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忍不住笑：“你的關注點好奇怪。”

“寧姐跟我說的是，很漂亮。”

“確實很好看。”

余抒忽然頓了下：“如果那天我沒答應替悅悅過去…”

“嗯？”

“那你見到的就是了。”

程傾左手著貓，偏過頭看著，神清淡：“想說什麼？”

余抒立刻打住：“沒說什麼。”

可程傾眼眸微彎了彎，似笑非笑地看著：“不接。”

——如果是的話，你也會接嗎？

余抒抿了下，有好幾秒沒說話。

程傾笑了笑：“怎麼不說話了？”

余抒：“哦…沒什麼。我要回學校了，對了，阿白胃口不太好，周末我想帶它去看一下可以嗎？”

程傾：“可以。我跟你一起。”

“那我先走了。”余抒站起來。

程傾點了下頭：“周末見。”

-

在考試周來臨之前，余抒調整好狀態，開始考慮以后的時間安排。

有兩件事要做。第一是回歸專業學習和實習實踐，這是日后賴以生存的專業。第二是繼續之前的視頻拍攝，現在還需要這筆收養活自己。

前者從余庭秋那里了解到一個項目在招實習生，跟安可一起投了簡歷，結果還沒出來。后者跟徐之恒聊過，徐之恒的意思是不再跟唐導合作，他想問問秦繁的意見。

余抒約的秦繁，直接就答應了。

原本就說好要請吃飯的，所以餐廳也是余抒定的。

余抒打電話約了靠窗的位置，跟徐之恒一起到的，一邊聊天一邊等秦繁。

秦繁準時到達，見到徐之恒，有些意外，笑著說：“小抒請姐姐吃法也不誠心啊，你跟小徐aa請客？”

余抒給倒了杯水：“我請客，秦姐放心。”

“有什麼事，說吧。”

秦繁最初還有些驚喜，以為是私下邀約，現在一見到兩個年輕人正襟危坐的樣子，就知道今天必然是談工作了。

“秦姐，經過上次的事，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說。”

“你應該也不喜歡陪著一群投資商喝酒了吧？”

“當然。”

秦繁似笑非笑，眼眸流轉：“小抒啊，姐姐爬滾打這麼多年，只知道一句話，工作而已，為了掙錢，不開心也就只能忍了。”

徐之恒也笑：“那秦姐就沒想過換個工作室嗎？”

“想過啊，怎麼，小徐你替誰挖我過去？”

“不是挖你。我是想說，秦姐你自己為什麼不做工作室？”

“我？”

“是，你對市場風向有把握，其實只差一個懂攝影的合伙人。至于其他人，我來想辦法。我最近接到一個公益創投項目，要拍很多公益廣告。”

秦繁有些意：“我看過你的簡歷。”

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老練，從大一開始就在做社區義工和公益創投項目，是個堅定的行者

“小徐，你當然很優秀。可是你想讓我跟你一起冒險的話，拿出更多有說服力的東西吧，你知道的，沒有經驗，很多事都是未知數。”

徐之恒點頭：“我當然知道，只是這次我沒帶資料過來，秦姐如果興趣的話，下次見面我們詳聊可以嗎？”

秦繁看了余抒一眼：“小抒也在嗎？”

余抒立刻說：“在，我當然在。”

“可以啊，”秦繁撥弄了一下指甲，“小抒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余抒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實也如此，秦繁一直都很照顧。

得了的回復，徐之恒站起來：“那秦姐，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見面聊。”

等他一走，秦繁瞬間從工作狀態切換出來，偏過頭看著余抒，眸瀲滟：“還請我吃飯嗎？”

“請，當然請。”

來都來了，余抒不會心疼這筆錢的。

這家餐廳還是之前程傾給推薦的，說環境好，地點好，價比很高，是比較適合談工作的餐廳。

秦繁慨：“想蹭你一頓飯，還真是很難。你說說吧，之前說要請我吃飯你都說了多久。”

余抒只能笑著說抱歉：“今天秦姐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那，除了吃飯，可不可以請姐姐看電影啊？”

“嗯？”

余抒沒反應過來。

跟秦繁一起看電影嘛，似乎有點奇怪。畢竟們是工作伙伴多，還談不上朋友。

沒應，秦繁也沒再問，開始點菜。

吃飯時也在聊工作的事。

秦繁說起自己的經歷：“以前我也做模特的，直到有次，我拍一個紅酒的廣告，們真的要我喝酒。我當時二話不說，一杯酒潑到了導演臉上。后來我就吃不了模特這碗飯了，轉到了幕后。”

余抒有些震驚。

原來如此…難怪上次不想拍泳裝，秦繁也會幫跟導演通。

“好啦，吃飯吧。”

秦繁看烏黑晶亮的眼睛睜圓了，還怪可的，忍不住笑。

吃過飯，余抒先去結賬，秦繁在旁邊等。

賬單上一共吃掉五百塊，對余抒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秦繁注意到神中一閃而過的心疼，又說回剛剛的話題：“怎麼樣小抒，考慮好了嗎，請我看電影嗎？”

這話一說再說，余抒沒有了拒絕的道理。

一張電影票才四五十塊，這都不答應，也說不過去。

余抒朝笑：“好啊，走吧。”

秦繁紅輕抿。

這小白兔，終于大方一次。

們走出餐廳，余抒低著頭跟說話，差點撞上人，被秦繁了一把才站穩，目一凝：“程老師？”

程傾穿淺灰西裝，藍襯配黑鉛筆，儼然一副職場裝扮，目一掃而過：“來這邊吃飯？”

“哦，對…”余抒才想起來秦繁站在旁邊，隨口說，“這是…”

秦繁笑了笑：“你好，秦繁。”

主開口，正好打斷了余抒的話。

程傾神淡淡，目在臉頰上停留兩秒，又挪開了。

朝余抒點了下頭，示意再見。

秦繁笑容更明艷，目中出挑釁的意味：“好了小抒，趕請姐姐看電影吧，也別耽誤了你們老師的事。”

余抒：“……啊，好的。”

都來不及解釋，這不是的老師，就被秦繁輕輕推了一下肩膀，催促著走遠了。

站在原地的人目微凝，邊笑意漸淡。

姐姐？

第38章 38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快。

余抒撐著傘，走進永大。

比賽初稿沒有大的問題，但還有細節要修改，這部分由和郁綿負責，今天過來找討論。

雨落在傘面上，滴滴噠噠。

路邊有人撐著傘，站在雨里，住余抒：“你好，請問建筑學院的樓是哪一棟樓？”

聲音清泠、干凈，如碎冰壁般的清醇聽。

余抒看過去，朝笑了笑：“是建筑學院的院樓還是學生做設計的樓啊？”

傘下的人有一雙平湖般寧靜深邃的眼眸，扣在傘骨上的手指修長干凈：“做設計的那棟樓。

余抒指了指前面：“就是那一棟，我剛好要過去。”

不過這位陌生人沒有跟同行的意思，眼睫微垂：“謝謝。”

余抒說了聲不用謝，再次往前走，轉彎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看到那個人撐著傘走得很慢，閑庭漫步的姿態。

只看了兩眼，收回目，跳上臺階，把雨傘收了起來。

郁綿剛從樓上下來：“這麼大的雨，你沒淋吧？”

余抒：“沒有，我有帶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