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真一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有你這麼跟媽媽說話的嗎？你乖一點，別犟了。”

“我長大了，不用您為我好。我不想學習您管不著，我想打耳燙頭發您也管不著，”余抒難得起了叛逆心，說到最后已然是氣話，“就算我跟人同居也好，或者我隨便找個人一夜也罷，哪怕又丑又沒錢，您也管不著！”

說完掛了電話。

心里依舊沉甸甸的，的不過氣。

直到有人叩了叩墻，故意發出一點聲響。

余抒回過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程老師…早。”

“早，”程傾剛出差回來，一副風塵仆仆模樣，從邊走過去，隔了幾步又回過頭，平靜地問，“我又丑，又沒錢？”

余抒：“……”

話不要只聽一半，聽我解釋！

第09章

余抒跟著程傾進去：“程老師…”

“嗯？”程傾腳步沒停，“要上課了，有事晚點再說。”

余抒：“哦，好吧。”

想了想，進了教室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被別人誤會。

余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還是第一排中間的位置。發現比起責罵，期才是更沉重的東西——最起碼害怕從程傾眼中看到失的眼神。

剛坐下，就看見嘉進來，對招招手：“嘉嘉，坐這吧。”

嘉本來準備想去后排，被拉到第一排坐下：“喂喂喂，等會要提問的！”

余抒：“好好聽課，來都來了。”

嘉嘆氣：“行吧，來都來了。”

余抒拖了個人跟一起坐在第一排，左右都沒別的人…不過提問就提問吧。

上課鈴聲響起，程傾打開麥克風：“好了，開始上課。”

聲音很清泠，余抒正說著話，忽然抬起頭看向，看到今天長風掉后是一套米灰的西裝，冷清又溫。

余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低頭打開課本。

進了學習狀態，也提前預習過，偶爾聽到一些不懂的容，做了標記準備回去再看。

就是上課的時候偶爾會走神，也會發呆。

會忍不住看著程傾走神，等意識到自己走神，就用力搖了下頭，告訴自己要專心。

這些小作都被站在講臺上的人收眼底，第一節 課快下課時，程傾開始提問，第一個的就是：“余抒，回答問題。”

大家還記得上次這位余同學睡夢中醒來了好大一聲‘到’，納悶怎麼明知故犯又坐在了前排，也懷著吃瓜的心看著。

余抒沒管別人看向的目，開始回答這道論述題：“古典復興從18世紀60年代開始，包括羅馬復興，代表國家是法國…希臘復興…”

回答的還算順暢，程傾點了下頭：“很好，坐下吧。”

余抒仰起頭，朝程傾笑了下，此刻眼尾彎彎的，眼睛很亮。

很高興，聽見程傾的夸獎非常特別高興。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嘉問：“你在傻笑什麼啊？”

余抒了角：“回答問題對了高興的唄。”

嘉好笑：“不至于吧。”

余抒忍著笑：“好了好了，先不聊這個了，小組作業你打算跟誰一組啊？”

這門課要求獨立完一次小小的建筑設計，不管是自家花園的改造，還是其他的場所，都要們進行一次建筑設計的實踐，還會在期末績中占到50% 的比例。

余抒不修學分，也不參加考試，但對這個小組作業很興趣，而且程傾說了，旁聽的學生也可以參加。

嘉拍了拍肩膀：“放心，我高中同學，一枚大學霸在這里。”

說完回過頭第二排的生：“沈燈輕，組隊嗎？”

被點到名的人抬起頭：“可以。我室友也上這門課。郁綿，一起嗎？”

坐在旁邊的生也看過來：“好呀，那就一起組隊啦？”

余抒見正好是之前跟說教室在哪的孩，笑著打招呼：“又見面啦。”

幾個人就這麼認識了，迅速組了小組。

后來還有人過來問組隊的事，又加了個男生陸宇，也是嘉的高中同學，再加上今天請假沒來的班長，正好六個人。

很快就定好小組名單，嘉推薦沈燈輕做隊長——既認識明大的嘉，也跟永大的學生悉，比較適合做中間人的角。

正聊著天，上課鈴聲響了。

一看見程傾進來，余抒立刻就站直了，抬頭，端端正正。

就是程傾本就沒看，后兩節課也沒再Cue。

等到第三節 課下課，余抒想去找程傾說話，但看被別的同學圍在中間問問題的樣子，忽然又止步了。

就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拖著下看。

直到程傾走了，也沒找到機會上前說話，拿出手機想發消息…才想起來跟程傾沒加微信，只留了電話。

發短信解釋剛才那一點小曲未免太過鄭重其事，程老師也許沒當真呢。

余抒強行自我安：“沒事沒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啊哈，你說什麼？”嘉格外向，正跟其他人聊得熱火朝天，聽見說話才回頭，“對了余抒，第一節 課我沒來，聽他們說有班級群，剛剛才加進去。”

余抒：“我遲到了，也沒加上。”

嘉：“行，那我拉你。”

“我先走啦，拜拜。”

余抒跟嘉揮揮手，背著包往下走，打開手機又看見余庭秋回復了的點贊和評論：“我出來玩，大人的事小孩別問。”

余抒不滿地嘟囔一句：“你才是小孩呢…”

-

這次小組作業，沈燈輕負責聯系指導老師，周四晚上在群里說已經有了初步想法，問大家有什麼時間周六去實地看看。

余抒：“實地，在哪啊？”

沈燈輕：“郊外，稍等，我發定位。”

陸宇：“可以啊沈學神，這麼快就找好了地方。”

隊長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這次的課堂作業拿去參加UIA國際大學生建筑設計競賽。地點是一家很老的孤兒院要改造，請不起建筑師畫圖紙，這才讓們這群青的學生有了手的空間。

這個想法一說出來，沒人反對，全都同意了。

這家孤兒院在郊外，從市中心過去要坐一個半小時公，余抒到的時候正好是周六上午9點30分。

剛下車，余抒見了人——上次陪程傾點名的班長。

希他不要記得了！

可天不遂人愿，憨態可掬的小胖子一一打過招呼，轉到面前：“同學你好，我江拓…哎？是你啊，嚴同學！”

余抒一本正經：“我余抒，抒發的抒。”

班長滿臉疑：“啊？你不是嚴、嚴悅嗎？”

余抒目堅定：“我余抒哦。”

班長半信半疑：“真的？難道我耳背？”

余抒一臉真誠：“對，人年紀一大就容易眼花耳背，早日直面問題是最正確的，勇敢解決問題是最機智的。你很棒啦！”

“哦，謝謝。”班長一頓…后知后覺地想，這話聽起來怎麼不像是夸人的呢？！

余抒抿著，背過去笑。

正說著話，沈燈輕說：“程老師，這邊！”

余抒愣住：“…程老師？”

程傾朝這邊走來，看見時目了，朝點了下頭。

“程老師是我們的指導老師？”

“那程老師還給我們的作業打分啊…”

“那績豈不是…”

程傾一臉‘你們想多了’的平靜：“課程作業績由助教給。”

嘉了下鼻子：“哦…好的好的，明白了。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