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所的地方太過偏遠,到地方的時候,郁清歡已經燒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連護士給他扎吊針都沒有一點反應。
“哎,”于鑫嘆了口氣,剛想跟趙卿淵說點什麼,郁清歡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見是霍渠,也不敢拒接,只能按了接聽鍵,把郁清歡的況跟他說了。
沒想到,霍渠聽說郁清歡病了,立刻就表示要過來。
于鑫知道他的況,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但在霍渠的問下,也不敢不說病房號。只能在掛了電話后,又給霍嶸打了一個,代了一下況。
霍嶸把霍渠送到醫院的時候,趙卿淵正好回去了,而于鑫則出去接熱水了。
霍渠推開門,就見病房里空空如也,只有郁清歡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出一張燒的滾燙臉和纏著醫用膠布的右手,看起來孤單又可憐。
霍渠的心忽然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的厲害。他輕輕走過去,在床頭坐下,目落在郁清歡臉上。
郁清歡格冷淡,生病的時候也很安靜,乖乖巧巧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只可憐的流浪貓。
“清歡,”霍渠紅著眼圈湊過去,剛想說什麼,忽然,閉著眼睛的郁清歡小小的了一聲,“媽。”
那一刻,一巨大的悲傷忽然從心底涌出來,排山倒海的將霍渠淹沒在了其中。
在他人生二十多年的時間里,他從未嘗試過去理解別人的緒。可此時此刻,霍渠卻恨不得鉆進郁清歡的腦海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會如此痛苦又無助。
想要保護清歡,想要他永遠都開開心心的,再也不像現在這樣讓人心疼。
一個念頭倏地涌了上來,盤桓在腦海里揮之不去。霍渠忽然意識到,原來清歡也會弱、也會需要自己的幫助。
而自己,必須要強大起來,必須要保護好他!
“清歡,”霍渠強忍住了眼里的眼淚,俯下-,小心翼翼的避開郁清歡打吊針的那只手,隔著被子抱住了他,輕輕的將自己的臉在郁清歡滾燙的臉頰上,一字一句,認真的道:“不要難過,清歡,我在這,我在這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仙們的手榴彈和地雷,你們麼麼噠~
今天也是的一章
☆、第31章
郁清歡醒過來的時候, 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腦袋昏昏沉沉的, 嚨里也又干又疼, 難極了。
知道自己這次恐怕病的不清, 郁清歡睜開眼睛, 正想要找于鑫問問況, 就被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
“霍渠?你怎麼在這里?”
“我聽說你生病, 就來了。”
霍渠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見郁清歡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立刻悄悄的從兜里出一個小本子,看了兩眼, 就又趕放了回去。
兩個人離得這麼近, 他那點小作郁清歡哪能看不到, 剛想要問他這是在干什麼, 霍渠就抬起頭, 的抿抿,問他, “清歡, 你嗎?”
“是有點,”郁清歡一不小心就被他帶偏了,等到霍渠樂顛顛的跑出去接熱水的時候, 這才反應過來他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
然而他馬上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比起這些,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以霍渠的路癡屬,跑出病房還能回來嗎?說不定到時候能把自己弄到哪里去!
顧不得還在眩暈的腦袋, 郁清歡飛快的跳下床,穿上拖鞋就追了出去。可惜他快,霍渠卻更快,就這麼幾秒鐘的工夫就跑沒影了。
郁清歡心里焦急,剛想要去前臺讓護士幫忙找一下人,于鑫就拎著一包飯菜進來了。一見他就這麼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滿地跑,頓時怒了,“大早上的你折騰什麼呢,還嫌自己病的不夠重?”
四下看了看,問:“霍渠呢?被他哥接走了?”
“沒,”郁清歡一臉無奈,“去給我倒水了,我怕他回不來,剛想要去找他,就上你了。”
于鑫:“……”
“你可真行,讓他去倒水!”于鑫差點被他氣笑了,攔住想要再次出門的郁清歡,沒好氣的道:“你這個病號就不要到跑了,我去找人。”
見郁清歡滿臉不贊同,頓時瞪了他一眼,“祖宗,一個霍渠已經夠了,你別再給我添了行不行!”
他都這麼說了,郁清歡也不好再堅持,只能重新回到了床上,不放心的叮囑道:“要是找不到人就趕回來告訴我。”
“知道了,”于鑫應了一聲,剛拉開門,就跟站在門外的霍渠來了個對眼。
“你回來了?”郁清歡仔仔細細的將霍渠打量了一番,臉十分奇怪,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這個人現在認路了?
霍渠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笑瞇瞇的端著一杯水走到郁清歡邊,遞給他,“清歡喝水。”
“喔。”郁清歡愣愣的接過杯子,在霍渠期待的注視下,一口氣喝了個。
然后他就發現,霍渠臉上的小酒窩更深了,看起來十分開心的模樣。
郁清歡將水杯放到床頭桌上,拍拍邊的位置,示意霍渠坐下,側頭問他,“你是怎麼找到茶水間的?”
“我記錄了。”霍渠自豪的掏出小本子給他看,目亮晶晶的,像是一只求表揚的小狼犬。
郁清歡低頭一看,只見本子上麻麻寫著一串又一串的計算公式,從走路的角度、到前進的距離、再到經過的病房數量,全部都有,甚至有些數字還確到了小數點后兩位。
這是獨屬于霍渠的認路方式。
郁清歡疑的問他:“你記這個做什麼?”
茶水間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嗎?以至于他竟然用這種方法,生生的將去那里的路記了下來,這得費多大功夫啊。
“我想好好照顧你。”霍渠抿抿,擔憂的看著郁清歡,學著他之前對自己做過得那樣,認真的了他的額頭,幾秒鐘后,下了結論,“還是在生病。”
郁清歡沉默半晌,啞聲問他,“就只是因為這個?”
霍渠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啊。”
“那你什麼時候做得這些工作?”
“昨天晚上。”
這麼詳細的數據,如此龐大的測算量,恐怕霍渠一晚上都沒睡覺吧。
當自己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時候,他卻趴在醫院冷冰的走廊上,一點點測量和計算。他那麼努力的克服生而帶來的缺陷,不過就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給自己倒一杯熱水而已。
郁清歡的心里的發疼,他仰頭看著霍渠,實在是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可又心的人。
“累壞了吧?”
“一點都不累。”霍渠的小酒窩里盛滿了笑意,為清歡做事怎麼會累呢。
而且,這項工作其實是他和二哥一起完的,但不知道怎麼,對上郁清歡那雙漂亮的眼睛,他就是不想提到二哥。
清歡只要記得自己就好了,反正、反正二哥跟他又不是朋友。
一旁的于鑫圍觀了兩個人聊天的全過程,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產生了一種,自己是一坨礙眼的狗-屎的覺。
于鑫:“……”
他大概被清歡傳染了冒病毒,連腦子都壞了,瞎幾把想些什麼七八糟的!
于鑫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說點什麼,來彰顯自己的存在。可是剛一張,那詭異的覺又來了。
簡直是邪門了!
于鑫郁悶的撓撓頭,決定不在這個氣氛怪異的病房繼續待下去了。
“我給你買的飯菜趁熱吃,”于鑫往前走了兩步,見郁清歡和霍渠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他,莫名的有點力山大,連說話的語速都快了不,“我先去一趟劇組,理一下那邊的事。”
郁清歡如今病這樣,肯定不能再辦殺青宴了,劉家安那邊得打聲招呼。還有他留在劇組的服什麼的,也要一起帶回來。
“好的,哥你開車慢點。”
郁清歡囑咐了他一句,目送著他離開了病房。
他的視線一收回來,霍渠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問他:“清歡,你要吃飯嗎?”
郁清歡其實沒什麼胃口,甚至還有點惡心,但生病的時候最忌不吃東西,聞言便點了點頭,一邊解塑料袋,一邊道:“吃,你要吃什麼?這里有粥也有飯。”
霍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迅速的拿起一碗粥,興的道:“那我喂你。”
郁清歡:“……”
“不用了。”
他是冒,又不是傷了手,吃飯為什麼要讓人喂?!而且以霍渠那不練的用勺技,讓他喂自己這頓飯還能吃到里麼!
只是……霍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這麼想著,郁清歡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在網上查的。”被拒絕了的霍渠神有些低落,“上面說照顧病人都是這樣的。”
誰知道霍渠是在哪里看的七八糟的答案。
郁清歡有心跟他好好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況才需要別人喂飯。可見他此刻微微低著頭,的發可憐的在耳朵上的模樣,又于心不忍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霍渠第一次主提出要照顧人。
說不定他醞釀了好長時間,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跟自己提了出來。若是自己繼續潑他冷水,恐怕他以后就再也不會主提要求了吧。
算了,郁清歡想,吃的慢就吃的慢吧,反正他也不。比起這個,還是霍渠更重要。
他嘆了口氣,手撥了撥霍渠額前的頭發,“好了,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不是跟你說過嗎,有時候拒絕就是允許,要好好記著,知道了沒?”
“嗯!”霍渠用力點了點頭,手腳并用的爬上床,笨拙的挖了一勺子粥,就往郁清歡邊送。
可他自己吃飯都不利索,更別說伺候別人了,郁清歡剛想要張去接,霍渠的手卻忽然一抖,一勺子粥全部撒在了他的鎖-骨上,燙的他嘶了一聲。
“清歡對不起!”霍渠驚慌失措的放下粥盒,連連道歉,眼里滿是惶恐。
“沒事,”郁清歡怕嚇著他,忍著痛溫聲道:“我不疼,我只是嚇了一跳,你把紙巾……”
一句話還沒說完,霍渠卻忽然欺而上,低下頭就在他的鎖-骨-了一口。
他的舌-尖靈-敏而,小刷子一樣掃過鎖-骨薄薄的皮,仿佛帶著電流一樣,頓時激的郁清歡一個戰栗,腰都差點了。
而始作俑者卻毫不自知,-完之后甚至還輕輕吮-了一下!聲音里帶著一做錯事的愧疚和不知所措,“清歡,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下次一定會做的更好的。”
說話間,清淺熱的呼吸系數噴灑在郁清歡的脖頸上,勾的他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霍渠,”郁清歡輕-了一聲,艱難的回過神,往后靠了靠,跟霍渠拉開了距離,“我沒生氣,好了,別這麼看我,我說真的,你去給我去拿點紙巾過來。”
然而霍渠卻只盯著他的鎖-骨,愧疚的眼圈都紅了。
郁清歡無奈的了他的頭,輕聲道:“好了大寶貝兒,我真沒事,別傷心好不好?不過就是撒了一點粥,誰都有失手的時候,對不對?”
霍渠的睫了,聲音低低的、沒有底氣的問:“清歡,你真的不怪我沒用嗎?”
“當然不,沒有人比你更有用。”
“那、那你剛剛我、我寶貝兒?”
郁清歡一愣,沒想到他的關注點竟然在這里,笑了笑道:“是,你是我的大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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