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擺擺手,“沒事,不用擔心。”
幾個男人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就連郭浪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一雙眼睛黑黢黢閃亮亮。
皮黝黑的男人,主開口道:“我徐兵,他是江城、老汪,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
“唐時。”
幾個人很快就悉了,聊起梅鎮的事來。他們這些普通人本就生活困苦,不起住到鎮上的租金,鎮里的糧食都被鎮長那一伙人給霸占了,想要糧食,可以打獵去換,換多換沒有定,看他們心。本來他們拼死打獵只想換點糧食充,奈何大鬼送走又來小鬼,他們每天還要給守門人孝敬點“保護費”,誰不,保證連墻外也沒他蹲的地方,有的被尋釁找茬活活打死,有的不了他們拳打腳踢逃走了,可在如今這個時代,離開這里無疑等于死路一條,所以不人寧愿深剝削,也不敢離開這里。
炎緒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拖著兩只鋸齒老鼠,徑直朝唐時的方向過去。
郭浪一看炎緒手中的獵,興的直接跳了起來,他可是親眼所見,他們上并沒有帶武,空手就能獵殺到兩只鋸齒老鼠,他們應該很厲害!
不止是郭浪,就連其他四人也是一臉呆滯狀,然后就是沉思。
他們帶著獵槍出門,有時候什麼也獵不到,偶爾才能獵到一兩只鋸齒老鼠,而炎緒離開連半個小時也沒要,就輕松且毫發無傷的拖著兩只鋸齒老鼠回來了,這個時候如果還看不出問題,除非他們眼睛瞎了。
“誰有刀,借來用一下。”唐時和炎緒雖然都有武,但他們的刀和劍是殺生用的,可不是用來剝皮剔骨的。
老汪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這個時代,每個人上都會帶著武,不可能真的空手。
唐時把匕首扔給炎緒,炎緒拖著鋸齒老鼠去理了,郭浪興的跟在炎緒后面,吵著要幫忙,別提多開心了。
郭立輝有點尷尬道:“小浪好久沒吃到了,估計是饞狠了,讓你看笑話了。”
唐時忙道:“沒事沒事,我也很久沒吃到了,都快忘記是什麼味道了。”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幾人哈哈大笑。
徐兵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一拍大就問:“唐兄弟,你也別怪我徐兵說話直,我就是個直腸子,肚子里藏不住話。”
“行,你說。”唐時笑笑。
徐兵傾過來,低聲音道:“你那個朋友,是不是覺醒者?”
另外幾人也都目灼灼的盯著唐時看,顯然他們都想知道這個問題,只有徐兵問出來了。
炎緒就在不遠清理鼠,一邊清理一邊抬眼盯著那邊看,見唐時和他們有說有笑心中有些氣悶,再看他們神神的像在說悄悄話,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再看蹲在他邊的年,也拿著一把匕首,學他的樣子在給鋸齒老鼠皮。
唐時嘿嘿一笑,沒有多說,只是點頭。心中想的卻是,為什麼只看出來炎緒是覺醒者,我看起來真就這麼弱?
幾個人眼神都有點閃爍,很是不可思議,在他們印象當中,覺醒者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那一位……竟然在剝鼠皮!幾個人急忙起去幫忙,讓覺醒者給他們剝鼠皮,他們吃下去也會消化不良。
炎緒還沒圣母到要為他們薄皮剔骨,他清理了兩條后提回來,剩下的想吃自己去弄。炎緒又在附近找了幾樹枝拿回來,在唐時邊坐下,把后削一片一片穿在樹枝上,唐時接過去架在火堆上烤,炎緒仍然在理剩下的后,濃郁的香味很快傳出來,墻外的人都被香味吸引,盯著這邊不停的咽口水。
濃郁的香味過后,接著傳來的就是焦糊味。炎緒削片的手頓住了,匕首進后里,接過唐時手中的串,快速翻了個轉,拿得高了一點,放在火堆的焰尖上烤,邊烤邊轉,薄薄的片被烤的“滋滋”響,油不停的往下滴,滴落在火堆里,發出“啪啪”炸響,除了一邊被唐時烤焦的,另一邊卻是鮮亮金黃。
“作料拿出來。”炎緒目不轉睛的盯著串,他不用問也知道唐時肯定也準備了作料。
事實上,唐時確實準備了作料,不過他卻分不清用途,只是在采購的時候每樣都拿了一些。
“要什麼作料?”唐時在小格子里翻找,沒等炎緒回答,他突然看到一個袋子上標著“燒烤調料”,就是這個了。他作勢從口袋里掏出來,撕了口,遞給炎緒。
炎緒接過來看了眼,沒有多說,開始往上撒作料,香味配上作料味更濃了,讓飽的人們,聞著就口水直流唐時也一副饞貓樣,眼神發直的盯著炎緒手中的串。
郭立輝幾人這時也提著剩下的鼠過來,用力嗅了嗅鼻子,都覺得味道實在太鮮了。
郭浪盯著炎緒說中的串直咽口水,可炎緒連問也沒問他們,就把一把串都遞給了唐時。唐時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滋滋冒油的串,咬了一大口,滿口香,片外脆里,鮮多,好吃的想哭,唐時被燙的直呵氣,如同懶貓一樣瞇了瞇眼睛,表很,太忙了說不出話,只能對炎緒豎大拇指,表示好吃,非常好吃!
唐時的小表自然逃不過炎緒的眼睛,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里還是高興的,唐時喜歡吃他烤的東西,這也許是個突破口。
唐時囫圇吞棗吃了幾串,這才放慢速度,本想調侃炎緒幾句:不錯啊,炎校,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絕世好男人一枚呀!礙于有外人在場,他到底沒有說出來,只是用小眼神不停的挑逗他。
炎緒本就滿心念頭,再被唐時這樣一撥,恨不得當下把人給辦了。奈何場合和地點都不對,炎緒嚴肅的瞪了唐時一眼,示意他別鬧,好好吃東西。唐時笑得眼睛都瞇一條了,炎緒越是這樣一本正經,他越是想逗他。
郭立輝他們學著炎緒的樣子,也開始削片,穿在樹枝上烤。
徐兵笑道:“炎兄弟好手藝啊,聞味道就知道很香。”
“嗯。”炎緒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多言。
徐兵嘿嘿笑,也沒再多說。郭立輝已經知道炎緒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一路過來,都是唐時在說話,他一聲不吭的跟著,看起來很不好,所以也不多和他說話,有事都找唐時。
唐時把那包作料遞給他們,他們自己烤自己吃,看著那一串串黑乎乎白生生的串被他們囫圇吞下,要麼烤焦了,要麼沒,就知道肯定沒有炎緒烤的好吃。想到這里,唐時又看了炎緒一眼,炎緒邊烤邊吃,唐時面前的干凈樹葉上已經擺了不烤好的串。
唐時突然有種撿到寶的錯覺,他知道炎緒家里有些勢力,像他這樣的爺,按理來說也該是十指不沾春水,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手藝,不錯不錯,真是個好的意外。
沒等他們多久,一個著襤褸形消瘦的人,瘦的顴骨突出,眼窩深深凹陷,局促的把糟糟的頭發到耳后,極力出一個微笑,張的著又臟又破的角,磕絆道:“請問……這這些骨頭你們還要嗎?不要的話,能、能不能給我?”
郭立輝等人都沉默了,這些東西不是他們的,就連他們也是沾了唐時兄弟的,他們也不能決定給或不給,幾人都看向正在大口吃的唐時,讓他拿主意。
唐時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不遠的一個火堆旁,圍著兩個老人和一個只有3歲左右的孩子,那孩子正在啃手指,瘦的皮包骨頭了。他們的火堆上用子支起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掛著一口鐵鍋,看來是想撿些骨頭熬湯喝。
像這樣的老婦孺,能存活下來都很不易,唐時用樹枝一指,“不要了,那些你也拿去吧。”
人滿心歡喜的道謝,再看唐時所指的方向,一愣,不確定的看向唐時。他指的方向有半片完整沒的鋸齒鼠,那可不是骨頭,而是沒的一大扇片,人很張,“不不不,我只要點骨頭就……”
唐時眼也沒抬一下,“拿去吧。”
“這些是我……”郭浪不滿的想開口,那扇他想留著明天吃的,卻被郭立輝一把按住了腦袋,低喝道:“閉!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