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藍態度大變,倒是讓歐睿愣了愣。
手機里有什麼?誰在跟說話?
這個倪藍很不靠譜的覺又在他心里冒頭。
藍耀也看著倪藍,眼神在說你穩著點。
倪藍對歐睿道:“為了表達我合作的誠意,我也告訴你一些事。”
倪藍看了看藍耀:“藍總找到了9月9日那天晚上我去龍昆路之前在他套房里藏的手機存儲卡。我們本來想自己查的。”
歐睿吸了一口氣,坐直了,顯然振了幾分。
“然后被走了。”
歐睿:“……”
藍耀撐著下捂住了半張臉。悄悄看著歐睿的表。
“接著就在剛剛……”倪藍把的手機亮出來,“這張卡,在你們警局上線了。”
藍耀:“!!!”
他比歐睿還要激些,探盯著倪藍的手機看。
屏幕上,提示某個一串英文字符的文件正在被打開,ip地址是多,是否允許。
“我直覺就是那張卡。應該是我當初在那張卡里做了遠程授權保護。這個ip地址,是警局。”
歐睿認真看了一眼,也認出這個ip地址。“卡里什麼容?”
“不知道。”
倪藍和藍耀同時答。
倪藍一臉無辜道:“我完全不記得自己藏過這張卡。”
藍耀也很無辜:“我今天在房間里偶然找到的,我的手機沒這卡槽,讀不了。”
兩人又同時道:“然后就被搶了。”
歐睿垂目盯著桌上的手機,看著上面的那個是否授權的提示。過了一會,這提示消失了。
“你不授權它能打開嗎?”藍耀問。
“能破解就行。”倪藍道:“但我不記得那卡里程序怎麼設置的。”
“你這程序哪里來的?”歐睿問。
“我找到這手機時,里面就裝有了。手機是在家里找到的。”
歐睿:“你在車禍中被炸毀的手機跟這個一樣?”
“不記得了。”
“ip可以偽造吧?”
“可以。但除非讀卡的人提前知道或者是戒備心特別的重,不然誰會先藏ip再打開存儲卡呢?而且,還特意偽裝警局ip。”
歐睿沉了一會:“你還有什麼瞞的?”
“沒有。”倪藍搖頭。
歐睿盯著,顯然不信。
但他沒有追究,他只問:“有什麼辦法可以知道那卡里的容?”
倪藍想了想,搖搖頭。
藍耀道:“把卡搶回來就知道了。”
歐睿和倪藍都看著他。藍耀不說話了。
“那兩個小搶了東西,不可能明目張膽送到警局,路上監控會拍到他們的行蹤。”歐睿道。
“他們可以中途換裝,接東西。”倪藍補充。
“所以得有人跟他們接頭。”藍耀覺得自己很能跟上節奏。
“那為什麼要拿回警局才讀?”這是歐睿的疑問。
“因為警局有設備?”藍耀反問。
歐睿想了想,問藍耀:“就是你報警丟失財列表里的那張卡對吧?”
“嗯,對。”到這會兒也沒什麼好瞞的。
歐睿道:“我就說丟了個錢包至于弄這麼大個陣仗跑來報案。你們有錢人向來多一事不如一事。”
藍耀不樂意了:“人民警察對人民的態度能不能好點?你那語氣是怎麼回事。我們有錢人不斤斤計較能存下這麼多錢嗎?”
倪藍:“……”
歐睿都懶得搭理他,接著問重點:“你在哪里找到的卡,有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把卡放進錢包的,有什麼人看見?”
藍耀一噎,看了眼倪藍。
倪藍點點頭,藍耀卻搖頭:“我信不過他。關于錢包被盜的事我已經報警了,提供的線索也非常充分。應該足以讓警方找到小。”
倪藍對歐睿聳聳肩,表示不關自己的事。
歐睿卻對藍耀道:“有人在你酒店房間里裝針孔?你不愿聲張,想保全你們酒店聲譽?”
藍耀:“……”
倪藍撓撓眉梢,他猜到了真不關自己的事。
歐睿道:“我不會泄消息,我可以只帶一個技員場。”
藍耀沒說話。
歐睿平板板道:“針孔有兩種。一種放存儲卡,錄制后需要拿回卡讀容。另一種就是畫面用網絡實時傳輸,有接收信息的app。這設備連接的必定是你們酒店的wifi。依你這次錢包被盜的況,這針孔一定是實時監控的。酒店客房wifi有碼,可以追蹤登陸設備的信號追查到他們將容發送到什麼ip,綁定的是什麼號碼注冊的設備 。但我猜對方在看到你拿走東西后,目的已經達到,會切掉網絡,解除綁定,阻礙偵查。現在就算找得到針孔攝像機,也難找到監控房間的人。”
倪藍對藍耀點點頭。
歐睿又道:“要通過設備品牌型號和銷售渠道來追查來源也有難度,現在網購四通八達。但如果我們走運的話,攝像機上面也許會留有指紋。你需要通過警方來取證。不然就算拿到了證,其來源到質疑,最后也會被判無效的。”
最后那句話是重點。
藍耀終于松口:“你只帶一個技員?”
“對。”
“穿便服,我直接帶你們上去。”藍耀提要求。
“可以。”
“還有,別忘了你們警方部有,你的任何言行都會給倪藍帶來危險,如果兇手一直沒對倪藍下手是因為擔心手上的證據,現在他們拿到了這張卡,況就會不一樣了。”
“我還有其他證。”倪藍道。
“我懷疑倪藍還有其他證。”歐睿也道。
藍耀看了倪藍一眼,終于點頭。
歐睿出去打電話人。
藍耀這邊讓倪藍先回去,他和歐睿去理就行。
倪藍知道如果自己跟他一起出現,反而會比較引人注意,便點頭答應。代了藍耀幾句,告訴他需要留心的事。
藍耀跟解釋:“其實我也不全為了酒店聲譽。我還擔心如果歐睿能看到拍攝的影像畫面,他會看到我當時到翻,是刻意在找的。到時他會懷疑你,又耍些手段。”
“沒關系,他懷疑也不差這一點半點了。”
藍耀想想又道:“算了,如果他能看到,我就說我丟了顆鉆石,我在找鉆石,沒找到鉆石,但看到鏡子角似乎有些問題,我就摳了一下,這合理吧?”
合理。倪藍懶得點頭。大佬確實是會隨隨便便在洗手間丟顆鉆石的。編,你使勁編!
“真的。我有一顆鉆石袖扣真的不見了。我真懷疑在洗手間丟的。不過不是這間。”
倪藍坐直了:“哪間洗手間?!”
這時歐睿進來,聽到倪藍問話,遞過來一個懷疑和探究的目。
倪藍趕道:“我問他怎麼找到卡的。他說他在洗手間丟了一顆鉆石,袖扣上的。他到找沒找到,卻無意發現了存儲卡。”
歐睿:“……”
如果不是倪藍那一副痛心疾首仇富樣,他是真不會信的。
歐睿約的技員直接去酒店。
倪藍他們也就長話短說,很快聊完。
歐睿問倪藍要那個手機里的讀卡授權程序。倪藍卻沒有。
“讀卡的人又不是傻子。這次看到需要驗證確認才能開,下次當然會做好準備,不會再讓程序看到登陸信息了。”
“你這程序只能干這個?收個登陸授權提示?”歐睿不信。
“目前看來確實只有這功能。”倪藍看了一下,“我對這手機還不太。而且這手機里沒有安裝包,我也不知道哪里有。”
歐睿無語。
倪藍想了想:“我回頭要是找到就給你。另外,我需要陳炎案子的資料。既然我的意識帶我去過他母親家,那我想我需要對他研究一下。”
“行。”
“下毒殺他的人找到了嗎?”
“沒有。”歐睿道:“羅文靜那邊有什麼靜嗎?”
“沒有。”
藍耀就坐那兒看著這兩人互相問問題,然后對方的答案都是沒有,不知道……
藍耀再一次懊惱自己大意了,如果那張卡沒有被搶,現在他們大概已經取得突破進展了。
三個人最后分好工,約定各查各的。
臨走,倪藍甩出了的工作行程表:“這些時段我會摘手表。”那顯擺的語氣有些明顯了。
歐睿掃了一眼,平板板地應:“知道了。”
藍耀看不慣歐睿那副看不起倪藍工作的樣子,說道:“倪藍很優秀,一定會紅的。”
歐睿淡定回應:“悠著點捧吧,萬一太紅了,最后查出一星半點犯罪事實,不好收場。”
倪藍氣鼓鼓。
藍耀堅定道:“你等著看。”
夠仗義了。
倪藍抬頭回家去。半路覺得不放心,給藍耀發信息:“萬一真被查出什麼來怎麼辦?”
藍耀回:“那也是有重大社會意義。”
倪藍想到那一屋違品,一臉黑線。這個重大社會意義,扛定了。
倪藍回到家原想查一查手機上的那個程序。結果剛進門就接到潘敬的電話。
“姐們,你看微博了嗎?節目宣了。第五位嘉賓,潘敬。老帥了。”
潘敬還微信發過來宣圖片。
拍的是有型的,但看上去真的像犯罪分子啊。
“怎麼樣?”潘敬喜滋滋地。“這個攝影師不錯,圖也修得好。”
“好的。”以前的照片像沒錢的殺手,現在這個像有錢的幕后大佬。反正都不是好人。
“我聽說你合約簽了,明天去拍照和訪問?”
“對。”
潘敬跟了訪問大上都問什麼容,讓先做準備。“他們賤的,不肯事先給問題,然后回答的時候還限時。問的問題刁鉆,有些就是故意讓你出糗。我以前追過一個姑娘你知道吧?”
“不知道。”
“反正沒追上,現在人家可紅了。那節目組居然問我這事。我就只好說那姑娘有眼。”
倪藍:“……”那明天該說藍總有氣節 ?
“還有,問完問題會讓你說你想要的最高獎賞,可以說三個。他們會開會確定能實現哪一個,在節目里頭剪一個出來。”潘敬道,“你提前好好想,別到時卡殼便宜他們了。”
“你想要的是什麼?”倪藍問。
“我想演一個好人。”
倪藍:“……”相比之下想還清所有債實在是太誠懇了吧。
“另外兩個呢?”
“演個高富帥,演個高富帥好人。”
可以了。倪藍覺得就憑這三個愿,潘敬會被節目組安排第一個打死。
潘敬很興,跟倪藍聊了半天,還給念留言,以證明自己這一次真的帥破天際,反派翻。最后囑咐倪藍務必抓時間好好了解游戲,提前到游戲場做訓練,這才掛了。
倪藍松了一口氣。把神新手機連上了電腦,研究那個件。手機終端上還真只是個信息接收。沒有安裝包,沒有原代碼,這有些麻煩了。
倪藍正琢磨著,藍耀的電話來了。
2001房間里果然有針孔攝像機。
一共四個。洗手間頂燈一個,門廳頂燈一個,大廳裝飾柜和壁燈里各一個。看起來就是按倪藍進屋的時間算了算可能呆過的地方,然后安裝上了。
“但會在洗手間裝也是厲害。誰會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你會去洗手間。”藍耀道。“歐睿也問我這事還告訴過誰。我除了你和他們警方,還有我媽,再沒告訴別的人了。”
倪藍:“……你還告訴你媽了!”倪藍震驚了。
“當時問我有沒有吃虧,我當然得解釋一下。”
倪藍:“……”
電話這頭太安靜,藍耀趕岔開話題:“那什麼,反正查出來四個。攝像頭還通著電,但沒聯網。就像歐睿說的那樣,暫時沒什麼可查驗的線索。”
藍耀講述了一番他們怎麼查的,都做了什麼工作。最后四個攝像頭歐睿都裝進了證袋要帶回警局等等。
倪藍一直沒說話,藍耀忐忑,問:“你在聽嗎?”
倪藍嘆口氣:“監控查了嗎?有拍到進去布置攝像頭的可疑人嗎?”
“查了,9月9日到現在的。就快進看了20層的走廊,沒看出什麼問題。9月9日之后我就沒用過這個房間,也沒給別人用過。所以除了保潔,沒人進去過。”
倪藍沉好晌:“好吧。”
藍耀道:“歐睿覺得監控出了問題。但他帶的那個技員暫時沒查出什麼來。我們酒店和會所的監控點很多,數據量非常大,所以本地服務里只保留一個月的監控影像,更多的原始文件得去安保公司那邊去取。一個月之前的監控影像在我們這邊是盤存儲。”
“每個月從安保公司服務上下載一次?”
“對。安保那邊保留兩年的。”藍耀道:“我就是把況跟你說一聲。你那邊今天有什麼進展嗎?”
“沒。我手機里的那個程序沒什麼大用。我沒法用來追蹤。”
“唉,我要是在商場把卡從錢包里拿出來就好了。”
“你也沒想到會被監控。而且他們走錢包后只需翻一下就知道有卡沒卡,沒拿到肯定會有b計劃。不怪你。”
藍耀道:“歐睿說錢包被盜還是派出所那邊繼續查,這樣他好盯局里的黑手,看究竟能多長。監控這邊他會找一個網絡犯罪研究所的人去安保公司調原始數據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被侵刪改的痕跡。”
“好吧。”
“暫時沒什麼別的辦法了,你早點睡,明天不是有工作。”
倪藍應了,掛了電話。
倪藍沒心思睡。翻看著歐睿給的資料,想著所有的疑點。的記憶當然是的。但為什麼會知道關樊上的事?
那必定是關樊告訴的。
但關樊的同事為什麼都不知道們認識?
就算手機炸碎了,電信通訊記錄還能查到的,們之間沒用手機通過話嗎?
那們怎麼聯絡?
倪藍登陸了的微博,查看被轉為“僅自己可見”的那些舊微博,最后一條記錄就是9月9日“爬床”失敗后發的:糟糕了。后面跟了一個哭的賣萌表包。
倪藍想了想,把這個表包存儲到的神手機里。
那手機里有個圖件,用那個件把圖片打開了。一切都順著本能去做,就像本來就應該這樣做一樣。
圖片進了件,另存出來,文件名是一長串英文和四個數字,這四個數字連在一起就是:2001
倪藍心里一跳。再仔細看英文,有r、e、s、t四個字母。
restroom,洗手間。
在給某人報信。
在留下這個訊息的時候必定不會預料到自己會失憶。
但肯定做了最壞的準備——不能回來取了。
告訴看到這信息的人,東西在這里。
倪藍翻看的微博,再前面兩條,都是參加晚宴的自拍和其他照片,清楚地用微博向某人報告了行蹤。
所以2001,必定是藍豪庭酒店的房間號。
的房卡究竟怎麼來的?
倪藍看看表,時間已經很晚了,換了服,去藍豪庭。
給藍耀打電話:“我跟你提前說一聲,我想試試破解你們酒店的監控安保系統。”
“啊?”藍耀吃了一驚。
“如果這過程里我被發現了,被警察抓了,你記得來保我,說是你授權讓我測試一下安全。”
藍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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