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線暗淡,加之水流湍急,沈落看不清手中東西是什麼,只能勉強判斷,是個長條狀的事。
他只顧看手中的東西,腳下沒有踏穩,一激流席捲而來,他形踉蹌,差點被激流沖走。
“得手了!”
他暗呼一聲,急忙將手中的東西往懷裡一塞,立刻力朝水面游去。
但沒等沈落向上遊多,一個黑影出現在前方,卻是一塊水底的大石。
“嘭”的一聲,他躲閃不及,被激流席捲著重重撞在了上面。
沈落悶哼一聲,半邊劇痛,尤其不巧的是,腦袋還在石頭上磕了一下,眼前一黑,暫時失去了思考之力。
他裡吐出一長串的氣泡,被水流徹底捲走。
就在此刻,沈落腰上的繩索突然繃直,卻是長度到了極限,及時拉住了他的。
只是水流太急,他腰間被一大力猛地勒住,肋骨一陣劇痛,不過他渙散的意識也因此恢復,急忙手腳並用朝河面游去。
沈落接連吞了幾大口河水,終於還是在徹底力竭前浮出了水面,大口息,心中兀自後怕不已。
方纔若是晚了一步清醒,他此刻已經淹死在河裡了。
沈落深吸了幾口氣,勉強積攢出一點力氣,拉住腰間的繩索,力游回了船邊。
他手腳並用的爬上小舟,最後一力氣終於被榨取乾淨,仰躺在烏蓬下,大口呼吸。
好一會過去,沈落的力氣才又恢復一些,立刻坐了起來,手中進懷裡,繃的臉頰一鬆。
那東西還在,沒有丟。
沈落將其取了出來,卻是個三尺長,掌寬的白石匣,上面還沾著不泥污。
石匣看著不小,手卻輕飄飄的。
沈落捧在手裡掂了掂,又放在耳邊搖了搖,約聽到裡面有些靜。
這時,雨越下越大,暴漲的河水還是衝得小舟晃盪不已,所幸於大膽的這艘小舟頗爲堅固,加之他先前加固了繩索,纔不至於被沖走。
只是一時半會,他是無法回去了。
沈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將石匣上殘餘的泥污抹乾淨,放在前的一個矮腳方桌上,仔細打量了起來。
石匣的和質地都與玉石相近,但其上紋理卻與沈落往日所見的玉種都不相同,並且匣之上並無鎖釦之類的機關,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鐫刻花紋,看起來渾然一塊,只在匣蓋與匣相接,約能看到一道淺淺的紋路。
沈落略一遲疑,用指甲卡住那道紋路,手上用力一掰。
“咔”的一聲輕響傳來,指甲從匣蓋上劃了過去,尖銳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一邊甩著手緩解疼痛,一邊將石匣翻了過來,想要試試從另一邊能不能打開,結果卻是一樣,本無法打開。
石匣上的那道紋路,似乎就真的只是一道紋路而已,並不是匣蓋的接口。
於是,沈落又翻來覆去,將石匣的幾個面全都細細查看了一遍,用指腹沿著石匣的每一個邊角一一過,想要看看是否有什麼暗藏的機關。
可是無論他怎麼翻找,始終都找不到任何的異常。
“這可就有些難辦了……”沈落盯著石匣,一籌莫展。
他猶豫片刻之後,目忽然微微一凝,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他返在船艙裡面一陣翻找,“唰”的一下,從一堆漁網旁出來了一把尺許來長的短柄鐵斧,握在了手中。
短斧是於大膽平日裡劈柴用的,因船艙裡溼,斧頭上多有鏽跡,不過只有淺淺一層,被沈落用抹布輕輕一抹,就全都掉了。
他一手攥著斧柄,將斧刃靠近石匣上的印痕,沒敢使太大力氣,只是輕輕硺了幾下,眼見石匣既無打開的跡象,也無破損之虞,這才逐漸加大力氣來。
“鏗……”
隨著沈落一斧重重劈下,一道金石擊之聲從石匣上驀地響起。
船艙裡的矮桌猛地一震,石匣回彈而起,猛然一跳,差點飛出去,沈落忙丟開斧子,一把抓住了石匣,小心查看起來。
結果,石匣上面連半點印子都沒留下,反倒是連累那矮桌中間,被生生砸下去一道凹痕。
“果然是個寶貝,和那玉枕倒是有的一拼。”沈落見劈不開這石匣,也不甚意外,反倒有些理當如此的覺。
他手掌輕輕在石匣上來回了一陣,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這仙家之以凡俗之法打不開來,何不用符籙試試,保不齊一道“小雷符”就能劈開它呢?
只是沈落這想法才一浮上心頭,就又有些猶豫起來。
小雷符的威力不俗,萬一一個不小心,直接將裡面的東西一併劈毀了呢?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過一時間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而且以這石匣的堅固程度,十有八九無事的。
沈落如此想著,從懷中將最後的一張小雷符取出,放在了石匣之上,又將元石放於小雷符上,準備從小雷符中引出一點點雷電之力,先小心嘗試一下。,
結果還未等他運轉罡之氣點燃,元石裡面那一小簇白氣,就自行劇烈的翻滾起來,並隨之綻放出一團明亮的白芒。
沈落雙眼睜圓,驚訝地看到,在白照耀之下,原本平無痕的石匣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道纖細的痕,縱橫錯,如藤席編織一樣。
只是在那“藤席”的正中,有一塊好似凹陷下去的區域,只有指頭大小,裡面芒黯淡,遠不如周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