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鳴玉也想吃,忍不住就跟穆湛說了這事。
穆湛也從未吃過,并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就問了醫能不能吃,答復是可以,但最好吃。
于是,膳房就接到了做臭豆腐的旨意。剛聽到的時候,廚們都很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那樣接地氣的食竟然會出現在宮里?皇帝皇后也吃?
不管怎樣,這幾年因為皇后吃,廚能把自己家鄉特食做出來,還得到認可和賞賜,實在是很有就。
這一次,會做地道臭豆腐的廚大展手。而且考慮到皇后的,并未做得太辣。
等臭豆腐端上來時,還未殿門,敏銳的穆湛就先聞到了,忍不住蹙眉,什麼臭味道。
穆湛本沒想到,這食名字竟如此坦誠直白,說是臭的,就真的奇臭至此。聞著那氣味,實在無法想象是很味的東西。
聞鳴玉也有點被這霸道的氣味驚到,隨即又想起了同僚那滋滋的表,還是想要試一試,拿起筷子就要夾,但穆湛捉住了他的手攔住。
“這東西是不是做壞了?”穆湛質疑。
趙德全恭敬解釋,臭豆腐就是如此,很多人都是這麼吃。
青黑的方塊,散發著臭味,香味一樣不占。
穆湛完全無法理解喜歡這個的人是怎麼回事。
被捉住的力道稍松,聞鳴玉手就夾了一塊豆腐,咬了一口,果然和聞到的不同,外焦里,鮮而香辣,口味道都出人意料的好,甚至就連那臭味,聞久了,細嗅都變了濃郁人的香味。
聞鳴玉瞇起了眼,一口一口地咬,細致品嘗,慢慢就把一塊吃完了,又夾起一塊吹了吹,準備繼續吃。
他一抬眼,不經意間就和穆湛對上視線。
莫名的,他從穆湛面無表著嫌棄的臉上,看出了個可的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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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只擔心主人吃屎的貓貓。
聞鳴玉腦補著,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后,夾起一塊豆腐遞過去,送到穆湛邊,狡黠說:“陛下也嘗嘗?”
穆湛原本直勾勾看著他,這會線繃,像是被那上頭的臭味刺激到,臉上的表竟有點裂開。
他知道,聞鳴玉在有了孕后,口味有些變化,很多以前吃的因為孕吐吃不下,倒是偏好重口的食,但他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連這麼臭的東西都喜歡吃。
穆湛不聲,冷靜淡定地張,剛想拒絕,但聞鳴玉作飛快且練,抓住他張的時機,直接把豆腐懟進他里。以前他給穆湛塞甜點,已經練出經驗了,很會對付穆湛。
穆湛:“……”
表瞬間變得極其微妙,像被喂了什麼似的。
聞鳴玉笑著說:“陛下嚼兩下。”
直接吐出來,穆湛也做不出,只能黑著臉嚼起了里的豆腐。然后,表發生了很細微的變化,不認真看,本看不出來。
聞鳴玉倒是很快就分辨出來了,挑了下眉,笑著說:“味道意外的不錯吧?味道不好吃,我也不會分給陛下了。”
穆湛吞了下去,才平淡開口,說:“尚可。”
那態度,怎麼看怎麼勉強。
聞鳴玉毫不猶豫問:“那陛下還要嗎?”
穆湛不說要,也不拒絕。
聞鳴玉就暗暗笑,說:“我不能多吃,不吃完就浪費了,陛下幫我分擔一下吧。”
這次,穆湛倒是點頭了。
最后,聞鳴玉只吃了兩塊多一口,剩下的全都進了穆湛里。
聞鳴玉辣得紅紅的,像是涂了胭脂,還很是自然好看。
他很喜歡和穆湛這樣一起分著吃東西,很有煙火氣,覺東西都好像變得更好吃了。
近日,天氣炎熱,人就像是在烤火爐里,不都會冒汗,更別說忙碌起來,裳都能。
一熱,人就容易變得暴躁,而聞鳴玉此時正于孕期,緒起伏更是不穩定,脾氣都變大了。
聞鳴玉躺在床上睡覺,但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額前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將黑發沾,一縷縷黏在臉側,脖子上也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又翻了個,面對著穆湛。他本就怕熱,現在更甚,所以在殿穿得很,裳布料也是以紗為主,輕薄,著清涼,所以穿在上,有種若若現的朦朧。
他側躺著,形了漂亮的起伏弧線,肩頸線往下,修長的胳膊懶散搭著,然后就是一道凹陷,細窄的腰肢,再是修長白皙的長。
穆湛眸幽暗,忍不住手摟在聞鳴玉腰上,想把人攬進懷里,像往常一樣抱著睡覺,但聞鳴玉想都不想,果斷拍開他的手,皺眉說:“別我,好熱。”
隨著啪一聲,穆湛的手就頓在半空,被不客氣拒絕之后,眼睛微微睜大,臉上沒有太多的表,但莫名就有種大狗勾被主人攆走的委屈。
聞鳴玉愣了一下,被盯著,不有點心虛,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有點過分了,打得用力了點。他懊惱地垂下眼,小聲說:“太熱了,不想抱。”
穆湛沉默了,手把他額前黏著的半黑發輕輕挑開,并沒有到他的皮,低聲問:“那麼熱?”
聞鳴玉抿點頭,覺自己被放在火架上炙烤一樣,怎麼都熱得難,覺得不穿都熱。
穆湛就直接下令,移居含涼殿。
那是皇宮之中特意建造的避暑宮殿,依水而建,外都建有水車,以水力驅,流水激起扇葉轉,將冷氣送殿中。同時,還利用機械將冷水送向屋頂,然后任其沿檐直下,形水簾,以此達到消暑的目的,幾乎可以說是坐擁大型中央空調。*
坐下后,水激扇車,風獵襟。四隅積水簾飛灑,座含凍。*
住在此,盛夏也會變得涼爽。
醫曾說過,懷有孕的人要很注意,不能熱著也不能冷了,生病了容易虛弱,很多藥也不能用,對胎兒不好,所以最好就是盡量杜絕生病的可能。
醫提醒了不可貪涼,但聞鳴玉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怕熱,沒了冰塊簡直就活不下去,睡覺也需要穆湛幫他扇風,不然燥熱得無法睡。
到底還是有必要搬去含涼殿住一段時間,避過三伏天。
躺在含涼殿的竹榻上,聞鳴玉終于從暴躁兔慢慢變得冷靜下來,沒有那麼煩躁了。同時,聞鳴玉也更懊惱剛才的事了,雖然有原因,但如果自己去抱穆湛,被啪一下打開,心里肯定會有點點不高興。
聞鳴玉想哄哄穆湛。
他想了想,將自己的兔耳朵了出來,蹭了蹭,低頭湊過去,拉著穆湛的手放到絨絨上面,說:“給你。”
穆湛愣住,似乎有些意外。他本想著聞鳴玉懷孕辛苦,還熱得不行,就不煩他了。而且兔耳朵絨絨的,垂在臉邊,應該更熱。
所以,穆湛即便是喜歡rua兔耳朵,也還是搖頭,收回了手,說:“不用,你睡。”
聞鳴玉聽了,兔耳朵就越發耷拉下來,顯得整個人都蔫噠噠的,聲音低低的,“……哦。”
穆湛頓了一下,忽然就又住了那兔耳朵。
聞鳴玉仰頭,有些疑。
“還是想。”
聞鳴玉立刻又神了,很乖順地沒,就像一只黏人的垂耳兔,不僅任,還很地說哪里手更好。
穆湛輕輕了兔耳朵一會,還主出了自己的龍角,讓聞鳴玉。
聞鳴玉雙眼晶亮,這麼過了好半晌,才終于停下來。他也很是滿足,閉上眼睛,心很好地睡著過去,角甚至都掛著一淺淺的弧度。
但等他再醒過來,睡意迷蒙地趴在枕頭上,慢慢意識變清醒了,他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不是他哄穆湛嗎?
怎麼好像反過來……是他被哄了?
穆湛看他一臉茫然,問:“怎麼了?”
聞鳴玉看他一眼,然后倏地張開手,一把抱住了他。
穆湛愣住,似乎很意外,剛才不讓抱的人,怎麼突然又主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