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兩個人的服在一起，奚淮，他也跟著，他的手跟著奚淮舉了起來，手舉在奚淮的兩耳邊，像是要求抱抱似的。

他一瞬間惱得眼眶都紅了。

他努力去扯自己的服，想要將自己從奚淮上扯下來，然而太過用力，竟然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他瞬間不了。

這服要堅持到考學結束，若是現在壞了都沒有換洗的服了。

他們寵派真的很窮，一套富余的服都沒有。

一旁的禹衍書單手掐訣，想要幫池牧遙解除這些鴛鴦袖的控制。

松未樾意識到了，當即按住他的手：“別多管閑事。”

好兄弟不但要在關鍵時刻兩肋刀，在兄弟耍流氓的時候也得鏟平一切困難，讓兄弟的流氓耍得足夠順利。

“我還當你們有心向善，結果來了暖煙閣就做這種下三爛的事嗎？”禹衍書氣得雙目圓睜，厲聲問道。

松未樾揚起下臭不要臉地回答：“挖地三尺有神明，天地為證，我們三個人從來就沒有過一心向善的時候。”

禹衍書不愧是禹衍書，就算在吵架也依舊嚴謹，還能糾正松未樾的錯誤：“是舉頭三尺有神明。”

松未樾想了想“哦”了一聲，突然回過味來：“用得著你提醒嗎？！你是不是就瞧不起我不識字？”

“你不識字？”禹衍書詫異地問。

“……”松未樾做了一個深呼吸，“你我二人水火不容，今日你若真的多管閑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池牧遙扭頭去看那邊兩個人吵架，偏奚淮再次用控掉轉了他臉的朝向，迫使他看向自己。

兩個人的在一起，還這樣四目相對，更顯曖昧。

奚淮低著頭，垂著眼眸，瞳中映出他的廓。

他只能仰起頭像要吞劍一樣才能與奚淮對視。

這是一片繁茂的竹林，竹林深一棟三層高的小樓，便是暖煙閣的學堂。

他們此時在學堂三樓的臺上，林中的竹葉垂到了圍欄邊。

清風徐徐，林中竹葉搖擺如濤。

林中有小泉丘壑，流水叮咚，潺潺流水載著竹葉緩緩而過。

水聲、樹葉沙沙聲伴，草木清香與服上的熏香味道織在一起被吸進鼻腔，他們的距離近到呼吸里都有對方的味道。

池牧遙又掙扎了幾下，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無聊，你比較有趣。”

“你松開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

“放鳥啄你！”

“哪個鳥？”

“……”

奚淮覺得滿足了，揚起角收回了鴛鴦袖，池牧遙終于重獲自由。

他連續往后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下意識地想要躲到禹衍書的后去，才走了沒兩步，鴛鴦袖的磁再次出現，吸得他不得不靠近奚淮。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雙腳撐著地面，卻還是移了幾個位，直到遠離了禹衍書才停下。

這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了，奚淮不許他看禹衍書，不許他靠近禹衍書。

這讓他很為難，最后遠離他們三個人，獨自一人站到了角落的位置。這里靠近窗口，可以悄悄使用控將書拿出來，站在窗口繼續聽學。

他本就材纖細瘦弱，著煙青道袍，站在角落里拿著書看，顯出了幾分文弱的書生氣來。

一陣清風拂過，吹池牧遙額前的碎發，手中的書本也跟著風肆意擺。

池牧遙用手按住書，手指蓋在書頁上，指尖上落了一抹，像是在指甲上鑲嵌了一太。

奚淮一直看著池牧遙，不舍得移開目似的。

奚淮的心中想法明確。

池牧遙就是阿九，只是不能最終確定他是阿九而已。在彌天桐陣的人他都去觀察過，只有和池牧遙相的時候，最有和阿九相時的覺。

奚淮認定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他是他，卻無法確定是他。

奚淮很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最終確定，池牧遙比他想象中狡猾。

他也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意識到，洗澡之前不去拆帶，洗完澡了才去拆，演給誰看呢？在拆帶之前，池牧遙穿服確實有一陣慌張，明明可以用控，卻自己去取，顯然了分寸。

最終的確定，也只是給自己吃一顆定心丸。

就好像阿九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在距離他不到三尺遠的地方，他卻不能去阿九。

沒有最終的確定，始終不能放肆。

如果……確定了，他估計會把池牧遙抱進懷里，恨不得進肋骨里。

就看池牧遙什麼時候能夠出破綻了。

可是，年心。

他意識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在眼前，總是安分不下來。

戲弄也好，撥也罷，只要池牧遙能夠看向他，他能夠吸引池牧遙的注意就好了。

僅此而已。

禹衍書見奚淮不再調戲池牧遙了，便站在一旁繼續罰站，站得端正。

松未樾則是坐在了欄桿上，懶洋洋地抬頭吹風，像是午后慵懶的貓。

這時，應該是學堂中的紙張被吹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從窗戶飛了出來。

池牧遙想去撿，卻看到有人比他還快。

是坐在窗邊的席子赫跟韓清鳶縱出來，一起去撿散落的紙張。

青的年，俏的，周圍是竹子與飛揚的紙張，兩個人同時手去撿一張紙，手指后抬頭看向對方，停頓，四目相對時有火流。

池牧遙捧著書看著這個畫面，嘆，男主無時無刻不在撒狗糧。

回過神來時，奚淮居然站在了他的邊跟著往樓下看，仿佛只是在看一個無趣的小場面。

他再去看旁邊，禹衍書和松未樾也在圍觀男主四目相對的畫面。

集圍觀男主談。

他和松未樾也就罷了，這男二和反派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奚淮對韓清鳶不興趣也就罷了，禹衍書呢？

你不吃醋的話，男主都要結道，三年抱倆了！

可禹衍書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繼續認認真真地罰站了，似乎沒什麼覺。

池牧遙有點著急，問道：“禹師兄，你對席師兄怎麼看？”

禹衍書當他在問三系靈加第三宿的事，坦然回答道：“他對陣法有些研究，人也很有悟，心地善良，進第三宿也沒什麼問題。”

“那韓師姐呢？”

“哪個韓師姐？”

“。”池牧遙指了一下樓下的韓清鳶。

禹衍書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努力回憶，接著說道：“非第三宿弟子，應該是第五宿的，我并不悉。人很乖巧，資質不錯，如若努力也有修元嬰之時。”

“沒了？”池牧遙又問。

“呃……”禹衍書猶豫了一會兒，“和席師弟很相配。”

池牧遙捧著書陷沉思，目前看來禹衍書甚至和韓清鳶不。

他沒參與到他們三個人的劇里，沒有外力干擾，怎麼禹衍書和韓清鳶的線突然夭折了呢？

那邊松未樾突然開始頭疼，走過來安奚淮：“哎喲，消消氣，消消氣。”

池牧遙這才疑地看向奚淮，發現奚淮一臉不悅地站在他邊。

松未樾和奚淮神識互認過，能夠知到奚淮的緒，意識到奚淮不高興了過來勸兩句。

可池牧遙看得明白，他們能神識傳音，自然可以神識提醒，這般坦然地說出來，怕是說給他聽的。

于是，他開始裝沒聽見。

池牧遙看似淡定，心中卻在腹誹：醋勁真大。

不能一起修煉過就是你的所有啊！再說修煉前都說好了出了互不干擾，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你說你大好年華的，跟我一個老頭耗什麼勁兒呢？我這老胳膊老的，經不起你的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