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哦。”

兩人并肩往外走，程傾忽然說：“你覺得直發好看，還是大波浪好看？”

余抒眨了眨眼睛，這是在問的意見？

想了想：“大波浪比較嫵…”

可是你這樣就最好看。

這后半句話沒說出來，說出來有點像調，算了。

程傾輕輕挑了下眉：“哦。這樣。”

沒再說什麼，可余抒忽然覺到，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是錯覺吧。

等拍完合影，會務老師給全工作人員開會布置后兩天的工作。

忙到晚上，余抒終于吃上一口熱飯，跟室友聊著天。

沒想到聊著聊著，燈滅了，停電了。

微信群里很快發布急通知：這層電路故障，請大家先去認識的人房間一晚，或者先到大堂等。

余抒認命地嘆了口氣，換下拖鞋，準備去大堂。

這時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815。”

是程傾發來的消息，們幾乎沒聊過天，上次還是從醫院回到宿舍，跟程傾說了一下。

余抒發了個表包：菠蘿迷.jpg

很快又有新的消息進來：“房間號。”

“過來。”

第21章

程傾過去休息，說今晚電路大概率修不好。

心咚咚咚地跳得好快，余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了耳朵，才回消息：“馬上過來。”

有點心虛地跟同住的人說：“我去找認識的人一晚。”

帶上睡，戴上淺棕鴨舌帽才從房間出去，電梯太了，直接走了樓梯，為了避免遇到認識的人一路低著頭。

從六樓到八樓，余抒找到程傾的房間，在靠近走廊盡頭的倒數第二間，左顧右盼了好久，確認沒人才敲門。

“篤篤。”

門很快就開了，程傾穿著長袖的純棉家居服，長發輕輕垂落，氣質比平時更溫良。

愣了下：“你晚上戴帽子做什麼？差點沒認出來你。”

余抒進了房間才帽子，誠實地說：“我張，有點的覺。”

程傾：“……”

敲了敲余抒的額頭：“口不擇言。”

余抒捂著被敲到的地方，眼尾笑得彎起來：“干嘛，不許打我！”

程傾失笑。

這還長本事了，第一次到自己辦公室看見三角尺，還是張地問能不能只打一下的，現在都這麼說話了。

余抒了：“程老師，我想喝水。”

程傾隨手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喝我的吧，沒多余杯子。”

“哦…”余抒了下，接過的杯子，頓了兩秒才仰起頭喝水。

余抒站起來走了兩圈：“程老師你的房間好大啊，還有臺。”

程傾嗯了聲：“還可以。洗澡了嗎？你先去洗澡吧。”

“哦，好啊。”

大概是因為之前去過程傾家里三四次，余抒沒太覺得拘謹，進了浴室，看見盆里放著換下來的黑文…

余抒不自在地挪過眼，臉頰發燙。

奇怪…明明更親的事都做過，過也吮吻過。為什麼還要不好意思。

大半個小時后，才洗完澡出來，穿長袖睡，睡上是卡通的菠蘿圖案。

余抒低頭扯了扯角，好像真的有點稚。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程傾坐在床頭看書，聽見聲音沒抬頭：“洗完啦？”

“嗯！”余抒沒去糾結睡圖案，爬上床，就半跪坐在程傾面前，想嚇一嚇，湊過去說：“小菠蘿洗干凈啦。”

驟然襲來的清甜氣息，伴隨著沐浴后的清新水汽。程傾抬起頭，才發現余抒是半跪在面前的。

雨后新蓮般清新純凈的一張臉，眼眸烏黑晶亮，下微微抬著，溢著笑的上還沾著水珠…好像是等著誰來親一樣。

程傾頭微微滾，又垂下眼：“洗了久。”

余抒見想繼續看書也不打擾，過的，膝行到另外一邊躺下：“程老師，你要看書到很晚嗎？”

時間確實不早了，程傾放下書，摘掉眼鏡：“不看了，早點休息吧。”

余抒哦了一聲，躺進被子里。

這張床很大，完完全全夠兩個人睡。但心里覺得怪怪的。

也不是沒有跟程傾一起睡覺過，可之前做完就已經很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哪里像現在，能聽見程傾平穩的呼吸聲，程傾肯定也能聽見的——們都知道對方還沒睡著。

黑暗中似乎也滋生了幾分尷尬。

余抒最怕這種覺，只能沒話找話：“程老師你最近不忙了嗎？”

“還可以。有個設計圖在畫。”

“那你這幾天過來這邊不耽誤嗎？”

“還好。”

“……對了明天上午的會議是不對外開放的嗎？”

“嗯，只有參會的老師有名額，可以帶兩個博士進去。”

“哦…知道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蓋著棉被純聊天吧。

越尷尬越找不到話說，余抒一連換了幾個話題，但程傾好像沒什麼聊天的意思，也沒能聊下去。

不太自在地往右挪了挪，再挪了挪，小心地不把被子一起卷走，沒想到程傾忽然問：“你明天…”

“啊？”

余抒被說話聲吸引，一不小心挪了個空，卷著被子從床上摔了下去，滾到了地上。

程傾立刻開燈，坐在床上，長發垂在頸側，淺茶眼眸里多了幾分笑意，又好笑又無奈地問：“摔疼了嗎？”

余抒捂著臉，真是丟人死了，甕聲甕氣地說：“沒有，地毯很厚。”

等再爬上床，程傾拉了下的手腕，聲音清醇聽：“你睡過來。”

余抒被拉著往左邊一滾，因為程傾側向右睡的緣故，這麼一滾正好到旁，像在懷里。

程傾愣住。

好像也沒有離自己這麼近。

不過沒在意這些細節，又問了一遍：“摔疼了嗎？”

這次余抒有點委屈的，很誠實地說：“疼了。”

就是摔疼的是屁，不然就能讓程傾給了。

程傾拍了拍的后背：“好了。睡吧，明天你要早起？”

“嗯，要比你們早一個小時到會場。”

余抒知道現在的距離不是那麼合適，可鼻尖都是程傾上冷淡的、溫的香味，無端的人安心，甚至能覺到過薄薄睡襲來的，的溫，在春夜很讓人眷。

白天太忙，早就困了，思緒漸漸陷一團混，想往后退卻又沒，直到困意來襲。

的呼吸漸漸平穩，進了睡。

程傾一直沒睡著。

沒多久手機輕輕震，等到了余庭秋的電話，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到臺上才接電話，低聲音：“喂。”

余庭秋笑著打趣：“你不會這個點就睡了吧？”

程傾：“沒有。”

“那是干嘛？怕吵到你小友啦？”

“說正事。”

“好吧好吧，之前跟你說的，圖紙也發給你了，你幫我把把關。”

“知道了，沒別的事先掛了。”

程傾長話短說，掛了電話回臥室，只見睡夢中的孩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睡的格外香甜。

一躺下，余抒就靠了過來，順便往左翻，左手左全都搭在了上。

程傾想推，又怕吵醒，只能輕輕地把的手腳挪開，往左挪了位置，沒想到下一秒余抒又一個翻，再次把手腳都放在了上，像抱著絨熊睡覺的姿態。

程傾再挪了一次。

余抒又靠了過來。

程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