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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很窮》 第93章

第93章 第九十三塊小甜糕

謝遊就站在門外。

他穿著一貫的深西服,白襯領熨燙整潔,沒有扣上頂扣,出來結。脊背依然得筆直,像是用鋼條撐著一樣,但眼下卻有淡淡的青影。

謝遊貪婪地用視線描摹著余年的五廓,許久,才沙啞著嗓音喊了一聲,「年年。」

余年心口發悶,酸酸的。他想著,以前的時候,謝遊每次也是這樣,在微博上用一模一樣的句型格式黑他,以此做理由,讓何山送各式各樣的食或者小禮來哄他。

甚至還會把盛湯的保溫桶悄悄換一個一模一樣的,再送過來還給他。

他喜歡的人,真的很傻。

手指微微蜷,余年沈默著往旁邊站了站,讓出了路。

謝遊進了門。

余年上穿著布料的白棉質T恤,頭髮鬆散,他看著地面上兩人錯在一起的影子,等謝遊說話。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謝遊忽的,竟然手用力,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不由自主地順著對方的力道,連著倒退兩步,後背抵在了堅的牆面上。

謝遊手摟著余年的腰,猛地傾,重重吻在了余年上。

呼吸瞬間纏在了一起,直到碾磨之間,察覺到齒間淡淡的酒氣,余年才反應過來——謝遊喝酒了?但對方極侵略意味的舌尖、牙齒的吮咬,很快就讓他再難認真思考。膛的灼燙、心口的搏促的呼吸,任何的靜,都被放大一般,格外清晰,彷彿所有的神經末梢,都被這炙熱的一吻驟然喚醒。

酒氣擴散,他彷彿也隨對方微醺沉醉。

被吮地發痛,余年鼻間溢出一聲輕哼,尾音綿細。謝遊的力道變輕,一路啄吻往下,到余年的結,隨後張開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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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伴隨著麻,讓管像是攝了雄荷爾蒙,一跳一跳地搏起來。熱意順著脊骨往上,余年下意識地抓了謝遊的手臂,卻沒有把人推開。又因著謝遊咬結的作,他不得不揚起下出脆弱而致命的脖頸。雙眼微閉,濃的睫如同風裡的花瓣一樣輕輕

謝遊手掌托著余年的後腰,又用力把人往自己懷裡了兩下,之後,他鬆開余年的結,循著頸側往上,含住余年細白的耳垂,舌尖卷過,留下痕,最後吻在了余年的耳邊。

「年年……」

謝遊的嗓音愈加沙啞地厲害,像是撓在余年的耳上。

余年攀著謝遊,含糊地應了一聲,「嗯?」尾音像是裹著糖的小鉤子。

謝遊將自己的雙架在余年雙間,讓他更加著自己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著余年的後腰。

他語氣裡沒了飄忽的膽怯,篤定道,「你我。」

輕吻過余年耳屏旁的細膩,謝遊的聲音彷若一聞就醉的醇酒,「我想你,想得骨頭都疼了。」

余年呼吸稍稍緩過來,他任由謝遊一下下地啄吻,「喝酒了?」

「嗯。」謝遊的回應裡,帶了點明顯的委屈。

「難嗎?」

額頭抵著余年的額頭,挲了兩下,謝遊又拉過余年的手,放在自己左側心口的位置,「這裡難,年年,真的好難。」

余年沒撤回手,但也沒出言安,轉而道,「你怎麼知道我你?」

安靜幾秒,才響起謝遊沙啞的嗓音。

「你生我的氣,走了,找不到了,但你還是會給我開門,會和我接吻。」謝遊停下兩秒,「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余年還沒說話,忽然就被謝遊一個用力,抱了起來。客廳沒開燈,謝遊卻路地進到客廳,將余年放到了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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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臂撐在余年側,俯下,將人整個籠罩在自己下——是充滿著佔有意味的姿勢。

謝遊親吻余年的角,「可是,不管你是生我氣也好,因為我難過也好,對我失也好,你都還我。」停頓兩秒,他繼續到,「年年,我就是仗著你我。」

窗外霓虹的落進來,黑暗裡,能大致看清對方的廓。余年側過頭,主親了親謝遊的手腕,「對。」他聲音慢慢溫和下來,「謝遊,你可以仗著我你,我捨不得、放不下你。」

謝遊呼吸聲驟然屏住,黑暗裡,他看了余年許久,隨後,他一寸寸移開手臂,最後手,抱住余年,將頭埋在了對方頸側。

淡淡的雪松氣息將周遭的空氣侵襲,余年任謝遊抱著,在管裡蔓延衝撞的熱流逐漸平息。

他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你可以仗著我你,對我抱怨,發脾氣。我會有一小段時間的不高興,但我還是你。你的不安,恐懼,吃醋,佔有,都可以向我表,我會陪你,安你,盡量理解你。

你想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想和我說多沒有意義的廢話就說多,想要什麼送給我就送,我不會嫌煩,我都會喜歡,都會很開心。」

說著,余年彎,聲音裡含著淺笑,「你可以試著更加信任我,信任你對我的吸引力是有多強大,信任我對你的,不會因為這些而被磨滅。試著去相信,即使我看見了你的全部,看見了真實的你,看見了不那麼完的你,依然會你,甚至更你。」

「好嗎,謝遊?」

謝遊呼吸都放輕了,許久才聲回應道,「好。」

等客廳的燈打開,余年問,「吃晚餐了嗎?」

謝遊搖搖頭,「沒有。」他又添了一句,「年年,我好。」

余年轉往廚房走,見謝遊要跟過來,他揚揚下,「麻煩謝先生,把手機裡寫好了卻沒發給我的所有短信,全都發給我,可以嗎?」

謝遊耳尖瞬間就紅了,他抿抿,還是回答,「……好。」

沒一會兒,余年放在一邊的手機,就開始一陣「叮鈴」作響。將特意多做了一點的飯菜加熱,余年把碗筷遞給謝遊,自己坐到對面,一邊陪著謝遊,一邊翻看手機收到的短信。

「年年,今天咖啡很好喝。」

「年年,這個會議時間太長了,匯報人言辭空,毫無重點,浪費時間。我了。」

「年年,又下雨了,你有傘嗎?」

「年年,今天文件很多,我有一點累。」

「年年,我很想你,你在錄節目嗎。」

……

余年看得很認真,每看完一條,還會回覆。等將收到的信息全部看完,謝遊已經吃完夜宵,自覺到廚房把碗洗乾淨了。

放下手機,余年問得自然,「你先洗澡還是我先洗澡?」

見謝遊不說話,余年又抬手,枕著下趴在椅背上,「今天就不回去了吧?」

謝遊別開視線,「你……你先洗。」

等第二天早上,余年按著生鐘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正被謝遊地抱在懷裡,,一點隙也沒有,像是睡著了,也擔心他會消失不見一樣。

余年一有靜,謝遊就醒了。他下意識地親了親懷里人的額頭,嗓音是晨起的沙啞,「年年?」

余年半垂著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薄被搭在兩人上,分毫沒,謝遊的呼吸變化,最後,余年湊近,親了親謝遊的角,笑容粲然,「早安!」

等余年和孟遠面時,孟遠抬起頭,挑眉笑道,「喲,我們年年這是滿復活了?」

余年毫不避諱地點頭,「對啊!」

孟遠都不準備問了,看余年這掛著笑容不散的模樣,肯定是大小問題都解決了。他也不廢話,「來來來,今晚要熬個夜,十二點《古道》首映禮,好歹是你寫歌唱歌,還擔配角的電影!」

余年接過流程表,大致看了看,心很好,「沒問題!正好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我姐了。」

孟遠遞過第二張表,「金曲獎定在五號,自己數數看,你圍了多獎項。」

余年仔細看了看,驚訝,「最佳男歌手、最佳年度歌曲、最佳專輯、最佳編曲、最佳作曲人、最佳作詞人、最佳新人、最歡迎男歌手,怎麼這麼多?我都圍了?」

「我看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不過想想也是,這都多久了,你的歌還霸占著三大音樂平臺榜單的前三名,實專輯在銷量榜上也一直是第一,要是你沒圍,就得研究研究,是不是金曲獎後面也有黑幕了。」

孟遠覺得自從帶了余年這個藝人後,自己是越來越淡定了,「數數也不多,還沒上兩位數呢!」

余年跟著笑起來。

兩項說完,孟遠看了看時間,「我不是還沒說兩句嗎,怎麼就快到點了,走了,得趕出發,你今天日程定在十點半。」

兩人往外走,余年問,「是文化宣傳月的公益廣告拍攝?」

「對,就是那個廣告,參加的藝人很多,一個人分不到幾秒鐘的鏡頭,估計拍攝也不麻煩,很快就能結束。」

一路上雖然等了幾個紅燈,但沒怎麼堵車,到寧城的古街時,還比預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

孟遠跟在余年後面,四了幾眼,「我記得拍翡冷翠的廣告,就是在這附近,這裡青江路,那邊是青溪路對吧?」

余年站的位置,遠遠過去,能越過矮樓的隙,看見思寧公館的屋頂。他收回視線,「對,那次拍廣告,正好是在思寧公館旁邊。」

孟遠忽然發現,「思寧公館,思寧……巧了,這名字跟你重了,你也思寧。」

余年點頭,「嗯,對的。」

重名並不是罕見事,更何況這兩個字都很常用,孟遠沒深想。這時,廣告片的導演也走了過來,雙方和氣地寒暄後,導演道,「這次拍攝簡單,余年,你從古街的那一頭走到這一頭就行。不需要多餘的什麼,就旅遊那種狀態。慢慢悠悠地,逛逛古街啊,看看攤位擺著什麼啊,」他邊說邊比劃,又問余年,「明白嗎?」

余年回答,「謝謝導演,我聽明白了。」

等換好服,背上雙肩包,機位、打也已經準備好,導演站在機後面,拿著擴音喊了一句,「開始!」

余年鏡頭很好,邊跟著不工作人員,但他神輕鬆自然。全然按照導演的要求,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遊客。

寧城歷史悠久,古街更是不知道存在多年了,而靠著一個「古」字,不攤位小店,不是賣字畫瓷,就是賣做舊的「古董」。

余年配合著打師和鏡頭的移,踩在不那麼平坦的青石板上,沿著古街往前走。視線掃過攤位上擺出的各式商品,他腦袋裡也不由地數過名字,

「仿青花花鳥瓶,仿琺瑯彩山水紋瓶,仿墨彩山水筆筒,仿鹿紋雙耳尊,仿鬥彩——」

不對。

呼吸一頓,余年視線微凝,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

正巧,導演也喊了暫停,招手把打過去了。余年乾脆就沒挪步,仔細看著攤位上隨意擺著的還覆有乾裂泥塊的瓷杯。

店老闆見余年好像有興趣,連忙開口介紹道,「這個瓷是寄賣,一個頭髮全白了的老太太送來,託我幫賣,說是從自家後院裡挖出來的。我好心,也就答應了。」

余年沒移開視線,問,「自家後院兒?寄賣的人,是本地人嗎?」

兩撇鬍子,店老闆仔細回憶,「嘶……好像就是本地人,好像還說……哦對,說是夫家姓肖。」

余年再問:「請問是哪個肖?」

「小月肖。」老闆笑道,「你拍廣告,宣傳我們寧城文化,我也不糊弄你。這東西我覺得值不起什麼價,泥說不定都是現抹上去的,兩百五都貴了。但那個老太太非說自己從後院兒挖出來,沾了土,肯定值錢,坐地起價,喊價兩萬五,打定主意,想騙騙不懂行瞎眼還錢多的遊客,心毒得很。」

他比了五個手指出來,晃了兩晃,又道,「不過現在的人,都不容易上當,反正這東西我放這裡快兩個多三個月了,都沒賣出去,看都沒人看一眼。」

他笑呵呵的,「要我說,兩萬五,誰買誰是二百五!」

余年揚,「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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