紀羨北笑,“你氣急敗壞什麼,反正最后罪的也是我服,你不聽音樂都能把我墊在你底下的襯衫弄,要是聽了音樂我的服還不得跟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他能下流,真不好意思把床上的那點事拿出來當葷段子講,“紀羨北,你今天閑的?”
他以前不會這樣的,頂多在做的時候會磨著,什麼流氓的話都能說出口,一旦穿上服,他不會這麼不正經。
紀羨北淡笑,“還真是閑的,已經都忙完了。”
“那回來做飯給我吃。”
“阿姨沒做?”
“昨晚阿姨累的夠嗆,又那麼晚才回去,我一個人在家就沒讓過來。”
紀羨北說樊書已經讓食堂做了,他一會兒打包回家跟一起吃。
知道忙的時候沒心思跟他聊,他自覺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飯菜打包好,紀羨北拎上回家。
開門的瞬間,他愣住。
那麼大的客廳,地板上擺的滿滿當當,連沙發上都是。
滿地的A0規格的白紙,上面麻麻記錄著東西,還有不彩線條做的標記。
夏沐正跪趴在一張白紙上,一邊看手機,一邊寫。
聽到開門的靜也沒抬頭,“回來啦。”
紀羨北應了聲,把在公司食堂打包的飯菜提去餐廳,問:“你這些都是什麼?”
夏沐把最后的一個信息備注好,抬頭,“資料,馬上金融峰會,可能會用到,我就拿出來重溫一下,再把最新的一些新聞事件給補上去。”
“都是些什麼資料?”
“我這幾年關注了圈十二個職業經理人,還有十五家上市集團。”
紀羨北一頓:“研究了什麼?”
“研究十二個經理人在他們從業這些年里對所服務公司的貢獻,又研究了十五家上市集團自立起到在紐所IPO,這些年里各屆管理層對這家企業到底來了什麼影響,企業未來的發展又面臨什麼瓶頸。”
紀羨北幾乎是震撼的,消化幾秒,問:“十二個經理人跟十五家集團有叉點沒?”
“有,還不。”這是最興趣的地方。
紀羨北把飯菜放桌上,走過來翻看了下的信息跟蹤記錄表,“都是國的嗎?”
夏沐搖頭,“不是,我就關注了我興趣的,有紐約兩家大公司,還有家德國的,一家法國的,職業經理人里有五個國外的,七個國的,不過國的好幾個都是在國外幾家上市集團工作,國外的經理人里有兩個還聘于我們國的某集團。”
紀羨北看了下記錄紙張的背面,滿了厚厚的一疊,他仔細看了下,跟企業有關的至關重要的發展大事件。
有企業負責人在各階段所做的決定對企業帶來了什麼影響,企業每年的財報,還有每階段市波況,波的原因都自己做了分析。
紀羨北小心翼翼把記錄紙放平,問:“怎麼想起來做這麼耗時又耗力的事?”
夏沐看著紀羨北,第一次跟他流未來的規劃:“這十二個職業經理人是我以后想采訪的,那十五家上市集團我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做深的專題報道。”
停頓片刻,認真的眼神:“我最大的愿就是有機會專訪這十五家集團的老板。”
紀羨北認真聽著,以前問都不一定會說。
夏沐放下筆,盤坐下,說:“要是對他們都一知半解,那就做不出有意義的專訪,我現在是萬事俱備,就等著哪天東風起。”
紙張太多,紀羨北沒一一看,問:“十五家集團里有我們中宸沒?”其實他想問有沒有準備專訪他。
夏沐答非所問:“有遠東集團。”
紀羨北:“……”
就是說任彥東是以后最想采訪的老板之一。
夏沐把面前那張紙折起來,跪走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脖子:“我研究了遠東肯定要研究你,你跟任彥東不是一向不和?我還蠻興趣的,出乎我意料的是,你們今年竟然合作了,也不知道以后會怎樣。”
問:“你怎麼忽然看任彥東順眼了?”
什麼時候順眼了?
他只是不想跟錢過不去,任彥東也是一樣。
紀羨北開始親,見心不在焉的,“想什麼?”
夏沐也沒瞞:“在想任彥東這樣的人,最怕什麼。”
紀羨北看著,靜默片刻說:“最怕他媽媽嘮叨。”
夏沐:“……”
被氣的笑了出來,“你能不能嚴肅點?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紀羨北:“我也說的很正經。”
夏沐掐了他兩下:“你要再不好好說話,以后我就不跟你提我工作上的任何事!”
紀羨北親著的脖子:“你試試看,不提的話,我就在床上收拾你。”
“嘶,紀羨北你屬狗的呀!”夏沐疼的想罵人。
他竟然在前留下個草莓。
紀羨北抬頭,把服整理好,夏沐氣的踹他,他笑著,把抱懷里低聲哄著。
哄了十多分鐘才哄好,紀羨北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任彥東怕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對他也沒研究,但我知道他最不屑什麼。”
夏沐著他:“任彥東最不屑什麼?”
紀羨北:“他不屑別人用權勢達到目的,就像蕭影,雖然自己也有本事,但就喜歡用們蕭華集團去兌別人。”
夏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那天任彥東在電話里說,要是哪天憑自己的真本事贏得了他的欣賞,不僅是專訪,他那邊所有一手新聞都會給。
紀羨北提醒:“以后你跟蕭影肯定會競爭各種資源,你留心點,跟蕭瀟不一樣,蕭瀟做事都是明面上的,就算讓你不爽也會很直接,不屑去做背后捅刀子的事,蕭影那個人不好說。”
“嗯,我能應付的過來。”夏沐想了下又問:“任彥東就是因為這個才和分手的?”那蕭影得多心狠手辣。
“不知道,沒那麼八卦,應該也差不多。”
夏沐勾著他的脖子,靠他很近:“要是哪天我去兌別人,你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
紀羨北笑著:“我會跟你一起去兌。”
夏沐拍拍他的臉頰:“這還差不多。”又說起任彥東:“就他那樣冷的,也不知道哪個人能捂熱。”
紀羨北著,沒吱聲。
不想提掃興的事,把抱起來,“吃飯去。”
無意間瞥到沙發邊還有個包裹,問:“又在網上買了什麼?”
“不是買的,我們學校領導正好在國外學習流,給我寄了一些資料。”
紀羨北擰眉:“學校領導?”
“嗯,當時我陪我們領導去常青藤高校流,也是這個領導極力推薦,他有次跟我們學校外教老師流時,我正好在邊上翻譯,他覺得我口語好,還說我不做翻譯可惜了。”
紀羨北點點頭,問:“都是些什麼資料?”
“高級口譯的一些資料。”夏沐說:“有次我說等我有了一定的基礎要考一口,沒想到這個領導還上心的,他正好有個朋友是AIIC的譯員,有一些好的資料還有備考筆記和心得,就借給我看。”
紀羨北:“嗯,那確實不錯,一般他們是不會把自己這麼多年來積累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別人,畢竟教會徒弟死師父。”
夏沐:“大概我們那個領導惜才,看我又窮,就潛意識想幫我一下。”
紀羨北鼓勵:“好好努力,說不定有天你也能為AIIC的譯員。”說出來后他又后悔的,覺無形中給了力。
畢竟這個不是考四六級啊,多做試卷就能過。
他剛要想著怎麼把這個話題帶過去,結果開始興致說起來。
夏沐想了下:“AIIC的譯員我們國好像一共才三十多吧,在翻譯界都是大神級別的存在,可我現在的翻譯水平都很難通過catti的一口考試,所以AIIC我暫時連想都不敢想,不過以后我肯定會去想的。”
人生的最高目標就是為AIIC的譯員,專攻金融領域,希有天能站在世界級的金融峰會的會場做現場同傳。
然后以記者的份認識訪談商界人士,完自己人脈資源的積累。
這個夢想能不能實現不知道,也許它只能是個夢,只有在夜里才敢拿出來想一想。
退一萬步,就算有實現的可能,估計也要十年八年后,或許更久。
那個時候可能紀羨北早就結婚生子,但不管如何,不管他們之間走到哪一步,也一定會把自己傾盡一生的也許并不是太多的資源全部給他。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男人曾經愿意花三年的時間溫暖。
紀羨北抱著:“想沒想過轉行?其實你還是有翻譯這方面的天賦的,你記憶力好,思維又敏捷。”
夏沐回神,搖搖頭:“我不會放棄記者這個職業的。”放棄了,就沒機會接金字塔頂端的人,眼界和視野永遠只能停留在山底。
說:“做金融類的同傳跟我做財經記者不沖突,兩個都是需要臨場的快速反應,要思維敏捷,對金融專業知識必須滲理解,要時時關注最新的財經類新聞和時政熱點,還得一直不斷的學習充實自己。”
讓最有力的是:“而且在做同傳的同時,我就已經知道這個會議的主題,會議結束我立馬就能報道出新聞,一舉兩得,對我來說,這兩個職業是相輔相,互相就的。”
紀羨北認真聽著,沒打斷。
夏沐摟著他的脖子:“比如現在全球的金融高端論壇,我這樣沒資歷的小記者肯定是進不去會場的,可如果我要是AIIC的譯員,說不定我就有機會做現場的同傳翻譯,還有機會接那些商界的頂尖人,他們一句話,也許就是我的一條新聞,而這些是一般記者接不到的,更重要的是…”
說著,頓了下。
紀羨北看著:“繼續。”
夏沐說:“到時候我就能跟你站在同一個高端金融會場。”憑著自己的努力。
紀羨北盯著的眼眸看了好一會兒,用力抱:“會有那麼一天的。”
“借你吉言,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包養你哈。”
“…行啊。”紀羨北又想到:“在你考試前這段時間,我晚上只要有空就陪你做傳和同傳的訓練,是不是還是跟你考二口時一樣?”
夏沐:“差遠了,一口的傳訓練難度和高度比二口大很多。”
紀羨北若有所思:“嗯,我會盡量找機會讓你多做一些商業洽談會的傳。”不又心疼:“那你以后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又要跟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夏沐不以為然:“陀螺的意義就是轉啊,要是哪天不轉了,不就可有可無了?”
紀羨北:“嗯,那我陪你一起轉,爭取比你轉的再快點。”
夏沐笑著:“我的心覺又暖了一點。”
紀羨北也笑,特不正經:“來,我一下,看看是不是暖了。”
夏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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