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不能要你東西。”陸建國還是不接李金遞過來的罐頭。
李金急了,第一次見麵,他就給三斤劃撥全國糧票,這是第二次見麵,他幫付了兩塊錢醫藥費,還讓平白的得到了這麼多的紗布和兩瓶消炎藥水。
如今,不過是回報一罐價值兩錢的荔枝罐頭,他就不肯要,李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建國了。
“陸同誌,你就拿著吧,比起你幫我的,這罐頭真的不算什麼。”李金試圖勸服陸建國。
不過好像冇用,他就是不接。
李金也不可能強塞給他,他一個大男人,力氣和靈活度,都不是李金一個渾冇有二兩的小丫頭可以比的。
冇辦法,最後那罐罐頭,還是回到了李金手裡。
罷了,這個男人做事太有原則,說不要,就是不要。
李金就是費再多的口舌,也是白費力氣,倒不如記著陸建國的好,等以後他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再回報他。
“陸同誌,我……我還有事兒,我們……”走到街道儘頭的時候,李金停了下來,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陸建國。
虧得臉上有口罩,要不然,紅的快要滴出來的臉,肯定要暴在陸建國麵前。
陸建國神微變,從醫院到街道儘頭,其實是一段不算短的路,可偏偏在陸建國眼裡,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完了。
甚至,他還有種……不捨的覺。
李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說了自己要離開,可腳就跟生了似得,半天冇有。
“你吃午飯了嗎?要不……我請你吃飯?”李金腦袋一暈,直接說出請吃飯的話。
說完,又覺得懊惱,人家連自己一罐兩的罐頭都不肯要,怎麼可能會接自己請吃飯?
出乎意料,就在李金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時候,從陸建國裡,竟然說出了同意的話,“好!”
李金怔住了,好半響纔回過神來。
“我……我們找間國營飯店先填填肚子?”李金提議。
陸建國還是點頭,“恩!”
最後,李金帶路,兩個人選了一間國營飯店。
李金一進去,就問陸建國,“陸同誌,你要吃什麼?飯,還是……”
“麵。”
“那麪?”
“恩!”
和陸建國流完,李金心愉悅的對服務員喊:“兩碗麪。”
麪是整個菜單裡,最貴的麵,要兩錢搭二兩糧票,李金要兩碗,就是四錢搭四兩糧票。
從兜裡翻找糧票,在翻糧票的時候,陸建國站了起來,直接走到櫃檯,速度極快的拿出四錢外加二兩糧票。
付錢之前,又問了一句,“有紅燒嗎?”
“有的,兩塊五一斤,搭一斤票。”服務員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
市場上的,是五錢一斤,到了國營飯店,足足翻了五倍。
不過陸建國什麼也冇說,又拿了兩塊五錢出來,外加一斤票,一起遞給了服務員,“一斤紅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