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九緩緩旋轉著手中澄澈的酒杯,看著里渾濁的酒,陷了思考。
從安東尼的回答里,宗九得知了傀儡的確同諸葛暗所說的一樣,令人無知無覺,即便被強制拔/出來后也不會有任何自己曾經被控制的實。
簡直是如同bug一樣的能力,弱點也到幾乎沒有。
白發青年的側臉在昏暗的燈下顯得有些明滅,更加襯得姿容如畫,不似凡間人。
不知不覺,他又喝完了一杯,臉龐也染上了輕微的酡紅,有如紅花落雪,魄驚心。
“還要再來一杯麼?先生。”
“謝謝,不必。”再喝下去得醉了。
宗九擺了擺手,示意站在另一邊的侍者給他拿盒煙來。
喝酒誤事。宗九可從來不會讓自己喝醉。
雖然他也不太喜歡煙味,但是在某些時候,煙草的確能夠讓他更加冷靜細致的思考,還可以稍微解解醉。
宗九半撐著頭,頗有些懶倦地想。
奇怪,今天這杯威士忌好像真的格外醉人。
往日里這麼一杯下去只會讓宗九神抖擻,今天下去竟然看都有了點重影,有點喝醉的前兆。
昏暗,背過去整理酒柜的調酒師詭異地彎了彎角。
就在侍者將煙盒,雪茄剪和打火機拿來后,宗九皺著眉從里面挑了卷煙味稍微沒那麼濃的細卷煙,正準備點燃。
“先生,我來幫您吧。”
就在宗九摁了幾次打火石都沒反應后,調酒師十分心地放下了正在拭的酒杯,轉頭遞了一簇火過來。
宗九的確需要。因為他現在覺自己腦袋有些暈,于是便順從地低頭借了個火。
不過也只是一點點,只要吸上一口煙,讓煙霧嗆人的味道滾過肺部,就立馬可以——
白的煙霧從煙尾緩緩飄起。
在宗九腦袋稍稍清醒的瞬間,恰好看到一雙冰冷的暗金眼眸一閃而過。
在煙霧背后,那張蘊含驚怵與圣暇的完臉龐若若現,半長的黑發扎起垂在一旁。
穿白襯衫黑馬甲,戴著手套的調酒師正雙手撐在吧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宗九:“......”
宗九:“原來大名鼎鼎的no.1也有兼/職調酒師的好。”
“不不不。”
調酒師笑著搖了搖手指,“你是第一位。”
no.1今天看起來心還不錯。
他甚至還轉從背后出一支嶄新的酒瓶。
宗九分明看到,他只是勾了勾手指,酒瓶就自開蓋倒在調酒壺里,其他佐料酒也紛紛隔空飛了過來,最后蓋上壺蓋,憑空在空中做著各類上升和自由落運。
傀儡真好用,特別是用來表演雜技的時候。
宗九覺得自己之前真實的夸主系統選工作人員選的好,純屬一時眼瞎。
惡魔笑瞇瞇地將這杯調好的酒推到青年面前,“龍舌蘭日落,請。”
“龍舌蘭連鹽和檸檬都不給,你自己喝去吧。”宗九冷笑。
“那真憾,只能我自己了。”
惡魔看起來對他的抗拒并不在意,聳了聳肩。
這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覺讓宗九有點煩躁。
他看似十分放松地煙,實則渾都開始了繃。
這家伙神出鬼沒,一不留神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讓他喝了杯酒,真是毫不可放松。
“放輕松,放輕松。”
似乎能夠準確察覺他的心一樣,no.1將兩手稍稍下,“要是我想,剛才就應該在威士忌里手腳了。”
白發青年不為所,冷冷地說,“你的目的。”
“別這麼戒備嘛。”
惡魔將食指放在上,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宗九者才注意到,剛剛的言語鋒已經引起了不人的注意。
但奇怪的是按理來說,若是no.1出現,這些天臺上大多數狂熱追隨者都得瘋了去。可現在他們都像沒看到這邊吧臺調酒師的異常一般,眼神只一個個在他的上打轉。
惡魔好整以暇地等著他觀察完,這才戲謔著開口。
“與其問那個半吸鬼,為什麼不直接來我這里問呢?”
他聽見了自己之前和安東尼的對話。
宗九皺眉。
他在吧臺這里坐了有大半個小時,不排除對方一開始就在這里守株待兔的可能。
當然了,就算如此,宗九也不可能有半點在背后私聊八卦被現場抓包的尷尬。
白發青年嗤笑,“難道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不?”
宗九想知道no.1傀儡師能力的界限,范圍,甚至還有控制的條件。
毋庸置疑,這些都是些極其保的信息。隨隨便便知道了不說正面應敵,至能夠為防備no.1的重要籌碼。
惡魔微笑,“那可不一定。”
他盯著白發青年鎖骨窩上落下的三角形影,低了聲音,冰冷好聽又帶著微微上揚的尾調,像是某種盯著獵的爬行,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能夠......取悅我的話。”
宗九冷笑出聲。
他慢條斯理地從把臺上站起,把燃著火的煙管擱到一旁,朝著吧臺背后的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后者湊近些。
——然后,一拳朝那張詭譎而完的臉上揮了過去。
他問:“足夠取悅你了嗎?”
第65章 國王游戲
宗九這一拳揮了過去, 自然什麼也沒打到。
他覺自己的手在空中撞上了千萬道冰冷又極富韌的鋼線,每一條都在手背割得生疼,最尾端距離那張完無瑕的臉龐僅隔幾寸,但就是怎麼也打不過去, 簡直氣的人牙。
偏偏那張臉的主人還笑瞇瞇的說:“別這麼兇嘛。”
男人微微勾了勾手指, 傀儡便一條條從空中消失不見。
等到所有阻礙的冰冷全部消失不見后, 宗九的手卻依舊沒法更進步一分。
因為整整齊齊戴著白手套的手出了食指,輕輕點在了魔師的手肘上, 后者便像是被生生固定在了空中。
正在天臺切注視著吧臺這邊的練習生們都有些訝異, 不明白為什麼魔師要突然對一個普通的調酒師npc出手。難道是這個調酒師惹怒了他不?
宗九稍稍把視線挪到了自己的手背。
因為剛剛太過用力的緣故, 一道目驚心的細長痕幾乎橫貫了整個指骨背面。
原本只不過破了點皮,從細管里滲出點來, 還遠遠達不到淌的程度。但是被no.1這麼一按, 那些泅在傷口深的鮮便開始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 像一縷縷蜿蜒的蛇, 逐漸爬滿蒼白的手背。
痛倒是沒有痛意, 就是看起來驚悚的。
宗九忽然想起上次在拉斯維加斯, 他接過惡魔遞過來的玫瑰花時,同樣也出現了極其相似的一幕。
驀然間,他腦海中有靈一閃。
“猜到了嗎?”
惡魔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白手套的頂端依舊按在那里, 滲出的紅將尖端染紅,看起來格外突兀。
能力者和特殊質, 特殊統者都不同。
能力者能力的發都需要制約或介。例如S級里那位縱水的no.6, 能力必須在有水源的地方才可以發,所以通常他上都會另外準備一個能夠貯存水的特殊道。
no.1也一樣。
宗九想, 他應該知道惡魔能力發的介是什麼了。
他甚至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想。
如果這個猜想立的話, 宗九面對no.1的底牌就能再加一張。
......
第二天, 夜族為魔師發出邀請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練習生宿舍。
不僅如此,還有不人親眼看到魔師同no.2從茶室里走出來,并肩同行,相談甚歡,氣氛相當融洽,驚掉一眾吃瓜群眾的下。
夜族那位掌權者一向不是個好相與的,誰敢和他談條件他就敢二話不說帶著軍隊打過去,典型的人狠話不多。
“魔師難道是要接夜族的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