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楚抓起他的手，蕭昀甚至都來不及藏，看著自己激地微微發抖的手，備丟人。

蕭昀：“怎麼了？是冷嗎？”

江懷楚沒說話，只是拉著他的手，搭上了自己雪白的襟。

蕭昀微微茫然，見他帶著自己的手，一層層撥開他層層疊疊的襟，往里面塞去，目眥裂：“楚楚？！“

眼前人烏黑的長發披散，秋風一吹，發梢凌，有一種別樣的出格的，他裳一塵不染，模樣也俊秀端逸得很，人看著腦海里就會冒出矜持、凜然不可侵的想法，卻抓著一個男人的手，往自己向來一不茍的襟最里探去，神還大大方方的、直勾勾地瞧著他。

蕭昀的一瞬間就被點燃了，腦海里砰一聲炸了一片廢墟，他看著眼前還沖他笑的男子，邪火霎時燎原，蕭昀忙手：“楚楚……別——”

他話語一停，呼吸一滯，下一秒，眼睛一點點瞪大起來。

江懷楚歪頭看他。

蕭昀在他繁瑣的襟下，到了一塊圓圓的東西，著他的。

他的手徹底僵在了那上面。

從外面看去，就是他把整只手塞進了小王爺的襟里，公然猥欺辱小王爺。

江懷楚的襟被翻了，一層又一層舒展開，脖頸上的紅繩無藏匿，顯現了出來，紅繩鮮艷又，掛在江懷楚的脖子上，襯得他頸間越發白。

蕭昀從看到那繩子起，就大腦一片空白。

江懷楚低頭，蕭昀的手著他的，著他脖頸上掛著的那塊無暇的羊脂白玉，他臉無聲中越發緋紅，卻沒撥掉他的手攏起襟，反倒任由襟向蕭昀敞開，任由蕭昀攥著那塊玉。

一時之間，誰也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蕭昀忽然一把握住了那塊玉，將那塊玉整個都窩在掌心里。

他只覺得手心燒得發痛，管里火在燒，心口不知名的愫在燒，好像永遠燒不盡似的，燒的他整個人都沸騰起來，他握著玉的那只手微微發抖，一時間竟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這塊玉幾經輾轉——隨手相送、居心叵測地佩戴過、摘下歸還過、強迫戴上過、恩斷義絕被忘過，最后終究還是戴回了江懷楚的脖頸上。

歷經波折，兜兜轉轉，完好無損。

何德何能？

所有的追逐，終于有了結果。

“楚楚……”蕭昀哽了下，“那是你皇兄。”

江懷楚低下頭，輕輕說：“你也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

蕭昀只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他的刺激太大了，一時有些難以承，竟只愣在了當場，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江懷楚笑了笑，眼眸溫又明亮：“放心，是我選的你，不會不要你的，最多難些，江懷楚不怕。”

“蕭昀，這塊玉……我不是你的所有。”

蕭昀：“我知道，我錯了，當初我沒有學會尊重。”

江懷楚顯然沒有翻舊賬、計較這些的意思，只湊到他耳邊，頓了頓，像是耗盡了勇氣，輕輕說：“我不是你的所有，但……我是你的。”

蕭昀驀地看向他。

“不用贖罪，兩相悅，哪來的罪？”江懷楚緩緩道，“謝才卿欠你一句道歉，對不起。”

他很鄭重地說著，蕭昀剛要搖頭，卻聽江懷楚用更鄭重的語氣說：“江懷楚欠你一句表白，蕭昀，我你。”

蕭昀，我你。

擲地有聲。

“蕭昀！”

一陣天翻地覆，蕭昀已經抱住了他，吻住了他。

江懷楚在蕭昀上，蕭昀墊在他底下，一手摟著他越發沉重的腰，一手捂著他后腦勺，肆意地親吻，像是要將無從施放的洶涌都宣泄出去。

溫熱的軀、急促的呼吸、近到再沒有一心慌的距離。

撲面而來的真實，蕭昀覺得就是死在此刻，都值得了。

江懷楚被他吻得不過氣，臉越發紅，卻任由他吻著，第一次沒有推開他，甚至含地笨拙地回應，蕭昀將他抱得很，到恨不得讓他融進自己的骨里。

不知過了多久，蕭昀才放開了他。

江懷楚微著氣，在他懷里，羽般的長睫簌簌輕。

蕭昀笑了一聲，鼻尖抵著他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臉頰，將本來已經很燙的臉頰，蹭得越發滾燙。

江懷楚剛要瞪他，后的天空突然“砰”地響了一聲，他驚了一下，蕭昀著他后腦勺，低聲說：“沒事。”

他帶著江懷楚翻了個，江懷楚一抬眼，就看到了夜空中一朵紫的煙花。

短短幾息，又是幾聲響，天空中大大小小的紫的煙花次第綻放，絢爛無比，點亮了背后漆黑的幕布，一朵朵煙花比星辰更加明亮，那麼用力，那麼熱烈。

底下宮人個個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的盛景，微微窒息，隨即歡呼雀躍。

煙花在南鄀有價無市，他們第一次見這麼多朵一齊盛開。

聽見邊人吃吃地笑，被煙花吸引了的江懷楚慢一拍反應過來什麼，僵著脖頸，轉過頭看他。

蕭昀懶洋洋笑道：“媳婦兒，好看嗎？送你的，著準備好久了，在你雇人替我洗名聲的時候，就想這麼干了。”

江懷楚：“你……”

蕭昀一臉無辜地說：“你皇兄同意了，你不是說都知道嗎？”

江懷楚的臉眼可見地通紅起來，怒難當，一聲不吭就要下去。

蕭昀不由分說地把人攬回來，摟在前，上去，咬住他通紅的耳朵：“媳婦兒說我，我可兩只耳朵都聽到了，現在可沒辦法后悔了。”

前人在躲，蕭昀才不讓他躲：“媳婦兒什麼都知道，那媳婦兒肯定也知道，蕭昀這麼做要干什麼。”

江懷楚渾一震。

蕭昀拉著他的手，從后抱他，笑了一聲：“楚楚，嫁給我好嗎？”

……

——正文完。

第111章 親（1）

蕭昀回到大營, 便悶在營帳里不出來。

營帳外眨眼功夫圍了一群朝臣，張奎小聲道：“莫非江懷逸死活不肯？”

劉韞急道：“才卿沒回來。”

孟衡道：“莫非扣在那兒了？！”

張奎道：“那怎麼辦？！”

正急切萬分，那邊指揮使掀開了營帳，眾人進去。

眾人登時涌進。

營帳, 皇帝正立在輿圖前, 拿著狼毫筆在輿圖上比比劃劃, 全神貫注，沒注意到他們進來。

眾朝臣對視一眼, 張奎說：“陛下這是要打仗了麼？”

輿圖上畫的是各國的疆域, 包含疆域的關要、河流、甚至街道等細程度不同的細節。

大寧擁有不輸于彌羅報網的探子網，陛下對各國軍機了如指掌, 所以才能人繪制出如此細又完全正確的輿圖。

皇帝在輿圖上指指畫畫，并未回頭：“你們都過來看看, 你們覺得哪個地方有潛力？”

劉韞見他這會兒還有空思考這個，忍無可忍：“陛下！皇后呢？”

“哦，在皇宮里。”

劉韞一臉匪夷所思：“那您回來了？！”

“別煩，這是天大的要事，快快快，都過來看, 這個、這個、這個, 哪個地方好？”

朝臣暈暈乎乎地都湊過去, 看著輿圖上被蕭昀用朱筆圈出來的三個地方。

劉韞只當他是要師仿前朝，為了促進大寧落后南方的發展，除了京都之外，再在南邊設一個副都，勉強把心心念念的皇后暫放下，思忖半晌, 指著一道：“自是株州好些，一面是通衢要道，兩面臨水，水稻產地，商業發達……”

蕭昀：“可是這有條河，朕暈船。”

“……”孟衡沉，指著另一個圈道，“那閩州亦可，商業差了些，鹽、礦、金屬倒是富。”

蕭昀：“可這里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