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放著玫瑰花束,放置在寬口的玻璃瓶里,里面淺淺半瓶清澈的水,映著深綠的花枝,準備結婚這段時間,家里的各種各樣的花束擺件層出不窮。
蘇余目瞥過去,并沒有在客廳發現顧晏寒的影,走向廚房問道:“顧晏寒出門了?”
廚師向上指了指:“應該在樓上。”
蘇余了然,轉繞過大廳,走上二樓,這個點顧晏寒大概率在書房而不是臥室,蘇余走過長廊,敲了敲門后擰開門把手,門并沒有從里反鎖,推開門屋的景象就展現在了眼底。
顧晏寒正站在書桌后,桌上一摞摞的放著不同的書籍,顯然,他在整理東西。
蘇余走過去看了看一摞摞書籍上面的字,發現是自己的書本教材,顧晏寒正在梳理他的最新課程進度,輔以教材,相關課外書,一些不怎麼相關但很實用的案例,他站在桌后,抬眼瞧見了他,目驟然了幾分:“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蘇余湊上去,和他一起整理,弄了一會之后將書疊著抱在了懷里,兩人拿著教材一同往樓下走,他們已經習慣在一樓學習了,一整面落地窗之下線十分明朗充足,坐在沙發上能靠在對方懷里也了一種習慣。
往下走著樓梯,蘇余側眸看向顧晏寒一眼:“你打算怎麼理白家。”
顧晏寒眉頭微皺:“看著腳下。”
“不會摔放心吧。”蘇余對他揚起一個笑容,笑眼彎彎,顧晏寒瞧著他的笑,將書本往手臂上一推,騰出一只手來抓住了年的手臂。
“上到白家老太爺,下到他們父親,行事都是睚眥必報的人,但凡有機會,他們不會比白楚更有理智,斬草除。”
蘇余點了點頭,兩人走到沙發坐下,臨近中午,菜飯已經快好了客廳里滿是香味,蘇余放下書,沒有急切到連這一會都要抓學習,兩人一同坐下,閑聊了一會婚禮的準備事宜。
才坐下,蘇余手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垂眼目落在屏幕上,沒有顯示名字,但蘇余一看數字就知道是誰。
是林蕤。
……
蘇余和顧晏寒將要舉行婚禮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圈子,要說有誰是最晚知道這件事的,大概就是林非峰了。
作為蘇余的父親,他還是在合作伙伴的口中才無意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個老狐貍目探看著他的表,一臉無意的問:“林總還不知道嗎?”
林非峰只能打著哈哈:“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
“林總可真是太有福氣了,有這樣一個好兒子,要知道顧家這次邀請的名單可不是一般嚴格,沒實打實的或者家世稍微次一點的,都拿不到請帖,人家放話了,說婚禮就希人能高高興興的,所以你兒子不認識不喜歡的,一個都進不了會場。”
林非峰聽了這一番話,表面笑瞇瞇的什麼都沒說,心里已經快要按捺不住焦躁了,回到家里更是大發了一通脾氣。
林蕤和林彬看他這樣發火,吃了一驚之后倒也沒多意外,看得林非峰更加氣上涌:“你們都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他們要舉行結婚典禮了?!”
林彬點了點頭,連一旁的林母也用眼神看了他好幾下,默默走開去了廚房,顯然,也早從際圈里知道了消息,畢竟這世上傳這種八卦最快的地方就是太太圈。
“你們都知道,瞞著我是什麼意思?!”
林蕤無奈的看著他:“爸,我們不是怕你不開心嗎。”說著神有些憤慨:“剛開始我知道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居然做得這麼絕。”
“我是他親爸,他偏偏不邀請我,這事一傳出去,大家都知道我們關系不好不對付了,我這臉面往哪里擱。”林非峰心底生氣,原本和顧家有了這一層關系之后,就算蘇余不站在他這邊,只要他有這個名頭,大家知道他上有這樣一層關系在,總要多敬他一層,現在別說多敬他一層了,別暗地里拿眼神來笑他就算客氣了。
林非峰看向林蕤:“給蘇余打電話,我們是家屬,之前的飯局都是顧家人,不去也就算了,結婚典禮這麼大的場合,沒有親生父親像話嗎?!”
林蕤突然被派發了這麼一個任務,站在原地半天沒行,目看向一旁的林彬:“你打。”
林彬皺起眉頭:“我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打就快打。”
林蕤慢吞吞著手機,林非峰恨鐵不鋼,盯著他大罵:“是要你的命了嗎?給你弟弟打個電話都不會了?”
一旁端著果盤上來的林母給林蕤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快點打。
林蕤站在原地,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讓他對蘇余說點話,讓蘇余顧全一下他們為親的面子,也讓他們參加婚禮。
他忍不住賭氣:“不邀請我們又怎麼樣,我們是親,直接去難道他還會把我們趕出來。”
林彬臉一變:“你別打這個主意,你以為顧晏寒做不出來?就連蘇余當初不也把家兩兄弟從宴會上趕了出來,之后家什麼下場你不清楚?”
林蕤被一家人這樣盯著,只能撥通了電話,嘟聲之后聽著那邊傳來了一聲清朗的聲音,話語并不熱絡:“有什麼事。”
“聽說你要辦結婚典禮了。”林蕤隨意的問。
“嗯。”
“畢竟我們是有緣關系的人,你的結婚典禮我們回去參加的。”林非峰在旁邊瞪著他,顯然對他的話語很不認同,目頻頻示意他話語一些。
而蘇余那邊的回復就兩個字:“不用。”
林蕤從小都是被家里捧著的,哪里過這樣的折辱,再一看父親和哥哥都在用不認可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轉把電話往林彬手里一塞:“你厲害你來說。”說完踩著拖鞋咚咚咚上樓了。
……
蘇余聽著電話那邊換了林彬的聲音,一下陷了短暫的沉默,對于林彬,他的覺比面對林蕤更加復雜,他倆在他年時都給他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但是林彬更不同的是,他是Alpha,是林家的大哥哥,林蕤的欺負如果是跟風起哄的話,那麼林彬就是下達指令給他定罪的元兇,并且以蔑視態度在他頭頂高高在上了十數年。
蘇余一聽他的聲音,連辱他的想法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很煩,煩到多一個字都不想聽。
林彬還在嚴肅充滿條理的說著:“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鬧起來也不過是給外人增加笑料,讓別人知道我們不和又有什麼好……”
他說得理,不覺得蘇余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自己,然后就聽見嘟的一聲,林彬震驚的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
蘇余一個字都沒回答,掛斷了電話。
蘇余把手機拋到一旁,窩進沙發里往懷里塞了一個抱枕,有些不開心的看向顧晏寒:“我才不管他們是我的誰。”
婚禮這樣好的日子,他才不要看見討厭的人。
蘇余在別人面前或許沒那麼好懂,但在顧晏寒眼底,心里在想什麼小臉上都寫得一清二楚了。
電話又響了起來,蘇余蜷在沙發上遠遠看了一眼,還是那個號碼,一只手出現在視線中,拿起了不斷發出聲響的手機。
蘇余看著顧晏寒接起了電話,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接通電話,顧晏寒聲音淡漠:“說。”
林彬原本想了一肚子的話來蘇余一頭,告訴他不該這樣行事,不該這樣做人,電話一接通,聽見對面傳來的冰冷聲音,只覺得后背一寒,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顧總……”林彬訕訕說不出話來,同為Alpha,他更能到這種霸道的威。
“我警告過你父親。”
林彬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了雙眼用目去看自己父親,并且覺事有一種非常不妙的覺,他對著林非峰做了一個無聲的口型:“是顧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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