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藍被拉到節目嘉賓組群里,六位嘉賓還有他們的經紀人、助理,以及節目組嘉賓統籌、制片人、項目經理等都在。
倪藍被拉進去的時候正跟于丞通電話。
于丞跟藍耀去了鄰市的安保公司機房,藍耀檢查了服務中酒店20層的原始監控影像,9月9日后至今,都沒有可疑人員進過2001,也就是說,監控和客房門安保上確實曾經被黑過。
但是于丞在服務里卻沒有什麼發現,除了那一串倪藍留下的酒店管理員權限使用記錄。
藍耀把倪藍代的事與于丞說了,于丞對有關部分特意做了檢查,并沒有發現。
這個黑客不但刪除了酒店本地的記錄,也刪除了安保公司遠程服務里的日志。
這里頭涉及很多技含量和專業容,于丞跟藍耀說不清楚,便想與給他代碼的這個做安全技測試的管理員直接通。
藍耀不想讓他們知道倪藍,便說回去他給安排個會議。
正巧歐睿給于丞來了電話問調查況,聽得這事,便讓于丞把電話給藍耀。
“那個管理員是不是就是倪藍?有什麼彎彎道道的我還不知道嗎?那天晚上一直在酒店,那時間段跟服務被侵時間段是一致的。”歐睿道。
藍耀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的語氣。
歐睿道:“讓倪藍跟于丞說話,我不會因為倪藍有計算機黑客技就懷疑什麼。”
藍耀覺得完全不可信。這警察最會騙人了,而且是義正辭嚴地騙。
“你不要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別人的時間也寶貴。趁著于丞在機房那里讓他徹底把況查一查,人家是專家,也很忙的。我們請他幫忙也是不容易,下次未必有空跟你再跑一趟。”
這話是在理的。藍耀想了想,便聯絡了倪藍,倪藍倒是無所謂。沒理掉手表就是不怕歐睿知道。只是確實沒想到服務上的日志記錄居然沒有。
于是倪藍自己也很想跟于丞聊一聊,問問況。
兩個搞計算機的就這樣通上了話。藍耀坐在一旁每個字都聽懂了,但是話里的意思就是沒懂。
除了練腹,是不是也要開始好好學學計算機?
聽不懂專家說話的藍耀開始走神,倪藍這種人真是可以的,太會敦促男人上進了。
于丞和倪藍討論了很久,然后他又進了一趟機房,這一次他呆了更長的時間,還與機房管理進行了通,檢查相關的設備,一直忙到晚上。但最后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那個黑客,把事理得特別干凈,一點手尾沒留下。
倪藍跟于丞通完,回到微信一 看。那個嘉賓群里一開始大家客套打招呼,潘敬還,但一直沒回復。后來群里聊了聊別的,沈霞謝大家,朱文彬謝大家,統籌也謝大家,然后就沒了,現在群里安靜如。
倪藍有些不清楚狀況,試探著發了個一塊錢的紅包。
潘敬猛地跳了出來 :知道自己討人嫌就不能有點誠意?
倪藍趕道:點錯了小數點。
滾球。潘敬發了個200塊的紅包,倪藍第一個搶了。搶到了87塊5。
倪藍一陣狂喜,加了五,湊個88元,再發了出去。
這一次門蓓蓓也來捧場,也發了個200元的紅包。
之后大家就客客氣氣在群里聊了幾句,互相發紅包,氣氛比原來熱烈多了。
倪藍心道就是嘛,氣氛不夠,金錢來湊。
但大家絕口不提微博上的事,怕尷尬。倒是倪藍大大方方介紹自己:我是倪藍,就是被網上罵很兇的那個,節目里請大家多多關照。
然后上微博隨便眼睛一掃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容,那是網民說的,倪藍出現的,反派也顯得是好人。現在大家想看被痛扁的是倪藍,潘敬的命保住了。
倪藍把網友評論截下來發到網上。
請看,有我在的地方,其他人都是安全的。
潘敬這下來勁了,他都存了好多夸他的,使勁發。
倪藍回道:就算你我,我也不會再發罵我自己的截圖了。
去截了其他嘉賓被夸獎鼓勵的網友留言,一個不落,沒有偏心。
其他嘉賓這下子放心了,這姑娘可以的,很小強,應該好相。
倪藍與大家嘻嘻哈哈一陣,算是完了一個丑聞出道小萌新的事業圈際工作。
再一次慨,娛樂圈其實不好混啊。
等等著于丞的消息,到了很晚的時候,于丞再一次與通話,告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倪藍思索著,他們遇到了什麼樣的對手?
更晚些的時候,藍耀給倪藍打電話,這時已經是深夜了。
藍耀告訴倪藍他們已經回到本市,他剛把于丞送回去。
倪藍問他今天況,藍耀告訴了,覺得于丞還是很負責任的,花了很多時間泡在機房里,還跟服務管理員討論很久。歐睿也打來幾次電話問況。
“于丞說,對方肯定是個很厲害的黑客。”藍耀打哈欠,他兩天沒睡好,已經困得不行。
倪藍與他結束了通話,讓他快去休息。
倪藍拿過歐睿給的案件資料,重新整理了一遍這事的頭緒。
假設,那天用存儲卡存下了重要容,沒有時間回家或是去其他地方存放。帶著它,跟著羅文靜、姜誠、邵嘉琪等人一起去了藍豪庭。
在晚宴上,發生了一些事,讓察覺到危險,覺得必須把存儲卡的容保護起來。
到了一張房卡,決定把卡藏到房間去。
但那房間里有人,雖然有些丟臉,但藏功了。
于是用的件在一個表包里標注了藏東西的地點,寫糟糕了,向某人隔空傳信。
這就是為什麼參加一個晚宴卻沒有喝什麼酒的原因。因為上有重要件,得保持清醒。
選擇把卡藏起來而不是帶著卡離開,是因為覺得自己還沒有暴嗎?還試圖裝得若無其事繼續回去臥底?
需要繼續回去,那肯定拿到手的還不是最終能定罪的證據。
后來還是跑掉了,跑得很著急,以至于沒有回去拿卡。
又或許是因為知道惹怒了藍耀,再回去可能會遇上保安的糾纏,沒機會不聲快速拿走東西。
總之,這一離開,就徹底暴了。
去了龍昆大道。
如果的微博是在向關樊送信,那麼關樊肯定也向發了信息,用的什麼?關樊為什麼去龍昆大道?
倪藍重看了一次歐睿給的9月9日車禍現場照片和記錄。
關樊握著的手腕,在上,們一起昏迷在炸的汽車旁。
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副打開口的手銬。
關樊拿出了手銬?要拘捕?
所以到底是不是關樊的幫手呢?
倪藍煩躁地把資料丟一邊。
倪藍打開電腦,繼續查看從神新手機里倒出來的羅文靜的手機容。
里面的聊天記錄、電話呼出呼記錄、微博、郵箱使用記錄都很多,使用的app都是最普通常見的。
這就是一個工作狂人,就連聊天都是談公事,聊天風格沒什麼調侃說笑,真的就是有事說事的那種。沒有自拍,沒有娛樂消遣。
倪藍很懷疑9月9日之前能從這個人上查到些什麼。
既然手上有克隆和監控的件工,這表示要用的。應該用過了。
除非9月9日之后,羅文靜把相關的容全都刪了。
但依手機里的這些記錄,的工作量之大,經常加班,有時晚上一點還發工作郵件,倪藍懷疑每天能睡幾個小時,忙這樣,還有時間犯罪?
倪藍決定去睡覺。
如果了解自己是誰就好了。
警局,袁鵬海辦公室。
袁鵬海起把白紗窗簾拉了拉,稍稍遮一下上午東南向的。
歐睿剛剛向袁鵬海說完藍豪庭監控的偵查況,現在在說陳炎。
“我們之前查錯了方向。之前我們一直盯著陳炎的母親,查了的賬戶資金往來,沒有發現。我們就放棄了這條線。”歐睿語氣里有著自我檢討,“但倪藍的意識讓去陳炎母親住,這表示那地方依然有調查的價值。所以我重新做了調查。陳炎母親賬戶確實沒問題,但與關系很好的兩戶鄰居,在陳炎越獄之前,每家收到了十五萬元,第二個月,又收到十萬,最后每家一共收到了二十五萬。”
袁鵬海一邊聽一邊拿起保溫杯。他示意歐睿繼續說。
“我們去問了話,兩戶鄰居都承認,錢是陳炎給的。陳炎給他們打給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做錯了事,要坐牢,得好幾年才能出來。他怕他媽媽沒人照顧,所以寄點錢給鄰居,讓他們幫忙照看。二十五萬里,五萬是給鄰居的,二十萬是讓他們給他母親日常開銷和看病用。陳炎讓他們分著每個月每個月的給,不要聲張。”
“一共五十萬?”
“對的。花了五十萬,買陳炎幫忙頂罪。”
“資金出查到了嗎?”
“我剛剛才從經偵那兒拿到報告。這五十萬是分著由十二個人頭賬戶匯出的。這十二個人,是群演頭子,或者是演員副導演,或者是管劇務的。他們手上每個月有大筆零散的資金出,有些幾萬,有些幾百,還有很多買盒飯道什麼的錢,有些戶頭都不是自己在管,賬目非常不清楚。很多錢他們都是轉一道手,按影視公司的付款名單賬戶走。匯出去的錢,他們有時都不知道接收方是哪個演員或是工作室。”
袁鵬海放下杯子:“也就是說,他們從不同渠道收到錢,扣掉中間自己的那一份,然后其他的按名單往外付款。那兩個鄰居,在付款名單里。”
“是的。經偵那邊查了這十二個賬戶,其中有兩個賬戶戶主工作做得仔細,還留著當時的付款名單,要求給那兩個鄰居付款的,是鋒范娛樂。”
“羅文靜?”
歐睿道:“很有可能。倪藍查過這件事,所以的記憶里,留下了這個訊息。我恐怕還知道更多的報,還藏著證,但不記得了。”
“的記憶是個大問題啊。”袁鵬海道,“還是先觀察著,要確保的安全。”
歐睿應了,又道:“關樊沒有盤問過兩個鄰居賬戶的事。”
袁鵬海問:“你覺得知嗎?”
“知。但不想打草驚蛇。一旦這筆錢的事被查出,那兩個鄰居必定會通知陳炎。那個時候的陳炎還沒有能合作的可能。陳炎知道事曝,當然會給山林的幕后人通風報信。”
“現在陳炎已經死了,所以又只剩下羅文靜和鋒范娛樂這條線索了?”
“我也在從頭調查陳炎遇害的事。我想我之前可能也被迷方向了。有人故意惹事引起,所以我們盤查的是那些惹事的人,但從他們上查不出毒。”
“轉移視線?”
“很有可能。”
“鋒范那邊的調查怎麼辦?”
“鋒范已經宣布跟倪藍解約了。但還是娛樂圈,必要時讓倪藍再接近。”
“倪藍最近靜很大啊。”袁鵬海道:“你得提醒一下,免得不知道自己的境。”
“我看知道的。這也算是自保的一種方式吧。”
袁鵬海道:“鋒范娛樂那頭的賬,先別。娛樂公司的賬目和人員往來都比較復雜,很容易賴掉。在沒有更確切、更直接的證據之前 ,還是先沉住氣。”
“好的。”
倪藍休息一天,為明天的節目新聞發布會做準備。
說起來還是張的,之前面對謾罵,都是隔著網絡,現在要出席發布會,會實實在在地與人群面對面,發現有些心理障礙。
今天網絡上的靜依舊大。
因為彭凱出軌的事曝了。
朱新找人幫忙,在藍豪庭庭院聚集商量如何捉的畫面都有。
在剪輯過的視頻里,朱新說“再找些人來吧,這酒店出口多。”
然后二十多分鐘后倪藍騎著自行車就到了。倪藍戴著口罩和帽子,找了個僻角停了的車,然后朝酒店側門繞過去。從畫面里消失了。
后頭又來了一些人。
別說普通觀眾,就是倪藍自己都差點信了。
這一整天,各大營銷號,娛樂號,彭凱、朱新兩口子的對家全都上場了。大家發的素材各不相同,但全是曝這事。
彭凱的出軌、朱新的捉,最后又狗和好,讓這事像是場鬧劇。
各家開始挖料,小三是誰,出軌多久,朱新怎麼發現的?還有分析朱新放狠話找幫手擺開這麼大的架勢捉到最后原諒渣男的心路歷程。
還有自稱是知人說這兩口子為了保住自己,給娛記發了倪藍的照片,泡制了單車變豪車事件。
也有人出來為這對夫妻澄清倪藍跟這兩人不認識,這事跟倪藍的事完全兩回事,不要栽贓陷害混為一談。
但已經沒人在乎了。
倪藍爬床的事一點不新鮮,沒有恩夫妻演捉大戲過癮。
倪藍打聽了一下,據說沈霞出手了,李木出手了,還有blue娛樂也出手了。
那兩口子這場戲的素材顯然也是不同渠道的都有,還有“親好友”的友提供。
倪藍問藍耀,藍耀說本來他是聽話不管的,但他后來聽公關那邊查出來說那兩口子為了形象和事業,拿倪藍擋槍,還說了很多難聽話。藍耀這就不樂意了。
倪藍聽樂了,藍耀說他不樂意的時候真可。
第二天,是《最高獎賞》新聞發布會。
跟其他人有助理,有經紀人不一樣,倪藍是自己來的,沈霞派了車子接。
發布會是在游戲場的娛樂廳舉辦。山上的園區就是拍攝地點。
倪藍是第一次來這里,但沒顧上看景,因為記者的鏡頭咔嚓咔嚓對著一頓拍。
節目組的安排還周到,吃喝都有。
其他五個人都有自己的過來捧場,只有倪藍沒有。節目組就找了幾個小姑娘為倪藍舉牌,上面寫著“倪藍加油”。為了避免倪藍的不適,也給倪藍安排了六人里最靠邊的位置。
訪問環節的問題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記者問的都是很安全穩重的問題。比如你想要的是什麼獎賞,你為什麼要來這個節目,你最想跟誰組隊等等。
嘉賓們的回答也都安全穩重的,尤其潘敬,簡直拿出了最佳風度,一副老好人大哥的形象,而且他的知名度是全場最高的,很歡迎。
當潘敬說他想要的獎賞是“演個好人”時,大家都笑了。他又說他最想組隊的是倪藍,因為別人跟組隊肯定力大,他是反派就無所謂了,其他人還是很有正面形象的。
潘敬說什麼,倪藍都很配合。的回答低調安全但是相當捧場。
沈霞全程看著,特別滿意。
記者會散的時候,倪藍下場,忽然看到發布會大大的背景板上,那一大串的合作單位鳴謝名單里,有一個悉的名字:瑞盾安保公司。
這不就是,藍豪庭的安保服務公司。
“節目請了安保服務?”倪藍問沈霞。
“不止啊,游戲園區里所有的監控直播設備都是瑞盾提供的,是真人游戲秀里最先進的。”沈霞的語氣很驕傲,“高清、靈活,各個角落都有了。這對導演切鏡頭的要求也高的。所以我們導演組有十個人,保證你們六位的鏡頭都不。”
“厲害了,這下本啊。”瑞盾可是國最好的安保公司了,聽藍耀吹過。
“瑞盾有遠博的份啊,秦老板這節目,把所有自己旗下的資源都整合起來了,地產、游戲、件銷售和服務,很有生意頭腦。”
沈霞領著倪藍往后走,忽然一指,“看,秦總也來了。一會游戲驗會,秦總會給記者們做講解。他很重視這個項目。”
秦遠看到六位嘉賓,笑容滿面,一一跟他們握手招呼。
最后到了倪藍這兒,秦遠笑道:“久仰大名了,今天終于見到真人。”
倪藍握了握他的手,禮貌回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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