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種眩暈沈淮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幾乎沒有對他造什麼影響。可這一次,這種眩暈持續的時間卻變長了許多,不僅如此,沈淮還約約看到幾道黑影從眼前飄過,甚至兩眼之間竟然開始泛疼。
葉滄將他扶回椅子上,擔憂地看著他:「好點了嗎?你怎麼了?」
沈淮卻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只是按著眉心,眉頭皺,臉蒼白,額間和兩鬢都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表看起來很痛苦,脖頸上的青筋都浮了出來。
葉滄見狀,不慌起來,他拿起手機:「我打急救電話!」
正在這時,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低頭看去,才發現沈淮不知何時已經清醒,他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極其耗費力的拳擊比賽,臉上全是汗珠,看起來有些疲累。
「不用去醫院。」他聲音低啞地說道。
葉滄放下手機,但卻並未因此變得輕鬆,他皺著眉頭,目牢牢地注視著沈淮:「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淮猶豫了片刻,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他解釋。
正在這時,沈淮的手機響了,沈淮瞥見上面的那個電話號碼,神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接通電話。
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沈淮的臉劇變,但很快他便沉聲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過來的,你先在醫院守著。」
沈淮向來冷靜淡定,還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反應。
葉滄看到他表,就知道不是什麼小事,見沈淮已經打電話讓助理訂機票了,他連忙道:「訂兩張!」
沈淮頓了頓,知道葉滄是打算陪自己一起去,無奈道:「不用……」
葉滄卻極為強地拒絕他:「要麼訂兩張,我陪你一起去,要麼一會你乖乖跟我去醫院,重新做個檢查。」
沈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事急,他也沒法跟葉滄再爭執下去,只能答應了他。
助理很快就訂好了最近的票,沈淮開車載著葉滄往機場而去。
到了這時候,葉滄才終於有機會將自己的疑問出口:「到底是誰給你打電話?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淮的目盯著前方的道路,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東江的楓涇鎮遇到的那個學生嗎?」
葉滄表茫然,顯然是已經忘記了。
沈淮不得不重新講了一遍事經過,當初兩人去楓涇鎮旅遊,在古鎮裡到了一隊來寫生的學生,兩人幫了其中一個胖胖的姑娘,但看到葉滄卻像是看到鬼一般,推開他就逃走了。
沈淮讓人去查那個學生的資料,這才知道,對方名殷靜怡,只是個普通的學生。
可是沈淮卻沒法忘記對方推開葉滄時,那驚恐的眼神。
當時兩人都做了一些掩飾,免得暴了葉滄的份,但也不至於嚇人,就算是認出了葉滄的份,也不可能是出驚恐的表。
沈淮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便安排了人暗暗關注殷靜怡,只可惜過去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發生,沈淮自己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沒想到,就在剛剛,他派去關注殷靜怡的人給他打了電話。
說是殷靜怡突發急病,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了。
——
兩人到了東江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剛下了飛機,就連忙打車往醫院趕。
這一路上,沈淮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葉滄,而他也從下屬那邊得知了事的全部經過。
對方一直關注著殷靜怡,可是殷靜怡就像是個普通的大學生,除了因為材和格有些自卑,並沒有什麼異常,可就在昨天,殷靜怡因為某件事和同班的生發生爭執,放學後被們關進了育械室。
那下屬一時疏忽,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今天早上了,於是只能通知了學校老師,讓他們把殷靜怡給帶出來。誰知道他們剛剛打開育械室的大門,就看到殷靜怡臉蒼白地躺在地上,於是連忙打了急救電話,將送到醫院,到此刻人還沒有清醒過來。
沈淮也說不出什麼覺,但他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殷靜怡的這次昏迷並不簡單,所以才會匆忙去東江。
到了醫院,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覺到了一陣寒。
沈淮的下屬見到他,連忙跑了過來,沈淮也就將這種覺暫時拋在了腦後。
下屬說道:「殷靜怡剛剛結束手,現在人在ICU,如果今晚還沒有清醒,恐怕……」
沈淮眉頭微皺,和葉滄乘坐電梯上去。
然而他們剛剛走出電梯,沈淮就覺到口袋裡的平安符變得滾燙,他連忙拿出平安符,然而剛剛拿出來,這枚平安符就「騰」地燃燒起來,沈淮一驚,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平安符飛快地燃燒完,化了一縷飛煙。
與此同時,沈淮覺到眉間一陣刺痛,彷彿有人拿了一針直接從眉間他的腦子裡。
「啊——」
這種疼痛完全超越了人所能承的極限,沈淮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疼得幾乎將整個都佝僂起來。
葉滄一把抱住了他,神嚴肅地看著眼前的走廊,在他的眼中,這條走廊滿了面目可怖的黑影,他們正源源不斷地往其中的一間病房湧去。
但是自從他們三人踏這條走廊,那些黑影彷彿有了新的目標,已經有一部分朝他們漸漸湧了過來。
但就在他們接近的時候,葉滄的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金,那些黑影到了金,就像是到了致命的毒藥一般,發出刺耳的慘聲,然後迅速向後退去。
但即便如此,仍有不黑影在蠢蠢,目貪婪地看著葉滄臂彎裡的沈淮。
下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老闆整個人都往地面上倒去,卻被一旁的葉滄給接住了。
他慌忙道:「我去醫生!」
葉滄來不及住他,他整個人都擋在了沈淮的前面,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群黑影。
這一樓是ICU病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半點聲息,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這些源源不斷出現的黑影。
葉滄記得,他見過這些黑影,在他剛剛死去後不久,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房子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這種黑影,但自己上似乎有他們害怕的東西,他們只要到自己就會到傷害,久而久之,那些黑影就在他的邊消失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重新見到這些黑影,而且他們看起來對沈淮不懷好意。
如今沈淮已經陷半昏迷狀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群黑影的原因,葉滄心裡又擔憂又憤怒,在黑影衝過來的時候,直接手將他們撕了兩半。
黑影尖利地慘一聲,隨後化作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這景讓之後的黑影似乎有些忌憚,但他們並沒有打算放過沈淮,雖然不敢靠近葉滄,卻也依舊圍著他們不肯散開。
層層疊疊的黑影宛如不祥的黑霧,他們沒有聲音,只是湧著,試探地朝葉滄近。
黑霧中一雙雙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葉滄後的沈淮,就像是草原上盯著獵的鬣狗一般,只要葉滄稍有疏忽,他們就會即刻衝過來,將獵撕個碎。
葉滄要護著沈淮,只能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不多時便覺到了疲累,雖然已經是冬季,但汗水卻順著他的額角落下來。
氣氛張,一即發。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輕巧地落在了葉滄的前方,葉滄此時的神經已是崩到最,條件反一般一拳打過去,然而對方就像是腦袋後長了眼睛一般,側頭躲過了他的拳頭。
裴然轉過頭,葉滄嚇了一跳:「你、你是……」
裴然當紅的時候,葉滄還只是個半大小子,那個時候的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電視上的武俠片,葉滄也不例外,因此自然對這張臉印象深刻。
裴然見他認出了自己,也就不費心去解釋,只是溫聲道:「你保護好他。」
說完,裴然就直接衝進了黑影中,他對於如何對付這些黑影似乎很有心得,他的上也有著和葉滄一樣的金,但卻深很多,而且十分斂,直到黑影撞上來才會閃過。
裴然如砍瓜切菜一般,扼住黑影的脖頸,輕輕一扭,黑影就慘著化了一團飛煙。
葉滄見狀,心念一,有意識地控制著上那層薄薄的金往沈淮上覆蓋,這一步很艱難,那些金就彷彿是抓不住的沙子一般,很難控制,但最終葉滄還是做到了。
金將沈淮牢牢地保護起來,那些黑影似乎著急了起來,他們雖然不能發出聲音,卻湧地越發厲害了。
葉滄鬆了口氣,扶著沈淮跟上裴然:「你……」他想了想,又改口,「您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然一邊殺黑影,一邊說道:「這些黑影是人死後的怨念生出的鬼魂,沈淮擁有眼,能與鬼魂通,但他卻沒有抵鬼魂的能力,他只是一時承不了這麼多鬼魂的怨氣,所以昏過去,並無大礙。」
卻是巧妙地避開了葉滄的問話。
說話間,兩人已經靠近了那間黑影最多的病房,葉滄模模糊糊地看到門口著的標籤,病人名字正是殷靜怡。
此時過玻璃,只見這間病房已經被黑影給佔滿了,然而還是有源源不斷的黑影往裡頭湧去,一眼看過去,只覺得裡面烏雲翻滾,病床上的人早就被淹沒其中。
葉滄已經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而且越靠近這間病房,這些黑影就越瘋狂,有不黑影甚至開始主撞擊沈淮上的金,連連發出慘聲。
連裴然的表也不如一開始輕鬆。
葉滄見狀,連忙問道:「也是眼嗎?這些東西都是衝著來的嗎?那阿淮……」
裴然神凝重:「對於這些鬼魂來說,他們最大的執念就是要重新為人,而擁有眼的人,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那就像是一個通道,可以讓他們進活人的裡。眼是天生的,有些嬰孩一出生就吸引了這些鬼魂,被洶湧的怨念害去了命,能活著長大的人太太。」
「這個孩,還有沈淮,應該都是自小遇到過高人,給他們封住了眼,這才活到至今,可是當封印解開後,他們就像是唐僧,會源源不斷地吸引這些鬼魂。」
裴然說完,突然轉頭看向葉滄,輕輕一笑:「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你也是鬼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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