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程傾讓照鏡子，“半天都不說話。”

余抒忍住腹誹，點頭說：“好看的。”

程傾嗯了聲：“我去買單。”

學校給程傾安排了住，只是空的，除了床單被子和幾套全新的洗漱用品，什麼都沒有。

不過余抒本不在意這些，回去路上在問程傾那條網公告。

程傾含笑看著，隨意地說：“想來，就來了。”

沒說為什麼要來，也沒說怎麼來的。

余抒纏了一路，也沒問到答案。

到了住，有點生氣了：“不說算了。”

明明是生氣著，聲音還是輕和的，白皙溫的臉頰繃著，在旁邊不搭理人了。

就連程傾問要不要一起洗澡，也沒應。

等到躺下，關了燈。

素凈月落了滿地。

程傾輕聲：“余小蘿？”

依舊沒回應。

但又過了兩分鐘，背對著的孩翻過，一把抱住，邦邦地問：“干嘛！”

才說完，余抒先笑了起來：“你干嘛啊……來之前不告訴我，現在也不告訴我。”

勉強生了半晚上的氣，實在是氣不起來了。

今天的驚喜和心遠遠碾了所有的緒，忍了好久才沒去抱。

“之前跟一位教授合作過，他給我遞了橄欖枝……”程傾語氣清淡地說，“不過一學期只會過來三四次。本來就有這個打算，正好你也在這邊。”

們鼻尖相抵，呼吸織在一起。

每說一句話，氣息也輕輕一下，連心跳聲也漸漸和一拍。

溫暖干凈的擁抱，在靜謐的深冬夜里總是讓人格外流連。

“借口……”余抒眼眸一彎，在上飛快嘬了下，“因為你想我了。”

程傾扣住的手，親吻懷中的孩，舌溫廝磨許久，才咬住溫的瓣，笑著嗯了聲：“是想你了。”

沒得到滿意的答案，余抒也沒再想問了。

一想到以后每月都能見到程傾一次，簡直太滿足了。

“那你這次過來……”余抒有點困了，抵抗著睡意說，“什麼時候回去？”

程傾：“再過幾天。”

“唔……”

才說完話，房間里響起了淺淺的呼吸聲。

程傾忍不住笑了下，等了一會，看睡了，才掀開被子坐起來，打開筆記本電腦。

時差讓難眠，倒不如理工作。

項目圖紙改到夜里。

手機里有新消息，余庭秋問：你去看小蘿了？

程傾沒打字，出去撥了個電話：“庭秋，有事？”

“沒事……”余庭秋頓了下，“你真過去了？現在那邊不是深夜嗎？”

程傾嗯了聲：“睡不著，在改圖紙。”

“小蘿睡了啊……”余庭秋停頓幾秒才問，“我今天聽小周說的，你去做客座教授了？”

程傾平和地說：“我答應過你的。”

余庭秋沉默兩秒，有些容地慨：“你……”

問過程傾，面對年齡差距、同、異地，有過什麼打算。

因為余抒一向缺乏安全，過長時間的分離會讓難過。

過了很久程傾才說話：我來遷就。

余庭秋知道程傾不是開玩笑。只是，比想象中做得更多。

很清楚地知道，做一個所謂的客座教授對程傾來說，是一件浪費時間卻沒多用的事。

“沒什麼……”程傾在掛電話前隨代一句，“不用跟說了，免得讓有力。”

回到房間，月悄悄照亮一角。

月下的孩睡香甜，角微微彎著，正陷好的夢境里。

程傾掀開被子躺下。

才一躺好，睡中的人似有般的蹭過來，抱住，又說了幾句不太能讓人聽懂的夢話，才終于安靜下來。

程傾忍不住笑了下，也擁住的孩。

是溫暖的羈絆，甜的牽掛。

這瞬間心也被填滿。

新年將至，余抒攢了幾天假回國。

余庭秋出差，要到大年初一才回來，不太愿地松了口，讓跟程傾一起過新年。

才到永州，程樂的消息先發過來：我最最親的小嫂子，求求了，你跟我姐來云市過年好不好？

余抒想了想，把手機遞給了程傾。

程傾盯著屏幕，指尖敲出一行字：不好。

停了兩秒，又打出一行字：不是你最最親的。

程樂：你怎麼用我小嫂子的手機？天，我姐不是被綠了吧！你誰？！

程傾：還沒被綠的，你姐。

程樂：……&

很快，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程樂訕訕地笑：“姐你不是說晚上才到嗎？”

程傾：“改簽了。”

“那，回來不？”

“等下……”程傾轉過去問余抒，“想去嗎？”

余抒很快做出決定，接過電話：“樂樂，我們晚點回。”

程傾也沒多說什麼，到商場買好禮，開車回了云市。

隔了好遠，余抒就看見程樂在大門外等著。

等車一停，程樂拉開車門，挽住余抒說：“我姐兩年沒回家過年了。您，我親的的小嫂子！”

“什麼……”程傾才停好車過來，薅了把妹妹的頭發，“都說了把親的幾個字去掉。”

程樂飛快掙開的魔掌：“呵！就準你說親的老婆？小氣！”

余抒臉頰有點紅。

什麼親的老婆……程傾沒這麼過，也沒這麼說過。

程傾笑著攬過的肩：“走吧，別當真。”

程樂提著大包小包回去，把禮盒整整齊齊擺好：“這是老爸的，這是老媽的，這是我的……”

正在廚房忙碌的兩人停下來，程遠山探出頭來：“小余快坐，叔叔給你做我的拿手好菜，糖醋排骨！”

他才聽小兒說了電話的容，要不是這姑娘開口，他也沒本事把程傾回來過年，看見余抒就想對笑。

“就你那水平，還敢吹拿手好菜……”他旁邊的人嫌棄地懟了句，才朝們笑了笑，“回來了啊，先坐吧。”

這是余抒第一次見到程樂的母親，程傾了聲林阿姨，也跟著打了招呼。

不過也看出來這位林阿姨是個熱爽朗的人，跟程樂格一樣……

晚餐擺滿了一桌，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余抒難免有些拘束，程傾只顧著給夾菜，旁若無人般說：“吃完我們出去走走。”

程遠山何時見過兒這麼溫聲細語說話的樣子，瞥了瞥，一顆老心有點酸。

正巧跟小兒的目對上，他還沒說話，程樂扔了個嫌棄的眼神，低聲說：“得了吧，你個糟老頭子還跟人家老婆比。”

一向自詡風華正茂的老程同志氣不打一來：“小兔崽子你怎麼說你爸的！”

“老程……”才端湯出來的中年瞪了他一眼，“大過年的你再鬧騰就去睡大街！”

程樂得意地笑了下，站起來給余抒盛湯：“小余姐姐，喝湯！這是我煮的，從我姐那里師的。”

余抒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先夸，再夸程傾：“好喝。”

吃過年夜飯，程樂提議要打麻將。

余抒跟著一起玩，到了十一點，程傾了停：“該休息了。”

程樂才玩在興頭上，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姐姐，眼地看著麻將被收走了。

回到房間，余抒才看到床上放著一套新睡，也不知道是程傾什麼時候買的。

溫的淡，舒適的質地，墜著兩個圓圓的小球，過于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