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亭也覺得怪怪的，跟好友換了下眼神——難不，這是程老師朋友？！

程傾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虛虛帶了下余抒肩膀：“我們先走了。”

李梓央搖頭：“嘖嘖，人的直覺告訴我，程老師有點貓膩…”

周亭深以為然：“我也覺得不太對。我們去問庭秋老師，肯定知道。”

余抒注意到們陡然變亮的眼神，忍不住回頭看了們幾眼，但不太明白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只能把疑了下去。

第08章

新學期的第二周，余抒參加完幾場社團活，再經歷連續幾天熬夜搶課后，總算暫時有了一點休息的時間。

這周程傾出差，發短信說這周先不見面。

趁著這周有空，余抒宅在宿舍把那本《外國近現代建筑史》教材看了兩遍，專注到室友以為了刺激。

安可一臉狐疑地看著：“小抒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不想好好學習了嗎？”

余抒頭都不抬：“氣話而已，隨口一說。”

安可端著枸杞水：“誰氣你的，說來聽聽。”

這下余抒沒立刻回答。

神沉了些，像是想起某些讓不愿意再想起的事，嘆了口氣：“我晚點再跟你說吧。”

安可：“行，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出去散步嗎？”

余抒：“好，我換個睡。”

大學生的宿舍日常大概就是穿著睡過一整天，余抒一邊換睡一邊說：“這要是被我媽知道了…”

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抿了下，沒再繼續往下說。

安可正在梳頭，沒注意到的停頓：“晚上吃什麼？去食堂還是小吃街？”

余抒刻意讓自己的語氣活潑一點，努力把剛才的負面緒下去：“小吃街！”

兩個姑娘跑到食街，買了麻辣小龍蝦、章魚小丸子、抹茶蛋仔，最后又來了兩杯多倍芝士蓋的果茶。

安可一邊吃一邊嘆氣：“都是熱量，都是脂肪，要長胖了！”

說著又了余抒的胳膊，同樣是吃，怎麼有的人就是不長胖呢！

“長胖是福氣，”余抒咬了口蛋仔，外脆里，松可口，甜滋滋的，又燙燙的，話都說得含糊，“最起碼好。”

“也是，”安可深以為然，比起天天喝藥，還是寧愿長點。

兩個人捧著果茶閑逛，正好路過學校球場，圍了好幾層人，加油吶喊聲不斷。

安可：“進去看看嗎？”

余抒盯著球場外發傳單的人：“好啊。”

沒過多久，安可圍觀男生打球，余抒跟發傳單的同學聊了起來：“請問發傳單一天多錢啊？”

發傳單的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穿洗得掉的黑連帽衫：“按小時算，一個小時13塊。”

余抒點了點頭：“可以跟我分一下嗎，是在哪里找的這份工作嗎？”

男生愣住：“你要做？”

眼前的孩清秀靈，穿著也大方得，看起來家境不錯，似乎并不需要勤工儉學。

余抒正要點頭，被人住：“余抒？”

林瀟抱著籃球走過來，這個天氣他穿著短袖球，拔俊朗：“你來看球賽嗎？”

余抒被他問得一愣，正好安可過來，對林瀟打了個招呼：“林隊，你剛剛那球打得太好啦！”

這話一說出來，顯得們是專程來看籃球比賽一樣，余抒沒多解釋，朝男生笑了下。

林瀟低頭笑了笑：“好啊，那要不要坐在我們隊專屬的觀眾區，在看臺上。”

余抒還沒來得及說不，就被安可拖了過去。

不過正好…看見那個發傳單的男生又走了過來，站起來他：“嗨，可以再聊一會嗎？”

余抒就這麼認識了徐以恒，問了他一堆關于臨時工的事，把他說的信息記了下來，最后兩個人還換了下微信。

走前徐以恒還開玩笑：“可能有人恨上我了。”

余抒：“為什麼？”

徐以恒只笑，不點破：“我走啦。有空聊。”

余抒不明所以，只好陪著安可看完比賽。

等籃球隊開始慶祝比賽勝利，拉著安可起：“走了走了，無聊死我了。”

安可納悶：“好奇怪，你從來都不喜歡看他們打籃球哎…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帥嗎？”

余抒想了想：“我不知道，他們帥不帥跟我沒有關系，最起碼不能打我。可能比起朝氣，我更喜歡的人。”

不同的人喜歡的特質是不一樣的，、智慧、理所帶來的篤定和控制永遠最吸引。

有時還會有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比如時間飛快流逝二十年，四十歲的自己會不會備這些特質。

兩個人并肩往前走，全然忽略了背后嘈雜的喧鬧中，有人投來的目。

回到宿舍，余抒當天晚上就接到徐以恒的消息：“有一份在咖啡廳里上班的工作，你來不來？”

余抒：“好，你把信息發給我。”

徐以恒：“行。對了，你要是應聘上了，記得給我那個哈。”

余抒：“哪個？”

徐以恒發了個表包：手.jpg

又補充一句：“中介費。跟你說過的。”

余抒：“哈哈哈哈行。”

發了個表包：大家都是兄弟.jpg

徐以恒：“……”

他怎麼開始跟校花稱兄道弟了！

不過這麼坦誠，兩個人反而更快地悉起來。

余抒跟他約好了，如果有其他適合做的工作，也讓他都推薦給。

徐以恒：“話說回來，你缺錢嗎？”

余抒：“暫時不缺。但我跟我媽說過，不會再花家里一分錢。”

徐以恒：“你跟你媽吵架后一時沖說的話吧？”

他有點震驚，家里有錢還不花，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找苦頭吃嗎？

余抒：“當時是在生氣。但我年了，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說到做到。”

-

余抒猶豫再三，還是選了程傾的課，以校旁聽的方式，修學時但不計學分——還是想聽程傾的課，如果以后想讀研，那聽程傾的課絕對有幫助。

有了之前遲到的教訓，余抒早起出門，提前到永大教室，坐下打開手機，習慣刷了下朋友，隨后給小阿姨昨晚發的一條朋友圈點了個贊，結果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余抒掛掉電話，但很快電話又打了過來。

手機亮起又熄滅，從教室出去，站在樓道里說：“我快上課了。什麼事？”

電話是媽媽余真打過來的：“怎麼了，大清早的火氣這麼重，我不就給你打了個電話嗎？”

余抒嗯了聲：“有什麼事，您快說吧。”

“嗯，上次的事啊…”

“上次的事我不想再提。我知道您想讓我看到什麼，我看到了。可是您跟我爸的事，我不想管。”

余抒又想起那天的事。

媽媽去買杯咖啡，后來在路邊看到爸爸跟一個穿淺套的人一起喝咖啡，說說笑笑，作親昵。

——這就是余真想讓看到的。

電話那端的人嘆了口氣：“小抒，你怎麼了啊？以前你很聽話的，最近一點也不聽媽媽的話了。你乖點好嗎？”

“不好，”余抒邦邦地說，“你們從小就讓我乖一點，跟我說乖一點你們會我，乖一點你們就不會離婚。媽…你們騙了我多久，你難道不清楚嗎？”

從小就知道父母天天吵架，不好。但他們告訴，只要聽話，他們就不會離婚。所以很鬧，努力學習，拒絕嚴悅邀請一起跳級，因為不想太早高考。

惴惴不安那麼多年，直到前不久的寒假才知道，原來父母分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