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那煉虛大能還大手一揮給了兩人一萬上品靈石,只說是在這修煉用的,倒是大方極了。
遇到這樣的一位主顧,別說是沈清棠,就連秦頤也覺得心舒暢了不。
這時,沈清棠立在那萎靡不振的靈花花林前,環顧了一下四周,忍不住就道:“這里分明靈氣充足,但不知為何花林都長得如此萎靡?”
“我還是用分看看吧。”
說著,沈清棠就揚手把藤蔓放了出來。
秦頤看了他一眼:“人已經走了,不必裝了。”
沈清棠頓時輕輕笑了一聲,然后他就默默將綠細長的藤蔓收了起來。
其實原因方才他已經看了個八九不離十,只是替人辦事嘛,太快解決總是會讓人覺得你敷衍,而且先前也有不木靈大佬來看過,都沒能解決,你要是解決的太快,也是變相打了人家的臉。
所以沈清棠剛才才一直說要留在這研究一陣才好,那位煉虛大能也深信不疑。
收回藤蔓后,沈清棠就道:“很簡單,就是過猶不及。”
“過猶不及?”
沈清棠點了點頭,徐徐道:“這里的料,靈氣,,土壤都是最好的,可正是如此,只要環境稍稍出一點差錯,這些靈花就會生病。要一直維持一個這麼好的環境可真是難,當然花林一直好不起來了。”
“那要怎麼做?”
沈清棠抿笑了笑:“跟人一樣,幾天就不氣了。”
秦頤怔了一瞬,不由得失笑。
也真是只有沈清棠會想到這樣的對策,不過看起來也著實是對癥下藥。
接下來幾日,兩人就留在了花林里的府,優哉游哉地等著把那花林幾日再看看效。
不過,在花林還沒有見到效的時候,另外一樁快要被他們忘的事此刻又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宮明澤的神魂終于徹底跟秦頤的鱗片和那滴融合完整,變了一條瘦弱的小白蛇模樣。
見到宮明澤化的小白蛇,沈清棠還有點意外:“蘭庭,他不是你舅舅麼?為什麼跟你品種都不太一樣啊。”
“不是舅舅,是叔叔。”秦頤解釋道。
沈清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秦頤。
秦頤這時沉默了片刻,道:“我母親當初在山里同他的關系,就像我跟小飛的關系一樣,他也不是從小長在皇室的,是后來才認祖歸宗的,只是運氣不大好,中途遇到了一些事——”
關于宮明澤當初奪舍太子的事,秦頤沒有多講,他不知道沈清棠知不知道那些,但他可以肯定,沈清棠是記得自己從前救過宮明澤的。
所以有些事,他還是沒有說太多。
不希日后相,三人的關系太尷尬。
而秦頤只是這麼簡單地一解釋,沈清棠便明白了,也沒有再問,只是低頭又看了一眼掌中的小白蛇。
小白蛇此刻蜷在沈清棠的掌心,聽到兩人說話,抬起頭靜靜看了他們一眼,又閉上了眸子,緒淡淡的,也不知道它記不記得當初的事。
沈清棠見狀,忍不住輕輕了一下小白蛇脊背,想了想,又看了秦頤一眼:“如果你們沒有親緣關系,那你的骨——”
“他可以用,但用不了太久。”秦頤見到沈清棠小白蛇的作時,眸中流出些許不悅,但很快這些不悅又被他了下去。
“那怎麼辦?”沈清棠這時有點擔心了。
秦頤看了沈清棠一眼:“化龍草不是還活著麼?讓它再放點就好。”
沈清棠心頭微微一驚:“可是它才這麼弱?!”
“我的骨它用不了多久就會灼傷它,只能短暫地替它支撐到化形,如果它不化龍,連從頭再來的機會都沒了。”
這一點,秦頤一早就明白。
沈清棠:……
就在沈清棠神有些復雜的時候,他掌中的小白蛇靜靜抬起頭,看向了秦頤,那雙虛弱的豎瞳里芒卻異常堅定灼熱。
四目相對,秦頤就知道自己沒有料錯——去過巔峰的人,是永遠不會甘于平庸的。
這次,他也會幫宮明澤一把,于公,是為了償還當年的救命之恩,于私——他也不想宮明澤再在沈清棠面前停留太久。
怎麼看,都是個患。
尤其是綿綿的小蛇這種東西,太容易讓沈清棠心了。
即便沈清棠不一定會心,但他還是覺得介意。
·
之后,兩人便開始幫助小白蛇化龍了。
小白蛇似乎是明白秦頤的心思,這段時日里一直都很安靜沉默,也從來不撒,最多在沈清棠喂食它的時候多看沈清棠一眼,可很快,又低下頭去,默默開始修煉。
這樣的小白蛇,莫名讓沈清棠把它跟從前那個冷面冷心的宮明澤略微割裂開了一點。
只不過,秦頤還在,沈清棠跟小白蛇單獨相的時間就了許多。
沈清棠本也沒有什麼狎昵的心思,一切總算相安無事。
只不過這幾日,也不知道是因為不靈花重新綻放,還是因為小白蛇的化龍大計即將功,秦頤的緒總有點格外。
喜歡拉著沈清棠,模仿各種話本上的事,樂此不疲。
甚至……幕天席地。
沈清棠都被這時狂野的秦頤給震驚到了。
好幾次都是他借口風寒了,才逃過秦頤灼灼滾燙的眼神——他是真的吃不消啊……
好在小白蛇很安靜,靈花們更安靜,沈清棠也就只能裝作它們都看不見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埋怨——秦頤怎麼自從化龍之后就變得更禽了?以前明明還君子的。
·
終于,這一日清晨,一紅日蒸騰而出,小白蛇終于要化龍了。
沈清棠和秦頤兩人攜手站在花林中,看著不遠湖水中沐浴著天地靈氣,開始進階的小白蛇,難得同樣的神肅穆。
但這一次,小白蛇引來的雷劫實在是過于駭人聽聞了。
沈清棠從沒見過這麼恐怖的雷劫,就連秦頤那次的雷劫也沒有這次的大,到最后,沈清棠終于看出一點端倪,他就忍不住沉聲道:“它瘋了麼?這是飛升雷劫啊!”
“它現在還這麼虛弱,怎麼可以直接化龍又飛升?”
說著,沈清棠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先用中斷雷劫,即便他知道雷劫一旦中斷下次的雷劫會更猛——可沈清棠也不想看著小白蛇再次送命啊。
好歹也是他跟秦頤費盡心思救回來的。
多有點了。
但沈清棠剛一,旁的秦頤就一把攥住了他的手:“這是他自己的愿,別去。”
沈清棠:?
接著沈清棠心頭微微一跳,猛地就想起了什麼,然后他就抬頭看向了此刻面略略有些泛出蒼白的秦頤,低聲認真地問:“蘭庭,是不是你跟它說了什麼?”
秦頤聽著沈清棠這句話,眉心了一下,但很快,他那一雙赤金的眸中的神就變得無比鎮定。
隨即,他就平靜地坦誠道:“是,我跟它做了易,我給他心間鱗和脈,助它飛升,它也答應了。”
沈清棠看著秦頤坦誠鎮定的眸子,震驚地沉默了。
他以前一直都覺得秦頤在大事上非常理智,這次怎麼會變得如此離譜?
秦頤也靜靜跟沈清棠對視,看著沈清棠震驚且不解的眼神,縱使他心頭不安,卻也沒有毫表現出后悔來——他這次確實不后悔,即便沈清棠真的要跟他生氣。
但沈清棠跟秦頤對視了半晌,看著秦頤那固執的眼神,心頭已經猜出三分。
最終他只能垂了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們可真是……”
“傻子。”
傻子這兩個字一出口,秦頤心頭了,就知道沈清棠沒有真的生氣,這時他不由得握了沈清棠的手,難得一次,極為不遮掩地低頭靜靜看著沈清棠,坦誠道:“我是吃醋了。”
“你要是覺得我心狹窄,打罵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