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當即要追,卻聽見幾聲槍響和呼救聲,距離他們這邊并不遠,炎緒的目中閃過一失,唐時的注意力都放在陸川上,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炎緒快速上了方紳留下的越野車,喊了一聲,“走,去救人!”
唐時這麼一遲疑,陸川已經鉆進茂的樹叢中跑得沒影了唐時只能先上車,等著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取他狗命——那也要他繼續活著才行,野外的夜晚非常危險,等級不高實力不強的覺醒者絕對不敢一個人宿野外,陸川能不能活過今晚,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唐時當然希他繼續活著,不親自手刃他,難解心頭之恨!炎緒猛打方向盤,越野車飛也似的沖向槍響的方向,路上炎緒看似無意的問唐時,“為什麼要殺他?”
唐時輕笑一聲,“他是方紳的同伙,我不該殺他?”
“你們……”炎緒想問問他和那個陸川到底是怎樣的關系,剛開口就被唐時打斷了。
“沒有‘你們’之說,我是我,他是他。”唐時語氣冷淡,不想談有關陸川的任何事,他就是個人渣。
炎緒只好不問了,槍聲越來越近,離得近了還能聽見男人猖狂的哈哈大笑聲,伴隨著男人的怒吼和人的尖聲,唐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樣的事他在上一世見的多了,人類在這樣的環境下難以存活,不單單是異族太過兇殘,還有人的污濁腐爛。
在律法失去了約束力,在長期到迫的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強大的力量,或者原本就邪惡殘忍的人得到了力量,還不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算無冤無仇凌比自己弱的人,也能讓他們覺到高高在上被人恐懼著敬畏著的虛榮,看著弱小的人苦苦哀求自己,那種扭曲的自豪,只會讓他們變得更加滅絕人。
末世半年多來,炎緒對這樣的事顯然也已經有了免疫力,唐時瞧了他一眼,見他仍然沉著的開車,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看來也被打磨出來了。
事正如唐時猜測的那樣,不是異族襲擊人,而是人類在自己為難人類。
一輛明顯改裝過的越野車停在不遠,幾個男人把一輛大車團團圍住,大車上坐著的都是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此刻已經作一團的,都尖著到大車的過道上,不敢靠近車窗,大車的車窗玻璃全部碎裂,一個窗口上還掛著一個人的尸,應該是被一槍頭,順著車壁往下流,不停的往下滴,地面上還躺著兩尸,都是男生。
一個滿臉橫的男人,肩膀上扛著一支步槍,興的大喊大,像只發瘋的野狗,腳底還踩著一個人正在不停的掙扎,“兄弟們!男人全部殺掉,人留下,等爽夠了隨你們是賣是殺!”
男人這話喊完,單手拿著步槍,槍口垂下,塞進踩在腳下的男生里,悠然的開了一槍。
槍聲一響,立刻得到其他人的歡呼響應,紛紛舉槍瞄準大車上的學生,學生們再次尖著呼救,雖然知道在這樣的荒野里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但他們還是本能的希被救贖。
唐時又看了炎緒一眼,果然見他雙目赤紅,顯然被氣得不輕,一腳踩下剎車,唐時被晃得險些一腦袋磕擋風玻璃上,炎緒已經風一樣的旋出了駕駛室,幾個跳躍就到了那個滿臉橫的男人側,大劍一揮,直接砍了他持槍的手臂。
“啊——!”
男人慘一聲,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突然斷掉的手臂,像下雨一樣噴灑出來,滿眼驚恐的看著站在邊的男人。
男人的同伙一聽聲,全都調轉槍口瞄準了突然出現的人,他們暗暗心驚,連這個人是什麼時候靠近的也不知道。炎緒單手持著大劍,劍尖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其他人一見他手中的大劍,驚訝道:“是覺醒者!”
斷臂男人早已痛得神志不清了,他的同伴驚慌道:“小子,勸你不要來,我們是岐縣聚集地麟幫的人,你如果了我們的人,麟幫全幫上下都不會放過你。”
另一個人卻沒有這麼好說話,不聲不響先對炎緒開了一槍,好在天已經晚了,視線不太好,那人也不敢托大炎緒頭,一槍打在炎緒的口上,槍響聲再次引來車上學生的尖。
炎緒了一槍,站立不,開槍的人知道自己打中了,囂張的哈哈大笑,“小子,敢來太歲頭上土,也不撒泡尿照……照……”
那人的聲音漸漸小下來,最后消散在夜幕中,幾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炎緒,他們都看到了,剛剛那一槍確實擊中了,可這人居然安然無恙,連一下也沒有,是在撐還是他穿了護甲?
“我都說多遍了,遇到這樣的人直接殺掉,別跟他們浪費時間。” 一個散漫帶著點不屑和嘲諷的聲音傳來,一個相貌清麗俊秀的年輕男人慢步過來,仿佛是晚飯后的散步,和此刻劍拔弩張的氣氛格格不。
所有人的目都投向這個人,有人怒喝,“你是什麼人?!”
唐時漫不經心道:“我是什麼人,死人沒資格知道。”
“你說什麼?!你這個狗雜……”
唐時的形突然了,在幾人當中游走,所過之必有人倒下。殺完人,唐時習慣的甩了下蟲螯上沾著的跡,緩緩勾起角,仿佛非常滿意自己的杰作。大車外,除了唐時和炎緒,已經沒有站立的人了,全都被一擊割,死的不能再死了。
炎緒皺眉,這個小作沒有逃過唐時的眼睛,語氣略帶嘲諷的笑道:“怎麼了炎校,看見我殺人你不舒服?”
炎緒確實不舒服,他能直視唐時毫不猶豫的擊殺異族,卻沒有辦法看著唐時以同樣果斷的手段殺掉人類。如果唐時還被亡靈鐮刀影響而嗜殺,至還能把責任歸咎于亡靈鐮刀,可是現在唐時明明沒有到影響,還能這麼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殺掉這些人,這讓炎緒怎能舒服?
炎緒不是說這些人不該殺,而是看不慣唐時這種云淡風輕的殺人方式,這樣會讓他覺得人命在唐時眼中,輕賤的像一稻草。
唐時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富家爺,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大學生,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他變了現在這樣?四年前他見到的零唐時還不是這樣的,他到底怎麼了?
第95章 你的不是我
炎緒神復雜的看著唐時,唐時道:“這個人你想留下吃晚飯嗎?”
炎緒看了眼因為失過多陷昏迷的男人,如此惡人,留他不得,卻不等他手,唐時已經替他代勞了,手段利落,一蟲螯砍下那人的腦袋,鮮猶如倒地的罐子,迅速浸染周邊的土地。
車上的人都看到他們殺人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在沒確定是不是真的安全的況下,沒人敢輕舉妄。
炎緒收了冰火魔心劍,對大車上的人說:“車還能開嗎?能的話就跟過來,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里。”
天已經完全黑了,這里又是槍聲又是濃重的腥味,異族很快就會圍攏過來,還是快些離開比較好。
炎緒說完,轉往回走,順便拽住唐時的胳膊拉走。
“哎哎,就算生氣也別以這種方式發泄呀,好歹我有手有腳,被你這樣拖著多難看。”
“閉!”炎緒低喝一聲,繼續悶頭趕路。
“呵。”唐時輕笑一聲,“真生氣了?你生氣也要有個理由,如果你真看不慣我殺人,那麼我問你,我殺他們有沒有錯?他們該不該殺?”
炎緒拉開車門,暴的把唐時扔進去,又“砰”的一聲關上,再快步走回駕駛位,開車離開。
他故意放慢速度,好讓后面的那輛破損的大車跟上來,那些學生還算有良心,等他們走后,有幾個大著膽子的學生跑下車,把被殺害的同學尸又抬回車上,估計是不想被野吃掉。
唐時也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嗤笑一聲,“多此一舉。”
“你閉!”炎緒突然發了,唐時被他吼得一愣,轉臉看他,炎緒就像頭極力忍怒的獅子,咻咻直,眼睛盯著前方的路面,沒有看唐時,卻大聲道:“你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以前善良單純開朗活潑的唐時到哪里去了,你一點也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