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后來夏暖暖是躲著他的吧,但是他覺得自己有幾分無辜,似乎他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暖暖的事,而就這樣躲著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不停的追逐著夏暖暖的腳步,只是他想,即使不能見面,那也要同看到同一片藍天。
“逸辰,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勸勸暖暖吧,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真是擔心又犯病了。”
汪玲的話語輕輕的從聽筒里面傳來,安逸辰終于回過神來,“好的,我這就過去。”生病了?什麼病?過去這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都不清楚,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真的錯過太多太多東西了,想到這里,他突然想快點見到暖暖,于是連忙拿起桌上的鑰匙匆匆走出去。
安逸辰從來沒有深切的思考過為什麼他會那麼擔心夏暖暖,他也從來沒有認真的思考過,這些年來他為什麼會一直追隨著的腳步。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沒有辦法遠遠離開,他告訴自己,想必是多年的青梅竹馬深深的影響著自己吧。或許有一天暖暖不再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恢復從前的時候,他就不再追逐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面寬敞也照樣顯得車流擁。十字路口的紅燈似乎永遠綠燈長,跟在一排車子后面,一路走走停停的。他的心里越焦急,這紅燈越是跟他做對,幾乎路上所有的紅燈都被他遇上了,外加各種堵車,當他來到蘇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
夏宅是一幢獨立的別墅,別墅的周圍種有很多桃樹,現在正是春天,整座別墅都被紅如霞的桃花包圍著,宛如深陷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中無雜樹,芳草鮮,落英繽紛。
安逸辰并沒有直接走進家門去,而是站在家門口,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二樓有個小臺,白的欄桿被四季的鮮花包圍著,看起來像是一個很致的花籃,臺上還放有一個藤椅,藤椅的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圓桌,桌上放著一支很是新鮮的百合花,百合花上面的水珠在下閃閃發。
那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這個裝飾跟以前的房子很像。
安家和夏家是世,那時候他們的家是連在一起的,夏暖暖和安逸辰的臥室都是靠窗的,在他們的要求下,臺被打通,夏暖暖經常會穿過臺通過窗戶跳進安逸辰的臥室,安逸辰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看見邊睡著夏暖暖。現在想想,安逸辰仍然想不明白,到底當年的夏暖暖臉皮怎麼會那麼厚,每次都會爬到他的床上。
看著那麼悉的臺,安逸辰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的年代。
“夏暖暖,你怎麼又爬到我的床上了?”那時候的安逸辰已經16歲了,他已經是一個竇初開的男,雖然他一直不把夏暖暖當其他人來看,而是當自己的親妹妹,但還是不允許時不時的爬上自己的床。
夏暖暖翻過來,裝作沒聽見安逸辰的話,真的已經習慣了,過來好久夏暖暖才甕聲甕氣的道,“辰辰,我總覺得我有夢游癥,要不然怎麼老是爬到你這里?”
聽完夏暖暖那沒頭沒腦的回答,安逸辰掀開夏暖暖裹住自己的棉被,然后像拎小貓一樣將拎到床下,“小□,我知道你只是垂涎我的材許久了。”
夏暖暖正眼看了一眼安逸辰,這才發現安逸辰是著膀子的,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安逸辰,你這個狼,睡覺不穿服,你不道德。”然而夏暖暖還沒有罵完,安逸辰的尖聲已經蓋住夏暖暖的碎碎念。
安逸辰滿臉通紅,就像是了的西紅柿,不知道是氣著的還是害的,“夏暖暖!你看你做的好事!”
十三歲的夏暖暖第一次來初,結果落在了安逸辰的床上,而自從那以后夏暖暖再也沒有半夜的爬到他的床上,為此他竟然覺得有些不習慣,習慣真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即使后來跟蔣欣談了,他還是習慣那個跟在自己后的小妹妹。
汪玲在家里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但遲遲沒有見到安逸辰,后來還是出門來看看,結果看見安逸辰站在門口仰著頭看臺,“逸辰,怎麼站在門外不進來?”
安逸辰的角依然掛著微微的笑意,“只是看著這臺覺得好悉。”
“是呀,當年選別墅的時候可是出現各種問題,暖暖那孩子挑剔得很,住哪里都說不好,后來找到這塊地方,終于滿意了。”汪玲說著像是埋怨孩子的不懂事,但其實說出來的口氣卻很是寵溺。
“哎呀,進來吧,你去看看暖暖到底怎麼了,畢竟你們從小玩到大,比親兄妹還親呢,或許你去看看會跟你說。”汪玲坐在下面等的這一個小時里面,夏暖暖未曾下過樓,害得汪玲好生擔心。
安逸辰點點頭,他想,看這陣勢,夏暖暖未必會理他,但總要試試。
安逸辰和夏暖暖曾經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他們之間的關系比親兄妹還親,好到什麼份上呢,好到安逸辰晚上睡覺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夏暖暖,早上起床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夏暖暖。可見他們兩個人幾乎是天天黏在一起的,后來夏暖暖出國了,老城區被拆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慢慢疏遠了。
這些年來夏暖暖一直在躲著他,既然現在大家都回來了,那麼他一定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一個每天都黏著自己的夏暖暖一下子疏遠自己。
夏暖暖和安逸辰并排依靠在臺的欄桿,看著天幕一點點的陷到最黑最暗,那是黎明前最絕的黑。他們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夜幕的降臨。
當夏暖暖看見出現在自己門口的安逸辰時,并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仿佛那是預料之中的事。就猜得到那是母親請過來的,剛才自己的樣子肯定是嚇壞母親了。
就在剛才,夏暖暖想了好多,這些年來一直在躲著安逸辰,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但是他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躲。以對安逸辰的了解,等到安逸辰有機會了,他勢必會詢問原因的。
噢,如果他真的問了,那該怎麼回答呢?是要將那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嗎?不不,是不會那麼做的,縱使這一輩子只能當安逸辰的妹妹,也不允許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任何污點。既然是這樣,那麼白天的言辭似乎有些激烈了,應該裝作 不在乎,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然后轉過去,像以前一樣他辰哥哥。但是卻懷疑了,是否做得到。
突然安逸辰悶悶的笑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夏暖暖轉過頭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安逸辰。
只見他輕輕的摘下一片迎春花花瓣銜在里面,夏暖暖微微的皺眉,那麼多年了,這樣的小習慣他還是沒有改掉。他總是習慣將葉子或花瓣銜在里面慢慢咀嚼,然后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察覺到夏暖暖注視自己的目,安逸辰抬起頭來,就這樣直直盯進夏暖暖的眼神里,他的目過于灼熱,以至于夏暖暖有些招架不住,他看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回過神的夏暖暖連忙低下頭來看圍著欄桿競相開放的迎春花,用著漫不經心的口氣道,“辰哥哥,我剛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安逸辰察覺到了說話的語氣跟剛才是不一樣的了,但是他也沒有當場拆穿,而是用著興趣的挑挑眉頭道,“哦?想到了什麼?”
“那時候夏家和安家的臺原本是隔離起來的,后來在我們的努力下,大人們終于找人來打通臺。”
“那暖暖,你知道大人們為什麼會同意打通臺麼?你要知道,那時候,打通臺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呢。”安逸辰一直在注視著夏暖暖,未曾放過的任何一個閃神。
夏暖暖有些疑的抬頭問道,“為什麼?”
安逸辰眼里閃過一狡黠,他輕輕的吐出里面的花瓣,“因為我跟爸爸說,長大以后我是要娶暖暖妹妹的,所以要從小起就培養。”
安逸辰說完那些話,夏暖暖不爭氣的臉紅了好久,明明知道那只是玩笑話,但還是會心。明明是逃了七年,但還是會心疼。
不是心疼誰,是心疼自己,心疼自己沒有在最好的年華遇上他,他們終是錯過了。
如果世上沒有安逸辰,那麼或許會過得更快活些,但如果世上真的沒有安逸辰,那又覺得自己的生命了一個缺口。
3是人非
七年前認識夏暖暖的人常常會奇怪生活是怎樣讓一個般燦爛的孩變一臉愁容的人。
如果你看過夏暖暖那厚厚的幾本影集,你也會上昨天的可的樣子,那時的整個就是一個碧藍的大好天氣,明亮明得仿佛看見每一片葉子上的絨,讓人徒生想要親近。
而現在的是晦暗不明的天,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會笑不會哭,整個人就像是一攤死水,然而對于的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是素手無策。
然而,就在今天,竟然哭了出來。不管怎樣,安逸辰永遠是那個可以牽每一神經的人,即使是哭,也是一樣,原來的淚腺并沒有壞,原來也不是毫無生氣。
他的目灼灼,就這樣堪堪探的心尖,慢慢的眉眼間的線條變得越來越溫,“暖暖。”醇厚低沉的男聲發出溫如水的聲音,夏暖暖一下子失了神。
他不痕跡的用手開夏暖暖臉頰上細碎的頭發,他的弧出淺淺的笑。
只見夏暖暖倔強的咬自己的,睜大的眼睛澄澄的看著他,臉頰漲紅著,很張,
對于這個認知他表示有幾分滿意。他一直都知道是倔強的,即使是哭著一雙眼睛也照樣黑得閃閃發亮,一看就知道是真的倔。即使是在張著的時候,亦是要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忘記了,他是安逸辰,他怎會不了解。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曖昧氣息,混合著迎春花的香味,夏暖暖有些缺氧。
臥室里面的手機很是時候的響了起來,“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著水花。”當年在麗江,很喜歡這首歌,然后就拿來當鈴聲,這一用,就用了七年。
夏暖暖的臉原本就漲紅著,手機的鈴聲是悉的歌謠,安逸辰饒有趣味的看著夏暖暖,這讓的臉更是通紅了。夏暖暖逃似的進臥室接聽了電話,而安逸辰也很識趣的在臺那里站著,沒有要進來的打算。
夏暖暖接的是小shou的電話,其實那是夏暖暖對張浩的專稱,第一次見到張浩是在飛機上,那時候夏暖暖帶著心事出國,一個人坐在那里哭泣著,突然旁邊有個人好心的替過來紙巾,就這樣,夏暖暖終于正視著坐在邊的人。
那是第一次見到張浩,他穿著一件紅白相間的條紋針織衫,單眼皮長睫又白又細膩的皮,長得很是溫。那時候的夏暖暖雖然很難過,但是看到張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呼,“好小shou呀。”
小shou微微一笑,“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很,其實我真的是一個哦。”小shou說完還微微的眨眨眼睛,夏暖暖不爭氣的心跳加速了,不過,這不能怨夏暖暖,每次看到妖孽級的小shou,都要有些不正常。
夏暖暖接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有些張的,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與安逸辰的相當中,小shou的聲音很低沉很好聽,那種低沉不像安逸辰的低沉,小shou的低沉多出一味道。
“接我電話有那麼張麼?怎麼覺你那邊的呼吸很不穩呢。”
夏暖暖的角不自覺的翹起來,“還是你了解我,我現在真的很張呢。”夏暖暖說完的瞄了一眼臺外邊,安逸辰背對著趴在欄桿那里,夏暖暖有些調皮的吐出舌頭,幸好回頭的時候他沒有看見,要不然該有多尷尬呀。
“哦,怎麼了?”那邊的人顯然的對這邊的況很興趣。
“我的青梅竹馬回來了。”
夏暖暖拿著手機到臥室外面接電話了,安逸辰就在臺外邊,還是有些顧慮。
當安逸辰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臥室里面空無一人,想到可能的接電話去了,他眉眼間的線條變得冷。最后還是離開夏暖暖的臥室,今日暖暖愿意讓他走進的臥室,至還算是功的第一步吧。
安逸辰和汪玲兩個人在客廳里面聊得很是歡快,原來這些年來安逸辰在國外可是取得了不的好績,曾經拿過普利策新聞攝影獎,回國后擔任國最大報社的特約記者。
汪玲很是贊賞,“年紀輕輕的就取得這般績,看你爸爸把事業做得那麼大的,我還以為你也會繼承家業的。即使不是繼承家業,那或許也是隨著你外祖父從政的,沒想到你哪個都不選,當起記者來了。”
“其實也是誤打誤撞的了,當年學英語也是打算去外部的,但是后來發現上了攝影這塊,然后就干起攝影記者來了。”其實安逸辰進新聞界也是一個意外,他也以為自己會選擇從商或從政的,但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