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著肩頭的骷髏刺青圖案,只覺得後背涼嗖嗖的。
這黑骷髏頭刺青極其真,乍一看就如同一個真的骷髏頭正咬在他肩膀上,彷彿隨時能從上飛出來一般,而之前的牙印卻是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他此前在夢境中接連遭遇離奇之事,承能力自是強了不,但黑夜裡猛一看到這幅景象,仍不免心中一。
沈落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境後,開始仔細觀察起這圖案。
構這幅圖案的黑線條,很像符籙的符紋,無端出幾分神之來。
除了樣子比較瘮人外,這刺青圖案倒是不痛不,完全沒有任何覺,如果不是剛好掉服看到,他估計都不會察覺到。
“難道和之前那個白骷髏頭有關?莫非這個骷髏頭刺青就是這白骷髏頭所化!”沈落著下,心中暗自猜測道。
他手了刺青圖案,發現那皮和周圍一樣,沒有毫凸起或凹陷,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幅刺青而已。
他又用指甲用力剝劃了幾下,除了使皮有些生疼外,那圖案毫未影響,就如同那皮原本就是長得如此一般。
沈落微一沉,原地盤膝坐下,運轉小化功,將丹田中升起的罡之氣引至肩膀。
不多時,他整個肩膀都被一層淡淡的紅籠罩,皮表面微微泛起一層紅,然而肩膀上的黑骷髏刺青除了眼窩鼻子等鏤空部位同樣泛紅外,其他部分依舊黑乎乎的一片,沒有毫異樣。
“如今我小化功圓滿,催生的罡之氣遠非之前可比,若爲邪之,應當不會如此平靜纔對。”
沈落沒有就此停下,又嘗試了數種方法,如拳打掌拍,牙咬水淋,試圖將這黑骷髏頭刺青去除,但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
“算了,看起來暫時沒有大礙,姑且先這樣。說起來若非此番奇遇,小化功於我都難如登天,希這無名法決可不要如此艱難了。”沈落也沒有繼續鑽牛角尖,重新思量起無名法決來。
按照風真人和羅師的說話,若是小化功大,壽元可增加兩三年的樣子,只是這點時間是否能讓他如願,還是兩說之事。
但無論如何,都走到這一步了,他絕不可能再退的。
沈落心中如此想著,起甩了甩胳膊,步蹚進了小溪,在淺水盤膝坐下,恰好使溪水沒過膛,止於頸下。
隨後他閉目凝神,將無名法訣第一重的修煉口訣細細回想一遍,確認無誤後,按照法訣所載,呼吸吐納起來。
和小化功不同,這門無名法訣更加註重和外界天地的聯繫,呼吸吐納的同時,也要凝神應外界天地。
沈落一開始還不是很習慣,磕磕絆絆吐納了一陣後,倒也漸漸進了狀態。
丹田中的罡之力在功法法決引導下,在緩緩運轉起來,運行了一個周天,再次返回丹田時,有些溫熱。
與此同時,冰涼氣息從周圍溪水中滲進來,積聚於他的四肢之中,沒有朝腹擴散。
據無名天書記載,這些冰涼氣息乃是水靈之氣。
沈落繼續運轉無名法訣,運轉了一遍又一遍,很快運轉了三十六週天。
每運轉一遍法訣,其丹田中的罡之氣便炙熱一分,如此三十六週天運轉下來,丹田就如同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而其四肢在水靈之氣的傾注下卻變得冰涼無比,彷彿被凍在冰塊中一般,幾乎就要失去知覺。
如此一冷一熱,令沈落整個人彷彿於冰火兩重天之中,異常痛苦,不過他還是以極大的定力,咬牙忍住。
要邁煉氣期,自一名凡俗之人,爲一名真正的修士,最重要的就是通法,反言之,唯有通了法,纔算是真正地了仙途。
據白霄天所述,每一門修煉法訣,其實都有其通法的辦法。
無名法訣所載的方法,便是調奠基的罡之氣,同時引水靈之氣,運轉功法三十六週天,讓自於一種水火周際的狀態下。
在這種狀態下,若能通過不斷嘗試和悟,功引得二氣合一,達到一種泰的微妙循環,才能讓融天地之中,而神則可高度集中,藉此轉變契機,通達法。
所謂悟本就有些虛無縹緲,宛如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卻未必得著,甚至每個人的也是不同,但若不斷嘗試,總能增加功的可能,只是有些人或限於資質,或限於悟,即便苦苦修行,終此一生,也無法到那個關鍵。
沈落心中將無名法決記載之法又默唸了一遍,同時運起丹田中的罡之氣,還有四肢存儲的水靈之氣。
一冷一熱兩氣息在他織撞,牽得他的面也一會青,一會紅。
這冷熱織的況只持續了一小會,冰涼的水靈之氣明顯要比罡之氣弱得多,此消彼長之下,開始飛快潰散。
沈落心中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失敗了。
看來這無名法決與小化功一樣修行不易,或者說是自己資質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他本就是初次嘗試,想要驗下無名法決的修煉而已,原本就未抱有太大期,此時倒也談不上什麼失。
但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沈落只覺右邊肩膀微微一涼,一龐大寒氣息從中狂涌而出,注他。
他一僵,表再次泛起一層細的白寒冰,轉眼間便覆蓋住了全各。
和之前一樣,這寒氣對周圍沒有造任何影響,溪水流淌如故,水溫也沒有變涼半分。
寒氣息一進沈落的,立刻奔著丹田的罡之氣衝去,二者狠狠撞在了一起。
轟!
他傳出一陣悶響,全五臟六腑彷彿都被震撼了一下。
沈落周經脈刺痛,連彈一下都無法做到,更無法控制這兩衝突的力量,只能任憑它們在裡橫衝直撞。
不過兩強大氣息沒有衝突太久,很快便織在一起,從互相沖擊,變相輔相融。
這一刻,沈落只覺得自己彷彿推開了一扇神的大門,涌起一無法言明的酣暢快,心神忍不住沉浸其中。
此時的他,可以到周遭的水靈之氣自四肢不斷涌,丹田的罡之氣也隨之不斷與之融,這種過程渾然天,完全不需要自己加以干涉。
就好像這一切,本該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