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型黑雲直接解裂,化爲無數黑氣朝四面八方洶涌擴散,狠狠衝擊在周圍的紅罩上。
發出那道狂熱赤炎後,六桿小旗形的紅罩似乎消耗了大半的力量,變得黯淡了很多,此刻被無數黑氣猛烈一衝,“嗤啦”一聲,破裂而開,於焱等六人也被一無形之力,震得倒飛了出去。
黑氣繼續滾滾擴散,其中還夾雜著一炙熱無比的火浪。
即便地面上,沈落等人也覺到一人熱風撲面而來,臉上火辣辣的,那團赤火焰裂開時溫度有多高,可想而知。
就在此時,一道影從擴散的黑氣中飛出,朝遠逃去,正是那黑狼王。
黑狼王此刻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狼首人,只是半邊焦黑,一條左臂消失不見,顯然是毀在了剛剛那道赤火焰中。
就在此刻,一金一銀兩道芒從下方飛馳而上,卻是一金,一銀兩口寶劍,後面帶著兩道長長的尾芒,矯矯如龍,風馳電掣的叉斬向黑狼王。
黑狼王猛一轉首,“呔”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顆拳頭大小、散發出耀眼黑紅芒的圓球,砸在了金銀雙劍上。
“轟”的一聲巨響!
巨大的風暴席捲而開,金銀兩口寶劍被一擊而飛。
不過黑紅圓球上面也泛起一裂紋,散發出的芒黯淡了大半。
黑狼王“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下半的兩條黑芒閃過,化爲兩條狼。
其眼中閃過憤恨之,卻不敢再次多留片刻,張開吐出一片黑氣,將其籠罩在其中,周圍更出現陣陣黑妖風,速度立刻加快了倍許,頃刻間便消失在了遠天際。
眼見狼王逃離,下方正在攻城的灰狼,還有已經攻城的黑狼頓時戰意全無,紛紛四散潰逃,很快消失在城外荒野。
兩道影自城外飛而至,卻是一個紅袍中年男子和一個禿頂老者。
沈落雖不認得這二人,卻在昨日白天守城時見過。
二人顯然是埋伏在外面,與於焱等人一起裡應外合,想要一舉斬殺黑狼王,可惜仍然被其逃掉了。
不過黑狼王重傷逃離,狼羣也被殺退,遲城的一場大危機也隨之煙消雲散。
沈落見此,繃的心絃一鬆。
結果這一放鬆,積累的疲勞一下子發,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就眼前一黑地人事不知了。
恍惚間,沈落覺自己彷彿懸浮於一個怪陸離的空間之中,周圍的一切五彩繽紛,卻又模糊異常,看不真切。
他想要擡手眼睛,猛然發現自己的手腳本不聽自己使喚。
他心中一驚,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自己本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接著,一陣劇痛從四肢傳來,彷彿有一力量,正在朝不同方向拉扯著自己。
劇痛飛快由四肢蔓延至全,這一力量,似要將他撕得支離破碎。
他想要掙扎,卻無法自拔,只能在痛苦中著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一切,突然彷彿鏡面一樣碎裂,化爲了無數碎片。
……
春秋觀弟子房,沈落一,猛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的他滿頭大汗,膛起伏不停,口中著氣。
悉的屋頂漸漸映眼簾,暖洋洋的日過窗戶照進來,照在自己的牀上,屋一片敞亮,著一平和的氣息,和夢境中的一切截然相反。
他晃了晃頭顱,朝周圍去,確定徹底離了夢境,返回了現實,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沈落兩手在牀上一撐,想要坐起來,雙臂卻傳來一陣刺骨的痠痛,手頓時一,人再次跌回了牀上。
“又回來了!”
沈落有些慶幸,不敢再,閉目應的況。
他上其他地方和手臂一樣,傳來一陣陣刺骨疼痛,更是一陣陣發冷,況似乎比上次夢境醒來時更要糟糕。
沈落心中有些擔憂,急忙運轉《小化功》,試圖恢復。
隨著一罡之力從丹田騰起,在腹間遊走,來自的那冷意爲之一緩。
他心中稍定,接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聳了一下。
在夢境之中,他飲用了於焱的蛇膽酒,罡之力增加了一些,不過此刻的罡之氣又恢復了原樣。
“果然,夢境就是夢境。”沈落略微有些失地喃喃自語了一句,很快調整好心態,繼續運轉《小化功》。
在罡之力的驅下,他寒意一點一點消退,痠痛的也慢慢恢復。
沈落見此,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先前夢境中的遭遇離奇卻極爲真實,又接連遇到各種突變,使得他沒有餘暇去考慮這次夢。
如今返回了現實,他靜下心來,不想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明明已經將那玉枕放回了原地,怎麼會再次夢?
莫非是玉枕放的地方不夠遠,在後山那裡還是可以影響自己?
一念及此,沈落頭顱微側,用眼睛餘朝枕頭旁邊一瞟,頓時瞪大了雙目。
枕頭左側的牀上,一隻玄黃靜靜擺在那裡,正是他本該放回原的那隻神玉枕!
沈落這一次是真的被驚住了。
這玉枕竟然回來了?
不過經歷了兩次匪夷所思且又真實無比的夢境經歷後,他的心境與以前相比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很快便恢復了冷靜。”
“莫非有人進過屋子?”沈落驚疑地想著,朝門窗那裡看去。
門窗好好的閉著,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
春秋觀不是尋常道觀,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弟子房的門窗都是特製的,佈置頗爲巧,除非用蠻力破門,否則從外面絕難打開,更別說悄無聲息地進出了。
“難道是自己跑回來的?”沈落打了一個寒,越發覺此玉枕的詭異了。
他腦子裡無數思緒翻滾,一時間無法整理,便乾脆將此事暫時拋在一旁,打坐運轉《小化功》起來。
半個多時辰後,他上痠痛差不多盡數消退後,這才收功,翻坐起,重新著玉枕,陷沉思之中。
昨夜夢境中景不停地在他腦海中閃現,讓他有些集中不起神。
沈落眼睛掃過一旁桌子上的衆多典籍,突然想起夢境中,於焱提及的於天師奇遇之事,微一沉後走了過去,從書堆中出了一本厚書,是一本本郡的地理志。
他翻到了於焱提及過的鬆藩縣,書中有鬆藩縣的地圖,仔細查閱起來。
“巒水河!竟然真有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