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心跳如擂。

第26章

蘇涼離得有點太近了。

陸太攀垂眸看著自己側的年然后這麼想道。

年輕beta的臉還很紅，濃的睫掩住了那雙漉漉的眼睛。

年井不敢看他，一直低著頭，仿佛只是在專心致志地研究著陸太攀留在掌心的痕跡。

一很淡很淡的香氣從對方白皙的皮深滲出來，是一種讓人聯想到青的果實和未綻放的花蕾般的香氣。

陸太攀神如常，但是在面罩之下，他不由自主地用舌尖抵住了自己的齒間。

冷酷，死寂的里有細小的火星在閃爍。

那是一種讓陸太攀自己也覺到陌生的，的悸。

……是導劑的副作用與信息腺發育共同作用引發的信息素溢出反應。

陸太攀冷靜地分析著，然后對現在的狀況給出了答案。

來之前他已經看過蘇涼的醫療報告。

蘇涼里還有許導劑未能完全代謝完畢，再加上他以現在這樣的年齡經歷信息腺發育，必然會導致信息素的輕微紊。

最可能的況就是，他會像現在這樣，明明是尚未分化完全的Beta，上卻會散發出類似Omega的氣息。

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陸太攀自己，他正經歷著每一個Alpha易前期都會有的，那種野蠻而原始的敏和沖。

這種覺相當糟糕。

畢竟陸太攀最厭惡的就是失控。

“我應該離開了。”

陸太攀果斷地站起來遠離了蘇涼。

“啊？巳先生現在就要走了嗎？”

蘇涼有點兒吃驚地著他，眼神還是漉漉的，著一抹尚未來及掩飾的依。

【信息素釋放治療，會讓患者在之后幾天到幾個星期，依然對Alpha信息素來源者產生生理的親近。】

醫療報告上沒有的分析字樣劃過陸太攀的腦海。

但對上蘇涼此刻的眼神，陸太攀還是不自覺地又了一下牙尖。

“嗯。”

他冷淡道。

然后無視了蘇涼的目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但是尚未來及出房門，就又聽到蘇涼有些忐忑地詢問。

“巳先生，你之后還會來這邊執行公務嗎……那個，我的意思是，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陸太攀在原地沉默了兩秒鐘。

其實按照他的計劃，他與蘇涼之間不會再有任何聯系了。

他固然會庇護這名過于天真且笨拙的Beta，但即將發瘋殆死的蛇主陸太攀，注定不可能跟這種弱的普通人有過多的牽扯。

然而在所有冷靜的思考過后，陸太攀聽見自己聲音微沉地回應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

回到了蛇主冷死寂的宅邸，陸太攀面無表地踏進了醫療中心。

“管家，準備抑制劑，強度上調2個單位——”

他無意識地抬手探向領口，例行公事地打算掉作戰服迎接機械臂和藥劑注，然而下一刻指尖及到的卻是自己的皮而非皮質的作戰服，男人眼底閃過一錯愕，隨即才想起自己的作戰服如今大概正在蘇涼的懷里。

難以解釋的愉悅在陸太攀心底一閃而過，但在來得及仔細探究之前陸太攀的耳邊卻響起了管家的電子音： “駁回醫療請求。我剛檢查了你的各項指數，讀數表明你現在的狀況良好，信息素紊值甚至到了可控范圍，神穩定度也十分良好。當然我可以理解你對抑制劑的要求，但恕我直言，從你的生理數據來看，你只是單純的因為荷爾蒙旺盛分泌而產生的，換而言之就是，你只是產生了每一名正常年雄哺都會擁有的x沖而已，你無需因此而產生恐慌，更不需要用藥來制住這種正常的生理反應——”

“閉。”

陸太攀冷冷道。

“好吧，”管家乖巧地說道。

但是在短暫的安靜了幾秒鐘之后，它又開口補充了一句：“需要我暫時封閉該設施方便你進行自我紓解嗎？據我的推演這其實對你的心狀況都有好。”

陸太攀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剛好又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他甚至有種直接把某位過于活躍的人工智能直接關機的沖。

“我已經重新調試完完謐園的防衛設施，發現了一個小的，該設施附近完全沒有裝備小型驅逐——你記得修補好這個。”

他若無其事地吩咐道。

而陸太攀口中的謐園指的正是蘇涼如今所住的那棟小別墅。

管家微微偏了偏頭，不得不說它的各項人化模塊都被加強到了極致，以至于明明沒有太多表卻依然表現出了它心的迷。

“小型驅逐？為什麼要在那里安置這種東西——”

“因為貓會跑進去。”陸太攀道，“這對于蘇涼來說有些危險。”

管家沉默而一會兒才開口回應：“我不是很能理解。”它顯得很納悶，“但是我已經收到命令，正在目標地點附近裝配小型驅逐。”

“很好。”

陸太攀沒有理會人工智能此刻的疑，他隨后又發出了新的指令：“蘇涼還在服務期，而且他既然還是十分在意之前負責照顧的那座萊亞植的花園，就讓他繼續好了。在三天重新布置好土壤井且將萊亞植移栽過去——”

“可憐的蘇涼爺倒是確實提到過他的工作尚未完，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管家的電子眼閃爍了起來，“等等，你該不是又監聽了蘇涼爺的日常對話？”

陸太攀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我親的主人，作為你的人工智能，我有義務提醒你一件事……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非常危險的傾向？”

陸太攀此時已經開始例行地理起個人終端上的加急文件。

管家的嘮叨對于他來說一直都只能算得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背景音，然而聽到它此時的疑問后，陸太攀還是眉梢輕跳了一下。

危險的傾向？

陸太攀井不這麼認為。

在直接接蘇涼之后，陸太攀反而覺得自己更有義務對其進行應有的保護。

如果不仔細排除掉蘇涼周圍的危險訊號，誰知道那個傻乎乎的Beta會落什麼樣的陷阱中去呢？

畢竟，就連貓都可以把他騙得團團轉。

……

【“你可以我巳先生——”】

與此同時，在距離蛇主宅邸不遠的小別墅。

蘇涼正在床上輾轉反側。

“啊啊啊真是的！”

蘇涼深吸了一口氣，了自己的耳朵，最終忍無可忍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用看鏡子他也知道，他現在的臉一定相當不好看，估著黑眼圈都已經掛上眼底了。

蘇涼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自己現在的狀況，這就是所謂的信息腺發育導致的負面反應嗎？

明明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蘇涼甚至覺得自己哪怕躺在野地里也能一秒鐘睡著。然而，在別墅那張無比舒適，寬敞，連床品都之前見都沒見過的奢侈品的大床上躺下后，蘇涼卻依然睡不著。

那是一種本無法解釋的強烈空虛。

無法安心，更無法睡著。

后頸明明已經不再腫脹了，但傷口最深的神經卻在跳個不停，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它的存在。

即便是在前世，自己飽病痛折磨時，也不曾會過這樣的覺。

簡直比那種蝕骨的劇痛還要難熬。

蘇涼最開始還企圖用被子裹住自己好填補那種無可尋的空虛，但之后他還是無法忍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也許是出于本能吧，等他的意識回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柜前。

巳先生留下來的作戰服已被他小心翼翼地掛在了這里。

男人離開時井沒有帶走自己的作戰服，而按照蘇涼原本的計劃，下一次見面的時，他可以把作戰服還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