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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后》 129

他分明是拽不霍無咎的,霍無咎停了停,卻還是乖乖地退了回來。

“你就由著他胡說?”霍無咎咬牙切齒。

“惡貫滿盈的人,變不索命的厲鬼。”江隨舟淡然道。“我如今,也不過是替您害死的人,來索您的命罷了。”

他看向龐紹,接著道。

“你的庫房中堆了多銀兩,你心里有數吧?你對那些銀子有數,那麼對你害死的人呢,有數嗎?”他問道。“如果您沒有的話,那本王可以替您數數。朝中那些不順從你的人、擋了你路的大臣,還有那些因你貪污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因你貪念而死在蝗災里的流民,您數得清楚嗎?”

龐紹冷笑。

“被碾死的螻蟻,還需要清點數量嗎?”

“所以你被捉拿,被關在這里這麼久,無人鳴冤,無人救援,只有樹倒猢猻散。”江隨舟淡聲道。

“哦,可能還是有的。”江隨舟話鋒一轉。“先帝,江舜恒,他不是螻蟻吧?他倒是至死都在等著你回去救他,到死都相信你,是他最能夠依賴的舅父。”

龐紹的目這才終于

江隨舟靜靜看著他。

即便江舜恒,他都能覺出幾分可憐來,但龐紹,卻是個實打實的混蛋。混蛋是沒有憐憫心和恥心的,唯獨讓他親耳聽見自己是怎麼大廈將傾,才能真正讓他趕到悲切。

“即便我做了那麼多事來離間你二人,他都念著你當日的虛假意,全心地信任你。”江隨舟道。“你當日的煊赫權勢,數不盡的金銀財帛,不全仗著他傻麼?只是可惜,你多疑到以為他有多聰明,要將他拉下皇位,才讓本王有機可乘。若不是你這般懷疑他,龐大人,誰能將你拉下大司徒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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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江隨舟站起來,淡淡道。

“死之前仔細想想吧,龐大人。全天下,沒有比江舜恒更好騙的人了,將皇位推出去,將刀架在你脖子上的,不一直都是你自己麼?”

說完,他轉走了出去。

其余人魚貫而出,四下都安靜了下來。

龐紹盯著面前的虛空。

“蠢貨。”他語氣輕蔑,冷聲道。

他這話,自然是在罵江舜恒。過去的這麼多年里,他在心底和背地里這樣罵過江舜恒很多次,只因為這東西實在太蠢。

但是這回,他眼前浮現出的卻是江舜恒小時候的樣子。

七八歲的小孩兒,胖得像個球兒,瞧上去有點蠢,但小孩子,多還是有幾分稚的可的。

怯生生的,看向他的眼睛卻亮,說話聽起來就有點窩囊,但總歸不招人煩地問他:“舅父,您下次來看我是什麼時候?”

這樣的小孩,總歸會引得人偶爾記得,塞塊糖給他吃。

當真是蠢。窩囊了一輩子,到了三十多歲,還是個識人不清的蠢貨。

活該人利用。

龐紹垂下了眼睛,將鼻端微弱的酸意憋了回去。

卻在這時,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龐紹看去,卻見是去而復返的霍無咎。

霍無咎在牢房前站定,冷冷地同他對視。

“看好了。”霍無咎說。“害你的是我,殺你的也是我。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病秧子,能干什麼?只有我,想殺你就殺你。”

龐紹皺眉,不知道他說這個干什麼。

便見霍無咎對著他冷冷一瞥。

“所以,即便你有本事變鬼,也看清楚了。”他說。“要索命,別索錯了。”

說完,他轉過去,大步走了。

龐紹片刻之后,才意識他說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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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霍無咎是在怕他真變厲鬼去找江隨舟,所以專程來同他說一句?

龐紹只覺得可笑。

他霍無咎征戰沙場那麼多年,犯下了那麼多殺孽,還信什麼鬼神?

當真是變蠢了不

龐紹只覺得可笑,但笑著笑著,卻又有些笑不出來了。

他看得見霍無咎對江隨舟那病秧子的謹小慎微,看得出他這麼說,不是怕鬼,而是怕鬼去纏江隨舟。

似是這東西,才最能蒙蔽人的心智。

無論還是親,最虛無縹緲的東西,才最有摧枯拉朽的力量。

他又想起江舜恒了。

他想起那時他急之下,為了調兵,讓江舜恒知道了他與霍玉衍有來往的事。江舜恒半點沒有追究,反倒在將虎符給他之后,問他說,叔父,無論如何,你都會護著朕的吧?

他自然不會,想必江舜恒,也不一定真的看不出來。

只不過因為,他只仍舊是當年那個,一年到頭見不到父皇、只等著他這個舅父袖中的一兩顆糖的蠢小孩子罷了。

——

那日霍無咎出了詔獄,又說忘了什麼東西,回去了一趟。但他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拿,江隨舟問他去做什麼,霍無咎也不說,一副嫌丟人似的模樣。

江隨舟便也沒有再問。

沒幾日,龐紹便死了。

他生前煊赫,死的時候卻無聲無息的。如今南景掌權的是霍無咎,原本龐黨的結都來不及,自不會再去管舊主的死活了。

江隨舟倒是真的閑了下來。

有齊旻在,大部分事務便可由朝中員自行理,江隨舟只需將送到案上的事務做出決定罷了。他原本一日便只需忙兩三個時辰,但霍無咎還偏要在理軍務之前,將送到他面前的事全篩選一邊,霍無咎能拿準主意的,便都不讓江隨舟手。

江隨舟便更清閑了。

不過,他和霍無咎都不知道,自那一日他們二人一同前往詔獄之后,便有一流言,在軍中甚囂塵上了。

軍中眾人都道,說將軍不知怎的,在宮中養了個小白臉。

有說將軍是因著那小白臉長得實在漂亮,才了歪心思的;還有說,將軍是因著在靖王府的那段際遇,讓那個靖王給傳染了的。

說什麼的都有。

這風飄進了不將領的耳朵里,其中不乏一些個對霍無咎尤其崇拜的,心里憤懣不平,卻也無從宣泄。

一直到了這日。

軍中一個萬戶,這天有些要的軍務要稟告霍將軍,一路進宮,到了書房。

可進了書房,卻見案前坐的不是將軍,而是個陌生男子。

致,眼尾上挑,眼底下綴著一顆紅的小痣,分明是個男子,卻漂亮得過分。

那萬戶心下一凜。

瞧這模樣……不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小白臉嗎!

作者有話要說:萬戶:禍水!

霍無咎:你再罵??

萬戶:?

霍無咎:我,賢妻!

萬戶:?????

第103章

那萬戶神一凜,目也變得如臨大敵了起來。

江隨舟倒是沒覺察。

他聽見外頭來報,只當是哪個朝臣要來見他。他應了一聲,讓人帶那求見的人進來,便頭也不抬地接著看手里的案札。

可是,且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地來了,停在了案前頭,卻遲遲不聽那人開口。

什麼人?

江隨舟皺了皺眉,抬眼看去,便見是個披鎧甲的將士,瞧著那著,應當是個級別不低的將領。

應當是來找霍無咎的。

不過,霍無咎這兩日忙著去抄龐紹留下來的老底,這會兒并不在宮里。江隨舟見那將領站在那兒,神不虞地盯著他,只當是城外出了什麼大事,便開口要問。

可他的話還沒問出口,那將領倒是先開口了。

“霍將軍不在,你便有膽子坐在這里麼!”

那將領神冰冷,滿臉兇勁兒,生得個子又高,這會兒氣勢洶洶的,還聲若洪鐘,乍一開口,將江隨舟嚇得肩膀一

他坐直了,對上了那武將的目

江隨舟有些疑

“什麼?”他問道。

便見那武將冷笑起來。

“將軍此番,還真是識人不清。”他說。“你也該明白自己什麼份,仗著將軍寵,便越俎代庖,怎麼,還想借著這般骯臟的手段爭權奪利嗎?”

江隨舟愈發疑了。

他挑了挑眉,正要說話,便聽得后的孟潛山不樂意了,上前一步便不悅地道:“你是什麼人,敢在這兒撒野!還不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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