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惡的是，調出來的香還這麼驚艷。”

“嗯？難道最可惡的不是他已經被Versa給簽下，還沒畢業就已經為Versa的特聘調香師這件事嗎？”

“最最可惡的，難道不是他已經是Versa的特聘調香師，名下已經有了一支款，現在出的這一支又要大這件事嗎？”

其他人一人就跟說多人口秀似的，一人接一句地把句子給擴充了。等到最后一個人說完，大家就都忍俊不地哈哈大笑。

今天是周六，除了榮絨班上的同學，包括符大在，部分符城的在讀高校生也拿到了場券。們羨慕地看著能夠跟榮絨說說笑笑的柯晴他們。

嗚嗚嗚，他們也好想跟榮神有這麼近距離的接呀！

何宇的手里拿著宣傳手冊，他想要上去跟榮絨打一聲招呼，說一聲恭喜，又害怕自己不被待見。最終，何宇還是沒有上去打招呼的勇氣。他把自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注視著在會場里被不斷要求合影，被男男圍在中間，最后又被孫紋過去，將他介紹給代理商認識的榮絨，打從心眼里替對方覺得高興。

要是他們現在還是好朋友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走到榮絨的面前，跟他說恭喜，甚至還能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可惜，人生從來就由不得假設。

…

“絨絨——”

那邊孫紋朝榮絨招了招手，應該是要引薦什麼人給他認識。

柯晴他們見狀，趕讓榮絨先忙，不用管他們，他們在現場隨意逛逛就好。榮絨不好讓孫紋久等，跟同學們打過招呼后，就先過去了。

快要走近，看見了一個悉的背景。

在跟孫紋說話的季源，像是有所應，他停止跟孫紋的談，轉過頭，對著朝這邊走來的榮絨溫和地笑了笑，“恭喜，今天的發布會很功。”

嚴格意義上而言，發布會還不算結束，代理商跟銷售商的意向結果都還沒出來，香迷們的反應現場看起來算是不錯，但實際銷售結果，還是得等一段時間才能看得出來。說是這場發布會很功，實在是言之過早了一點。

不過好聽的話，誰又不喜歡聽呢？榮絨走近，跟季源道了聲謝：“謝謝。”

孫紋的視線落在榮絨跟季源兩人的上，角勾著一抹艷麗的笑，眼睛輕眨，“絨絨，你跟季先生……兩個人認識？”

季源點了點頭，“嗯，我們一起參加過Versa的全球特聘調香師選拔。”倒是一點也沒介意榮絨被選上了，他落選了這件事。

除了榮絨，季源是孫紋見過為數不多的，屬于天才型的調香師。季源的作品也有天賦跟靈，非常有個人特。有意想要跟季源合作，偏偏這位名已久的調香師實在太宅了，說是深居簡出也不為過，平時也沒什麼機會見到人。沒想到今天會來參加“重生”的發布會。猜想，應該是榮絨的作“睡人”引起了這位同樣是天才型的東方調香師他的注意，沒想到兩人竟然算是舊識。

孫紋邊的笑意加深，“我原本在想，季先生您跟榮絨兩個人年紀相仿，又同樣都是天才型調香師。你們兩個人會比較有共同的話題。才想著介紹你們兩個人認識，倒是沒想到，我多此一舉了。”

季源一臉認真地道，“我并非是天才型的調香師，只是剛好家里人都從事相關的工作，因此自小就對調香興趣黎。真要說是天才型的調香師，我見過的人當中，只有榮先生一個。”

孫紋驚訝于季源對榮絨這麼高的評價，“季先生過謙了。”

轉過頭笑著對榮絨道：“絨絨，看來季先生很欣賞你呢。”

榮絨覺得出來，孫紋姐好像有意想要他跟季源多親近。是因為季源名比他早，現在在調香屆的名氣跟資歷要大于他，所以孫紋姐才希他跟季源打好關系？

自從認識以來，孫紋對他一直照顧，榮絨也就按照孫紋的意思，適時地向季源釋放出友好的信號，“謝謝。”

季源眼底閃過一意外。好像，上次跟這次，季先生見到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不喜呢，包括那次在直播也是。

季源高興地笑了，“不客氣。”

孫紋見他們兩人聊得不錯，“既然你們兩人是舊識，那你們先聊？”

榮絨點了點頭，孫紋也就離開了。

榮絨主問季源道：“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

見季源眼困，榮絨無奈地道：“袁時涵，他不是經常跟你形影不離的嗎？”

“喔。時涵今天有事，我就跟晴晴一起過來了。”

季源口中的晴晴，就是他的表妹柯晴。

聽說季源是跟班長柯晴一起過來的，榮絨問了一個他一直好奇，但怕會冒犯到柯晴本人的一個問題。

“為什麼袁時涵姓袁，班長是姓柯？”

這個問題榮絨其實第一次得知柯晴竟然是袁時涵的妹妹的時候，就想要問了，只是不大好意思直接問柯晴本人，怕會對本人造一種冒犯。

“晴晴是隨了我小姨的姓。我小姨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因為大兒還有時涵都是跟我小姨夫姓了。就覺得必須要有一個孩子跟著姓，加上我外公那邊清一都是男孩子，沒有孩子。格外想要孫，所以晴晴就隨了我小姨，也就是我外公的姓。”

榮絨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季源：“嗯。”

榮絨之前是誤以為季源跟上輩子污蔑他的“睡人”剽竊他的“夢中花園”有關，所以才會之前每次見到季源都有很深的敵意，現在他已經知道上輩子的事很有可能是他誤會了季源，再次見到這位昔日舊友，態度也就親近了許多。

兩人上輩子能夠為好朋友，自然是因為有很多的共同話題，格也足夠合得來。榮絨不再對季源冷漠以對，兩人也就聊得不錯。

…

見面會快要結束，榮絨親自送季源跟柯晴他們出酒店，他返折回活現場，打算跟孫紋說一聲后，回休息間，去找他爸媽，還有他哥他們。

“‘重生’。這就是你為什麼會在榮崢的生日宴上，對我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原因的背后，藏著的驚人嗎？”

快要走到會場大廳，聽見后傳來一道低沉、沁涼的聲音，榮絨腳步聲倏地一頓，他轉過頭。

周砥就坐在客廳的會客沙發上，他的手里，赫然拿著一瓶黑蓋、白的明玻璃瓶設計的“重生。”

周砥在把玩著那瓶“重生”，他在把“重生”有磁力的瓶蓋“啪”地拿起，又讓瓶蓋“啪”地落下，在周圍嘈雜的聲音下，這樣的聲音實在算不得大，卻聽得榮絨耳一跳。

周砥黑的眸子注視著榮絨，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坐？”

自從那次母親應嵐住院，榮絨意外在醫院見到周砥，周砥還闖過母親應嵐的病房，以至于榮崢那段時間榮崢在考慮要不要給榮絨安排保鏢。但事實上，那次之后，周砥私底下再沒有找過榮絨，也沒有找過他的麻煩。

這個家伙，為什麼每次都能夠在他完全想不起有這號人的時候冒出來？

榮絨敏銳地發現，比起之前見到的幾次，這一次周砥的氣似乎好了不。大概這就是主角環，哪怕之前似乎病得快奄奄一息了，現在又能“回到滿”的狀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榮絨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能是因為他跟他哥的已經被爸媽接了的緣故，現在的榮絨再沒有任何的顧忌。他很認真地想過，不管周砥跟他一樣是重生的也好，還是跟他一樣，偶爾會夢見上一輩子的事，所以知道了他重生的事，他都不需要忌憚，更不必害怕。

因為，周砥沒有證據。

重生這件事，太荒誕也太離奇。

只要他不承認，哪怕周砥拿著喇叭滿世界嚷嚷，又有誰會信？

周砥注視著榮絨瀟灑離去的背影，“啪”地一聲，磁力的蓋子重新蓋在了瓶上，他的眼底深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