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指著蛋糕上的兩人，一臉的小心思。白宗殷應好，權叔也在旁笑，打趣說：“那權叔吃你們倆中間空白的地方好了。”

齊澄澄：……

“乖了，小澄不用不好意思，權叔年紀大了吃不了太多甜食，我就嘗嘗味。”權叔在旁說。

“謝謝權叔。”

權叔真的太好了。

晚上十點。

結束了按，權叔離開，齊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該回去睡還是留下來，他想留下來的，但剛剛權叔走后，老公說今晚早點睡。

那意思是不是不做了？

不做的話，還要留下來嗎。

齊澄一臉糾結，就像昨晚一樣，做完了，他在想要不要回自己房間。雖然他的心底是想留下的，可總是擔心、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老公對他很好的。

白宗殷看出年想什麼，年沒有足夠的安全，是他的原因。

“老、老公，我今晚想和你睡。”齊澄還是說了出來，因為太想了。

他的語氣有些缺乏底氣，其實齊澄說完也察覺到了，記憶拉回到了在孤兒院時，社會上捐贈給院里的玩，有個很新可以折疊拆開的小汽車，齊澄現在還記憶猶新。

小汽車是紅的，拆開是個紅的機人。

他很喜歡，特別想玩這個，但很多男孩子都喜歡。之前有過小朋友大膽的問院里阿姨這個玩可不可以給我，齊澄也想要，第一次鼓著膽子也問出來了。

但阿姨嚴肅的臉看著他，所有小孩都看他，那時候齊澄就懂了‘分寸’，不是自己的東西，要求太多，會惹人討厭。

和現在的境，好像重合。

齊澄有點張。

夫夫也沒規定一定要一起睡的。

慢慢來嘛。

還未等到老公的回答，齊澄已經在心里給自己否定。

“澄澄，不是只有做時，你才可以出現在這個房間，我說過，你是這個家另一位主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白宗殷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嚴肅，怕嚇到年，頓了頓，說：“你忘了，你是出力的。”

……啊啊啊啊啊啊。

齊澄卷又翹了起來。

雖然聽到‘出力’，腦袋不可抑制的想到一些畫面，但同時也掉了孤兒院記憶里的難堪和窘迫。

“那我去洗澡，今晚早點睡，老公！”

聲音里都著歡快。

真是好哄。可白宗殷從‘好哄’的狀態下，卻看出，其實齊澄給自己的預設點很低很低，不去奢求要求太多，每當滿足一個‘點’，就揭過其他的。

白宗殷還要工作，齊澄洗過澡就趴在書桌另一頭看漫畫書。

他很安靜，不去打擾老公。

一直到十一點，兩人才上床。

房間漆黑，響起白宗殷的聲音：“澄澄，我想抱著你。”

黑暗中的小狗勾汪汪汪的無聲笑著，然后歡快的滾到了老公懷里。

腦袋頂被親了下，齊澄抬著腦袋，親到了老公的下位置。

“老公，晚安。”

“晚安。”

翌日一早。

吃過早餐，權叔外出，家里來了客人，齊澄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門鈴聲，噠噠噠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穿西裝的男人，看不出年齡，因為對方眼神銳利，氣質很沉穩，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到三十出頭的年齡。

“你好，我是白宗殷先生委托的律師。”

白宗殷縱椅出現，“澄澄，這位是段律師。這是我的伴，齊澄。”

“你好，齊先生。”段律師出手。

齊澄第一次和段律師這樣英的人打道，握手禮節是年人的，雖然他早已年，但沒人這麼正式的對待他，以前上班不會有人和他握手的。

他出手，輕輕握了兩下，很快松開。

齊澄知道老公一直有工作，不像外界傳的那樣靠份分紅吃利息，以為段律師今天上門有正事找老公聊，作為家里另一位主人，善解人意說：“要喝茶嗎？我去倒。”

也不能在客廳玩游戲了。

雖然老公很可能和段律師去一樓書房談事，但不好打攪。

“澄澄。”白宗殷拉住要招待客人的年，說：“段律師是來做份轉贈的，你要在場。倒茶就給阿姨做。”

“我們去書房聊。”

齊澄：？？？

份轉贈！！！！！！

第45章 老公你看看我的lv旅行袋

齊澄呆了下，臉上的表有一瞬間的空白，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和想什麼。手被老公牽著，等腦袋能運轉時，已經在書房了，段律師拿出了許多文件，正在和老公說什麼，字他都懂，連起來太糊涂讓他張。

“等、等一下。”

白宗殷看向年，年很張，臉上還有著迷茫害怕，不是作偽的。

“麻煩段律師先出去。”

“好的。”段律師看了眼白先生，沒想到這麼大的事，對方竟然沒有告知伴。點點頭，并沒有收走文件，徑直出了書房，帶上了門。

白宗殷從書桌后縱椅出來，牽著桌前茫然的年，到了單人沙發上。

“坐，澄澄。”

年就和牽線的木偶一樣，他說什麼就下意識的去做。白宗殷心里一片的，像是怕嚇壞年，語氣也和了許多。

齊澄坐在椅子上，和老公對視，平等的，看著老公著他的雙眼，莫名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不是難過，而是一種開心又混著別的，的。

“澄澄你在害怕。”白宗殷抬著手，替年去臉頰上的淚水，“你又很高興，卻不是因為份，我都知道。”

齊澄掉著眼淚點了點腦袋，哽咽的嗯了聲。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麼重視在意他。春寒料峭一張薄毯裹著扔在孤兒院門口，不在意他的死活，是否會堅持到有人出來看到他；上塞著一張紙條讓他一輩子不用找親生父母，他的出生沒有人期待，就是一個錯誤，一野生野長雜草，死掉了也沒人會關心在意。

救人死去，或許還能讓人念兩句想一想。

他太過渺小，是世上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從不敢奢想別的。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很貴重，齊家夫妻眼紅嫉妒不敢相信的東西，老公就這樣送給了他，這份禮太過貴重，沉甸甸的。

他在老公心里，是珍寶。

“我沒想過的，在齊家時，你那麼說我沒有當真。”

因為從未想過自己會值這麼多。就像齊家夫妻下意識的否定一樣，當時的齊澄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老公替他撐腰已經很好了。

“老公，我不想要份，我、我有些害怕。”齊澄低著腦袋，著自己的手指，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意思說清楚，“我很沒用的，沒什麼大的志向，大家都有夢想理想，我沒有，普普通通的，學歷也不好，也沒什麼才藝，唯獨一張臉還能說得上可，可是你那麼優秀厲害，我不是說以后我們會分手，我、我是說，我怕你以后會覺得我很無趣，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

年的聲音因為哽咽，低低的有些啞，或是又怕他嫌棄不思進取似得，急急忙忙的說：“我也不是不想有理想，可我找不到，找不到自己想做什麼，唯一確定喜歡的……”

就是老公。

齊澄在心里小聲說。

從懂事上學開始，好的老師會憐看著他，讓他多讀書，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上高中選文理科時，老師找他談過話，盡管他文科績更好，但老師說有些學生可以憑著興趣選擇未來，而他最好選擇理科，好生存找工作。

所以他從來沒有心思去想自己想做什麼。

他的理想不重要，就不去想了，沒有那個條件，想了只會難過。

班里同學有的學繪畫、彈琴、跳舞、圍棋、英語等等，這些齊澄都沒接過，他的視野很小很小，哪怕高中畢業進大學，也是埋頭讀書和打工，沒什麼讓他大開眼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