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嗯了聲:“博士開題,搞了一天。等會還有最后一個。”
余抒掀開盒飯蓋子,拿出筷子但沒:“那現在是你的休息時間啊?”
程傾搖頭:“沒事。吃飯吧。”
一看程傾快吃完飯了,余抒也三下兩下拉兩口,把蓋子一蓋,站起來搶先把程傾那份也收拾了:“好啦。”
作很快,程傾都沒來得及攔,大概猜到不好意思占用的時間又蹭飯,也沒說什麼,就問:“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說說看。”
余抒把打印好的材料拿出來,拿紅筆把不清楚的地方圈了出來,有五六。
程傾開始給講解,一句一句很有耐心。
正好講完第一個圈,余抒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小阿姨’。
余抒愣了兩秒,還是程傾先說的:“接吧。”
都這麼說了,不接電話才比較奇怪,余抒按了接通,輕聲說:“小阿姨,什麼事?”
電話那端余庭秋在問最近忙什麼,好久都沒見到了。
余抒:“哦…忙著學習。”
是一點沒覺得有很久了,小阿姨是沒見到自己不錯,可前兩天才在醫院看見,差點沒嚇得半死。
這時有人敲門。
程傾站起來開門,跟來人在門口聊了幾句。
余庭秋忽然問:“誰在那邊說話?這聲音好悉啊。”
余抒一顆心跳到嗓子眼,選擇裝死:“啊,什麼說話,你聽錯了吧?”
“可能吧…”余庭秋低聲嘟囔一句,“好了,我要工作了。這個周末你看看有沒有時間,我帶你出去吃飯。掛了哈。”
正巧程傾這時走回來,余抒抬起頭看一眼,張得要死,就怕程傾這時候講話。幸好程傾什麼都沒說,坐下繼續看講義。
余抒:“好的好的,拜拜。”
等電話掛斷,深深松了一口氣。
程傾隨口說:“接了債主的電話?這麼張。”
余抒:“……”
沒想到的說法跟自己瞎扯的完全一致。
程傾沒希真的解釋,看了看時間:“抱歉,我的工作安排臨時有調整,五分鐘后就要過去了。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里等我回來。”
余抒:“啊…好啊。”
是不介意的,反正在哪學習都是要學習的。
程傾嗯了聲:“那我先出去了。”
推門出去,接了個電話:“庭秋,你過來了?”
等程傾一走,余抒下意識環顧四周,不過兩秒又收回目。
主人不在,不能這麼不禮貌。
想起剛剛程傾給講解的時候,戴著眼鏡,長發攬到耳后,握著筆的樣子好認真,好溫。
余抒把講義看了又看,到后來沒事做,畫了一點建筑草圖。
到了9點半,安可給發消息:“小菠蘿,你今晚不會又不回宿舍吧?”
余抒回復:“晚點回。”
回完消息,退出對話框,看到宿舍群里99+的信息,隨手點了進去。
安可正在吐槽網文,發了網上流傳的網文語錄,室友都在閑聊。
“親我一下,命都給你。”
“不聽話就不要上我的床。”
“你們有沒有發現隨意組合一下都可以啊?”
“比如,不聽話就親你?”
“哈哈哈霸總語錄總是這麼相通的。
余抒忍不住笑,一條一條地往上翻,也回了兩句。
看手機看得專心,冷不丁地聽見有人開口:“學習這麼不專心。”
余抒陡然收起笑意,坐直了。
程教授為人師表慣了,就不看學生貪玩:“在看什麼?”
余抒到恥,但還是把手機遞給:“室友在聊網上的段子,好玩的。”
程傾往上了兩頁,眉梢微擰,神迷。
余抒跟解釋:“是現在網絡小說常見的臺詞啦,往往都是一個主角被另一個主角在墻上親,還說什麼,親我一下,命都給你。”
程傾淡淡哦了聲:“這樣。很好笑嗎?”
余抒隨口說:“哈哈,你們這個年紀很難理解啦。”
程傾挑了下眉:“我這個年紀?”
余抒:“這個…”
一邊說話,一邊避開了余抒想要拿回手機的作:“把我剛剛跟你講的容復述一遍,我檢查一下。”
余抒:“……”
幸好記住了,程傾說的話,都記得。
程傾聽一句一句說完,點了下頭,繼續講后面的容。
余抒聽得很專心,就是離程傾好近好近,近到能看清眼鏡下的黑眼圈,忍不住去想最近是不是很忙。
“你又分心了,”程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總是不專心。”
余抒回過神:“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學習,”程傾角牽起些許,頓了兩秒后慢條斯理地說,“不聽話就親你了。”
余抒一怔,抬起頭就撞那雙沉靜深邃的淺茶眼眸。
程傾靠過來,離更近,紅微闔,呵氣如蘭:“我這個年紀,有什麼問題嗎?”
余抒微微仰起頭看,們間離得好近。
近到余抒看清楚眼下那顆又冷淡的淚痣,到好聽的聲音敲打著自己的耳,甚至覺程傾說話時的氣息都落在臉上,溫熱的,的。
余抒有點暈了,下意識說:“沒、沒問題。”
第16章
程傾淡淡哦了一聲,復又坐了回去。
余抒了耳朵。
什麼嘛…剛剛干嘛忽然靠過來啊啊。
哪怕程傾已經坐回去了,可片刻前的畫面一直浮現。戴著細框眼鏡的程老師依舊斯文,神一如既往冷淡而克制,可說話時氣場好強,好像自己說一個‘不’字…就要被吃掉一樣。
程傾給講完最后的容,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我順路載你回去。”
余抒說不用:“不算很順路,你別繞路了。我坐公回去。”
程傾目落在泛紅的耳廓上,輕輕點頭:“好。”
余抒站起來,忽然鞠了個躬:“謝謝程老師解答問題啦!”
程傾冷不丁被嚇一跳。
忽然開始鞠躬,而且又開始老師…
余抒揮揮手,趕時間出去——再晚點公就要停了。
在走廊上小跑起來,剛過拐角就撞到了人:“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一抬頭卻徹底傻了,大腦近乎短路,連掉下的包都忘了撿。
“小抒?”余庭秋一臉疑地看著,彎腰撿起包里掉出來的耳機和鑰匙,“你怎麼在這?”
余抒了一口氣:“哦,我、我這學期選了永大的課啊,不是跟你說過嗎?”
“有這麼一回事嗎?”余庭秋瞇著眼回想,之前確實跟余抒提過永大建筑系排全國第一,過來聽課。可余抒選課后有跟說嗎?
余抒將耳機和鑰匙塞回包里:“小阿姨我得走了,晚點公停了,宿舍也要門了。”
余庭秋被打斷思緒,也沒再想,幫余抒拿著包:“十點多了,坐什麼公。我開車送你。走吧。”
轉就走,余抒站在原地緩了一口氣,暫時從巨大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往背后看了兩眼,幸好這會程傾沒出來。
上了車,余抒尤在后怕,著玻璃窗左顧右盼。
“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那個啥,小阿姨你怎麼也在這邊啊?”
“我?”余庭秋笑著看一眼,“我來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建筑設計研究院有個小姑娘今天來開題,被老師們懟哭了,我來看看。”
余抒:“那我以后要是被老師罵哭了,你來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