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的溫熱像烙印一般久久不散, 連帶著臉頰的溫度也在急劇上升, 讓這個淺淺的靠頭擁抱也變得不一般。

阮思嫻覺自己越來越難裝下去。

如果傅明予回頭, 會看見的睫抖得不像話。

偏偏他的溫度讓人眷，臂彎的弧度卻又恰到好，沒有桎梏, 堅卻又有一溫的覺。

最多再一秒。

阮思嫻想, 快裝不下去了，口里充斥著一熱流, 正在沸騰, 橫沖直撞，快要沖破腔。

皺了皺眉頭, 正要睜眼時, 車里響起一道手機鈴聲。

傅明予的手機。

他另一只手拿出手機，放到耳邊，輕聲說話。

阮思嫻趁他注意力在手里那邊, 輕輕地吸了口氣。

“嗯？病了嗎？”

傅明予姿勢不變, 卻低頭看了一眼阮思嫻的睡, 聲音變得更低。

“好, 我知道了, 等下就回來。”

簡單兩句話后, 他掛了電話，車繼續歸于平靜。

這一打岔, 阮思嫻腔里那繃的覺慢慢松了下去。

雖然心跳依然不正常, 但卻比剛剛平復不。

耳邊是傅明予平穩的呼吸聲, 鼻尖縈繞著他上淡淡的香味。

阮思嫻保持著靠在他懷里的姿勢，卻覺到他的手在肩膀收了力度。

那張的覺又因為他掌心的溫度卷土重來。

同時，他側頭，下輕輕過的頭頂。

阮思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為什麼這麼張，甚至比剛剛那個額頭的吻還要讓難以自持。

明明昨晚有比此刻更親的擁抱。

窗外有起起伏伏的鳴笛聲，在此時竟然也像繾綣的音樂一樣，有一種靜謐平凡地悅耳覺。

雖然心難以平復，阮思嫻卻不控制地想這段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開始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慢慢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

或許是因為今天這個懷抱，沒有安，沒有汲取安全的求，單純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人的相擁。

最原始的，最直接的愫的表達，像一對相許久的人，自然地靠在一起。

又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鼻腔的呼吸已經不能保持大腦的氧氣。

傅明予這個男人有時候太要命了，他的溫水來得太自然，讓人覺不到進攻，卻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甚至難以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會這樣靠在他懷里，還被他親了一下額頭。

并且毫沒有抗拒，甚至還在心里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覺到車慢慢停了下來，應該是到了名臣公寓的大門。

想起他剛剛接的電話，阮思嫻覺得不能再裝下去了，他家里有人病了。

阮思嫻慢慢睜開雙眼，傅明予沒有發現，只是平靜地看著前方。

輕咳了一聲，慢慢直起上半。

“醒了？”傅明予側頭看，氣息拍在臉上，手臂也自然地放開了。

阮思嫻沒看他，轉頭盯著窗外看了兩眼，想起他剛剛接的電話，家里應該是有人病了，等著他回去，于是開口道：“就送我到這里吧。”

司機聽到阮思嫻的話，回頭看傅明予。

傅明予卻只是說：“送進去。”

阮思嫻抿了抿，沒說話，看著車窗里自己的倒影，悄悄了臉。

車通過閘杠，緩緩開到了樓下，阮思嫻的表也調整到了最自然的狀態。

阮思嫻開車門的同時，覺傅明予也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連忙說道：“送我到這里就可以了。”

傅明予手臂撐著車門，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繞到那邊，“我送你上去。”

行吧。

阮思嫻沉默著跟他走進電梯廳。

等電梯的時候，阮思嫻手指不控制地抓了背包的肩帶。

發現安靜下來的時候，緒又開始不穩定。傅明予就站在旁邊，如往常一樣不怎麼說話，但又仿佛跟往常不一樣。

好像就是因為那個額頭上的吻，阮思嫻覺他現在什麼都不做，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即便他的意圖早就明說了，卻從來沒有這樣明確的親作，男之間獨特的親作。

——直到電梯門打開，傅明予竟也跟著走了進去。

“你還要上去嗎？”

阮思嫻問。

傅明予垂眸笑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我不可以上去嗎？”

即便不說是想送到家門口，他也住樓上，怎麼就不能上去了？

“不是，你家里不是有人……”

“嗯？”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沉默。

看見傅明予探究的眼神，阮思嫻別開臉，由于說的心虛，眼神不知道該落在哪里。

電梯門無聲關上，四周的空氣一下子變得仄。

阮思嫻覺到傅明予在一步步近。

“你沒睡著？”

“……”

阮思嫻無言以對。

傅明予單手著兜，欠靠近，渾的氣無形地包裹著，垂眸看下來，眉宇抬著，眼神漸漸地變得直接，含著什麼意思。

沒辦法了，圓不回去了。

阮思嫻抬起頭，昂著下，“怎麼，你親我還有理了？”

傅明予只是深深地看著，沒說話，角卻噙著笑。

阮思嫻大概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那你也沒有反應，甚至還一直裝睡，這是代表不排斥對嗎？

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的事被他直接破，一熱氣上涌，阮思嫻不知是還是惱，一腳朝他踩過去，他不躲不閃，甚至一點表變化都沒有。

傅明予俯，靠得越來越近。

阮思嫻被他到角落，背靠著電梯墻壁，冰冷的大理石也變得炙熱。

沒有人按電梯，狹小的空間停滯著沒有，空氣似乎都凝滯著。

他一說話，氣息立刻纏繞了過來。

“那我還想得寸進尺一下，可以嗎？”

以詢問結束，卻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低頭就親了上來。

傅明予輕輕了一下的下，淺嘗即止，覺到下意識往后時，他睜開眼，看見閉著眼睛，睫在輕輕抖。

停了片刻，阮思嫻慢慢睜開眼，對上他的目，那一秒，反應過來，他剛剛那一下只是在試探的態度。

而此刻的停滯，是他在確認的眼神。

阮思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是什麼樣的眼神，只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想過今晚會這樣。

沒想過會有這樣實質的接，出乎的意料，完全不在掌控之中，可是大腦和又完全不跟講道理，完全被傅明予牽著走。

半張著，想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而傅明予卻出手，捧著的臉，完全不再克制地吻了下來。

帶著點酒味的氣息一蠻橫地灌。

不知樓上哪戶人家按了電梯，兩個人正在慢慢上升，卻沒有覺到四周的變化。

阮思嫻背著電梯壁，頭腦與的失重同時襲來。

——直到電梯門突然打開。

又是十樓，那個牽著拉布拉多地老太太看著電梯里的形，目瞪口呆，立刻按住了活蹦跳的狗。

阮思嫻瞬間清醒了，用力推著傅明予。

他卻巋然不，只是回頭掃了一眼。

眼神囂張又無所顧忌，嚇得老太太老臉一紅，拖著狗后退：“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狗不愿意走，還在往電梯里蹦，老太太拽著繩子使勁拖。

“狗東西！走！走！走！回家！”

阮思嫻：“……”

阮思嫻看著傅明予的下頜線，見他緩緩地轉過來，下在鼻尖蹭過，低頭吻了一下角，“妹妹，給我點回應。”

他的手指拂著臉頰邊的頭發，指腹細細過，竟然又想吻過來。

阮思嫻腦子里的理智終于被老太太的“狗東西”拉回來。

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