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一黃濛濛的怪風不知從何颳起,竟是片刻之間就呼嘯勢,將天空徹底遮蔽。
原本就不明亮的天,這下子徹底變得一片昏暗,幾乎與黑夜無異。
四周的霧氣被這怪風吹卷,如一道氣牆滾滾涌而來,竟然力量極大,吹得沈落幾乎無法正常行走。
無奈之下,他只好頂著狂風,一步一步走進古寺。
剛走進山門,沈落迎面就看到了一個型胖的無頭盤坐於前,心頭不一,下意識就要運轉罡之氣護。
可當他看清楚之後,才發現那手裡還攥著一串佛珠,赫然是一個泥塑的彌勒佛像。
沈落繞過佛像後,就看到一個渾漆黑,手持降魔杵的披甲神像與他背而立,自然正是護法神韋陀,只是其雙眼只有兩個空,看起來越發猙獰。
“打擾打擾……”沈落一邊豎起一掌,一邊低聲說道。
爲修行之人,不管是佛是道,總該禮敬三分。
沈落穿過落葉滿地經幢倒塌的庭院,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大雄寶殿,外觀看著還算完整,只是門窗多有破,裡面竟然約有火亮著。
“有人?”沈落眉頭一挑,小心走了過去。
來到殿前,他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倚著門窗破朝裡面打量了一眼。
只見殿裡滿地枯草,正中的神座上擺著的,竟然不是佛祖菩薩的神像,而是一尊模樣古怪的三首神像,手裡持著一把鐵鏟模樣的東西,看起來多有些稽。
不過這倒也不算奇怪,民間本來就有供奉地方神祇的習慣,指不定是什麼生前做過救苦救難事的功德善人,死後被塑了金,供了佛。
在那神像腳下,一堆枯草簡單的鋪了一個牀鋪,上面躺著一個頭發糟,渾破爛的乞丐,側向呼呼睡著。
距離他不遠,則坐著一個穿短褐衫,頭生癩痢的矮醜漢,其腰間別著一把黑短斧,旁放著兩捆柴禾,看起來似乎是個樵夫。
大殿靠裡的牆角,許多地磚破碎,塌陷下去一個大坑,裡面積著一灘綠汪汪的雨水。
沈落在外面看了好一會兒,見裡面兩人一直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破舊的殿門推開時的“吱呀”聲極大,打開後立馬有一子黃風跟著吹了進來,將地上的火堆吹得“呼呼”搖曳。
那樵夫這才注意到了沈落,看他渾跡,子不向後一,臉上盡是恐懼神。
“老哥莫怕,外邊風大,我進來躲躲,風停了就走。”沈落笑了笑,轉關上殿門,不皺了皺鼻子。
這殿裡的氣味實在不好聞,到充斥著一子溼腐爛的味道。
樵夫見他似乎沒有歹意,微微牽了一下角,出膽怯討好的笑容,出兩隻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沈落瞥了一眼乞丐,見他依舊還在沉沉睡著,似乎本不知道有人進來,雙手合攏在了袖中,默默走到火堆右側,坐了下來。
樵夫眼打量了一下沈落,便匆匆移開了目,神拘謹,也不敢開口說話。
沈落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掃視了周圍一圈後,便盯著火堆愣愣出神。
就在這時,他的目忽然一轉,向殿門方向。
接著,就聽“嘩啦”一聲響,大殿兩扇木門被人大力推了開來,七八名著勁裝,腰懸刀劍的青壯護衛,一下子衝了進來。
在其護衛之下,一名穿鎖子甲護著前心後背的黑臉青年,與一名著褐緞袍的灰髮老者並肩走了進來,在他們後還跟著十來名僕從裝束的男子。
這些護衛一進大殿,看到殿中竟然已經有人了,竟是不由分說,立即齊刷刷地出了刀劍,一個個神張,如臨大敵。
那名灰髮老者連忙將子,往那護衛首領模樣的黑臉青年後藏了藏,惴惴不安地探出小半張臉,朝樵夫和沈落三人打量過來。
沈落順著這些人的影,向外了一眼,約看到前院裡有車馬停留,看起來似乎是一支路過的小型商隊。
“你們是什麼人?”那名黑臉青年雙眼微微一瞇,劍尖指向沈落,喝問道。
他上的跡實在有些扎眼。
沈落見狀,心中一怔,正想著該如何解釋,旁的樵夫卻已經一頭跪倒在地,臉白得厲害,渾抖如篩糠。
“大爺,大爺……我就只是個村裡打柴的,上沒啥錢財,您饒命,饒命啊……”他一邊連聲求饒,一邊作揖叩頭不止,儼然是把這些人當剪徑的強盜了。
倒是那名乞丐,睡得實在太死,即便殿裡已經有了如此大靜,還是倒在原地一不,似乎還沉在睡夢中。
黑臉青年聽著樵夫言語,卻本不做理會,只是神凝重地盯著他們三人,視線更多停留在了沈落的上。
“路上遭劫了,好不容撿了條命,才逃到這裡的。”沈落見狀,無奈解釋道。
“得罪了。”黑臉青年神不變,招了招手。
一旁另一名護衛,立即捧出一個掌大小的圓形羅盤,遞到了他的手上。
沈落略一打量,就發現那羅盤樣式古樸,看起來似乎是黃銅鑄造,中心指針上方鑲嵌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灰白玉石,裡面約能看到一小簇白氣。
“元石……”沈落心中暗道一聲。
只見那黑臉青年一手攥了劍柄,一手端著羅盤,當先朝著他的方向晃了晃,其他人的視線也就跟著移向了沈落。
羅盤對著他停了片刻,上面指針紋不,看起來並無任何異樣。
黑臉青年目微閃,將羅盤移向了靠著神座而睡的乞丐,同樣什麼都沒有發生。
商隊衆人見狀,大部分人都臉一鬆。
然而,就在羅盤的方向轉向那名跪地樵夫的時候,指針卻突然失控般地瘋狂轉起來,中間鑲嵌著的那枚元石,也“砰”的一聲裂了開來。
與此同時,一道白也從羅盤上激而出,一下打在了那名樵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