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員發現,低調了半個月的英王,最近幾天又抖起來了,不僅給陛下獻了什麼天降祥瑞,還讓樂人鋪了一首歌頌陛下的曲子,據說每次聽這首曲子,英王都會掩面涕淚,慨陛下的功偉績,賢明仁德。
當事人昌隆帝聽到這件事后,嘆息一聲,賞賜了英王一些東西,順便在委婉提醒他,以后不要再讓樂人唱這首歌了。
“父皇這是何意?”英王看著屋子里擺放的賜之,若有所思,“難道父皇是覺得這首曲子寫得不夠好?”
看來他應該找樂人重新編曲才是。
祭天大典結束后,花琉璃又被太后留了幾日,才被太后依依不舍地放歸。服首飾塞了幾大箱,太后猶覺得缺了幾套好看的服。
知道太后是真舍不得自己,花琉璃心中也生出了不舍之。早上起床后,就一直陪在太后邊,說話逗開心。
“算算日子,你父母也快要返京了。”太后看了眼天,“時近中午,你用了午膳再走。”
低頭看了眼被太后輕輕握住的手,花琉璃點頭:“好。”
“你在邊關長大,剛回京就被哀家接進宮中,也許有很多事都還不清楚。”太后嘆息一聲,“這是我們大晉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最復雜的地方。不要輕易相信一個人,但也不用為其他事放棄本心。”
“太后。”花琉璃心頭微,沒想到太后會為了,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哀家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膽怯害怕,而是想告訴你,你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將軍,你的母親是巾幗英雄,你不用為任何人改變。”太后鄭重地拍了一下花琉璃的手背,“你還小,而人的這一輩子還很長。”
花琉璃眼眶微紅,重重點頭:“太后,臣記住了。”
“走,跟哀家去用膳。”太后溫和一笑,仿佛不覺得剛才說的那些話有多驚世駭俗。
用完膳,就算太后再不舍,也只能安排宮人送花琉璃出宮。
了一個小輩,壽康宮頓時安靜了下來,太后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睡意。的小聲問:“太后,您可是走了困?”
“哀家是不放心那個丫頭。”太后讓扶自己起來,“京城里的人,可不像邊關簡單。”
“太后,您待福壽郡主可真好。”挽起簾子,扶太后到窗邊坐下。
“那孩子的眼睛好看。”太后笑,“心也誠。”
“這話何解?”見太后有談興,便大著膽子多問了幾句。
“每次與哀家出門時,手臂一直是護著哀家的姿態。”太后十五歲進宮,現已年過花甲,經歷過不事,看過不人,自認看得懂三分人心。
“看來是宮中的刺殺事件,讓以為宮中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沖出一個殺手。”太后失笑,“那細胳膊細的,讓哀家看著都揪心。”
“還是太后您火眼金睛,奴婢什麼都沒看出來。”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琉璃的母親,當年琉璃母親護在哀家邊時,也是這般姿態。”太后笑,“當年哀家問,為何要如此。回答說,那種姿勢最容易發現敵人,也最容易把哀家藏在后。”
說到這,太后忍不住笑出聲:“到了哀家這個年齡,邊從來不缺刻意討好的人,但是這樣心誠卻不說出口的孩子卻不多見。”
聞言,語氣里不免帶上幾分憾:“只可惜郡主弱,不然也會為將軍夫人那般的巾幗英雄。”
“兒孫自有兒孫福,誰說子一定要像父母那般生活。”太后倒是看得開,“萬事不可強求。”
輕輕給太后捶:“太后說得是,奴婢只是有些心疼郡主的。”
太后點頭嘆息:“這倒是,不好還挑食。等父母回京,我讓他們好好管管。”
心想,郡主跟著父母在邊關生活了十五年都沒改過來,這輩子恐怕都很難改了。
馬車從壽康宮出來,還沒行多久,花琉璃就聽到有人在自己。
“福壽郡主,請留步。”
花琉璃掀開簾子,看到一位穿著淺宮裝的人被宮扶著,面帶笑意地看著。
“淑妃娘娘安。”花琉璃從馬車上下來,給淑妃行了一禮。淑妃是五皇子生母,據說是書香世家出,難怪把五皇子養了一位如玉君子。
“郡主不用多禮。”淑妃手虛扶花琉璃,“你這是要出宮?”
看了眼跟在花琉璃后的幾輛馬車,知道里面裝的全是太后、陛下還有太子給花琉璃的賞賜,從后宮手中拿出一個寶盒:“不知郡主今日便要出宮,原本還打算去壽康宮看你。聽聞郡主弱畏寒,這塊暖玉有養之效,郡主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吧。”
“這怎麼好意思……”
“它對郡主有用,那便是暖玉。留在我那里便是無用的石頭,能讓郡主喜歡,便是它最大的用了。”淑妃是個是個溫的子,每句話、每個作,都讓人覺得舒適極了。
最后花琉璃收下了這枚暖玉,拜別淑妃后,又在路上巧遇了寧王的生母容妃,英王的生母賢妃,每個人都送了一份厚禮。
“如果四皇子的生母林妃也來,那我今天就厲害了。”花琉璃把三個禮盒放在一起,嘆了口氣。
“宮里的人,心思真復雜。”鳶尾把禮盒收在馬車坐墊下面,把一袋干放到花琉璃手里。
自從太子發現花琉璃喜歡吃這種干后,每日都讓宮人給送來,這袋是昨天沒吃完的。
花琉璃嗤笑一聲,這三位娘娘也不容易,明明不是那麼喜歡,卻要擺出拿當親生兒的態度,還要費心給準備禮。
“福壽郡主,請留步。”
主仆二人對一眼,花琉璃把干塞回鳶尾手里,著手道:“終于來了。”
掀起簾子往外面一看,馬車竟已經到了宮門口,太子騎在一匹雪駿馬背上,正似笑非笑地看。
“殿下?”花琉璃沒想到來人不是林妃而是太子。下了馬車等太子慢慢騎著馬過來,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馬兒,好漂亮的馬。
“喜歡?”太子問。
花琉璃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太子翻下馬,把韁繩放到花琉璃白的掌心:“喜歡就送你了。”
“啊?”花琉璃愣住,這麼隨意的嗎?
“怎麼了?”太子見花琉璃愣愣地看著自己,“孤今日有何不對之?”
“殿下今日仍舊俊無雙。”花琉璃搖頭,手了馬兒的頭頂,見馬兒沒有反抗的作,忍不住笑道,“此馬乃是神駒,臣不太好,平日里騎馬的機會并不多,它留在我邊……浪費了。”
“好馬配君子。”花琉璃對上馬兒干凈的大眼睛,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臣確實很喜歡它,但它留在殿下邊更有用。”
太子看著花琉璃眼中的笑,沉默片刻:“孤明白了,這匹馬孤替你養著,等開春后你痊愈,我再把它給你送過來。”
花琉璃把韁繩還回太子手里:“臣先謝過殿下。”
“回府后不要挑食,小孩子好好吃飯才能長高。”太子讓太監把一個半臂長的盒子給送花琉璃回府的宮人,“再過十日便是除夕,到時候宮中會舉辦宮宴,來之前先吃點東西墊肚子。”
花琉璃:“……”
“那些玩意兒看著不錯,吃起來不怎麼樣。”太子很想拍花琉璃的腦袋,想起自己不是的親生兄長,所以把手收了回來,“行了,你早些回去,孤也該回宮了。”
“殿下慢走。”花琉璃笑瞇瞇地揮手。
太子翻上馬,俯對花琉璃道:“對了,孤還沒有好好謝過你的救命之恩,那日多謝郡主了。”
花琉璃想起太子說的是東宮刺殺那日,捂著口白著臉道:“臣擔不起殿下的謝,那只是巧合,非臣之功。”
“巧合在你上,那也是你的功勞。”太子笑,“不然為什麼別人沒遇到?”
“殿下忘了,您也救過臣。”花琉璃仰頭看著馬背上的太子,“當日臨翠宮中,若不是殿下您讓人送東西過來,也許臣已經把那杯毒酒喝下了。”
太子看到,花琉璃的眼中,有個清晰的人影,那是自己。
他到底沒忍住,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的頭頂:“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說完,他一拍馬背,馬兒踢踢踏踏走進了宮門。
花琉璃回到馬車里,打開太子送的大盒子,瞬間眉開眼笑。
里面放著各種好吃的零,用格子分開裝著,每一格都裝得滿滿的,散發著人的味道。
“鳶尾,我覺得五位皇子里,最好看的就是太子。”花琉璃把盒子里那張“不可多食,按時用膳”的字條放到旁邊,每格零都嘗了一遍,瞇著眼慨,“尤其是今日格外的俊,無人能敵,天下無雙。”
鳶尾笑:“您夸的是太子嗎?您夸的是愿意送食給你的太子。”
“不,我是那麼淺的人麼?”花琉璃搖頭。
夸的是翻下馬后,把韁繩遞到手里的太子。
好看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鳶尾:是啊,你是。
英王:今天的我,仍舊是討父皇喜歡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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