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魔將停下腳步,站在空中摘下了頭部盔甲,他面無,蒼白到極點,整個人瘦的跟骷髏一樣,不過在下一刻,臉部就像是充盈起來,恢復了生前的面貌。
看清那個魔將的臉后,藏劍峰一片嘩然,就連林糯都看向了坐在院中的沈寒。
魔將的容貌并非是傳說中那樣青面獠牙,反而長得十分俊,他和沈寒長得很像,除了眼睛,魔將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哪怕是可怖的紅眼瞳,也能看出全是風流之意。
他笑著在護山大陣前看向沈寒,一臉的溫潤笑意,和魔將這個名頭完全不同,更像是哪家來的風流公子。
“父親曾跟我說過,他在修行界和一個人族子留下了子嗣,看到你,想來那支脈竟延續了下來,雜種。”
薄微啟,魔將臉上笑意盈盈,只是最后吐出的那兩個字十分刺耳,他眉心的魔紋昭顯著脈純正的地位,那雙風流的桃花眼里,漸漸出了對沈寒的鄙夷。
聽到他的話,林糯第一個怒目而視,氣得眼眶通紅,他轉頭看了眼沈寒,卻見他依舊一臉淡然,就霍的看向站在空中的那個魔將。
“你個老匹夫!”
沈寒話,更沒見過他罵人,林糯氣不過,便開口罵道,可他自己也沒有罵過人,這時候一生氣,就更想不起來罵人的話。
“小郎君,再瞪的話,小心眼睛被挖出來。”
魔將依舊笑著,只是笑里全是冷意,他看著林糯,說:“你這模樣倒也不錯,想來在塌上……”
話未說完,眼神變了的沈寒出現在他面前,兩個容貌極為相似的男人拼殺在一起,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
而另外兩個魔將老神在在,只饒有興趣看著為首的那個跟他的后輩廝殺。
“鐺”的一聲,兩把長劍撞在一起,沈寒眼里全是兇悍的戰意,這幅神就連林糯都未曾見過。
“脈純?”魔將疑開口,他看著沈寒面上沒有驚訝,可心里對這個跟他相差無幾的后輩殺意更甚。
一個人族的雜種,脈竟然純,而且修為也如此之高,讓他屬實不悅。
“沒想到千年之后,還能上這麼一個親后代。”
在對戰的間隙,那個魔將開口說道,只是沈寒的攻勢來得又猛又快,讓他一句話斷了好幾次。
“你若是砍下那幾個人的頭顱,我便讓你為一員魔將,也好為祁家立戰功,日后魔界統一這三界,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沈寒的回答是刺向他面部的劍尖。
側頭避開那一劍,然而魔將的一縷頭發被斬斷,從空中落了下去,還未及地面,就迅速枯萎,直至為一堆灰燼湮,隨風而散。
這提醒著他自己這幅軀早已死去,沒了魔氣的維持,就會為一堆湮。
祁姓魔將臉徹底冷了下來,猩紅眼睛不善地看向沈寒。
“我名祁……”
話還為說完,祁冥就被打斷,按照他以往的規矩,殺人之前會互報姓名,也好對方知曉他是誰。
這種規則沈寒也知道,不過他不興趣,一劍殺過去后狠狠開口:“閉!”
“你姓甚名誰又如何,祁家,不過是走狗而已。”
薄微張,沈寒聲音冷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祁冥,他不再言語,盯著沈寒一心只想置他于死地。
“那個所謂的魔主我暫時對付不了,至于你……”
和以往清冷話的模樣完全不同,沈寒冷笑一聲,眼中全是譏諷。
對方只是魔將,還是千年前就已經死去的,現在不過是靠著陣法復活過來,收到境的傳信后,沈寒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不過是用陣法顛倒生死,用那些修士的命和換來這些魔將的復生而已。
如果是其他人,沈寒也不至于這樣刺諷,畢竟對方實力現在本就不是巔峰,可這人,之前對林糯說的那些話……
等其他兩個魔將察覺不對,想要上前支援的時候,藏劍峰其他人出手了。
老劍修和幾個長老,另有其他門派和禽族的高手紛紛上前,攔住了那兩個魔將。
兩劍相撞,幾乎出了火花,迸濺到劍上,祁冥手被震得發麻,而他所執的劍,劍在這次撞中卷了刃,沉冰卻完好無損,它本就是有的修出懵懂劍靈的名利刃。
劍氣震,氣浪以他倆為中心,席卷著周圍的一切。
當祁冥墜落在地,被踩在腳下的時候,他往常總是風流高傲的眼神怔愣一瞬,接著就惡狠狠看著沈寒,可惜,他已經敗了,連兵都被砍斷了。
收回踩在祁冥上的腳,沈寒看了一眼他腳上錦靴,眼中的厭惡過于明顯,輕微潔癥發作了。
“他是我的,眼睛是,整個人都是我的。”
磁音低低響起,沈寒看著地上彈不得的魔將,提起林糯眼里全是瘋狂的偏執,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說要將林糯如何,而眼前這個人,甚至用話語輕薄他的糯糯,還當著他的面。
任祁冥也沒有想到,讓沈寒跟他拼死相斗的理由,竟是因為那個娃娃臉的白男人。
在眼睛被挖出來的時候,祁冥張了張,可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頭顱被沈寒斬下了。
這個,瘋子。
祁冥失去所有意識前,心里最后的想法。
第111章
三名魔將悉數隕落在藏劍峰前,讓不弟子都看到了希,就算是世已至,魔界來襲,他們也有能夠與之一戰的希。
沈寒和祁冥所說的那些話,除了他倆沒有人聽見,所以林糯并不知道。
而那個魔將和沈寒長得很像,他說的話也足以證明,沈寒上有魔族脈。
林糯在沈寒出去對戰的時候,想到了在魔界里,化墮魔后眼睛是紅的,他恍然大悟。
沈寒回來后,林糯看到有弟子表興,可同樣的,也有弟子在猶疑,他知道原因,是因為沈寒上的魔族脈。
那個魔將說了,是千年之前發生的,到沈寒這里,都不知道是第幾代了,沈寒在修行界生活了這麼多年,和魔族一點關系都沒有。
林糯下意識這樣去想,對他來說,脈如何完全不重要,辛織不也被他們救了回來。
旁人的目如何沈寒并不在意,他看著林糯,緩緩松開了手中沉冰。
咻的一聲,沉冰就竄到了林糯邊,劍柄輕輕了林糯,它今天沒有在他上蹭,因為沾染了太多污穢。
看了眼沉冰,林糯手在劍上很輕地彈了一下,以示回應。
眼神在周圍大致掃了一圈,他又看到了對沈寒猶疑的目,于是心中就有些氣不過。
林糯走上前,拉住了沈寒的手,把他帶進了屋子里。
崽崽被云畫抱著,見他倆進來,云畫微微挑眉,便帶著孩子去了房間。
“你先歇息。”
進來后林糯有些無措,訥訥說著。
他剛才只是氣不過,就這麼沖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拉住了沈寒,還把他帶進了房間,心里是不想讓沈寒到那樣的目,不過進來后,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沖了。
在林糯想離開這里的時候,沈寒拉住了他的手。
被帶進懷里后,林糯聞到了他上冷冽的氣息。
糯糯不會罵人,可在想維護他的時候還是罵出了口,現在拉他進來,也是在維護他。
沈寒心中暖意涌現,旁人如何他不在乎,只要林糯心里有他就好。
臉埋在沈寒口的林糯忽然抬頭,他想到崽崽上有沈寒的脈,眨了下眼睛,他就和沈寒開口說了這個。
“無妨,脈早已稀薄,只要不墮魔,就不會出現魔族異象。”
松開林糯,沈寒安他,對于孩子的脈問題,他并不擔心,出生的時候完全是人族模樣,沒有任何魔族特征。
聽他這樣說,林糯點點頭,示意知道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
在魔將說出那句話后,林糯去看沈寒,可沈寒卻沒有毫驚訝,連眼神都沒有給那個魔將。
即便是再淡然鎮定的人,聽到那種話后,也應該不會是那副樣子,就像是早已知道。
“那天教辛織收斂魔氣,我就猜到了一些,只是不能斷定。”
沈寒沒有瞞,那天看著辛織的眼睛,他就在想這件事,只不過到今天,心里的猜測才了真。
而這個祁姓魔將的出現,也解釋了那天他進銅鏡,所看到的大戰中,和他那張十分相似的臉的疑。
沈寒在鏡中見到的人就是祁冥,只不過在千年之后的今天,他將對方斬于劍下。
——
眾人休息了一晚,在第二天晨破開黑暗的時候,萬嘶吼,水流倒灌,異象突生,像是所有事都了套。
在一聲悠長的鳴中,一只凰出現在天邊,背后是鮮紅如的太。
在抑沉悶的氣氛中,凰展翅朝這邊接近,它上站著的那個影逆出現在眾人眼前,看不清模樣。
黑雄羽翅上帶著黑焰,本該象征著祥瑞的凰,卻變了魔族的兇。
云花面無表看著被喚回生機的凰變這幅模樣,心中對魔族的恨意更是上了一層。
而知道凰蛋被帶魔界的人心里一沉,凰從魔界中出來了,那魔界的封印應該是破了。
果不其然,藏劍峰這邊鎮守封印地的弟子來報,封印已經失去效用,但不是從他們這邊破的。
黑凰渾魔紋繚繞,在藏劍峰前停了下來,站在它背上的那個男人出了真容。
蒼白又俊的高大男人,只是頭上生有兩只黑的角,不過這樣也不減他的俊。
和魔族的紅眼睛不同,矽塵的眼睛是黑的,他居高臨下,看著躲在護山大陣后的那些人修嗤笑一聲。
左手被砍斷,軒轅古劍對他造的傷害難以修復,不過矽塵并不在意,那些老東西都不在了,哪怕只有一只手,這里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