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祝明輝看到劉綜和曾永言站這兒，表嚴肅，便開口問了。

曾永言把暗網約戰的況報告了。

劉綜觀察著祝明輝，他沒有錯過祝明輝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

而后祝明輝沒說話，思慮了一會。

這思慮里有多含義？

劉綜看著祝明輝。

祝明輝似反應過來了，問劉綜：“關樊什麼況？”

劉綜把關樊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祝明輝道：“關樊的事得報到上面。監查組當初把關樊失蹤的責任放在袁鵬海上讓他休假，他懷恨在心了，現在正跟上頭鬧，把我也拖下水。”

劉綜點點頭。

祝明輝說“懷恨在心”這四個字的語調讓他明白，如果這次他們沒有把祝明輝扳倒，袁鵬海的工作和余生前程怕是就毀了。

祝明輝又問：“是在錄口供了嗎？”

“是的。”

“孫靚案子的事跟關樊說了嗎？我看到報告，郭浚招供了。”

“還沒說。”

祝明輝道：“告訴吧。當初堅持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查這個嗎？會很想知道結果的。”

“好的。”

“那你們先忙吧。回頭有什麼況再告訴我。”祝明輝說罷，轉要走。

“祝廳。”劉綜忙住他，心里覺得踏實了幾分。

約戰果然讓祝明輝著急了。

祝明輝停下腳步，轉頭看劉綜：“還有什麼事？”

“我想調些人，保護關樊和歐睿。畢竟現在關樊可是指控秦遠的唯一證人，和歐睿的境很危險。他們都行不便，上也沒槍。”

祝明輝點點頭：“可以。你跟他們談談，看他們生活上是怎麼安排，如果他們有要求，給他們安排安全屋也行。”

“好的，還有，關樊想見見你。還提出希安排醫生給的神狀況做個檢查出鑒定報告，因為要指證秦遠。”

“可以。你安排就好。”祝明輝非常痛快地答應了。“我最近事比較多，等回頭空了再見吧。有什麼事你先理，有況再告訴我。”

“那倪藍跟保羅約戰的事呢，這個比較急。”劉綜道：“我建議我們安排人去封山，不能讓這事發生。”

祝明輝問：“確認真實了嗎？”

曾永言忙答：“疑似倪藍的ID發帖的IP地址在希臘，回帖的保羅IP地址在德國。網安局那邊暫時無法確認真實。我們問了倪藍，否認自己發過帖子。”

“那先確認真實再說。”祝明輝皺著眉頭：“遠博就是個刺頭，麒麟山游戲場當初無人機襲擊那天就去查過了。這次再封他們的山，我們無憑無據的，最后本沒人約戰，鬧場烏龍，豈不是又給他們鬧事的把柄。我們的麻煩夠多了，做事還是謹慎一點。”

果然，跟他們預料的一樣。

劉綜點頭答應。曾永言也趕應聲他會去跟網安那邊再確認。

劉綜回到了問詢室，關樊看了看他的表，向他投來了詢問的目。

“剛才祝廳來了，但他忙，先走了。你的況和要求我已經轉述，他都答應了。”劉綜淡定道。

“好的，謝謝劉隊。”關樊沒多話。

關樊很快做完了口供筆錄，畢竟只是代怎麼離開醫院怎麼回來，中間什麼過程而已。不復雜。劉綜把推回會客室，歐睿還在等。

“你覺得我與祝廳見面的機會有多大？”關樊看現場沒別人，問劉綜。

“估計后天之前是沒機會了。”

“這麼可惜。”關樊扼腕。

樓上辦公室，祝明輝正在打一通防追蹤的網絡電話，講的是英文。

“暗網應戰？當然不是我。”

“所以你沒有背著我安排什麼對嗎？”

“當然。”保羅應得很快。“秦還在你手上，我怎麼會這麼不識相。這里畢竟是你的地盤。而且約麒麟山，我還答應？我又不是瘋了。”

“那就好，我希你能一直保持冷靜。”祝明輝咬牙切齒。

“我確實很冷靜，沒打算殺人。”保羅應著。他的房間里，三個同伴正在槍，聽到他話都笑了起來。

祝明輝緩了緩脾氣，糾正保羅的話。“秦不是在我手上，他在拘留所。而我在按計劃一步一步幫他做安排。”

祝明輝咬著牙，“如果不是你們弄了一個爛攤子，我也不用冒險幫你們收拾。”

保羅慢條斯理地道：“你知道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推卸責任和互相埋怨了。我跟你不，但據我所知，你是踩著秦搭好的攤子一步步往上爬的。你需要政績的時候，他可曾抱怨過你的貪心在給他惹麻煩？臨到頭是你慌了，想一下子把所有東西清除掉，無人機計劃，難道不是你提出來的？”

祝明輝聽得保羅的語氣真是氣，暗網應戰絕對就是他。死瘋子！被人一激就中計的蠢貨！

無人機計劃是祝明輝與秦遠一拍即合。他與秦遠的境都不妙，一旦查下去，誰都逃不掉。他們都需要干掉歐睿，也需要一個很短時間消除干凈他們違法監控手段的方法，有風險，但可行。

可是事壞在倪藍和保羅的手里。

如果不是保羅拖拖拉拉，如果不是倪藍冒出來，這事早已經解決。

原本說好殺掉歐睿，一、兩分鐘的視頻循環播放，瘋狂傳播，就能創造他們想要的網絡環境。而歐睿之死與姜誠遇襲況一致，他這邊控制著專案組，之前又已經安排好替死鬼，他有信心圓好結局。

但保羅這神經病，搞出什麼“市民是為警察而死”的爛片效果。祝明輝懷疑這個是秦遠想要的。秦遠和保羅，真是兩個瘋子，比他以為的還要瘋。

瘋就算了，但歐睿被倪藍截了胡，保羅跟個暴躁弱智一樣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事件質完全不同，鬧最后這局面。

早知道，當初就該他找人來辦，也不至于失控這樣。他想撇清關系，不留下一點值得懷疑的線索，反而被兩個瘋子惹得一腥。

好在事都安排好，他還有機會理圓滿。甚至趁這機會，把過去所有事，還有人，一筆勾銷。

“保羅，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境，我這邊已經走到計劃關鍵時候，你千萬不要再像無人機那次一樣出差錯。不然大家都完蛋。”

保羅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反而道：“我答應幫你們，是因為你答應把倪藍和勞倫斯到我手上。”

“倪藍沒答應警方的保護計劃，我沒有他們的行蹤地址。你說的那個勞倫斯，我不能確認份。他沒有疑點，我不能對他做什麼。”

“所以就讓他大搖大擺地跑各地機房查服務嗎？他出你們警局還真跟外國友人似的。”保羅笑了笑：“我希你們警方一直保持這風格，也別找到我的行蹤。”

這是在警告他了？

祝明輝心里冷哼：“只要你老老實實呆著，別惹事。我保證在拘留期限到了之后，秦就能出去。你也能順利出境。什麼事都不會有。”

“可我出境之前，還是需要倪藍和勞倫斯。”

“我說過，我會想辦法送他們去法國。你們那個視頻案子，法國那邊還在等。”

“一離開這里，勞倫斯就會消失。而倪藍，是你們國家公民，想在這里呆一輩子就行，你確定會出境？”

祝明輝咬咬牙，就這麼明目張膽要在他的管轄范圍殺人嗎？還是發了預告地殺人。真當他愿意陪葬？

“OK，這事我來安排，等秦遠出去了，事平息一些，我會讓倪藍和你見面的。如果倪藍出事，那個伯尼.陳當然也不會消失，我盯著他，他出不了境。”祝明輝再一次警告：“暗網那個戰帖，別搭理，別再被倪藍挑釁。這麼干肯定是有計劃的。”

“行，我不搭理那個帖子，但是兩天之，我要你把倪藍到我手上。對限制人自由也好，強制執行保護計劃也罷，總之，把弄出來。勞倫斯我就不要求你了，你搞不定他。”

祝明輝氣得沒說話。

倪藍怎麼都是個超人氣明星，在警方監管之下被殺害，真要發生了，他這個廳長還干不干了。

“你想想辦法。再聯絡。”保羅掛了電話。

一旁的艾莉問他：“問暗網那個帖子？”

保羅忽然笑起來，哈哈大笑：“我他媽的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冒充過份在暗網發帖。”

彼特剛才也看了那帖子：“白癡嗎？誰會在暗網上用自己真名。那群弱智還在興地討論。”

艾莉問保羅：“那你打算怎麼辦？”

保羅笑道：“很好。倪藍！”他咀嚼著這個名字：“有種！不過是想引警方去麒麟山罷了。跟我耍這種花招，我全。”

保羅站起來，走到桌旁，拿起一把槍，了槍：“兩天之，我一定要殺了。”

“秦呢？”艾莉問。

“當然得想辦法帶上他。錢在他那兒。不能白來一趟中國。”

祝明輝在辦公室走來走去，他不能安心。

保羅從洪蕾的樓上消失后，他就再找不到他。他不知道他的行蹤，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倪藍呢？發這個戰帖，是什麼意思？

還有袁鵬海，在這種時候往他背后捅刀子，真是活膩了。

他們串通好的嗎？

祝明輝拿起電話：“安排一下，去拘留所。”

關樊見不到祝明輝，給倪藍發消息：“見不到人，也沒過他辦公室。B計劃吧。”

倪藍秒回：“OK。”

劉綜看著關樊和歐睿：“你們現在走嗎？”

“對。”

“警衛保護的事，你們考慮嗎？”

“不考慮。沒人知道我們在哪兒，更安全。”歐睿推著關樊到電梯口，劉綜跟上去。

“不用送了，劉隊。”關樊道。

劉綜的直覺讓他覺得不對勁，怎麼突然這麼著急要走了。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劉綜問。

“沒有。”

“怎麼可能。”

關樊和歐睿同時說。

劉綜看了他們一會，電梯來了，劉綜跟著他們一起踏進了電梯。

“我比你們更這里。”劉綜道。

關樊嘆氣：“有些事你不參與對你更安全。”

“我以為我們是一隊的。”劉綜道。

電腦屏幕前，倪藍拳掌，雖然口口聲聲說想過普通姑娘的生活，但是中間穿些張刺激也是很喜歡的。倪藍調通訊程序，把大家拉進通訊組，接上了通話。

停車場，伯尼穿著電路維修的制服，戴著帽子和口罩，正坐在電力公司維修車輛里。

車子是藍耀找的，以劇組拍戲名目借到手，真的是電力公司車輛。

伯尼戴著耳機，道：“OK，監控我已經搞定，切給你了。下面你來吧。”

“我進去了。讓我看看，好的，都沒問題，GOGOGO。”

停車場的角落里，鄒蔚戴著耳機啟車子：“收到，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上路。”

倪藍一看看著屏幕一邊敲鍵盤，伯尼很自然地走著，每邁進一個攝像頭范圍，這鏡頭就被切到了無人畫面。而電梯里的關樊、角落里的鄒蔚這兩邊，畫面一切如常。

電梯“叮”的一聲到停車場了，倪藍看著，說道：“關樊就位了。”

鄒蔚輕踩油門，把車子開了出去。

“謝謝你，劉隊。那我們等你通知。”關樊說著，按的椅電裝置，“不用送了，我爸、媽的車子就停在不遠。”

驅椅到停車場中間找父母，這時候一輛車開進來，非常快。關樊的椅和那車眼看就要撞上。

關樊一臉驚訝呆住，那車用力剎車，劉綜和歐睿同時大著沖了過去。

“嘩啦”一聲，關樊的椅摔倒，摔滾到地上，慘一聲。不遠關樊父母一邊大一邊沖了過來。

那剎住的車子上跳下來一個人，喊得比任何人都大聲：“關樊！”

劉綜瞪著那人：“鄒蔚！怎麼開車的！”

口的警衛聽到靜看了過來，周圍的保安不知發生何事，火速跑了過來。

“快幫忙。”歐睿大著。

劉綜無語。尼瑪的，這些人，演技一個賽一個的好！

倪藍盯著屏幕，留意警衛的視角和保安的位置，還有各攝像畫面：“1號位OK，3號位安全，好了，我把7號的鏡頭轉開，就現在，過去。”

伯尼從容地提著工箱走近了祝明輝的車子。

十八層，祝明輝邁進了電梯。

倪藍向大家通報：“鯊魚出海了，現在十七層。”

關樊在耳機里聽到，愣了愣。大聲呼痛起來。

劉綜去扶，關樊輕聲道：“祝廳下來了。”

劉綜：“……”這麼刺激嗎？

所以他們究竟干什麼了？還真是，不知道的人比較幸福，可是他猜到了。

劉綜左右張，看到了祝明輝的司機似乎正打算往祝明輝的車位去，現在停住了，在看他們的熱鬧。

“小宋。”劉綜他。

“劉隊，這是怎麼了。”小宋溜達過來看仔細點。

倪藍正與伯尼道：“鯊魚司機來了，左邊，五十米。”

伯尼沒慌張，他伏在車，盯著進度條，現在走到50%。

“他走開了。”倪藍又說。

這邊鄒蔚在道歉：“怪我怪我，我趕著去機場接人，沒注意看。對不起啊，關樊。”

“沒事沒事。”關樊說著，在眾人的幫助下坐回椅上。

“鯊魚到了五樓。”倪藍繼續報著況。“三樓……”

這邊小宋對劉綜道：“劉隊，我先走了，祝廳要出門。”

“好的，你忙。”劉綜應他。

“司機又來了。左邊，五十米。”倪藍輕聲報著：“鯊魚就位。”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大家把關樊推到一邊。鄒蔚上了車，“我趕時間，先走了。回頭聯絡。”

“拜拜。”關樊和歐睿對鄒蔚揮手。

鄒蔚的車子開走了。

祝明輝看到了停車場邊的那些人。他沒搭理，朝他的車子方向去。

小宋見祝明輝下來了，小跑著往他的車子去。

“十米、八米……”倪藍報距離。

進度100%。

小宋按開了汽車電子鎖，“嘀嘀”一聲，鎖開的聲音。

小宋走過來，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車上一切如常，小宋啟車子，把暖氣打開。然后他下車，為祝明輝拉開了車門。

祝明輝坐了進去。

小宋再上車，按開了祝明輝喜歡的鋼琴曲，把車子倒出車位。再一打方向盤，開走了。

車子經過關樊他們的邊，祝明輝在后座上閉著眼，沒有心思與這些人寒暄。

車子駛上了大道，開往拘留所方向。

“安全，撤。往三號位移。”倪藍說著，伯尼從剛才祝明輝那輛車的隔壁車子后面站了起來，迅速從原路返回。

祝明輝的車里，他對小宋道：“關了吧，吵得很。”

小宋趕把音樂關掉了。

倪藍宣布：“聲音收得很清楚，導航數據同步沒問題。他們正在往東走。”

關樊小聲與歐睿和劉綜說了。

“往東，那應該是拘留所。”

“他去找秦遠了。”

跟他們預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