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學禮無甚所謂地說道:“營造一個好口碑并不難,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至于為什麼答應和你們合作?”任學禮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貪婪之,“又有誰嫌棄錢多呢?”
話是這麼說,但莫剛并不相信任學禮。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聽說任學博拿住你的弱點,才讓你答應和我們合作的?”
回答是的話,就和之前說的話相矛盾了。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任學禮的臉龐沒在明明滅滅的燭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語氣里卻充滿了不屑,“我愿意,就是弱點,我不愿意,什麼都不是。”
任學禮并沒有藏自己的弱點,直白地表示出自己的弱點是孫,但又適當地表示出,這個弱點其實拿不住他,會答應合作,不過是為了利益。
莫剛聽懂了,不著痕跡地看了任學博一眼,果然看到他臉上來不及掩藏的氣急敗壞。所謂的拿住任學禮的弱點,不過是任學博吹牛的結果罷了,無非就是想要放大自己的功勞。
任學博輕嗤了一聲,干脆眼不見為凈,轉走出養老院,但又沒離得太遠,就站在門口,還是可以把任學禮和莫剛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養老院大堂里的對話繼續。
莫剛終于退了一小步,“上面也不是不愿意見任先生,但任先生總要拿出自己的誠意。合作嘛,自然要以誠相待,任先生是生意人,自然比我懂。”
他笑得很客氣,卻是一副自信滿滿地模樣,心里已經默認任學禮會獻上自己的誠意。畢竟“神仙散”這個生意,不僅一本萬利,暫時還沒有法律風險,只要不傻,都能看到其中的商機。
任學禮是個生意人,也是個聰明人,肯定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然而接下來,任學禮的反應卻出乎莫剛的意料。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莫剛,不可一世地說道:“黑蛇你要知道,這樁生意主權在我,而不在你背后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們著急想推廣神仙散,除了我,全國上下又有誰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所以,該給出誠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上面的人。”
莫剛愣住了,實在想不明白任學禮怎麼敢說出這種話來?
接著,就聽到任學博憤怒地質問:“任學禮,你算什麼東西?真以為能賺幾個錢就了不起了?今天就算沒有你這個任學禮,全國上下還有張學禮,王學禮!呸!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任學禮面不改,“那黑蛇先生就另請張學禮、王學禮吧,終究是我們無緣了。”
話落,拂袖而去,不帶一留。
作者有話要說: 梁.拱火小天才.汝清:打起來!打起來!
第195章 真正餌
直到任學禮的背影徹底融夜之中, 莫剛才徹底回過神來,也意識到剛剛發生的什麼事。他一臉鷙地看向任學博,聲音仿佛從牙里出來, “任學博, 你是故意的!”
任學博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任學禮越過自己和上面接?于是就故意在他和任學禮之間拱火, 最好讓任學禮和上面的合作直接泡湯。
“他的態度你沒看到嗎?”任學博一點都不懼怕莫剛,下頜微抬, 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他以為他是誰?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黑蛇啊黑蛇, 要是真讓他和上面聯系上了, 同州還有你的立足之地嗎?到時候, 你和我一樣,都會淪為上面的棄子。我這麼做, 為的還不是你和我?”
莫剛對任學博的說法嗤之以鼻,他哪里不知道任學博的私心?
任學博見莫剛不接岔,略顯嘲諷地說道:“說到底,你我都是上面的狗, 我愿意牽著我們的繩子掌握在上面的手里,可不愿意它掌握在任學禮手里。”
這話說得難聽, 卻話糙理不糙。都是給人當狗的,起碼要給自己一個選主人的機會不是?
“任學博, ”莫剛冷眼看著任學博,一副不為所的樣子,聲音里充滿了諷刺,“你既然把自己當一條狗,那就最好做一條聽話的狗,上面讓誰牽繩,你都得著。若是壞了上面的事, 上面想讓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不過也是手指的事。”
莫剛上下打量了任學博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傻瓜,很沒有地建議道:“希你可以以大局為重。”
話落,不給任學博任何反駁的機會,“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甚至于,在莫剛的眼里,任學博已經了一個死人了。
也不知道誰給任學博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左右上面的計劃?正如任學博自己所說,他就是上面的一條狗,上面讓他對誰搖尾乞憐,就算對面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也要收起爪牙,低下頭,親自打碎自己的脊梁骨,趴著討好對方。
任學博看著莫剛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狠狠地“呸!”了一聲,滿眼鷙。
夜越來越深,窗外的寒風一吹,廢棄養老院大廳里的蠟燭在風中掙扎了幾下,到底沒能抵住風的威力,熄滅了。
唯一的源消失,黑暗瞬間洶涌而來,將任學博吞沒。
任學博僵了僵,連忙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借著微弱的走出廢棄養老院。
外面的空地上一輛車也沒有,這里又偏僻,想要回去只能靠走。
梁汝清抬頭向天空,一片烏云溜溜達達地遮住月亮,奪走最后一點月。
艸!戲太深了。梁汝清滿臉郁卒。
好在十幾分鐘后,任學禮去而復還。
上了車,著車的燈將自己完完全全地籠罩在,梁汝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后座上。
任學禮一邊調轉方向盤,一邊通過車的后視鏡看了梁汝清一眼。看到那張屬于任學博的臉,怪異的覺還是揮之不去。不過見到對方那般大松一口氣的樣子,任學禮調侃道:“我還以為你不張呢。”
話是這麼說,但任學禮對梁汝清的欣賞和贊也是溢于言表。
畢竟之前梁汝清的表現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其實今天是任學禮第一次見到“任學博”,第一眼看到對方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任學禮真的以為他就是任學博。無論神態還是作,都像是和任學博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要不是提前知道些人是假扮的任學博,任學禮估計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發現對方是假的。
簡直惟妙惟肖,演得木三分。
再來就是兩人一起面對黑蛇時,任學博近乎完的配合。在此之前,任學禮和梁汝清本就沒彩排過,一來兩人都不知道黑蛇會是什麼反應,二來梁汝清也說了,提前彩排的,總會顯得太過刻意,還不如到時候隨機應變。
當時梁汝清還說,讓任學禮盡管按照自己的節奏發揮,他會在旁邊做好配合。
現在看來,梁汝清并沒有說大話,他真的配合得很好。
梁汝清拿出手機打游戲,還算謙虛地回了任學禮一句,“我是個演員嘛。”
演技和臨場反應都是演員的基本素養,就算不是在鏡頭下,他也不能辱沒了“演員”這兩個字。
任學禮的投資覆蓋很廣,也有一些娛樂圈的項目,對這個圈子還算有一定的了解。聞言,笑了笑,語帶贊賞地說道:“現在很有你這樣的演員了。”
梁汝清只是笑笑,沒接這個岔。
外界環境如何他不做評價,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然后總有人能從他上看到一些東西,能有所啟發最好。
任學禮見梁汝清沒回答,便猜到他不愿意繼續這個話題,就沉默地把車開回市區。
倒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梁汝清收起手機,忽然問了一句,“任先生,你說他們會上鉤嗎?”
“上趕著不是買賣,”任學禮淡淡一笑,面上一派儒雅自信,“急的不是我們。”
梁汝清聽出任學禮話里的有竹,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任學禮是生意人,這方面,任學禮才是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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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剛回去之后,馬上把廢棄養老院發生的事匯報上去。他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懷疑任學博和任學禮兄弟倆了,如果兩人真的想要挖坑的話,就不會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