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魁梧男人把核桃挑出來,全放到了斯文男人手邊的碟子里。
霍鴻羽有些納悶,他雖然因為家中要求,不結場子弟,但有名的人還是知道一二,就好比眼前這個核桃的,顯然是鼎鼎有名的常勝大將軍魏英武。
能讓大將軍伺候的人……?
霍鴻羽正于青春期,這時候最是崇拜實力強盛的人,大將軍可以說是他的偶像。他的偶像怎麼能伺候別人呢?
他心中不滿,但又很好奇,難不這看起來文弱的男人實際是個顯山不水的世外高人?
他一邊用余打量,一邊將球遞給聞鳴玉。
溫長闌指了指碟子,轉頭和魏英武說:“這里還有殼。”
魏英武形高大威猛,平時笑得跟個二哈時還好,不笑了臭著一張臉,還真可怕到能嚇得嬰兒啼哭不止。
溫長闌自然一點都不怕,反倒是虛點了一下碟子,笑著示意。
魏英武只好不甘心地挑走殼,繼續剝核桃,只是他盯著溫長闌后腦勺的兇狠模樣,覺手里的不是核桃,而是某人的腦殼。
“你勝之不武!”魏英武憤憤不滿。
溫長闌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我有犯規嗎?輸了就是輸了。我用的不過是書上的計謀,不服的話,多讀點書,以后你也可以這麼對付我。”
魏英武氣得臉紅,把核桃得咔嚓咔嚓響。
這時,霍鴻羽也聽明白了,原來這表兄弟兩人也比賽了,魏大將軍還輸了,才不得不按照賭注給表兄做小廝。
有了這個對比之后,霍鴻羽突然覺得自己的賭注也不是那麼難以接了,畢竟牛轟轟的偶像也輸了。在某種意義上,他很巧地和偶像做了一樣的事,心里還有點小高興。
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說給聞鳴玉做下人,不然他娘知道了肯定會氣暈過去。
想到這,他的快過腦子,轉頭對著聞鳴玉張。
“汪。”
“……”
聞鳴玉本來正津津有味吃著東西,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都傻了,手里吃到一半的糕點都吧唧一下掉在桌上,骨碌骨碌,又滾落到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霍鴻羽,怎麼都沒想到他那麼較真。
穆湛卻心理接能力極強,或者說毫不在意,神不變,還嗤笑了一聲。
霍鴻羽汪完之后,自己也很尷尬,但大男人的,說了就該做到,就豁出去了。而且第一次了之后,后面就會輕松許多。
看著周圍人都淡然尋常的表,聞鳴玉不開始懷疑,難道不正常的是自己?
聞鳴玉左右瞄了一下,不想顯得自己太過格格不,就也收斂表,做出這不算什麼的淡定模樣,心里則在想,怎麼做才像是對待狗,又不會傷人。
他想了想,抬頭看向霍鴻羽,然后手,了他的頭。
這可以當做是在rua狗吧?而且霍鴻羽比他小,當弟弟一樣,頭其實不錯的。
只是他才剛了一秒,手腕就被抓住拽了回去,一轉頭,看到穆湛黑沉沉的臉。
霍鴻羽也沒想到會突然被頭,那手溫地過頭頂,就像時娘親他頭的覺,他稍微長大點之后,就沒有這樣過了。意外的,他竟然不反。他覺得自己如果有個兄長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對待一只狗,沒必要頭,讓他撿球就夠了。”
穆湛冷淡的聲音響起,聽得霍鴻羽忍不住咬牙切齒,拳頭還有點。但又能怎樣?這可是皇帝。霍鴻羽有什麼緒也只能在心里憋著。他在心里想,這皇帝大概比他更適合當狗,一只大兇犬,人見人怕,人人都討厭的那種。
聞鳴玉聽到穆湛的話,表頗為復雜。也幸虧穆湛是皇帝,不然就他那張奪筍,天天都會被套麻袋打。
賭約雖然怪異了些,但聞鳴玉也算是因此認識了一個年齡相近的朋友。打獵期間,他們經常待在一起,時間多得穆湛黑著臉趕狗,霍家夫妻則是一臉擔憂,就怕自家傻兒子哪天被圣上治罪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狗勾:汪!
玉崽:頭。
穆湛(吃醋瞪):……汪。
玉崽:……?
第34章 魚魚
聞鳴玉他們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氛圍竟意外的還算和諧。—向冷著臉的穆湛,今日除了別人靠近靠近聞鳴玉時,心也還算可以。
直到他去看遲碧柏。
被打了幾十大板后,別說走路,遲碧柏連都不了,只能像尸—樣趴在床上,散發著濃烈的腥味。
遲碧柏臉蒼白,眼泛青,整個人的狀態都極不正常,仿佛已經瘋了。他似乎猜到了自己的下場不會好,就非要別人也不好過,不管不顧,能拉個墊背的也好。
“陛下知道我昨日在林子里和聞家的庶子說了什麼嗎?”他咧著,笑容里包裹著滿滿的惡意。
穆湛眉眼含霜,宛如在看—個死人,沒有毫溫度。他來這里,只是想看—眼仇人有多慘,看完了,甩袖就要離開。
但遲碧柏突然拔高了聲音,尖銳大喊。
“他害怕你!他想離開這里!”
穆湛腳步一頓,停住了。
遲碧柏看到這,瞬間笑得更歡了,作扯到了傷口流得更多,他也無于衷,興說:“他求我,求我幫他逃跑,臉白得跟紙似的,都哭了,多可憐啊,看得我都心了。也是,—個連父兄親都殺的暴君,心狠手辣,誰愿意留在你邊。”
“你以為他天天對著你笑,就是喜歡你嗎?那都是他裝的,他怕你—個不高興殺了他而已,所以他要討好你,所有—切都是假的!—般人會沒有—點脾氣,永遠都在笑嗎?因為他只是在演戲!”
“你不信,再看看他是怎麼對待別人的?就好比那個溫軍師,謙謙君子,斯文雅致,在京城里—片好名聲,備喜尊敬,任何人見了都會更喜歡他而不是你,你看那庶子是不是總跟他聊天,笑得真誠明,比在你邊更放得開。”
“你就是個人見人怕的暴君,誰會想跟你待在一起?別做夢了!你永遠都是那個被踩在泥……”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掐滅在嚨里。
是穆湛,渾散發著滔天殺意,雙目赤紅,似一只被徹底激怒了的惡鬼。
遲碧柏十分痛苦,但看到穆湛的怒容,他心中又涌起一扭曲報復的快意。那些話是假的,但很顯然全都在了穆湛的要害上。
“被我……說中了,惱怒嗎……你也有今天哈哈……”
他艱難地吐著字,聲音干啞難聽,很快就說不出來了。因為穆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力道極大,骨節泛白發出聲響。
遲碧柏的臉因為缺氧,憋了青紫,眼球都凸了出來,五猙獰而恐怖,額頭青筋出,宛若厲鬼。他努力摳著脖子上的手,掙扎求生,但—點用都沒有。
呼吸越來越弱,細線一般,隨時都會斷裂。他的手無力垂下,失了力氣,氣息也幾近停止。
而這時,穆湛忽然松了手,像扔垃圾一般把人扔到地上。
他的臉極其難看,滿是嫌惡,仿佛殺了這人臟了他的手。
他冷聲命令:“好好伺候著,別讓他那麼容易就死了,孤要他真切驗到什麼生不如死。”
趙德全心里—咯噔,慌忙應聲。圣上這話很明顯了,接下來,遲碧柏后半輩子都得各大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他倒是沒有—點同的意思,只覺得這人活該如此。
十余年前,遲碧柏還是個稚時,的確就認識了圣上,但那并不是什麼好事,當初他是四皇子的伴讀之—,圣上不寵,那些皇子沒欺凌圣上,他自然也參與了,只是參與得不那麼明顯罷了。
他人小,心腸卻極為歹毒,替皇子們想了不待人的法子,就好比上—只大狗兩天,把扔到年的圣上上,再看著犬撲上去嘶咬,看人怎麼狼狽掙扎求生。他們當然沒狂到去殺死一個皇子,但些傷是不打的,手或腳廢了,自然無緣皇位,徹底被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