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
進了小姨家才發現,小姨居然將姨父的父母都接了過來,幾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溜,全是長輩,擺出想與他談判的架勢,若不是他現在急用錢,恐怕極有可能掉頭就走。
小姨把門關上后,拿了盤切好的西瓜出來,也沒直接說房子的事,而是先吃西瓜邊吃邊聊些家常事。
張書鶴已經好久沒有吃過西瓜,差點快要忘記是什麼味,吃進里非常甜,以前常吃倒沒覺得,現在才發現西瓜實在是不錯的水果,即解又能補充糖份,等到拿到錢后,無論如何都要買一些放進空間備著。
吃完瓜,大家聊得熱乎了,小姨才正經的開口提房子的事,說得話句句不離窮字,說是姨父是死工資,一年撐死也就四五萬,自己在商城賣小百貨,前幾年還湊合,這幾年金融危機,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然后姨父也在旁邊附合,再加上那六十多歲,頭發花白,從鄉下大老遠過來的兩位老人也說自己一輩子攢的錢不容易,還差個幾萬,讓張書鶴通融下。
張書鶴只是聽著,并沒有口,其實來之前他早已經預料到了,雖說每個人買樓都一樣,價錢和戶型都要不斷的看,不斷的商議,大多買房人都想著能省一分錢是一分錢,但對他而言,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很不值得,只想用快的速度搞定這件事,所以不時的看墻上的電子鐘,聽得也是很不耐煩,他知道小姨是想從他這里用最便宜的價錢買下來,若是自己一直死咬著四十萬,小姨最后也肯定會買。
因為這套樓要是拆遷,房主最低也會拿到五十到六十萬左右的賠償款,四十萬的拆遷房,都不不著,小姨怎麼肯放過,但是以的長年做生意的格,為了價錢肯定會跟自己磨很久,能磨得起,自己卻跟不起,為了這筆錢能盡快到手。
張書鶴最后打斷了他們的話,主將價錢降了五萬,話中的意思已是堅決,三十五萬的價格再不能,否則房子就不賣了。
聽了張書鶴的言語,幾人互相看了幾眼,小姨這些年家里條件不錯,攢了點錢,但是現在房價實在是一日一個樣,攢錢的速度死活也跟不上房價漲的速度,于是這才琢磨起了外甥住的那四十幾坪的地方,想著用三十萬買下來,將來兩口子老了就搬進去住,把現在住的房子倒給胖胖將來結婚用。
這事若是張書鶴父母在世,肯定是提都不必提了,但是現在兩個都不在了,只有外甥一個人,又常年不在樓里住,自然就冒出揀的念頭。
這件事說實在做得有些不地道,兩口子自然心里發虛,但是手頭原本只有二十多萬,把兩老人攢的棺材本拿了,才勉強湊上了三十萬,沒想到外甥一開口要四十萬。
按小姨的想法,就想三十萬買下來,不想再跟親戚抬款,周圍沒幾個有錢的親戚朋友不說,這幾年與他們的關系弄的也不好,不過眼瞅著三十五萬不可能再講下去了,張書鶴已經將話撂下,再講關系就僵了。
他們其實也有些看出張書鶴似乎急需要錢,出怕弄僵后他會掉頭找別人賣房,那可就是一塊落了別人口,忙活一場為別人做了嫁。
于是姨夫一咬牙,就三十五萬定了,他再找找公司里的同事,看能不能抬個五萬塊,利息高點也沒問題,先把房子買到手。
最后定下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張書鶴起要走,卻被小姨和姨夫留下吃飯,小姨多對他也有點愧疚心理,還熱的招呼,既然有免費的飯可以吃,張書鶴自然不會拒之門外,打算順道吃了飯再回去。
家里沒酒,姨夫和他爸剛去樓下的超市搬啤酒去了,小姨和婆婆正在廚房弄菜,客廳此時只剩下張書鶴一個人,胖胖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里探頭,見到張書鶴便翻了個白眼,然后從屋里跑出來,也不跟他說話,自顧自的跑到客廳的電腦前玩游戲。
張書鶴瞥了一眼,是單機游戲,開著一架飛機自己一個人在那里打,里咕嘰咕嘰模擬著大炮聲音,張書鶴很來小姨家,所以與胖胖不太悉,以前是沒什麼時間,現在更是沒有必要,不過想到來小姨家之前對面住戶門口傳來的一腥味,便想跟胖胖打聽些事。
于是轉眼換了一副笑臉,主跟胖胖聊天,想要與孩子親近,就要淡他興趣的東西,游戲就是其中之中,胖胖一開始不搭理張書鶴,后來見張書鶴教他怎麼打,似乎很了解的樣子,便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張書鶴便趁機問他怎麼沒有去對面鄰居家玩,胖胖頓時不高興道:“我媽不讓去他家,說他家有豹子,會咬人,咬到了還要去打針。”
張書鶴順著他的話又問道:“小豹子在籠子里關著怎麼會咬人?”
顯然胖胖也對豹子極為興趣,看了眼廚房,便小聲沖他道:“他家的是野生的,可兇了,把籠子上的鐵都咬斷了……”
張書鶴聞言一頓:“它逃走了?”
“沒有。”胖胖言又止,“后來被小迅爸爸抓住了……可是……”
見他吞吞吐吐,張書鶴試探問道:“被送回去了?”
“沒有。”小孩子藏不住話,胖胖想了會,便悄聲神的對他道:“那小豹子活不了了,之前就不吃東西,咬破籠子還在屋里撓破了很多東西,小迅就把它的四個爪子都剪掉了……”
張書鶴不由的將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時,姨父開門回來了,見胖胖在玩游戲,便訓了一頓,將他趕回屋做作業。
中午吃飯時,在姨夫再三勸酒之下,張書鶴也喝了不,吃完飯就有些發困,也沒敢多做停留,一口氣走出了樓后,被風一吹,腦袋比剛才倒是有些清醒。
既然已經知道活死人的出現,所以他走路時,并沒有走太偏僻的地方,即使在有人也是多加小心,見到有不對勁的人或就直接繞道走。
雖然不能算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是謹慎小心自不在話下,路過樓下公園的一古樹造形的垃圾筒時,突然一濃烈的腥味直灌鼻腔,讓張書鶴當下停住了腳步。
掃了遍四周,沒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直到目移到垃圾筒里,里面大多是些食的包裝袋或者是手紙雪糕紙,右面角落還有一只黑的塑料袋,系口半開著,細看有些紅,似乎是跡,可能是剛扔不久,并沒有招來蠅蟲。
張書鶴本來是可以不必理會,但不知是酒喝的有點多,還是突然間莫名的想起那只眼神兇狠的豹,竟一時鬼使神差之下,手拉開了黑袋。
里面的東西讓他當場愣在原地,盡管他在末世看慣了腥場面,而且也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但是仍然是驚了一下,幸好周圍沒什麼路人,更沒什麼人,否則看到后尖出聲,他恐怕也要奪路而走。
此時袋中正裝著那只黑豹,只是已經不是幾天前看到的那般生龍活虎兇猛的樣子,而是一尸,正好是仰躺在袋中,四肢如胖胖所言,全被剪斷,且不止是一剪子剪斷,而是分開剪了好幾截,腹部也被剪子剖開,臟糊糊的流出一團,袋子里全是水,更可怖的是,既使是死了,一雙琥目仍然睜開著,正死死的盯著張書鶴。
張書鶴下意識的將袋子合攏上,避開了那道慘厲的視線,轉眼間便冷靜了下來,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前幾天另發現的那張帛上面記載的忌之。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如此,眼前這個尸竟是與上面記載的要求一一吻合。
一要兇,野豹應該算是兇,二是氣神強,氣神也可以說是生命力,想來被折磨半月有余還不死,這一條也應該符合了,三是死前一定要被殺而亡,這樣怨氣才會凝聚不散,而且怨氣越大將來的戰力就越強,剛才看到它死后的眼神,張書鶴便知這一點也對應了,雖是還是只豹但已經會記仇,否則就不會像人一樣死不冥目。
能有一只能力強且能夠聽從命令的黑豹相助,在末世無疑是多了一條命,遇到危險會更加安全,也更從容一些,只是因為上面記載太過腥,加上恐怕有反噬的危險,所以便打消了念頭。
但此時這麼一只被殺的兇就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四小時,所以無須自己多手,只要帶回去按照帛上面記載的方法進行煉制就可以了。
張書鶴的心思一瞬間有些蠢蠢,想到會有反噬的可能,又猶豫了下,但是若放棄眼前的這個機會,以后恐怕就就不會再有了,他不敢肯定將來會不會因此后悔。
但是想到一年后末世來臨后的危險,心中頓時一凜,就算自己是從末世而來,也未必能夠在其中全而退,多一個保命的機命,自然不能錯過,而且法反噬不一定是必然的,小心行事是可以躲避,對于一旦反噬后的結果上面記載的不多,只說不一定會喪命,最壞的也不會比為活死人更加糟糕了,而且忌之失敗率很高,就算煉制,也不一定會功,這個與眾多因素有關,也可能是全憑運氣。
雖然他腦中想了很多,但前后時間不過是只過了半分多鐘,正猶豫間,不遠拐彎突然走過來一伙男男,不想引人注意的張書鶴,只能做出了最后的選擇,抬手快速的將帶子系,屏蔽了袋中的腥氣味,然后拎起來轉便走。
小姨的住離他的住并不遠,但手里此時像帶了一只燙手山芋一般,讓張書鶴覺得一路很是漫長,。
回到住才鎮定下來,將袋子放雜間,然后立即從桃核空間取出帛專注的看了起來,要想役,那塊臭不可聞的黑團狀東西最重要,據上面的記載,這東西是上古的,按照張書鶴的理解,應該是上古兇上全部的華所在,在的描述中,這東西在上古時也是十分稀有的。
不會發臭,但因為放置的時間,里面一些質產生異化,所以就會有異味,用之前需要進行簡單的煉化。
張書鶴沒有什麼道家功力在,所以只能用符煉化,于是起取來父親留下來的朱砂符紙,照著他手記上的記載,畫了一張固魂符,然后在那豹的尸外面的袋子上。
固魂符對畫的人要求不高,他小時被父親著習過兩年,照貓畫虎還是可以的,別人畫符,恐怕要廢掉若干才能功一張,但張書鶴不知為什麼,畫符功率非常高,這也是為什麼父親要著他畫,甚至還一度認為是門派后繼有人。
只可惜得太狠了,一下子弄巧拙,使得張書鶴讀書之后極為反符類,十數年都不一下。
雖然有了固魂符將它魂魄拘在袋中,但是效用時間他卻不能夠確定,只能盡量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加快速度。
隨后便取出了那塊黑團狀的,上面的煉化的方法,需要不斷的畫幾種靈符,不間斷的消散中的異味,直到惡臭去除干凈為止。
張書鶴很久沒有拿筆畫符了,手生的很,幸好普通的符他的符率極高,省下不時間,到晚上時才將黑團里的異味全部去除干凈。
只是把不遠公園里不吃完飯出來散步買東西的路人給熏的干嘔,甚至樓下的小吃館,小攤位也遭了殃,不但生意冷清的一下午沒賣什麼錢,也找不到臭味到底是從哪里傳過來的,路人走路都是用跑的,都紛紛用手捂著鼻子,幾個賣水果的實在不了,怕把車上的水果給熏臭了,都收了攤直接把三車推走了。
第六章 怒恨
據帛上面的記載,應該是古時兇上的華所在,與煉化的人上的功的合二為一后,就可以給完整的魂魄重塑,為施法人所用。
不過上古的對所施法的魂魄有極高的要求,魂魄如果沒有強大的怨氣支撐,是無法承的煉之苦,施法中途便會魂飛魄散,而且與相排斥的種無法煉制,即使兩條都符合,但煉制的時間長達七七四十九日,其中有著無數種不確定的失敗可能,而一旦與施法人的相合,如果煉制失敗也就等于是廢了,功率恐怕不足百分之十。
即使如此,張書鶴還是決定要試一試,失敗的話固然可惜,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和力,但若是功了,對自己而言無疑是多了一道保命符,好自然數之不盡。
當天晚上將那塊臭味驅散之后,便按帛上記載,取了自己上大半碗。
乃是全脈的華,一次取了這麼多,張書鶴的臉已現了些焦黃之,但此時也顧不得狀態,立即用自己的與進行煉化,幸好制上記載的非常詳細,大多需要法力的地方都另注有相同法力的符箓,以備法力不夠時可以替代之用,且都不是什麼生符,就算有幾張符畫得很復雜,但父親筆記上都有記錄,要點也都有標明,為張書鶴畫符省了不麻煩。
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當張書鶴滿臉疲的取出那塊時,即使看到帛上的描述,心里也有準備,也不由看得的臉發白,原本只有鴨蛋大小的,此時與他的相溶后,竟是活了一般,膨脹至足球大小,周也變了紅,若說它是一灘活著的也毫無為過,如何不讓人覺得驚恐。
若非張書鶴親眼所見,恐怕也不敢置信世上竟會有這種事,不過,他到底不是十年前的張書鶴,且有藤和活死人在前,這東西雖然怪誕,但還不至于讓他嚇破膽。
而且與自己煉化后,竟有一種心神相聯的覺,若是與豹的魂魄溶合后,這塊就是他日后控制仆的東西,可以說是非常重要。
據帛上記載,尸與魂不能分離,同與埋于地下,煉制七七四十九日后,若仆形,就是煉制功,沒有魂魄只剩殘肢解就是失敗。
但是張書鶴是住在樓里,埋于地下煉制幾乎不可能,帛上強調的無非是一種不被打擾,完全封的空間,張書鶴想到父親書房里似乎有一只木箱,置鋼板,十分的封閉,夏天放雪糕,一天一夜都不化,便立即取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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