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我是狠人？”

宋老師：“哈哈哈，對別人狠不狠不好說，反正對自己狠的。”

程傾笑著搖了搖頭：“來找我什麼事？”

宋老師：“哦，就是之前那幾個學生唄，們比賽拿了獎，我想著干脆再報一下學校的學生創新項目。我知道你忙，我來做指導老師。”

程傾想了下：“可以。”

確實沒太多時間。

或許，也應該避嫌了。

宋老師一樂：“你同意就行。們幾個都過來了，怕吵著你就先來找得我，我們上來？”

程傾挑了下眉：“已經來了？”

昨天從云市回來，余抒確實給發了一條信息，很短，就兩個字：到了。

好像有點避著。

宋老師嗯了聲：“我去們？”

程傾說不用：“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去吧。”

時間確實不早了，已經九點多了。

永州的夏天很干爽，晚風陣陣。

余抒看了看時間，深深舒了一口氣。

嘉注意到的作，好奇地問：“小抒啊，你張什麼啊，為什麼就這麼怕程老師啊。”

余抒：“我沒張。”

嘉：“你就是在張。程老師人好的，不用怕吧。”

余抒：“我真不怕。”

嘉卻不太相信：“得了吧你，最近一提程老師，你就想躲著。”

余抒沒法跟解釋，言又止：“那個……我……”

宋老師的聲音打斷了們的對話：“幾位同學，久等啦。”

余抒一眼就看見程傾。

目相的瞬間，的臉頰有點燙，不太自在地低下頭。

宋老師說了下近期安排，三言兩語就說完了：“時間也不早了，小郁和小沈就在校也方便。小和小余，要不要搭我的車？”

嘉說不用：“謝謝老師，我今天回家，我爸來接我了。”

余抒搖搖頭：“我也不用。”

程傾偏過頭，對宋老師說：“你別繞遠路了。余抒跟我的車，順路。”

余抒了，還是嗯了聲。

宋老師：“那也好，路上都小心啊。”

程傾點了下頭：“好。”

月明星稀，路上車也了。

上車以后，余抒看著窗外風景，有一會沒說話。

程傾開車很快，離明大還有段距離，車靠邊停下。

偏過頭：“今晚不想跟我說話？”

余抒：“沒有……”

回過頭，依舊撞那一雙含笑的眼眸。

從昨晚到現在，所有的思緒涌上心頭。

“我……”余抒說到一半又停了。

真的可以嗎。

會不會哪天程傾厭倦了，不想再見到了？

不想再被丟下了。

程傾解掉安全帶，才轉過跟說話：“要不要試試看。”

余抒：“試什麼？”

程傾看得出余抒的猶豫，也了解的溫和細膩，輕輕了下余抒臉頰，低聲說：“試試看，想靠近我的時候就靠近我。”

余抒輕輕呼了一口氣，忍著心里的悸：“真的……可以嗎？”

程傾角微彎，目溫和得讓人沉溺：“當然。你可以隨時說停。小抒，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不忍心。

余抒忍不住拿手半捂住臉頰：“我知道……”

說不心那是假的……快被迷暈了，不敢再看了。

程傾笑，抓住的手：“現在，要試試嗎？”

余抒不得不看著，臉頰紅暈浮：“試……什麼？”

“現在……”程傾凝視著，紅闔，“要不要跟我接吻？”

第64章 如故（四）

紅潤飽滿的，輕輕闔著，似人采擷的花瓣。

余抒抿了下，輕輕咽了一下，告訴自己要冷靜些。

可是這本沒用，心跳還是好快。

試試看……

想靠近我的時候就靠近我。

你可以隨時說停。

這些話環繞在耳邊，在考驗的意志力。

無法欺騙自己心的聲音，也無法抗拒這。而且，……本來就喜歡程傾，也確實想親。

余抒再次抿了下，抬起頭看了看程傾的目，從中讀到縱容的鼓勵，目再次下落到的上，才慢慢地，靠了過去。

的輕輕上了程傾的。

這是，余抒第一次主親。

作清淡而克制，就只是輕輕的。

過了好久，才出舌尖，在程傾上了。

“唔……”

傳耳邊是一聲淡淡的，很好聽的聲音。

余抒像得了肯定似的，輕輕抿了下程傾的瓣，心跳很快的，沿著的線緩緩描摹。

或許……還可以再大膽些。

順應著的本心，余抒到程傾的，再往里到溫的舌尖。

這個吻陡然變得深切，不再是那種淺嘗輒止的吻。

舌尖與舌尖相，呼吸與呼吸纏繞。

余抒心跳得好快，臉頰也發著燙。

不知道是不是該停了，可又有聲音告訴，還要再多一點。

可隔著座位，確實不太方便。

車里的空間不小，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甚至沒細想就付諸實踐……

半站起來，程傾也被嚇了一下，但很快就懂了的意圖，配合得攬過，讓坐到了上。

余抒呼吸不穩，著的，先斬后奏地問：“可以麼。”

程傾沒說話，回應的是腰間收的雙手。

——想靠近的時候，就靠近。

這個吻比剛才更深。

余抒攬住程傾的頸，含住溫的舌，本能地用力吮了下再松開，全心全意地吻，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份獨一無二的溫暖甜里。

眼前是喜歡很久的人。

那天家里第一次發爭吵，得知真相后從家里跑出來，無可去，到永大也沒找到余庭秋，回去路上淋著冷雨，難以自抑地想，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活著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直到雨幕中有車停下，車窗降下，一把傘遞了過來。

那人面容清淡素凈，眼底一顆淚痣冷淡而，聲音也淡淡的，遞了傘給，只說了一句：“別淋雨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止住了所有負面的、稚的想法。

后來……再見到。

是那麼優秀的人，待那麼好。

可余抒不敢喜歡，怕再多喜歡一點，就再也回不了頭。

余抒的呼吸都快要燒了起來。

睜開眼睛，忍不住去看程傾的表。

程傾垂著眼，長長的眼睫輕輕闔著。

清淡面容上也浮現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也沒想到余抒今天會這麼主。

是令心的，可的孩。抱在懷里溫暖香，連呼吸都是甘甜的，讓人很想再多欺負一點。

之前在家的落地窗前，們也接過吻。但那時更清淡克制些，像雪花簌簌落下……哪里像這次，似花瓣在舌之間悄悄綻放。

是人之間獨屬的細膩長，讓人悸不已。

的手掌漸漸收了，但也僅僅是這個作。

……得把主權給余抒，這是承諾的。

這座鋼鐵森林里，霓虹燈五十，立橋川流不息。

來往紛紛，人世萬象如流云般匆匆逝去。

而與接吻。

直到不遠又鳴笛聲傳來，余抒從那種夢幻般的沉浸中緩過來。

瞬間意識到自己坐在程傾上，不敢看般的，將臉頰埋在程傾頸窩；

“還好嗎……”程傾在耳邊說話，一向清泠干凈的嗓音啞啞的，“試了一次，是不是覺，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